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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局

景觀園林

<p class="ql-block">  你看這“局”字,看似包裹嚴密,卻在右下角漏風了。沒有攻不破的堡壘,設了多少個局,就可攻破多少個,裂痕處見光!設局與破局就如作用力和反作用力,存在于自然與人文社會,是詐,是謀略,也是樂趣,也提升認知,鍛造應變能力。矛與盾,對抗與和諧,體現(xiàn)著辯證,是一種方法論。</p> <p class="ql-block">  別指望世界永遠和平,那僅是單相思,要隨時作好戰(zhàn)斗的準備。不是條件不具備,是人性的善變與資源的配置無法平衡。如果還處在歲月靜好狀態(tài),要珍惜,說不定哪一天風暴就要來臨,如果沒有預料和準備,到時是怎么死的都不知曉。風險無時不在,不然就不會有一個很好的行業(yè)叫保險,它沒有售賣實物產(chǎn)品,而是售理念。你看那些認真賣保險的,講解,分析,后果是怕怕,尋一條后路,付費保平安,解決后顧之憂。上升到國家層面,仍至對抗大自然,做保險的與被保險的都覺甚好,不管這個局是怎么產(chǎn)生的,破局僅需要一個買賣關系,算是一種結(jié)局。至于是不是最好的結(jié)局,不一定,權宜之計取其輕,別太貪心。</p> <p class="ql-block">  很多的局是心結(jié)。從中國傳統(tǒng)文化眾多典故及造的這個象形字中,可窺探它的真諦,這種魅力無敵,極其有現(xiàn)實意義。</p><p class="ql-block"> 古人與現(xiàn)代人一樣都在思考,可能所認知世界和所用的工具不一樣,思考層面沒那么精細,認知深度有差異。學古知今,人心不古,人心亦古,都在悟道,表現(xiàn)手法有差異,精髓一樣。一個局,就是一個系統(tǒng),是閉環(huán)的或開放的,是局中人還是局外人,只要還在思考便跳不出這個框。于是便能產(chǎn)生無窮個為什么,只要一直追問,此局,彼局,不相干的局,象俄羅斯套娃,哪怕是云里霧里,都能套其中。</p><p class="ql-block"> 這是否很迷茫,有點絕望?不,也是希望,拔開云霧見青天那一刻,又進入了嶄新的局面,想捋清,可以,想敝開,有點難。誰不是在負重前行!所謂的瀟灑走一回,很多時候是一種心態(tài)。</p><p class="ql-block"> 要有這種心態(tài),遇到問題,都有破解的方法,條條大路通羅馬,這是自然該有的法則。心靈中也有,就如同思鄉(xiāng)時候,的確回不了家鄉(xiāng)了,可把異鄉(xiāng)當故鄉(xiāng),清茶或小酒一杯,遙想,只要心中有念,哪里都是家鄉(xiāng)。</p> <p class="ql-block">  那些凄戚故事,可能是無形中走進了一個局,也許自己還沒認知,實際上就是那么一回事。有時候真不是故意設置,隨著事態(tài)的發(fā)展、想法的更改,便有了一個意想不到的結(jié)局,也是人間喜劇或悲劇,成了抹不去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青春少年,懵懂情懷,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但在強大的愛慕面前,那些小心思在成長,只不過都藏在心底,不知何時爆發(fā),更不知結(jié)局,如一個迷。</p> <p class="ql-block">  1989年春天,重慶,周末,沙坪壩老電影院,1角5分的票,卓別林的《淘金記》,還沒放映,坐在臨近走道的座位上,盯著白色銀屏。</p><p class="ql-block"> “謝勇”!一個聲音。啊!高中女同學,都考到這座城市上學。</p><p class="ql-block"> 匆匆交流幾句,留下聯(lián)系地址,她坐到前面的不知哪一排,電影開始。</p><p class="ql-block"> 看完捧腹而又哲思的《淘金記》,散去,沒見到她,卻莫名地期盼。她很聰慧,苗條身材,很有女孩子味,是化學科代表,發(fā)作業(yè)本時,總是很燦爛地笑,眼里有光。</p><p class="ql-block"> 周一晚,在三教學樓上自習,同寢室的刁毅敏走進來:“謝崽兒,有個女崽兒在寢室等你?!?lt;/p><p class="ql-block"> 一定是她,快速收好書包,疾步走。</p><p class="ql-block"> 果然是她,挎著書包,仍是那么燦爛地笑著。</p><p class="ql-block"> 走出寢室,校園小道,老榆樹下,燈光婉約,小榆錢飛。小賣部前,賣兩瓶玻璃瓶裝的天府牌汽水,開始了平生第一次壓馬路的步行,熟悉而更陌生。聊高中時候,但聊不出什么啊!整個高中階段,和女生說話只有三句半,三句是和生活委員說的,半句是和同做掃除的另一女生說:“這一半邊,我掃……”其它的只是心里想想,眼睛看看,不語言。此刻熱血澎湃,卻又手忙腳亂,伊人就在眼前。</p><p class="ql-block"> 一問一答,知她是全校高考分數(shù)最高,可上北大清華,怎么到這座城市了?她沉默,滿臉委屈。不再問,一定有原委,原來是出了差錯,被降線錄取。那時是先填自愿,分數(shù)下來后再改自愿是不允許的。也可理解為在設定好的一個局里各自前行,滿意也好心不甘也罷,必須面對。</p><p class="ql-block"> 送到她后校門囗,她指了指,說住在8樓的應用化學系寢室。握手,道再見,她進校了,我往回走,那么地輕快,滿心喜歡。</p> <p class="ql-block">  周二晚,仍在三教學樓上自習,刁毅敏又進來喊道:“謝崽兒,那女崽兒又來找你了?!?lt;/p><p class="ql-block"> 收好書,快步去。</p><p class="ql-block"> 門開著,她在看鋪在長桌上的地圖,很專注。見我進來,笑著說學地理有意思,一點都不枯燥。我不知如何回答好,只覺她是一朵最美的花,讓我心花怒放,有點又束手束腳,接下來將有什么話題,將去哪里,不知。</p><p class="ql-block"> “我們?nèi)ド称汗珗@走走吧?!彼嶙h。</p><p class="ql-block"> “好??!”</p><p class="ql-block"> 走出校園,穿過火車北站,再往南一公里,謐靜而溫馨的沙坪壩公園,人生第一次牽女生的手。西面是連綿的歌樂山,北面是燈火輝煌的高樓,頭頂是黛藍色天空,探出頭的星星在閃爍,而她就在手心間。愛慕與這人世間,還有絕美的大自然,年紀輕輕,怎嘆一生何求。</p><p class="ql-block"> “其實我有男朋友了,但心還是向著你的?!彼粗遥蟠蟮难劬?,說。</p><p class="ql-block"> “我一定把你奪過來!”</p><p class="ql-block"> 這是當時脫口而出的原話,如果換著現(xiàn)在,一定會再思索并重新審視,也不會出現(xiàn)在此小文里。奪,多么地不雅,但當時就是這樣說的,沒有顧及別人感受,是種野蠻侵占。但人很多時候就是在強求,沒想后果的后果要么是后果嚴重,要么沒有后果,再要么是有一個很好的結(jié)果。但在沒有結(jié)局之前,一切都在變化中,時光熬煮,生熟由度。</p> <p class="ql-block">  過了些日子,我們在南開中學見。夜色不太深,有路燈,她冒出一句:“我不想讀書了?!?lt;/p><p class="ql-block"> 啊!這可是天大的事。</p><p class="ql-block"> “怎么這樣想?”問。</p><p class="ql-block"> “我想去昆明?!彼f。</p><p class="ql-block"> 無語,沒有說服的能力,也不想說服,好像我自己一一從小在鐵路上長大,跟著父母各處游,去哪里都是很正常的事。但讀著書,說不讀就不讀,去一個想要去的地方,有點不可思議,是一種叛逆。</p><p class="ql-block"> “好,我送你?!毙睦锵胫裁?,語言卻脫口而出,完全被她主導,這是種茫崇的愛慕。我認真了,又毫無經(jīng)驗,沒有感悟人世間有一種執(zhí)拗是完全可以改變的,而當時我沒做到,認為由著她的性子就是愛。其實我連什么是愛的門框都沒摸到。</p><p class="ql-block"> 年輕真好,什么都不計較,年輕真傻,傻乎乎地往坑里跳,卻仍就那么地激情澎漲。后悔過嗎?沒有,那種美妙伴著我一個字一個字寫此刻的文字。</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其實那段時間我在繪巜三峽庫區(qū)土壤分布圖》,向斗敏教授是土壤學權威,那時國家要修三峽電站,要摸清庫區(qū)的土壤分布,我有幸成了他的助理,暑假跑各區(qū)縣取樣,高山峽谷,平壩丘陵,從不叫苦。土壤成份分析后,類型用圖紙形式表現(xiàn)出來,也給我報酬,每繪好一幅圖一百五十元。開始時兩個月繪一幅,后來一個月可繪兩幅,在生地大樓八樓的實驗室,經(jīng)常熬通宵,特別是周六晚到周日,基本上不下樓。干得開心,還有錢,在那個年代,我們的生活費是每月二十五元,卻忽然有月收入三百元,真的爽歪歪。向教授給報酬時叮囑我:努力干,其它都順帶而來,這是一份光榮。</p><p class="ql-block"> 是的,這是份光榮,所繪的圖是有大作用的,一定要細心準確。參照航拍圖和等高線圖,一筆一畫一心思,手繪著,墨線、注釋和分析的數(shù)據(jù),天馬行空而又嚴謹,也懵懂地知道了責任和意義。那時的經(jīng)歷一直影響著我,直至今日,做事風格就這樣形成。感謝我的恩師,后來我?;啬感?赐钡?019年他離世。這是故事中的故事,連環(huán)故事還沒結(jié)局,還沒跑偏題。</p> <p class="ql-block">  接下來的周一,挎上書包和所有的零鈔整鈔,在約好的沙坪壩大轉(zhuǎn)盤乘電車去菜園壩火車站。居然買到了當天去昆明的綠皮火車票,28·5元/張,記得很清楚。</p><p class="ql-block"> 咣當咣當,穿山越嶺,火車一路行。我們對坐窗邊,看窗外河流村莊遠山,沒太多語言。未來是個什么樣,現(xiàn)實的青澀與幻想,仿佛是時光中的蜉蝣,貼在水面飛,卻不知天空之美。有時輕輕碰她腳,她回之一笑,捋捋短發(fā),明眸清澈而迷茫。</p><p class="ql-block"> 駛?cè)朐瀑F高原,到了昆明界,紅土成片。藍天白云,遼望蒼穹,兩人仍坐在窗邊。幾次想問她為何到昆明,又吞回去。那時校園里學長學姐拿出不少舊書擺攤,買過雪萊的、拜倫的、普希金的、沙士比亞的、托爾斯泰的、哥德的……讀巜自由頌》、讀《我從沒愛過這世界》、讀《假入生活欺騙了你》、讀巜哈姆雷特》、讀《復活》、也讀《少年哥德之煩惱》……知每一個人心中都有屬于自己的凈土,不必去驚擾。表面是這個樣,內(nèi)在要修養(yǎng),不然就如第一次的表白太直白,美好可能稀碎一地。</p><p class="ql-block"> 是在傍晚到達昆明的。出了站,問她去哪里,她說去開遠,象早有準備。問周圍的人,指了指,說那邊就有去開遠的班車。往那邊走,果然有人在吆喝:“開遠,開遠,最后一班,最后一班……”</p><p class="ql-block"> 小跑上前,放好她的行李箱。她已上了車,轉(zhuǎn)身對我說:“開遠你就不去了。”眼神很堅定的樣子。</p><p class="ql-block"> 懔了一下,也罷,掏出兜里所有的鈔票,只留了30元,全給她。</p><p class="ql-block"> “那好,你一路小心,有什么事發(fā)電報?!?lt;/p><p class="ql-block"> 她點點頭,轉(zhuǎn)身上了車,我站在路邊,破舊的班車發(fā)動,走了,走遠了,消失在暮色中,聽得見笛聲長鳴,回蕩在行道樹的夾縫中。</p> <p class="ql-block">  我趕回火車站,買了返回重慶的火車票,書包里有剩下的雞蛋和零食,失落而又幻想地祝愿著,只希望她平安。兩天一夜坐在火車上,沒花一分錢,除了28·5元的火車票,還有1塊5角的電車票回學校。</p><p class="ql-block"> 接下來的日子空蕩而焦慮,上課,自習,繪圖,每天都去校門口門衛(wèi)室看有沒有她的電報,二十多天,杳無音訊。</p><p class="ql-block"> 終于忍不住去她學??纯?。林陰下,路燈照亮了靜悄悄的路。說巧就那么巧,她挎著書包出現(xiàn)在眼前!茫然不知所措,卻為見到平安而慢行的她放下了心,其它暫都拋在腦后,我一直擔心??!不說是我送她出行的這份責任,她去開遠仍至更遠,前面就是老山前線,那時我國和越南還在進行著零星戰(zhàn)爭。</p><p class="ql-block"> 兩人一路走著,看不清她的面容。她忽然冒出一句:“我媽媽不同意我們交往?!?lt;/p><p class="ql-block"> 似一重擊,但回答得很輕:“沒事,你平安就好?!?lt;/p><p class="ql-block"> 接下來是沉默,到了她校門口,揮揮手,往回走。</p><p class="ql-block"> 路燈下是我長長的身影,不知怎么的,淚水嘩嘩地往下流,這種悲怯的體會,刻在骨子深處,此刻寫著文字,眼角再次濕潤。</p><p class="ql-block"> 回到寢室,放下帳子,任淚水一直流,濕透了枕巾。夜半時候,腦子里忽然冒出一句:人,一定要自尊,自強,自重!頓然輕松,睜著眼睛等到了黎明,爬起來洗漱,趕到實驗室繪圖,似乎什么都沒發(fā)生過,的確也沒發(fā)生過什么,權當作是生活。</p><p class="ql-block"> 但這影響了我一生,直到現(xiàn)在,以至到彼岸。</p> <p class="ql-block">  故事暫時講到這里,那是不是愛情悲劇,暫時不知道,我當時如果一直沉浸于所謂的美好,一定會瘋狂,因為我在涉事不深的時候,很真誠地面對,換個說法叫傻。因為后來我才知道,那次餓著肚子回來的昆明之行,實則是我傾其所有,把她送到她曾經(jīng)的男友身邊。</p><p class="ql-block"> 那都成了過往,心結(jié)早已解開。時間是把刻刀,刻掉那些雜碎,留住精神向往。后來的后來,我們也曾交往,彼此都走出了心魔編造的網(wǎng),坦然面對,當作人生經(jīng)歷和人性的呼喚,不再糾纏于因果邏輯或道德正義。欲火重生、鳳凰涅槃會順帶來苦難,那些苦難能塑造靈魂,成就小我的自己或人間的滄桑。那晚無邊的悲怯讓我領悟到的人一定要自尊、自重、自強,算是破了情感局,不再糾結(jié)于是否局中人。而她,也走出了曾經(jīng)眾多的不如意,后來一路學習再學習,成了管理領域著名學者,出版了很有影響力的專著。</p><p class="ql-block"> 人生美好,短歌行:</p><p class="ql-block"> 對酒當歌,</p><p class="ql-block"> 人生幾何。</p><p class="ql-block"> 譬如朝露,</p><p class="ql-block"> 去日苦多。</p><p class="ql-block"> 可惜,我現(xiàn)在不喝酒了,不再當歌,傾身看云端,看見了云淡風輕。人生就是一段段風景,不斷地突破,不斷地破局,鞭打著自己,也影響著別人。</p> <p class="ql-block">  天下局勢不必說風云突變,總有一個個事態(tài),不這樣就會那樣,我思故我在。延展開去,小我情懷,文明傳承,乃至藍星命運,移民火星,尋外星人,以至比遙遠更遙遠的宙宇誕生,那好象是從一個奇點爆炸開來,呈現(xiàn)或隱藏的無垠+未知,都仿佛是一個個局,局里局外,跳進來,跳出去,跳出去,跳進來。那些相關聯(lián)的數(shù)學表達方式,那些推導或因果關系,還有科技,開導著我們,也迷惑著我們。平視著,斜視著,俯視著,仰望著,深陷其中。沉思,隔岸觀看無言,所追求的那些意義,所要完成的那些使命,還有念念不忘的人,構成了一個復合體,喜怒哀樂,愛恨情仇,晃眼而過。沉淀的那些些些些許,在靈魂深處安息,一個盹醒來,一切還是那么從容。</p><p class="ql-block"> 祝彼此安好,不煩惱。</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一景觀園林謝勇的空間漫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T:13916704133</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