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北歐行──挪威篇

趙雪

挪威是此次北歐游中，最具特色、最有亮點的一段行程。這個亮點在于她的核心吸引力──野外自然風光。在其他四國，游覽參觀都圍繞都市、城鎮(zhèn)，野外風光只是趕路時從車內速覽。唯在挪威，讓人走入自然，觀察和體驗其自然環(huán)境與風光景致，之后再走入城市，將兩類環(huán)境聯系起來，會產生獨特的觀感。一、奇特的高緯度自然風光 <div>　　挪威絕大多數國土位于北緯60°以北，最北部甚至在北極圈內。作為高緯度地區(qū)獨特的，也是挪威旅游名片的自然風光，就是峽灣景觀。</div> 據網絡檢索，峽灣是一種特殊的地質景觀，它的形成與冰川活動密切相關。在第四紀冰川運動期間，冰川對地面產生了強烈的刨蝕作用，形成了大量的U形谷和冰坎。隨著冰川的融化和海平面的上升，冰坎被海水淹沒，海水順勢進入原本的U形谷中，從而形成了峽灣。 挪威國土基本位于斯堪的納維亞山脈的西側和主峰兩側。由于地處寒帶，積雪與冰川活動劇烈，塑造出大量溝壑和U形谷并與大海直接碰撞，形成形態(tài)各異的眾多峽灣。也可稱其為“峽灣王國”。（圖來源于網絡） 峽灣的特點，主要是輪廓曲折、岸壁陡峭、中部海水最深，甚至巨輪可入。水面、巖壁、森林、草甸和飛瀑、冰雪同框。而當進入峽灣盡頭，溝寬收窄，沿溝向上至近頂，則這些景觀可依次近觀體驗。 目前，面向中國團隊游客的峽灣主要是松恩峽灣和哈當厄爾峽灣。它們都在挪威西南，由于地理位置偏南、稍暖，又與斯堪的納維亞山脈主峰相依，涵蓋的景觀與植被類型多，交通與市鎮(zhèn)設施完善，具有全方位游覽峽灣和寒帶山地景觀的良好條件。（圖來源于網絡） 1.哈當厄爾峽灣 在哈當厄爾峽灣的游覽方式是在寬闊水面乘游船循行，往兩岸向上觀覽。視野開闊、萬象同框。我們游覽時，細雨蒙蒙、云霧繚繞，雖易遮擋視線，卻也若隱若現，增加了另一種美感。 哈當厄爾峽灣水面開闊，向內陸延展曲折深遠。我們僅走了其中從Kinsarvik村到Eidfjord鎮(zhèn)的一段。（圖來源于候船室發(fā)放） Kinsarvik村游船候船室 我們乘坐的游船 碼頭不僅發(fā)游船，還有私人游艇和水上飛機 明鏡般的水道似通仙境 近岸處的村落和人工草地。 港汊交匯分野的“牛鼻瀆” 倚舟仰望 飛瀑，若隱若現似仙人般于峰巒間起舞。 細流飛瀑無處不在 近瀑聽濤 由近及遠、自下而上、層層遞進，多景同框盡收眼底 這座跨在峽灣上的大橋是中國公司牽頭設計建造的 還有“維京武士”護航、陪伴 終點Eidfjord鎮(zhèn) 岸邊農莊的果園 2.松恩峽灣<div>　　雖然松恩峽灣號稱是世界最長、最深的峽灣，但我們的游覽則脫離水面，從峽灣一支汊的頂點，乘小火車沿山澗上行，穿梭于山巖、植被、溪流之間，近距離觀賞、體驗大自然的造化之功。</div> 小火車觀光鐵路，起點是海拔高度2米的FLAM小鎮(zhèn)（這里可行船通過長長的松恩峽灣直至大海），終點在海拔800米的MYRDAL站，在此與可達東西兩大城市奧斯陸和卑爾根的鐵路相交。鐵路修建于上世紀20年代，原為溝通陸海物資而建，現已是旅游為主。（圖來源于候車室發(fā)放） 旅游鐵路從海拔2m到800m，僅24km，坡陡彎多，修建難度大，行駛技術要求高。沿途支溝排列眾多，頂部覆蓋冰川積雪，中下部巖石、溪流、植被交錯?？山嚯x感受地質、水文和生態(tài)系統變化。（圖來源于候車室發(fā)放） 站在松恩峽灣的支端眺望，暢想其歷經多彎、漸寬通海 FLAM車站 旅游火車 在車內觀覽 在低海拔段，溪流淺、寬，有大面積河漫灘，氣溫相對高，可從事種植業(yè)，有很多收獲后打捆的牧草。 越向上，溪流與平地變窄，農田更少，天然植被也從森林逐漸演變?yōu)楣鄥病?lt;/font> 火車在海拔669m的Kjosfossen車站停車數分鐘，供游客下車觀賞Kjos大瀑布 飛流伴仙女共舞，美樂和濤聲同響 終點MYRDAL站，海拔800m，樹木稀疏，依次可見高山草甸、裸巖和積雪。 3.從沃爾令斯瀑布翻越高山<div>　　沃爾令斯大瀑布是挪威最著名的瀑布之一，高約182米，垂直落差達145米，壁立、溝深，展現了冰川、積雪及其融水對巖石地表深厚的侵蝕力。</div> 瀑布飛流從兩側巖壁相對沖擊而下，在底部匯合，似長長的蒙古哈達搭在深谷之上，成為不同高度和方向的環(huán)境之間溝通聯系的紐帶。 瀑布上沿也即峽灣支溝的頂端，同時也是山地森林生態(tài)系統與山地灌叢（草甸）生態(tài)系統的轉折線。 從瀑布上沿出發(fā)繼續(xù)向上，是翻越斯堪的納維亞山脈山脊的旅途，這里海拔高度不到2000m，見到的是在中緯度山地如祁連山、天山海拔3000m以上和低緯度山地如喜馬拉雅山海拔4500m以上才能見到的亞高山灌叢-草甸-冰雪稀疏植被直至常年積雪和冰川。 亞高山稀疏灌叢 亞高山草甸，可以看到凍融作用造成的地表裂隙。 峽灣+翻山旅行直觀體驗到了高緯度地區(qū)生態(tài)系統（植被）的垂直分布 生態(tài)系統垂直與水平分布示意圖（圖來源于本人授課課件） 經典的生態(tài)學理論認為，隨著海拔高度的升高，環(huán)境的變冷，生態(tài)系統（植被）類型的變化與平地（低海拔）上從赤道附近的熱帶向極地的水平方向變化有一定的對應規(guī)律。挪威地處高緯度地區(qū)，它的基帶（平地）起點就是寒帶的各種生態(tài)系統，沒有熱帶和溫帶類型，海拔不用多高就可見到稀疏低矮類型和冰雪。人們在中低緯度地區(qū)要見到這些寒帶美景，須攀登高山、應對缺氧，這就不是多數人都能做得到，而在北歐則較為容易。由于年內溫差巨大，日照時長變化鮮明，使水在大氣-地表-地下之間的相變循環(huán)路徑縮短，而對地表形態(tài)的侵蝕塑造加強。這也是挪威，或者說斯堪的納維亞山脈周圍這種獨特生態(tài)景觀組合形成的主要原因。<div>　　由此可見，特殊環(huán)境成就特別的美感。冷涼其實也是一種塑造自然美的力量，是一種可養(yǎng)育人的資源，當然也是一種制約。要使這種資源能夠持續(xù)利用，達到永續(xù)、和諧，需要人們有敬畏之心、權衡之智、堅韌之勇和自律之行。</div> 二、奧斯陸──都市生命觀<div>　　翻過斯堪的納維亞山的山巔，海拔一路下降，最后抵達挪威東海岸邊的首都──奧斯陸（Oslo）。奧斯陸是挪威政治、經濟、文化、交通中心和主要港口，也是挪威最大的城市，面積約450平方千米，人口約72萬。這里既有國際都市的風貌，又能夠展現北歐傳統文化內涵，但我們只能浮光掠影地一瞥。</div> “點頭”矗立的高層建筑 現代化的奧斯陸歌劇院的大斜坡 傳統與現代建筑藝術結合的奧斯陸市政廳，也是諾貝爾和平獎的頒獎場所。 現代派玻璃雕塑、古風帆船與豪華郵輪同泊 在奧斯陸，最震撼我們的，是維格蘭雕塑公園(Vigelang Park)，它位于奧斯陸的西北部，占地近50公頃，以挪威的雕塑大師古斯塔夫·維格蘭的名字命名，園內有192座裸體雕塑，所有的雕塑中共有650個人物雕像，所有雕像都是由銅、鐵或花崗巖耗費20多年精心制成。所有雕像給人們的啟迪是──人生的過程與生命觀。 公園的大門 維格蘭先生 公園的中心大道，也是它的中軸線。正門、石橋、噴泉、圓臺階、生命柱、生命之環(huán)等都位于軸線上，其兩側綠地、溪流與銅鐵質雕塑融合。 銅鐵質雕塑散列于中心大道與橋梁邊緣，體現著生命的律動。 興奮、活躍的母與子 男人與孩子的交流方式是否不一樣？ 著名的“憤怒的小孩”，展現孩子在達不到自己要求時的憤怒和無奈表情。 這組銅鐵質群雕，圍繞著持續(xù)緩流，但永不枯竭的噴泉，整體被稱為“生命之泉”。 從生命之泉組雕再向前，是巨大的圓臺階，其上的雕塑全部由花崗石制成。最中心是17米高的“生命之柱”。周圍是勻稱的 36 座石雕。沿順時針方向，依次展現人生從小到老各階段的狀態(tài)。 圓臺與“生命之柱” 母親哺育幼兒。可能也有女人有這方面責任的意思。 兒童們的幸福時光 相戀中的青年人 背負家庭重任的中年人 到了老年人的雕塑，并沒有看到年輕人對老人的照顧，只有老人之間的互助，這與中國人的傳統觀念有所不同，告訴人們，年老了只能靠自己、老伴或社會機構。最中心的“生命之柱”則展示著各種死亡的狀態(tài)。 中軸線的末端是一個由多人體頭腳相接組成的“生命之環(huán)”，似乎寓意人類生命就是一代代的從生到死，循環(huán)往復、生生不息。 在生命之柱和生命之環(huán)之間有一臺，上面是一架古天文觀測儀，臺體側面的十二個浮雕應該象征著十二星座。放在這個位置，是否想說人的生命與星相相關？這幅照片左起依次為天蝎座、雙子座、獅子座和白羊座。 從所有雕塑中，我們看不到任何“世界”、“家國”等宏大敘事、情懷，也感受不到各種道德說教。我覺得，這些雕像集中于展示“人”：全部使用裸體，因為這是人本來的形象。衣物以及附于其上的貧富、貴賤、權勢、教養(yǎng)等身份符號其實都是“身外之物”，去掉以后，從生到死，大家都是一樣的、平等的。人應當從善待自己、善待家人、關愛后代做起，在哪個年齡段做哪段該做的事，承擔起相應的責任，再推己及人，才能社會和諧，使環(huán)環(huán)相接的人類生命之泉能夠永續(xù)不斷。我想，這可能就是挪威人的生命觀吧。這種生命觀，不僅在雕塑，在人們的現實生活中也總能見到。 奧斯陸是一座園林城市，高大建筑不很多，到處都有綠色。 郊外高速路的休息區(qū)。房內設施很現代，但木質構造，房頂已長出雜草和灌木，表明房屋歷史很長，也很受主人喜歡。 生命在于運動。挪威作為比較富裕的發(fā)達國家，海岸線長、峽灣多，私人游艇非常普遍，是一種高級的運動方式。 但更多的還是騎行等直接運動。 　　在奧斯陸，還見到了我初中時的一位同學，而且她父親與我父親也曾短暫做過同事。剛上高中她就轉到了別的城市，因而再無聯系。她從上世紀九十年代起在奧斯陸定居。也要感謝互聯網和微信，通過同學群重建聯系。五十多年后又在遙遠的奧斯陸見面，十分欣喜。聊起這些年的經歷，頗多感慨。 五十年后的重見 　　挪威之行雖然很短暫，許多值得觀看的景觀都未能看到，但仍覺收獲頗豐。希望今后能有更多這樣的旅途。正是：北歐列國走馬觀，最贊挪威轉峽灣。寬谷巖壁萬重險，海面冰川飛瀑連。多彩草木層層變，裸雕群述生命環(huán)。若游它處皆得感，豈管余生幾多年。 （所有照片均為作者夫婦拍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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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北歐行──挪威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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