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兩年前,當我把這坑漢代纏絲瑪瑙和西周紅瑪瑙竹節(jié)管親手編串成鏈時,我明白了一條真理:古物真正的歸宿,不是保險柜,而是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這些珠子,帶著高等級墓葬的印記,曾屬于某個我永遠不知姓名的漢代貴族或西周祭司。它們的孔道里,還卡著千年前的朱砂土;每道風(fēng)化紋,都是時間的密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當我把它們貼身佩戴,肌膚與古珠相觸的瞬間,我便成了時空的紐帶。我不是擁有者,而是暫時的保管人,是能與時間對話的旅伴。 這幾顆“一線藥師”或許曾見證過祈愿,這顆玫瑰紅的竹節(jié)管可能陪伴過某場盛大儀式。如今,它們與我一起喝咖啡、會友、工作,參與我的生活。這種跨越千年的日常連結(jié),讓我感到生命的遼闊——我的存在,不過是時間長河中微小卻獨特的一環(huá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你注意到了嗎?沒有一顆纏絲瑪瑙的圖案是相同的。就像每一片雪花、每一個靈魂,它們都是宇宙中的唯一。我珍視的,正是這種無法復(fù)制的“獨一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甚至為這條項鏈,特意選了“MsMIN”那件漁網(wǎng)拼接的靛藍亞麻上衣。古樸與現(xiàn)代,隨意與精致,在這里碰撞。這身搭配,是我無聲的審美宣言:美,不在于價格標簽,而在于故事、品格與大膽的自我表達。 我不追逐潮流,因為我佩戴的,是時間本身沉淀的潮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楊二哥他們打趣說:“這么珍貴的古董,戴著不怕?lián)p壞嗎?” 我的回答始終是:“古珠不戴藏來干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將它們密封在錦盒中,是對歷史的“囚禁”。而讓這些千年前的珍寶重新參與生活,感受陽光、體溫和微風(fēng),才是對它們生命力的最大尊重。這是一種 “活化”的歷史觀——師父總說,文明并非塵封的標本,而是流動的、可感知的。每一次佩戴,都是一次微小的慶典,慶祝這些古老的手工藝品重獲新生,慶祝我們與祖先之間的情感共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我們的生活充滿變數(shù),但當我指尖觸摸到這些溫潤的瑪瑙,感受到它們被無數(shù)前人摩挲過的孔道,內(nèi)心便升起一種奇異的安定感。這些珠子見證過王朝更迭、生離死別,卻依然將美保留至今。這提醒著我:在瞬息萬變的世界里,總有一些美好是恒久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那份“哎呦喂,顏色太漂亮了”的初見狂喜,那份組配時的專注,那份每日佩戴的親切,構(gòu)成了我生活中穩(wěn)定而堅實的快樂源泉。歡喜至極,是一種選擇——我選擇與美同行,與歷史共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5px;">所以,對我而言,佩戴古董珠寶的意義,遠超越裝飾。它是哲學(xué),是態(tài)度,是我與浩瀚時空的一場私密共謀。我是子婡,我在當下,也生活在所有的時代里。</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15px; color:rgb(237, 35, 8);">乙巳秋淺 / 子婡</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