<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本擬命名為《數(shù)字時代的鴻雁書——中加六年跨洋書簡》的通信集,本來只有個電子文本,是我每次登陸郵箱有意無意拷貝下來的,主要是防止某天郵箱出了問題會遺失而留下遺憾。大約在2023年秋天,我將一部分書信集稿,發(fā)給遠(yuǎn)在加拿大的力剛兄,也僅僅是為了給他做個存念。</p><p class="ql-block"> 兩個從未見面的人,一個在中國大陸江漢平原腹地的小城,一個在加拿大首都渥太華,遠(yuǎn)隔千山萬水,只是因為拙作《杜鳴心:大音希聲》這本書,就這樣“認(rèn)識”了,并且一直通過電子郵件,書信往來至今。不意間,從收到力剛兄第一封信到現(xiàn)在,我和兄長,以及杜鳴心先生之間的通信,在時間上已經(jīng)有了六年之久,在字?jǐn)?shù)上竟然也有十萬字之多。這是最初無論如何沒有想到的。</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之所以萌發(fā)想出一本實體書的想法,原因大約有三:</p><p class="ql-block"> 一是拜杜鳴心先生的音樂所賜。我當(dāng)初只是奉“公務(wù)”之命,為杜鳴心先生寫作傳記。兩年多時間的采訪寫作,讓我和老爺子產(chǎn)生了深深的感情——之后才有了2015年武漢琴臺大劇院的“春之聲·家鄉(xiāng)情——杜鳴心作品音樂會”,才有了2019年12月潛江曹禺大劇院的“杜鳴心家鄉(xiāng)情——2020新年音樂會”,才有了潛江“杜鳴心音樂廳”“杜鳴心音樂陳列館”的動議及實施。我不敢說這一切是我個人的什么“功勞”,但其中和這本書的寫作,肯定是有必然聯(lián)系的。而恰恰也是這本書,讓我和同樣愛好杜鳴心先生音樂的力剛兄,相識相知,成為“非現(xiàn)實”中的朋友,心靈上的知己。</p><p class="ql-block"> 力剛兄是清華大學(xué)高才生,也曾在清華任教,師從著名物理學(xué)家秦元勛教授。他文理兼?zhèn)洌奈潆p全,有很高的藝術(shù)修養(yǎng),腹有詩書氣自華——寫詩作文,彈鋼琴,又會打網(wǎng)球、滑雪,還跑馬拉松。雖然身處異鄉(xiāng),但滿懷愛國憂民的之心。他在國內(nèi)著名學(xué)術(shù)網(wǎng)站“愛思想”,辟有自己的寫作專欄,在“50位學(xué)人的200本薦書”活動中,不遺余力地推薦杜鳴心夫人張平教授所著《葉葉生清音》和拙作。也正是因為我們的“認(rèn)識”,力剛兄和杜鳴心先生也有了通信來往。這實在是一件幸事。</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是拜時代所賜。我是湖北潛江人,力剛兄是湖南長沙人。我們同為上世紀(jì)六十年代生人,差不多在同一時期參加高考,跳出“農(nóng)門”。只不過我這一輩子偏安小城一隅,先是在師范學(xué)校讀書,后從事中學(xué)英語教學(xué)十余年,以后有機(jī)緣調(diào)到報社做編輯、做記者。而力剛兄先在國內(nèi)著名學(xué)府做學(xué)生,后留校任教,然后又負(fù)笈海外,在加拿大天然資源部做Research Scientist。我們倆的人生軌跡,在車馬時代,幾乎沒有任何交叉的可能。如果不是因為身處電子時代,兩個遠(yuǎn)隔千山萬水的陌生人,即便只是相逢相遇,偶然一面,都是一個莫大的物理問題。哪里能如此方便快捷的聯(lián)系和通信,更別說在時間上長達(dá)數(shù)年,至今仍在延續(xù);</p><p class="ql-block"> 三是拜危難所賜。這六年通信的時間里,有三年是在一場大疫中度過的。億萬人長達(dá)1000多個日日夜夜的劫難,僅僅過去了兩年,現(xiàn)在竟然連蛛絲馬跡,都難以尋跡。除了一本最初引發(fā)爭議的日記,還有多少人記得彼時彼刻?這很奇怪,也不正常。我從不相信所謂“多難興邦”,但對“文章憎命達(dá),孤憤出詩人”有著相對深刻的體會。多難對無數(shù)平頭百姓而言,只會“難上加難”;對一個民族來說,也是傷痕累累。我自己差不多用了一輩子在寫作詩歌,從少年到白頭,從天真浪漫到悲憫沉郁,雖然沒有多大的建樹,但至今仍癡心不改。原因無他,只是因為“我如此愛過,才如此難過”。</p><p class="ql-block"> 在和力剛兄的通信里,因為有相似的“三觀”,人性的共鳴,我們相對完整地記錄了兩個身處不同國度、兩種不同制度治理下的小人物,在面對人類共同的危難面前,當(dāng)時當(dāng)下的處境和心境,以及對個人文學(xué)創(chuàng)作的影響。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些通信也是一小段“歷史的切片”,對于宏大集體中個體的我而言,彌足珍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這本通信集錄,有多個備選書名:例如,《信使與候鳥》——中加六載跨洋書簡;《蝴蝶郵戳》——中加六年電波手札;《墨影光年》——中加書簡三疊;《鏡淵十四行》——緯度間的紙上對話;《哲思與平仄》——數(shù)字時代的鴻雁書,等等。最后確定這個書名,也大體上是基于以上三個層面的考慮。</p><p class="ql-block"> 其實,如用“書簡三疊”,書名或許更加確切一些,因為書中收入了力剛兄與杜鳴心先生的通信,還有另一位力剛兄的好朋友西風(fēng)(志剛)給他及我的信??紤]到這些書信也是通過我從中轉(zhuǎn)交,或者通過力剛兄轉(zhuǎn)交給我的,實際上還是我和力剛兄兩方,因此,這個書名還是被遺憾地放棄了。通信緣起杜鳴心先生及先生的音樂,至目前,有關(guān)杜鳴心先生的事情也有了階段性成果。書信中在這方面的記敘,形成一個相對完整“閉環(huán)”。由此,這本書此時“面世”,順應(yīng)了天時地利人和,在情理之中。</p><p class="ql-block"> 未了,要說明的是,通信集中的文字,除個別地方因臨屏寫信造成“硬傷”的筆誤需要修正之外,其它完全copy了原文,未做任何刪改。余以為,既然是通信,應(yīng)以保持當(dāng)初的面貌為好。</p><p class="ql-block"> 2025年6月6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