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五十年前,我們懷揣理想走進哈工大的校園,那時的青春如春水初生,清澈而熱烈。今天,我們再次相聚在這熟悉的土地上,紫幕輕展,白字如光,“哈工大給排水75屆五十載春秋再相逢”——一句話,道盡半生風(fēng)雨與榮光。翻開的筆記本靜靜躺在時光里,鉛筆未削盡,像極了當(dāng)年未曾說完的夢想。這一場重逢,不是終點,而是記憶的重新啟程。</p> <p class="ql-block">趙志強他站在電子屏前,笑意溫潤,目光里藏著半個世紀(jì)的風(fēng)霜與驕傲。藍色背景上,“熱烈歡迎哈工大75屆50周年同學(xué)會”幾個字熠熠生輝,像極了當(dāng)年教室黑板上的粉筆字,只是這一次,寫的是歸來。他沒說話,可那挺直的背影仿佛在說:我回來了,帶著未改的初心。</p> <p class="ql-block">我們穿著統(tǒng)一的白色上衣,整整齊齊地站在屏幕前,像當(dāng)年上課點名時那樣,一個都不能少。有人眼角泛著淚光,有人笑得像個孩子。五十年啊,多少風(fēng)雨人生路,多少悲歡離合事,可此刻,我們只是彼此的同學(xué)。綠色植物靜靜點綴在身旁,仿佛也在為這場跨越時光的團聚鼓掌。</p> <p class="ql-block">休息間隙,趙志強和張學(xué)武兩位老友坐在藍幕前的桌邊。一位低頭看著手機,或許正翻著老照片;另一位微笑著,帽檐下是歲月刻下的溫柔。桌上一瓶水,一盆綠植,簡單得如同我們當(dāng)年的宿舍生活。沒有豪言壯語,只有這份靜謐中的默契——有些情誼,從不需要大聲說出來。</p> <p class="ql-block">晚宴在長城飯店的會友餐廳里拉開帷幕。紅幅高懸:“哈工大七五屆五十周年同學(xué)會”,燈光柔和,吊燈映著木質(zhì)天花板的溫潤。圓桌中央菜肴豐盛,卻不及我們舉杯時眼中的光亮。那一聲聲“干杯”,不只是對過往的致敬,更是對活著的感恩。五十載浮沉,我們終于能笑著說出:“還好,我們都還在。”</p> <p class="ql-block">長桌旁,趙志強同學(xué)站起身,白襯衫整潔如初,舉杯致辭。他的聲音不大,卻讓全場安靜下來。他說起松花江邊的晨跑,說起實驗室里的通宵,說起誰曾偷偷抄過作業(yè)……笑聲一陣陣響起,像是把青春的回音一次次喚醒。原來,最動人的不是成就,而是那些一起狼狽過的日子。</p> <p class="ql-block">旅游車緩緩駛過城市街道,陽光灑進車窗,照在一張張安詳?shù)哪樕稀S腥碎]目養(yǎng)神,有人輕聲交談,像極了當(dāng)年從校門口出發(fā)去實習(xí)的路。窗外風(fēng)景流轉(zhuǎn),而車內(nèi),是屬于我們的慢時光。這一程,不為趕路,只為同行。</p> <p class="ql-block">午后,幾位老友坐在長椅上歇腳。有人剝著橘子,有人嗑著瓜子,笑聲隨著微風(fēng)飄散。遠處孩子們在游樂設(shè)施上奔跑,仿佛把我們的童年也一并喚醒。原來變老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忘了怎么笑。而在這里,我們都找回了那種毫無顧忌的快樂。</p> <p class="ql-block">旅順口的海邊,藍天澄澈,海鷗盤旋。我們站在刻著“旅順口”的巨石前合影,有人揮手,有人比心,像一群終于放暑假的學(xué)生。山丘靜默,海風(fēng)輕拂,這一刻,時間仿佛也放慢了腳步,不忍驚擾這份久別重逢的溫柔。</p> <p class="ql-block">在那艘巨大的帆船模型前,我們再次整隊。白衫如雪,迎著海風(fēng)獵獵作響。船頭的綠色雕塑凝望著遠方,就像我們當(dāng)年奔赴祖國各地時的目光。這不只是合影,是一次精神的出航——我們曾用所學(xué)治水安民,今日歸來,仍是少年。</p> <p class="ql-block">海邊平臺上,四位老同學(xué)并肩而立,身后是無垠的大海與長天。腳下的地磚繪著海鷗圖案,仿佛提醒我們:自由,從未遠離。他們不說話,只是靜靜望著遠方,像在和五十年前的自己對望。那一刻,潮聲就是最深的告白。</p> <p class="ql-block">最后一次集合,我們站在帆船雕塑前,石板路平整如初,山脈在遠處靜臥。藍天之下,白衫如云,我們不再是工程師、教授或退休干部,我們只是“75屆”的孩子。這一聲名號,比任何頭銜都珍貴。</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五十載春秋,如水般流過。我們學(xué)的是治水,卻在人生這條長河中,學(xué)會了如何與時光共處。重逢不是為了追憶逝去,而是為了確認(rèn):那些年一起走過的路,真的值得。而我們,也真的沒有辜負彼此。</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