潔癖（33）（長篇連載小說）渣渣龍（拒閑聊） <p class="ql-block"> 若不是看在女兒還年幼的份上，阿婷差點控制不住要提出離婚。想當初自己非要嫁他，而且在爹媽反對的情況下嫁了過來。娘家沒有收彩禮，她也不要求辦婚宴，想盡辦法，給公公婆婆減輕負擔。到頭來，倒是做錯了?她亂了頭緒，不知道到底錯在哪里?；橐鼋o女人的究竟是什么？看著活潑可愛的孩子，想到嫁過來后只在過年時回去一趟，媽媽打了好幾次電話，說想外甥女了。阿婷決定趁此機會回。</p><p class="ql-block"> 她平心靜氣地說:“哎，我明天回老家，你送我去車站?！?lt;/p><p class="ql-block"> “知道了。”小孫面無表情回答。</p><p class="ql-block"> 阿婷原先希望小孫會流露出不舍之意，看他無所謂的態(tài)度，她的心瞬間冷了?？磥?，我本不該嫁他。</p><p class="ql-block"> 一切好像回到去年的那個時候，他也是那個表情，而她懷了三個月的孕，一年后的今天，阿婷懷里抱著孩子了。</p><p class="ql-block"> 小孫把母女倆送上公共汽車，他再次轉身就開了車，絕塵而去。今天約好了五個學員，要一個一個去接，八點前必須到駕校。阿婷知道他著急，只是抬起女兒的小手招了招，輕聲朝著女兒說，又像是自問:“圓圓，你爸爸到底心里有沒有我們?”誰知道呢？自己做的事自己擔當。但愿他有一天能明白我的苦心。</p><p class="ql-block"> 車上啟程，徐徐前進。阿婷緊緊摟住圓圓，圓圓依偎在媽媽懷里慢慢睡著了。如果時間能夠重來，阿婷還會嫁給他嗎？悔當初不聽父母的話，事已至此，將就過吧！老人說婚姻里有七年之癢。我們才結婚第一年就……阿婷啊阿婷，你到底是年輕了。</p> <p class="ql-block"> 阿婷回娘家才沒幾天，小孫就完全放縱了。他三天兩頭不著家，橫豎都是一個人，爹媽想管管不了，他拿工作忙當幌子。此話也有理，要賺錢必須要有人際交往，張三李四幫忙介紹學員，你得答謝人家。今天請吃飯明天上卡拉OK，還有學員也給他介紹的，等等這些，不去多多交流咋行。</p><p class="ql-block"> 某日，他拉了最近帶的幾個成功在同一天拿到駕照的學員去縣里排面最大的酒吧慶祝。其中兩個女的，分別是20歲的李璐和42歲的張學敏。</p><p class="ql-block"> 李璐家住縣城，高中沒畢業(yè)就在一家美容院學習美容了，人長得甜美，一雙清澈靈動的眼睛，一張能說會道的紅嘴巴，還未啟動那性感的吻唇，整個兒的青春氣息就撲面而來。她坐在副駕駛，小孫一邊開車一邊輕聲細語和她談論著什么。后面兩位帥哥你一言我一語的，好像在爭論一個汽車駕駛上的話題。唯有張學敏一言不發(fā)，并且拿眼睛默默盯著前方。旁邊兩位只顧著他們的交談，沒有去注意張學敏的表情。</p><p class="ql-block"> 張學敏來自鄉(xiāng)下，她丈夫是生意人，長年在外，一年到頭難得過年回家一趟。她務農(nóng)，撫養(yǎng)孩子到上大學。孩子不再需要她陪伴左右了，空閑下來，終覺無聊，朋友建議她，不如去學車，出行方便，而且車是女人的第二張臉，以后有機會還可以開車去看看你老公。她想的確如此，于是征詢丈夫的意見，很快得到了支持，并打了一大筆錢來。她在那個朋友的介紹下，成了小孫的學徒。當看到李璐的第一眼，她感覺這孩子和她女兒年齡相仿，卻多了幾分與年齡不相符的成熟。李璐也和她投緣，第一次見面就甜甜地叫她大姐。她說，你可真會喊人，我都四十多了?！澳睦镉?根本看不出來，姐姐最多也就三十歲?！睂W敏明知她夸張，但誰能拒絕別人稱你年輕。簡簡單單的幾句話，就被俘虜了。這以后，一對忘年交一起學車一起吃飯一起考試。</p><p class="ql-block"> 學車很辛苦，每次都非常專注練習。有次輪到李璐練車時，學敏發(fā)現(xiàn)教練好像對李璐格外照顧。怎么說呢？反正就是說不上的感覺。學敏不由聯(lián)想到關于教練與學員的傳言……</p><p class="ql-block"> 一想到這個，學敏心里一驚。今天考試結束她原打算回家好好休息休息，教練說必須要慶祝慶祝，因為有連續(xù)兩個月沒有取得今天這樣的成績了。李璐表現(xiàn)得尤為激情，嚷嚷著要去要去，并拉著學敏的手臂撒起嬌來“去嘛去嘛，姐姐，姐姐！一起玩嘛！”學敏架不住她的嗲聲嗲氣，想著對酒吧有一種好奇心，不如去感受感受。還有，看樣子小孫似乎對李璐有點意思了，得想辦法讓她提防。于是，她跟隨著一同去了。</p> <p class="ql-block"> 酒吧里燈光迷離，每個人都神魂顛倒，人性的弱點在這里得以最大化的暴露，再矜持的人都會在這里失去方向。</p><p class="ql-block"> 鬧哄哄的音樂聲中，人頭攢動，舞池里簡直就是群魔亂舞，他們扭動腰軀，扯開嗓門大喊大叫。學敏置身于這種環(huán)境下，頭皮發(fā)麻。暗暗后悔，該找個借口不來。可是當看到李璐被小孫摟抱著，搖頭晃腦的，一杯接一杯喝酒，她真擔心會出事。另外兩個男學員早就撲到舞池中去了，看上去文質(zhì)彬彬的，在這里都原形畢露了。學敏強忍著令人窒息的場面，她對吧臺上的酒毫無興趣。如果第一杯喝下去，接下來的事就不是你決定了。</p><p class="ql-block"> 小孫自然沒有忽視學敏，他很老練地從吧臺上端起酒來，搖搖晃晃舉到學敏跟前，帶了一絲命令，就像教車時的口氣:“喝了它，就算答謝我！不喝，就證明你從來不把我當成教練！”學敏咽了一口口水，搖頭道:“我酒精過敏，皮膚會出疹子，很難受。”“是嗎？好吧，不勉強。那你吃點東西?！毙O已經(jīng)有點醉醺醺，他站立不穩(wěn)，一個趔趄，一屁股坐在李璐身上。學敏想去拉李璐，李璐卻把她的手甩開去，任由小孫倒過來。“怎么辦?”學敏心底一驚，可是她一付柔弱的身子怎么拉得過兩個爛醉如泥的人。她四處張望，想求人幫忙，哪里有人理會她。撒手不管嗎？她的良心過不去。</p><p class="ql-block"> 正當她糾結時，一曲終了，舞者紛紛下場，那兩個哥們也下來了。他們看到這個場景，瞬間明白了。其中一個湊近她耳旁悄聲說:“教練沒醉呢！你不用插手他們的事，你情我愿的。”熱乎乎的嘴對著她的耳朵，又癢又難受。她再次感覺自己走錯了路，眼不見為凈，耳不聞為清。反正都拿到了駕駛證，各奔東西，以后能不能見面也不一定。這樣想著，她說道:“我回去了，也累了?！薄昂冒。灰徒叹氄f一聲?！币粋€說?！罢f什么呢？教練醉成這樣，哪里聽得見?！绷硪粋€說。</p><p class="ql-block"> 學敏快步走出酒吧，到了街上，夜風拂面，她整個人輕松多了。</p> <p class="ql-block"> 小孫在學敏離開后，他“醒”了過來。從口袋里掏出幾張一百塊錢，甩在茶幾上，對著他的兩個學員說:“你們，買個單！”那倆哥們巴不得教練付錢，他們在學車時給小孫塞過紅包和香煙，平時一毛不拔的人這會兒難得大方了，起先來的時候，他倆還想著如果要他們買單，就趁教練不注意時溜之大吉。又轉念一想，不能這樣吧，太不厚道，畢竟人家是教練。將來可能碰面了，臉皮上放不下。</p><p class="ql-block"> 倆人屁顛屁顛跑去付了錢，回來想去攙扶他們，卻不見了蹤影。他倆心照不宣一笑，顯而易見，教練和他的小情人去做該做的事了。</p> <p class="ql-block">未完待續(x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