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與海琴認(rèn)識是二十年前的事了。</p><p class="ql-block"> 那天,幾位朋友相聚小酌,大家都是同事,只是后來先后辭職離開了公司,天南地北各奔東西,所以少有機(jī)會見面。</p><p class="ql-block"> 觥籌交錯間,彼此一番問侯,敘敘往事,聊聊八卦。不知不覺天已經(jīng)很晚了,正當(dāng)我們要結(jié)束時,飯店的老板進(jìn)來敬酒,老板是個女的,年輕漂亮,她和今天做東的同事是熟人。</p><p class="ql-block"> 當(dāng)老板得知我們是一家日企的老同事,便說她的閨蜜是從日本留學(xué)回來的,說著就給閨蜜打了電話。</p><p class="ql-block"> 約過了十多分鐘,老板的閨蜜來了。欣長挺拔的身姿,一襲米黃色的風(fēng)衣。長發(fā)飄逸,舉止優(yōu)雅且自信,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尤其是那磁性十足聲音,清脆又醇厚,一雙大眼睛盼顧生輝。 </p><p class="ql-block">這就是海琴。</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那次聚餐后過了半個月 ,我在 QQ上,看到海琴的QQ頭像亮著,(那天都互留了聯(lián)系方式)就試著和她打個招呼,她很快回了話,我們寒暄了一會,也沒有多聊,我不是很會聊天,也不是很熟悉,客氣一番后就結(jié)束了我們第一次聊天。</p><p class="ql-block"> 在 海琴的QQ空間里,看了一篇短文,標(biāo)題是《阿布》。說的是海琴在日本留學(xué)時,一個叫阿布的人(后來海琴說阿布是在日本做勤工儉學(xué)的同事,臺灣人),文章敘述簡練。說著一人遠(yuǎn)在異域他鄉(xiāng)的孤獨(dú)和寂寞。海清是借著講述阿布的故事,抒發(fā)自己的濃濃鄉(xiāng)愁。</p><p class="ql-block"> 后來的日子,我們在QQ上聊了幾回,慢慢就熟悉了。一次在結(jié)束聊天前,我小心地發(fā)出邀約,沒想到海琴爽快地答應(yīng)了。這讓我驚喜又有點意外,畢竟我們只見過一面,想想見面時可能出現(xiàn)的尷尬場面,讓我有那么點點后悔。</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早早的來到約定的地方,此時正是下班晚高峰。</p><p class="ql-block"> 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一個陌生又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華燈映照著她高挑的身姿,如絲如縷的長發(fā)隨風(fēng)輕揚(yáng)。<span style="font-size:18px;">海琴踏著輕盈的腳步隨風(fēng)而至。</span></p><p class="ql-block"> 我們就近找了一家茶樓,店里已上了不少的客人,我們找了一個靠近角落的卡座,上了簡餐和茶水。</p><p class="ql-block"> 邊上的過道不時的有人走過,海琴看出我的拘謹(jǐn),漫不經(jīng)心的起身拉上簾子,她這體貼的舉動,讓我瞬時放松了下來。海琴很健談,說話也很得體,讓人沒有一點的壓迫感。她總是能在我感覺快沒有話題時引出一個新的話題。</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臨近元旦的一天,我們在一個路邊攤上吃著燒烤,天氣很冷,幾杯酒下肚,身體稍稍暖和點,話也聊開,初中畢業(yè)后,海琴的父親便安排她去日本留學(xué),雖然很不情愿,但也沒辦法,能想象出當(dāng)年一個豆蔻年華的女孩,離開家人只身遠(yuǎn)度異國他鄉(xiāng),心里是多么地?zé)o奈甚至恐懼。即便過去了那么多年,現(xiàn)在說起來依然能感到海琴語氣里那一絲的幽怨。</p><p class="ql-block"> 隨著交往增多,<span style="font-size:18px;">我們成了好朋友,有空便會聚聚,也會參加彼此朋友間的活動</span>。海琴不僅是她的容貌讓人喜歡,更多還是被她的灑脫率真,善解人意的品行吸引,喜歡和她在一起的輕松,喜歡她說話的聲音、聽他唱歌,也喜歡看他抽煙時的模樣。</p><p class="ql-block"> 一天晚飯后接到海琴的電話,說晚上要去外地出差,已和對方約好明天一早見面拿一份文件。而此時她還在宴席上應(yīng)酬,擔(dān)心時間來不及,想讓我送她去火車站,我就讓她宴席結(jié)束給我打電話。</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晚上快10點了,接到海琴電話我便開車接去她。一見面便看出她喝了很多酒,人有點踉蹌。到了車站廣場,海琴有點走不穩(wěn)路,我小心翼翼架著她的手臂,往車站里走去,海琴很興奮,當(dāng)然是醉酒的那種興奮,她這個狀況不免讓我擔(dān)心,就勸她今天不用去了。到了那里應(yīng)該已是深夜很不安全,不如趕明天一早的火車。海琴此時很清醒也很果斷地說不行,她查過明天的火車,時間來不及。海琴寬慰我說沒事的,是喝多了點,但心里還是明白的,在火車上休息一會就好。</p><p class="ql-block"> 本打算送海琴進(jìn)了候車室我就返回,但現(xiàn)在這個情況讓人不放心,于是就和檢票員好說歹說一番送她到了火車上,因為是當(dāng)天的最后一趟火車,車廂里沒有幾個人,我在站臺買了幾瓶水,不時的提醒海琴多喝水,不要睡著了,看好錢物。海琴喝了口水,趴在小桌上,慵懶地一邊聽一邊不停地喃喃自語:是喝多了,真喝多了。</p><p class="ql-block"> 車廂里,昏暗的燈光下,海琴淅白的臉龐泛著紅暈。微微咪起的眼睛時而睜開,現(xiàn)出一束溫柔的目光。挺拔的鼻子隨著呼吸,鼻翼輕輕地扇動,讓人心里百般憐惜。</p><p class="ql-block"> 走出車站,空曠的馬路上,冷冷的街燈在地面拉出一個長長的孤影,滿天的繁星撒落一片細(xì)碎的牽掛,那一夜,夢里的火車轟鳴聲伴隨到天亮……</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后來,由于工作的變動,我去了外地工作,一個月也就回來兩三天,我們的聯(lián)系就漸漸少了,轉(zhuǎn)眼十多年過去,我們在彼此的世界里慢慢的消失。只是會不時的想起,那是一份感念,是對往日舊友的不舍!</p><p class="ql-block"> 退休后這些年,日子變的清閑下來。也漸漸老了。很多事和人越來越模糊。我曾去尋找過、打聽過,卻毫無音訊。春去秋來十幾載,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p><p class="ql-block">去年今日此門中,人面桃花相映紅。</p><p class="ql-block">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fēng)。</p><p class="ql-block"> 海琴,別來無恙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