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今年7月3日，拙文《男人的眼淚》發(fā)表于《碩河橋園地》第275期。承蒙李主編幫助，從佛堂獲取了他的手機號碼并轉(zhuǎn)交給我——那仍是多年前失聯(lián)時所用的舊號。我隨即將文章復(fù)印本發(fā)送給了文中的主人公——陳甲午。</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接連兩周，我苦苦等待他的回音，卻始終如石沉大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7月25日，農(nóng)歷閏六月初一。晨練結(jié)束后迎著朝陽稍作休息，我剛打開手機，竟收到甲午發(fā)來的“初一大吉”早安圖片。我立刻留言問候，卻仍未得到回復(fù)。</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午與李主編通話，商量8月8日碩河橋園地六周年賀稿事宜，順便問起甲午的近況。李姐說，兩周前佛堂曾有聚會，但甲午并未出席。在不了解實際狀況的情形下，我也不便貿(mào)然直接撥電話給他。</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臨睡前，發(fā)給甲午一首我之前翻唱的《男人的眼淚》——他少年時經(jīng)常哼唱的歌曲，心想看看他的反應(yīng)再作打算。</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二天清晨，又收到他發(fā)來的早安圖片。我留言詢問他女兒婷婷的近況，依然沒有回音。</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7月28日，恰逢拙文《男人的眼淚》在棉蘭《訊報》刊出，欣喜之余便將截圖發(fā)給了他。沒想到他立刻將同一截圖再次轉(zhuǎn)發(fā)回來。</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7月29日，早安圖片如期而至。我再次留言：“你可以打字嗎？”仍無應(yīng)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7月30日，他先發(fā)來早安圖片，我回復(fù)：“早安吉祥！”并附上一張圖片。</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傍晚散步時，仰望天空中高懸的閏六月新月，忽然靈感涌現(xiàn)。回家后我即興寫就《碩河橋創(chuàng)刊六周年有感》一文，發(fā)予李主編。稍晚李主編來電閑談，我順便提及與甲午的聯(lián)絡(luò)狀況——始終只收到圖片問候，未見只言片語，實在令人困惑，也因此更不敢貿(mào)然打電話打擾。便拜托李主編若有機會在佛堂相遇，代為了解他的近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7月31日，我發(fā)去晨練時拍的旭日初升的照片，附言：“紅霞滿天，喜樂安康！”他回了兩張早安圖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8月1日周五，我再發(fā)一張清晨照片，留言寫道：“晨起迎朝霞，一日之計在于晨！”他回復(fù)了兩張早安圖片，其中一張竟是“美麗的周日”，我不由懷疑起他的認知狀態(tài)。</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接下來的日子里，我們依然僅以早安圖片互相致意。</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8月11日，我發(fā)去早安圖片，并用印尼文寫道：“Barusan antar cucu ke sekolah, apa kegiatan sekarang?” （剛送孫子上學，現(xiàn)在在做什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8月14日，他發(fā)來一段令我困惑的信息：“Cau an Guat. Waktu sarapan pagi sudah sampai. Sarapan dulu baru kerja. Xx cb cau an”。我猜想或許是誤轉(zhuǎn)了他人的消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8月15日，發(fā)過早安圖后，我附上一句：“Cao an, apa kabar putri kamu Ting Ting?” （早安，你女兒婷婷好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隨后兩天，他沒有回復(fù)，我也因忙于寫稿，暫時將此事擱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8月18日，我將為印尼國慶寫的賀詩以及升旗典禮照片發(fā)給他，立刻收到他回傳的早安圖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轉(zhuǎn)眼又過了一周。今日我心血來潮，發(fā)去一則印尼文訊息：“Masihkah kau ingat waktu kecil di Rengat?” （你還記得小時候在寧岳的日子嗎？）</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將近十一點，終于收到他的回復(fù)：“Sudah lupa saya dengan siapa ini? Apakah anda orang Rengat, siapa nama anda? Maaf ya saya lupa…”（我忘了您是誰？您是寧岳人嗎？請問尊姓大名？不好意思我忘了……）原來可以用印尼文溝通！我立即發(fā)去幾張舊照，并附上我的小名。</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15px;">1971年春節(jié)攝于印尼廖省寧岳市中街。（前排左二:筆者，左五:甲午）</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四十五分鐘后，我接到他的來電，驚喜萬分。自從2016年8月失聯(lián)至今，我們方得再續(xù)前緣，暢談往事，共憶舊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原來他的手機只能使用印尼文輸入，而因為我的微信頭像是女孩背影，他一直不敢確認我的身份、也未主動來電。通話中，我大多靜靜聆聽，而他侃侃而談。他自豪地說起自己育有兩子三女，已有十四個孫輩。一個兒子住在蘇南省巨港，一個女兒遠嫁蘇西省帕雅庫姆。遺憾的是，太太已于三年前過世。大女兒婷婷原本住在峇譚，因丈夫病逝，現(xiàn)已搬回北干，與另外兩名子女同住附近。每年春節(jié)，孩子們都會回家團聚。</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甲午已有十四個孫輩，可謂子孫滿堂，足以自豪！</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還提到最近去了福建原鄉(xiāng)尋根，也順道游覽了海南島。我問起他那個愛唱歌的小妹，是否還記得當年為她彈吉他伴奏的我？他說小妹婚后育有三名子女，也已有一個孫子，如今同樣住在北干。他代我向她問候，并邀我有機會定要去北干走走，與老友重逢。</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