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第10章:心之所向·四海為家</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一路向南，空氣愈發(fā)濕潤咸腥，預(yù)示著海的臨近。他們最終抵達了大陸最南端的一個小漁村。村子極小，只有十幾戶人家，依偎著一片月牙形的潔白沙灘，海水是清澈無比的藍綠色，一眼能望見水下?lián)u曳的海草和斑斕的珊瑚礁。</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這里幾乎與世隔絕，村民們以打漁和采集珍珠為生，民風(fēng)淳樸得近乎古拙。他們對外來的白素和墨淵好奇卻又害羞，只是遠遠地看著，眼神干凈得像這里的海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們在村尾租下了一間小小的石屋，推開窗便是無垠的大海。海風(fēng)常年不斷，帶著能吹散一切煩惱的豁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每日清晨，白素會跟著退潮的趕海人一起去礁石間尋覓海貨，撿拾貝殼。她很快就學(xué)會了辨認各種海螺和螃蟹，甚至敢徒手去抓張牙舞爪的龍蝦。墨淵大多時候只是坐在高處一塊巨大的礁石上，看著她赤著腳，提著裙擺，在沙灘和淺水里歡快地跑來跑去，像個真正的漁家少女。偶爾她舉起一個特別漂亮的貝殼或是肥美的海膽向他炫耀，他便微微頷首，眼底是無法融化的溫柔。</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午后，陽光熾烈。白素會拖著他去一片背風(fēng)的礁石后浮潛。海水溫暖，能看見成群結(jié)隊、色彩絢麗的小魚在身邊游弋，甚至還有憨態(tài)可掬的海龜慢悠悠地劃過。白素像一尾靈動的魚，在海水中舒展身體。墨淵無需任何裝備，海水自然在他周身分開，他只需看著她便好。有時她會惡作劇地朝他潑水，水花卻在靠近他時悄然滑落，一滴不沾身。她也不惱，笑著繼續(xù)探索她的海底世界。</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傍晚，他們會并肩坐在沙灘上看日落。巨大的落日緩緩沉入海平線，將天空和大海染成一片絢爛的金紅、橙紫。海浪聲周而復(fù)始，沖刷著沙灘，也沖刷著人心底最深的疲憊與塵埃。</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白素將頭靠在墨淵肩上，忽然輕聲說：“以前總覺得，自由是去很遠很遠的地方，看很多很多的風(fēng)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墨淵側(cè)頭看她，夕陽的余暉為她鍍上了一層溫暖的光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現(xiàn)在覺得，”她繼續(xù)道，聲音里帶著一種通透的寧靜，“自由，是心無掛礙，是身邊有想見的人，是無論身在何處，都能像現(xiàn)在這樣，心安?！?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她想起了魔都的永夜，臨安城的春光，苗寨的篝火，大漠的星空，棲霞山的迷霧……一路走來，萬千風(fēng)景在她眼前流轉(zhuǎn)，最終都沉淀為此刻身邊的這個人，和這片寧靜的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墨淵沒有立刻說話，只是將她攬得更緊了些。海風(fēng)吹起他玄色的衣袍和她的發(fā)絲，交織在一起。</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良久，他才低沉開口，聲音融在海風(fēng)里，卻清晰地落入她耳中：“吾心亦然?！?lt;/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的自由，是她的心安。她的所在，便是他的魔域，他的王座，他心之所向的終點。</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夜幕徹底降臨，繁星滿天，倒映在退潮后濕潤的沙灘上，仿佛踩在銀河里。村民們點燃了篝火，烤著白天捕獲的海鮮，簡單的食物卻有著極致的美味。有大膽的孩子跑來送給白素一串用貝殼和海螺穿成的項鏈，她欣然戴上，對著墨淵晃了晃，笑容比星光更亮。</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沒有驚天動地的儀式，沒有波瀾壯闊的宣言。就在這片星辰大海之下，篝火噼啪作響聲中，兩人相視一笑，一切已盡在不言中。</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過往的糾葛、身份的差異、力量的懸殊，在此刻都化為了最簡單的相伴。</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是墨淵，她是白素（亦是白月靈）。</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是上古魔尊，她是月靈圣女，亦是他的妻子。</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如此，便是圓滿。</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他們在小漁村住了很久，久到村民們早已習(xí)慣了這對特別又恩愛的夫妻。久到墨淵身上那冰冷的魔息似乎都被海風(fēng)浸染得柔和了幾分。</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心之所向，身之所往。</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天涯海角，碧落黃泉，自此同行，再無分別。</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海風(fēng)吹過，帶來遠方的氣息。</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故事似乎在此刻落幕，卻又仿佛剛剛開始。</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番外2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