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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向東向北

依弘

<p class="ql-block">2015年的那次同學聚會是我高中離開家鄉(xiāng)后第一次回東北,細算有三十年未踏過這片土地。</p><p class="ql-block">踏上故土的那一刻,既覺景色熟悉得像昨天剛看過,又驚覺空氣里的味道有些不一樣。當幾個男同學推開我和謝美女入住賓館門的瞬間,望著一張張臉,還是記憶里的模樣,連說話時的習慣都沒變??赊D頭聊起現(xiàn)在工作、孩子、父母時,眼角的紋路又深了些,像在提醒我:這幾十年的光陰,我們確實缺席了。原來成長就是這樣,我們帶著舊模樣,在各自的生活里,悄悄長了新故事。</p><p class="ql-block">這次聚會后內心生出很多感慨來,很想把這些微妙的小情緒、小激動記錄下來。本以為可以立等可取,寫出一篇眾人刮目的文章,結果遲遲沒有動筆。思前想后,放自己一條生路吧,文學創(chuàng)作還真不是我能干的事,就樸樸實實寫一篇實話濃度高的回憶文章。</p> <p class="ql-block">和同學分別的幾十年里,我一直一心一意專注于家庭建設,無暇顧及別的。終于熬到孩子高考完,父母身體還健康,我能出趟遠門了。不止一次的想象若干年后再有機會回東北,和同學相聚會是怎么一幅情景,這樣的暢想就在我念念不忘中,幾乎被淡忘了。</p><p class="ql-block">某日謝紅衛(wèi)綿柔化骨的聲音從電話里傳來,讓我兌現(xiàn)之前聯(lián)絡時說要去牡丹江一聚的承諾。她父母定居牡丹江,作為老師的她正好暑假回牡丹江看望父母,邀我一起聚聚。這事突然提到日程上,卻又有些惶恐,實在不好意思告訴她,之前的信誓旦旦,不過是有口無心之言。對于牡丹江一聚還沒做好充足的心理和身體準備,我看似大大咧咧外表下,有顆敏感、脆弱的心,懼怕生活里的不確定。況且去牡丹江相聚就不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學生時代的知己好友幾乎都在牡丹江,既然去牡丹江一趟,定要見見他們,可是也擔心自己的到來會打亂他們的生活節(jié)奏。</p><p class="ql-block">既然話都說到這,硬著頭皮也要和同學聯(lián)絡一下。第一個聯(lián)系的就是建峰同學,和他最熟悉。當年學校匆匆一別,各有歸途,不過隔三差五偶爾相互聯(lián)系,匯報一下或好或壞,或得意或失意的日子,不論是誰在低谷誰高峰,不離不棄,有著比較深厚的同學情誼。以往和帥哥微聊還是能放得開,想信馬由韁、暢所欲言就一瀉千里,不想聊就戛然而止,毫無尷尬。我猶豫再三,給張帥哥打去電話,委婉說出了要去牡丹江,反復強調不忍打擾他們,無奈有這樣的機會又不想錯過。我自顧自的深情告白,本以為帥哥也會濃烈回應幾句款款深情的暖心話。萬萬沒想到劇情逆轉,帥哥最后好像不耐煩回了句:“要來就來”。我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拔涼拔涼的。訕訕掛了電話,心想自作多情了一把不是。你以為你是誰?人家的紅顏知己?言情劇看多了吧,別扯犢子了,不過是和帥哥關系不錯的眾多女同學之一,過高期許一定會落空。自省過后,心反而坦然、淡定了,生活又恢復了平靜和簡單。上班下班,晚上無聊地躺在沙發(fā)上看肥皂劇、拿著手機刷屏,或者邀個同事公園里暴走幾圈,日子填得滿滿的。</p><p class="ql-block"> 我正在考慮如何向謝美女實況轉播聚會進展情況,郁悶還沒落地。忽然接到楊文中同學的電話,語氣滿是雀躍:“建峰聯(lián)系我,說你們要來哈爾濱,特別高興,也特別歡迎,聚會行程基本都定好了,最重磅的是,迎春總和張巍院長都會親自蒞臨指導!”</p><p class="ql-block"> 這這……也太興師動眾、勞神費力,被張帥哥打回原型的記憶帶來的精神創(chuàng)傷瞬間被治愈,心想他還是很看重我們這份友情的。有那么一瞬間幾乎覺得自己就是穿了水晶鞋的灰姑娘,不過心里明白,時間一到,南瓜車一消失,灰姑娘還是要落荒而逃的。我我我從沒如此被重視過,多少有點惶恐不安,一方面感激同學們的厚愛,一方面心懷愧疚,不知該如何回報同等的盛情。我的初衷簡單就是幾十年沒見,到牡丹江見個面,然后各奔東西而已,這突然而至的盛情讓我有些不知所措。</p><p class="ql-block">我馬上和謝美女通報結果,美女聽說要去哈爾濱老大的不情愿,她的假期時間有限,本想在家多陪陪父母,在哈爾濱一停留,陪父母的時間會縮短。這才叫按下了葫蘆浮起了瓢,好在美女善解人意,一番溝通,同意在哈爾濱短暫停留。這樣,一趟內容豐富,充滿著歡樂地向東向北之旅幾經波折終于有了雛形。</p> <p class="ql-block">這是我們在鏡泊湖出游時拍的同窗照。透過寬大的窗戶,還能隱隱瞥見鏡泊湖的模樣:窗外青山隱隱,湖水悠悠,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泛著細碎的光,似是在靜靜訴說著這片湖的靜謐與秀麗,也訴說著我們這場重逢的美好,訴說著那些藏在歲月里的,不變的情誼。</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爾濱重逢記</p><p class="ql-block">第一站定在哈爾濱匯合,出發(fā)前我把行程捋得絲毫不差——公司航班早早訂好,手頭工作提前三天就交接完畢,連蓋了章的假條都妥帖收在錢包里,就等著按時啟程赴這場多年未見的同學聚??蛇@事剛跟同事們提了一嘴,七嘴八舌的提醒就涌了過來,沒一句不戳我心尖:“咱公司這趟飛哈爾濱的航班,你還沒摸透?正點率幾乎是零!”“上次我坐,光在機場等就等了三四個小時,這聚會是你牽頭的,主角要是趕不上,多掃大家的興?”</p><p class="ql-block">這話像盆冷水,一下澆醒了我。這場聚,是我在同學群里吆喝著攢起來的,要是我這個“發(fā)起人”反倒缺席,實在說不過去。沒多猶豫,我當即打開購票軟件退了機票,手指飛快地刷新火車票頁面。那會兒離出發(fā)只剩兩天,臥鋪早就售罄,我咬咬牙點了硬座,心里想著“熬一熬就到了”,就這么靠著硬邦邦的椅背,在綠皮火車哐當哐當?shù)膿u晃里,坐了十幾個小時,終于到了哈爾濱。</p><p class="ql-block">后來建峰還特意揪著這事問我,語氣里滿是不解,話里話外都透著“你這是沒必要”:“你也不差換機票那倆錢,為啥非得死磕自己公司的飛機?換別家航空公司,早舒舒服服到了,哪用遭這十幾個小時的罪?”這話問得我一時語塞,直到回到家,靜下心來琢磨,才理清了緣由。一是習慣成自然,坐自己公司的飛機,客艙里迎面走來的都是熟面孔同事,遞水的、送毛毯的,都合心意;更方便的是,從家去機場、從機場回,還能搭機組的班車,省了打車等車的折騰。二是打小過慣了苦日子,勤儉節(jié)約早刻進了骨子里,那時候身體也硬朗,十幾個小時硬座熬下來,沒覺得腰酸背痛,反倒覺得比飛機自在——窗外的景色從中原的平原,慢慢變成東北的起伏群山,原本鋪向天際的平整綠意,漸漸疊起了層巒,連云影都跟著有了錯落的形狀。并且火車晃悠悠的節(jié)奏,竟比密閉的機艙更讓人安心。旁人總覺得我對自己太狠,可自己全然不覺,反倒樂在這份踏實里。</p><p class="ql-block">到哈爾濱,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我拎著塞滿禮物的行李箱往出站口走,箱子輪在地面上滾出咕嚕嚕的聲響。出發(fā)前就跟楊文中聯(lián)系好了,說好在出站口等,我還在往人群里張望,就聽見不遠處有人喊我。</p><p class="ql-block">順著聲音望過去,文中正站在人群里向我招手,還是老樣子,只是身形寬了些,透著股結實的壯勁兒。他熱絡地接過我的行李箱,“我老遠就瞅見你了!”這話一出口,彼此間那點淡淡的陌生感,也跟著裹挾著熱氣的風,飄走了。緊接著,他抬手揪了揪身上的T恤,笑著說:“為見你們特意買的。”我掃了眼那件藍色短袖,倒沒看出“新”的痕跡<span style="font-size:18px;">,倒是發(fā)現(xiàn)他臉上還留著淺淺的痘坑印,藏著當年沒散的荷爾蒙,說話時依舊帶著點沒被歲月磨平的棱角</span>。</p><p class="ql-block">我跟著他七拐八拐到了停車場,指了指一輛銀灰色小面包:“先去我公司坐坐,他們還沒到,咱倆先嘮嘮。”我沒好意思多問,只點頭應著,彎腰鉆進副駕,座椅上堆著亂七八糟的雜物,卻透著股實實在在的暖意。文中的公司在一棟老住宅樓里,樓道里還留著舊墻皮脫落的痕跡,墻角堆著雜物,電梯里的廣告紙卷了邊,印著的電話號碼都模糊了。叮的一聲到了樓層,推開門,屋里陳設簡單得很,就擺著幾張辦公桌,一組褪色的皮沙發(fā),墻角堆著幾箱貨物。我在沙發(fā)坐下,他從飲水機接了杯溫水遞過來,我們倆卻一時沒了話——上學時沒說過話,如今幾十年過去,時光像道無形的坎,隔著那些沒參與彼此的歲月,連寒暄都顯得有些局促,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尬聊,從“今天天氣還行”說到“孩子多大了”,沒兩句就冷了場。</p><p class="ql-block">待了沒多久,文中看了眼表,起身說帶我去吃他常去的面館:“味道絕了,咱東北的牛肉面,湯鮮面勁,你準愛吃!”從公司出來往面館走,他的話就沒斷過,說這巷子的歷史,說哪家店的包子好吃,快到巷口時,突然壓低聲音,帶著點小得意說:“這面館的老板娘,那叫一個漂亮!你見了就知道?!蔽衣犞滩蛔≡谛睦锕蠢账哪?,總覺得該是那種穿得光鮮、一眼驚艷的明媚女子。</p><p class="ql-block">面館藏在巷口最里頭,推開門,一股熱乎的面香就裹著人聲撲過來。屋里擺著五六張木桌,坐滿了食客,嗦面的聲音、說話的聲音混在一起,格外熱鬧。文中熟門熟路地沖里屋喊了聲“兩碗牛肉面,少放辣!”,里屋就走出來個女人——穿一件花色旗袍,頭發(fā)松松地披在肩頭,露出光潔的額頭,臉上沒施粉黛,透著股干凈的氣。她笑著應了聲“好嘞,稍等”,聲音溫溫柔柔的,遞菜單時手指纖細,指甲修剪得整整齊齊,動作慢而穩(wěn),說不出的舒服。</p><p class="ql-block">我悄悄看了兩眼,倒沒覺得是文中說的“驚艷”,沒有出眾的五官,也沒有亮眼的打扮,就像常見的鄰家大姐,親切,卻不扎眼。文中湊過來,小聲問:“怎么樣?我沒騙你吧,是不是特漂亮?”我沒好意思戳破他的“夸張”,只端起茶杯抿了口熱水,笑著點頭——原來每個人眼里的“漂亮”都不一樣,他嘴里的夸贊,大概藏著對這碗熱面、這份煙火氣的偏愛,藏著尋常日子里的小滿足。</p><p class="ql-block">吃完面,文中就帶我往賓館去:“先把東西放下,歇口氣,我去接謝紅衛(wèi),其他老同學們該陸續(xù)到了?!眲偺上聸]一會,行李箱還沒收拾,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力道又重又急,像是藏著按捺不住的雀躍。我手一頓,剛拉開門,整個人就愣在原地——門口站著的是建峰、迎春和張威,三個從牡丹江特意趕來的男同學,頭發(fā)被外面的熱風吹得有些亂,額角還掛著細汗,都笑意盈盈地看著我,這陣仗真讓我心頭一熱,原本還悄悄犯嘀咕,幾十年沒見,當年的情誼會不會淡了,沒成想他們竟特意湊到一起,趕了幾百公里的路來接我。</p><p class="ql-block">我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只剩無措在心里打轉,腦子里一片空白。短暫慌亂后,我趕緊熱情的說了句“你們來了”,側身把他們往屋里讓,挨個給了一個大大的擁抱,心才慢慢落回原地。</p><p class="ql-block">沒一會敲門聲又響了,門一開,我又是一愣——謝紅衛(wèi)和文中笑著站在門口,手里還拎著行李箱?!翱伤阋姷侥懔耍 彼曇羟宕?,笑著往屋里探了探頭。</p><p class="ql-block">我趕緊把她拉進來,順手接過行李箱放在桌子上,文中轉身去了男同學的房間。倆人幾十年沒見,這還是分別后第一次真真切切見著面。她站在那兒,我們盯著此次看了兩秒,才慢慢把記憶里的模樣和眼前人疊在一起。剛開口說了句“好久不見”,話匣子就再也收不住了。從初中時一起去玩,聊到后來各自工作、結婚、養(yǎng)孩子,她說起女兒的驕傲,我說起父母身體硬朗的欣慰,笑聲在不大的房間里繞著,剛才跟文中尬聊的局促感,一下就散了,只覺得親切又自在,仿佛我們從來沒分開過。</p><p class="ql-block">到了晚上我們一行人一起去文中訂的飯店,他媳婦提前到了,笑著跟我們打招呼,手里端著一壺熱茶,忙著給每個人倒上,很會說話,“早就聽文中說你們幾個,今天可算見著真人了!”而桌邊,坐著個我一時沒認出來的男人——頭發(fā)亂糟糟的,眼神有些渙散,手里捏著個空酒杯,一動不動地坐著。建峰湊到我耳邊,聲音壓得很低:“那就是紅忠。”我猛地愣住,記憶里的紅忠,人很精神帥氣,是學校里的佼佼者,每次考試都穩(wěn)居年級前面,怎么會變成這樣?</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正說著,包間門被推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是高中時的女同學馬麗紅!她頭發(fā)利落地挽成一個發(fā)髻,笑著跟我們打招呼:“好久不見啊,你們看著還跟當年一樣,沒怎么變!”當年她也是班級里優(yōu)秀的存在,如今再相見,她還是那么高挑,那副爽快模樣,只是眼神里多了幾分歲月沉淀的成熟與從容。</span></p><p class="ql-block">菜陸續(xù)上來了,滿滿一桌擺得冒尖,紅燒魚色澤紅亮,筷子一夾就脫骨;鍋包肉外皮酥脆,咬一口滿是酸甜汁;殺豬菜冒著熱氣,酸菜的香混著肉香,全是地道的東北硬菜。桌子中間還擺著兩瓶茅臺,瓶身在暖黃的燈光下亮得晃眼。文中笑著擰開酒瓶蓋,“?!钡囊宦暎┡_的醇香一下就漫了開來,他舉著酒瓶,挨個給大家斟酒:“今兒個高興,咱都喝點好的,不醉不歸,好好嘮嘮當年的事!”</p><p class="ql-block">酒杯一一斟滿,茅臺的香氣混著菜香,裹著老同學們的笑聲。我們聊著當年往事,現(xiàn)今各自的生活。碰杯聲、笑聲、勸酒聲混在一起,格外熱鬧。文中坐在謝紅衛(wèi)對面,一眼就瞧出了他的不一樣——往日里話不算多,今天面對當年暗戀的女神,話比平時多了一倍。那模樣,局促里藏著歡喜,像極了上學時,偷偷往“女神”書桌里塞紙條的少年,藏不住的興奮。</p><p class="ql-block">喝了酒紅忠話也多起來,絮絮叨叨的,說些沒人能聽清的話,眼神恍惚,透著股沒散的不甘。我看著他,心里像突然堵了塊濕石頭,又酸又沉。當年他多耀眼啊,如今卻成了這般模樣。</p><p class="ql-block">我看著眼前這一張張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面孔,心里滿是感慨——幾十年過去,歲月在每個人臉上都刻下了痕跡,有人遠走他鄉(xiāng)闖天地,有人留在故土守安穩(wěn),有人過得順遂,有人歷經坎坷,可這份同學情誼,卻一點沒淡,反而像這桌上的茅臺,越久越醇,越品越香,不管隔了多少年,再相見時,還是當年的親切感。</p><p class="ql-block">飯后,文中提議:“旁邊有家KTV,音效不錯,我提前訂了個小包,咱們去坐會兒,唱唱當年的歌!”大家都點頭應下,跟著他走出飯店,晚風一吹,酒意散了些,路邊的景致在燈光下,倒比白天看更有味道。</p><p class="ql-block">KTV包間里,大伙都搶著點歌,有人點了《同桌的你》,有人點了《光陰的故事》,尤其文中成了麥霸,此刻每個人都裹著幾分酒意,深情款款把對夢中女神的情誼都歌詞里。此刻每個人都裹,每一句歌詞都唱得格外認真,聲音里滿是歲月的味道。</p><p class="ql-block">KTV包間的暖光裹著酒氣漫開來,大伙搶著往點歌屏里輸歌名,《同桌的你》剛落下,《光陰的故事》的前奏就接了上。文中帶著幾分微醺的軟意,把當年沒對謝女神說出口的的心事,對夢中女神的牽掛,全借著歌詞唱出來,聲音不算頂好,卻滿是歲月熬出來的真誠。</p><p class="ql-block">“春天的花開秋天的風,以及冬天的落陽憂郁的青春年少的我,曾經……”歌聲落在安靜的包間里,燈光落在每個人臉上,能看見他們眼底的光,那光里,有回憶,有感動,還有重逢的歡喜。</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順路逛虎園,寧安見故交</p><p class="ql-block">天剛擦亮,我們便從哈爾濱啟程,首站直奔全國最大的東北虎基地——東北虎林園。</p><p class="ql-block">半路,建峰說要帶我們嘗點“實在的”,車子穩(wěn)穩(wěn)停在路邊一家有些年頭的酒家前,紅幌子上“東北家常菜”五個字格外顯眼。菜上得飛快,剛落座,香氣就裹著熱氣撲過來:蔥油餅酥香掉渣,咬一口滿是蔥香;鍋包肉外酥里嫩,酸甜汁裹得均勻,入口先是脆,再是鮮;地三鮮燉得軟爛入味,土豆綿密、茄子吸滿湯汁;還有一大盆酸菜白肉,湯鮮得讓人忍不住多喝兩碗。幾人圍著桌子,筷子沒停過,話匣子也跟著打開,一路的風塵與疲憊,都被這頓地道的東北飯熨帖得煙消云散。 </p><p class="ql-block">到了虎林園,先換上特制觀光車——車身裹著碗口粗的鐵網,連車窗都封得嚴嚴實實,透著幾分緊張的期待。剛坐穩(wěn),車子就緩緩駛進散養(yǎng)區(qū),沒走多遠,一陣低沉的吼聲突然傳來,像悶雷滾過盛夏曠野,震得人耳朵輕輕發(fā)麻,車廂里原本熱鬧的交談聲,竟不自覺地放輕了。</p><p class="ql-block">我趕緊湊到鐵網邊,不遠處的空地上,幾只成年東北虎正臥在樹蔭下乘涼。它們的皮毛是鮮亮的深橘色,黑色條紋像墨筆細細描過,在翠綠草地的映襯下格外扎眼。其中一只忽然伸了個懶腰,身子舒展開時足有兩米長,爪子撐開的瞬間,又厚又尖的趾甲清晰可見,尾巴輕輕掃過草地,帶起幾片碎葉。模樣雖慵懶得像曬夠太陽的大貓,骨子里的霸氣卻半點藏不住。</p><p class="ql-block">“快看!那邊有小老虎!”謝紅衛(wèi)突然指著右側喊。順著她的方向看去,一片矮樹叢旁,幾只半大的小虎崽正追著玩鬧。個頭也就半米高,皮毛還沒長硬,條紋淺得像暈開的墨,跑起來一顛一顛的,像團毛茸茸的小團子,連尾巴都跟著晃悠,憨態(tài)可掬。我們趕緊舉著手機,不停拍下這難得的畫面,生怕錯過小可愛。</p><p class="ql-block">看完老虎,我們前往張威院長所在的寧安農場,一路大家還在熱聊著剛才的見聞——說小老虎的調皮,說成年虎的威風,車廂里滿是歡喜。</p><p class="ql-block"> 越往農場走,窗外的田野越開闊,綠油油的稻浪層層疊疊,一直鋪到天邊。遠遠望見農場門口的牌子,張威就指著前方喊:“到了!”順著他的手看去,戰(zhàn)玉梅正站在樹蔭下等我們,風輕輕吹起她的裙角,一看見我們的車,就用力揮起了手。</p><p class="ql-block">車剛停穩(wěn),我?guī)缀跏翘萝嚨摹恿?!她不只是當年的“?zhàn)美女”,更是我兒時的鄰居、上學時的好友。這么多年過去,她竟沒怎么變:還是那雙大大明亮的眼睛,看人時透著當年的清亮;身材也依舊勻稱,站在那兒,還是記憶里利落又出眾的模樣。</p><p class="ql-block">“你從農場過來的?。 蔽覜_過去。她笑著迎上來,語氣還是當年的溫和:“是啊,好久不見,必須趕過來。”一提起從前當鄰居的日子,話就更停不下來了——想起一起趴在書桌前寫作業(yè)、一起對著課本背誦英語單詞,想起傍晚一起坐在巷口聊天、看夕陽慢慢落下,那些細碎的往事涌上來,此前一路的期待,全變成了重逢的踏實與歡喜。</p><p class="ql-block">放好行李,張院長便帶著我們去示范園的生態(tài)酒店吃飯,菜單上全是農場自己種的蔬菜、養(yǎng)的家禽,滿是自然的鮮氣。席間,戰(zhàn)美女不停給我夾菜,笑著叮囑:“多吃點,嘗嘗咱農場的味道!”</p><p class="ql-block">午后的陽光漸漸柔和,風也褪去了燥熱,門口忽然傳來熟悉的招呼聲。抬頭一看,于美人留著齊耳短發(fā),發(fā)梢被風輕輕吹著,格外精神;身上穿一套紅色套裝,醒目又利落,一進門就笑著擺手:“我從牡丹江趕過來啦,沒遲到吧?”我心頭一緊,快步走過去,一下子拉著她的手,緊緊的,激動得話都說不出來,仿佛又回到了高中時,每天傍晚踩著夕陽并肩回家的日子,格外親切。</p><p class="ql-block">我們圍坐在一起,聊著從前上學時的糗事——誰上課做小動作被老師發(fā)現(xiàn),誰背書總記混段落;也聊著這些年的日?!髯越Y婚、養(yǎng)孩子,分享生活里的酸甜。另一邊,張院長和建峰、迎春、文中他們聊著農場的變化,說如今農場的新規(guī)劃。笑聲、說話聲混著身邊綠植的清香,格外舒服,仿佛這些年的時光從未缺席,我們還是當年那群熱熱鬧鬧的伙伴。</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一早,院子里還飄著露水的涼意,于美人就拉著我們說:“趁太陽不曬,叫上建峰,給咱們拍拍照,別浪費了這好光景!”</p><p class="ql-block">她腳步輕快得像陣風,一會兒指著路邊綴著露珠的花叢,聲音清亮:“在這兒站!這邊兩位,那邊兩位,對稱著來才好看!”一會兒又快步跑到長廊下,先叉著腰轉了個圈,給我們示范:“咱們錯開站,別都擠在一塊兒,這樣拍出來留白夠,有意境!”話還沒說完,她又趕緊伸手扯平整自己的衣角,笑著擠到隊伍中間,一把挽住我的胳膊:“來,咱要么一起比個耶,要么齊聲喊‘茄子’,熱鬧點才好!”</p><p class="ql-block">我們心甘情愿被她指揮,跟著不停調整拍照姿勢。以前集體拍照總是規(guī)規(guī)矩矩,站得死死板板,更別說特意擺造型,一開始難免有些局促不適應。跟著她的節(jié)奏,漸漸舒展的笑臉,后面越拍越放松,有人主動提議歪頭搭肩,有人說要對著花叢比心,配合度反倒越來越高。</p><p class="ql-block">建峰舉著手機當起了攝影師,鏡頭穩(wěn)穩(wěn)對著我們,手指不停按快門,“咔嚓”聲格外清晰。那些鏡頭落下的瞬間,定格了我們久別重逢時,眼里藏不住的笑意,和這份鮮活又珍貴的時光。</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鏡泊湖途記·小朱家村尋鮮</p><p class="ql-block">翌日,一同往牡丹江方向趕,滿心都是對鏡泊湖的期待。還未抵達景區(qū)核心,車窗外的風景漸漸染上湖鄉(xiāng)的靈秀。離鏡泊湖越來越近,李總的車便突然拐向路邊一家館子,門楣上“鏡泊湖魚宴”五個字格外鮮亮。他停穩(wěn)車,率先推門下車,回頭沖我們擺了擺手,語氣透著股實在勁兒:“先不急著逛景區(qū)!咱先吃了飯墊墊,你們嘗嘗這鏡泊湖的魚——跟別處不一樣,一點不腥,秘訣就在這湖底的淤泥里!”</p><p class="ql-block">等菜的間隙,李總先端上一盤東北特有的香瓜。我率先拿起一塊吃,甜汁瞬間爆滿口腔。幾個人看得眼饞,你一塊我一塊地搶著吃,沒一會兒盤子就見了底,嘴里還不停念叨:“東北香瓜太好吃了!”</p><p class="ql-block">吃罷香瓜,拍照的興致又上來了。于美人干脆當起了“導演”,指揮著男同學們撐著傘站在我們身后,讓他們扮演氣場十足的“黑社會老大”,我們分站在每個男同學前面,故意板著臉、抬著下巴,裝出桀驁不馴的小太妹模樣,逗得眾人笑個不停,快門聲也跟著此起彼伏。</p><p class="ql-block">正鬧著,菜終于上齊了。最先端上桌的是一大盆鏡泊湖燉魚,奶白色的湯汁泛著油光,看著就格外誘人。我迫不及待伸筷一挑,魚肉嫩得仿佛輕輕一掐就能出汁,鮮美的味道順著舌尖直往喉嚨里鉆,瞬間把期待值拉滿。</p><p class="ql-block">吃飽喝足往湖邊走,眼前的景色驟然切換——方才還是綠意盎然,此刻已換成一片坑坑洼洼的黑色巖石,粗糲中透著幾分原始的壯闊,看得人忍不住放慢腳步。</p><p class="ql-block">李總果然是學霸,不喜歡走馬觀花,自發(fā)當起“臨時導游”。指著石頭給我們科普:“鏡泊湖是火山噴發(fā)后,熔巖把牡丹江河道堵了,才形成的熔巖堰塞湖。這些黑石頭,都是黑色玄武巖,當年熾熱的巖漿一碰到水,快速冷卻,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模樣?!?lt;/p><p class="ql-block">到了湖邊,游船碼頭的汽笛聲就遠遠飄了過來。李總掂了掂手里的船票:“走,登船!”游船緩緩駛離碼頭,于秀艷拉著我們就往船頭擠,吹著湖風各種擺拍;待風大了些回到船艙,忙著招呼大家拍照——合影時湊得緊緊的,單人照時選盡角度,快門聲就沒停過。</p><p class="ql-block">我們正倚在船舷歇腳,湖面的風帶著水汽吹得人渾身舒爽,李總忽然指著窗外,聲音里透著幾分發(fā)現(xiàn)的欣喜,又當起了我們的“臨時導游”。</p><p class="ql-block">“你們看對岸,那座山叫毛公山,像不像一尊臥佛?”他抬手指向遠方,“那輪廓是天然形成的,和毛主席仰臥的形象幾乎一模一樣,是這湖里很有名的奇觀?!蔽覀冺樦傅姆较蛲?,兩座相連的山脈果然勾勒出清晰的仰臥輪廓,在山水氤氳間顯得格外莊重,讓人不由驚嘆自然的造化。</p><p class="ql-block">他又轉向另一側:“那邊是吊水樓瀑布——世界最大的玄武巖瀑布?!表樦?,遠處山崖間果然懸著一道白練,湖水從近二十米高的斷崖直瀉而下,砸進下方深潭里,水霧蒸騰間隱約能聽見轟鳴的水聲?!澳瞧俨歼吘壎际呛谏鋷r,底下的深潭叫黑龍?zhí)?,是當年火山噴發(fā)后,熔巖塌陷又經水流沖刷形成的,常年有個人在這跳水,也是一道風景。”李總補充道。</p><p class="ql-block"> 話音剛落,就見瀑布下方的平臺邊站定一個身影,腳下輕輕一蹬,整個人像條靈活的魚似的躍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利落的弧線,“撲通”一聲穩(wěn)穩(wěn)扎進水里,引得船艙里一陣驚呼。</p><p class="ql-block">很快游船靠岸,李總看了看天色,笑著說:“今晚咱去小朱家村住。”</p><p class="ql-block">小朱家村三面環(huán)水,西面為火山熔巖臺地,牡丹江從村前緩緩流過。由于獨特的地理位置,進村需要乘坐擺渡船。村里的房子錯落有致,多為東北特色民宿。住在村里的民宿,推開窗即可看到碧波蕩漾的丹江水域,晨起可以去湖畔散步,夜晚則能枕著星河入眠,讓人感受到悠然的田園生活氛圍。</p><p class="ql-block">李總為我們安排了晚宴,還特意帶來一箱從國外帶回的紅酒,一開瓶就飄出淡淡的酒香。餐桌上更是豐盛,鮮得掉眉毛的湖鮮、滿是煙火氣的地道農家味擺得滿滿當當,眾人舉杯、夾菜,吃得格外盡興。</p><p class="ql-block">酒意漸漸濃了,話題也跟著漫開,從上學時的趣事聊到如今的生活,家長里短、人生百態(tài),想到哪兒就說到哪兒,格外暢快。天氣本就燥熱,聊到興起時,男同學們索性脫了外套,光著膀子圍坐在一起,沒了半點拘謹,只剩最真切的暢談,笑聲、碰杯聲裹著湖風飄得很遠。</p><p class="ql-block">看著眼前這一幕,忽然覺得格外踏實——這孤島般的小村落夜晚,沒有城市的喧囂,只有溫柔拂過的湖風、抬頭就能望見的滿天星光,還有身邊一群久別重逢、依舊熱絡的老朋友,這樣的時光,真好。</p> <p class="ql-block">第一對夫妻檔:李總與于秀燕的歲月剪影</p><p class="ql-block">鏡頭之一:李總——清醒者的溫度</p><p class="ql-block">與李總的交集,始于姚仲琳牽頭的學習小組,起步早,卻始終慢節(jié)奏推進。他是旁人眼中自帶光芒的存在:樣貌倜儻,個性清醒冷靜,妥妥的“學霸”——天分加持下仍勤勉,上學時穩(wěn)居班級前三,魅力引得諸多女生愛慕,甚至有女生為他癡心至今,談及便淚流滿面。只是在我看來,這份極致的喜歡折損了自我尊嚴,未免冒傻氣。</p><p class="ql-block">彼時我是“學渣”級別,全憑“學習小組”的緣分與他有了交集,卻也清醒認知:我與李總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亦無能力與他同行過遠。為免自討沒趣,相處時始終矜持有度,最終目送他在似水流年里漸行漸遠。 </p><p class="ql-block">多年后聽聞他已成某上市公司領導,我竟絲毫不意外。李總向來精明成熟、人情練達,懂外圓內方,更能嚴格自我約束,這份成就本就是必然。而更讓我高看一眼的,是他通透理解“人生苦短”的真諦,將疼惜都給了身邊的伴侶——我的好友于秀燕。</p><p class="ql-block">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關鍵的,最觸動我的,是他對年少同學情誼的珍視。每每想起過往,鏡泊湖邊的魚宴、小朱家村鐵鍋燉湖魚時那箱原裝進口的高檔珍藏干紅、驕陽下陪我們逛景點的健美背影、泛舟湖上放下老總姿態(tài)當起熱情導游的模樣,便一幕幕閃回。原來那個因寡言略顯傲氣高冷的李總,骨子里藏著這么濃的人情味,是我從前不夠了解他,這份被友誼喚醒的溫暖與踏實,格外珍貴。</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鏡頭之二:于秀燕——從明媚少女到生活贏家</p><p class="ql-block">學生時代的于秀燕,是當之無愧的“于美人”“班花”。她的美不張揚,明媚陽光又清新標致,一雙眼睛像浸了水般靈動,個性更是活潑開朗。即便被一群涌動著青春荷爾蒙的男同學圍著仰慕,也從沒有半點公主病,該嬉笑時盡情嬉笑,該瘋玩時徹底瘋玩,滿是自然無邪的朝氣。</p><p class="ql-block">我與于美人家住得近,又同是黃燕的好友,一來二去便成了無話不談的伙伴。后來才懂,友誼的本質,原是渴望被了解、渴望減少孤獨感,認識她和黃燕,我竟有種“找到黨組織”的竊喜——原來在學不進去的學生時代,我從不是一個人在“戰(zhàn)斗”。</p><p class="ql-block">和同類人相處的快樂最是純粹:湊在一起,玩得更痛快,吃得更盡興,睡得也更踏實;甚至有段時間,我們還迷上了說臟話,不圖別的,就圖個隨心所欲,怎么好玩怎么來,怎么痛快怎么活。也正因她們的陪伴,我此前因成績不好而滿溢的焦慮,漸漸緩解——我不再嚇唬自己,慢慢正確認識了自己的智商,也終于與不夠優(yōu)秀的自己和解。</p><p class="ql-block">可惜那樣幸福的時光太短暫,沒多久我們便各自分開,好在還留下了幾張照片,成了那段青春最鮮活的印記。</p><p class="ql-block">于美人最大的“蝶變”,藏在婚后的歲月里。她徹底褪去了學生時代“二流成績”的平淡,卯足了勁把日子過精彩:家庭打理得井井有條,讓李總一顆心全落在家里;自己則始終美貌得體,上得廳堂、下得廚房;更將孩子培養(yǎng)得高挑伶俐、出類拔萃,終于在生活這場“考試”里,拿下了“一流成績”。</p><p class="ql-block">我始終懂她:好姑娘,我們拼盡全力,從來都不只是為了迎合誰,而是為了遇見更好的自己。畢竟,人生路上,我們最大的貴人,永遠是那個不肯放棄的自己,而我們,本就可以在某些方面,優(yōu)秀得令人發(fā)指。</p> <p class="ql-block">第二對夫妻檔:張巍院長與戰(zhàn)玉梅的溫情與光芒</p><p class="ql-block">鏡頭之三:張巍院長——藏在細節(jié)里的暖</p><p class="ql-block">學生時代對張巍院長的印象,早已有些模糊,只隱約記得他生得好看,白白凈凈、眉清目秀,是個清爽的少年。這次同學聚會,才真正讓我有了機會熟識他、了解他——即便多數(shù)時候,我們同坐一桌吃飯也說不上幾句話,卻仍能清晰感受到他對每一位同學的誠意與尊重,這份心意,格外窩心。</p><p class="ql-block">一提及他,便忍不住想夸:與張院長相處,沒有半分拘謹,只覺舒服、溫暖又實在。作為東道主,他誠心誠意接待我們這些遠方來的同學,為了讓大家吃上味道純正的當?shù)靥厣?,住上舒心的住處,一路上不停打電話?lián)絡協(xié)調,事事考慮周全,生怕冷落了任何人。</p><p class="ql-block">他性子隨和,臉上總掛著樂呵呵的笑,陪著我們聊天,說當?shù)氐娜な?、過往的回憶,圍坐在一起時,竟有種和和美美的一家人的親切感。聽說有女同學喜歡當?shù)氐南愎?,他立馬記在心上,轉頭就買了一堆回來;全程忙里忙外,盡心盡力照顧到每個人的需求。</p><p class="ql-block">真心感謝張院長這番周到的招待,也難免愧疚曾“打擾”他許久。往后想起,定會把他做的這些暖心好事,像記雷鋒事跡一樣,好好寫在日記里,這份同學情里的溫暖,值得好好珍藏。</p><p class="ql-block">鏡頭之四:戰(zhàn)玉梅——從并肩少女到耀眼女神</p><p class="ql-block">戰(zhàn)玉梅于我而言,從來都不只是同班同學,更是朝夕相伴的鄰居,是青春里最親密的伙伴。從前的日子里,我們一起迎著晨光上學,伴著暮色下學;一起趴在書桌前寫作業(yè),一起在院子里洗衣服;甚至會梳一樣的發(fā)式,穿一樣的鞋襪,偶爾還像小戀人似的,一個騎著自行車,另一個坐在后架子上,慢悠悠地壓著馬路,看路邊的風景。</p><p class="ql-block">那些平淡無奇的日常,因為有了彼此的依賴與陪伴,也變得格外有滋味,我們就這么一起,在細碎的時光里慢慢長大。</p><p class="ql-block">初中時,戰(zhàn)玉梅就是妥妥的“學霸女神”,優(yōu)異的成績總讓我暗自慚愧,可心底里又不得不服——她的好成績從不是偶然,既有天賦加持,更藏著旁人不及的努力;反觀我,既懶散又算不上聰慧,成績始終平平。好在,成績的高低從沒有妨礙我們的友誼,有空時,我們就湊在一起閑聊,說些只有彼此懂的體己話,哪怕是一些細碎的小事、復雜的問題,也能掏心掏肺地聊很久。</p><p class="ql-block">在我記憶里,戰(zhàn)玉梅永遠是楚楚動人、自帶光芒的模樣,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透著靈動與魅惑,更難得的是,她做任何事都格外認真。后來聽聞,她參加工作后,更是在“拔尖”的路上一路向前,從未停下腳步,直到成長為學校的負責人,這份成就,早已是意料之中。 </p><p class="ql-block">這次聚會初見她,我竟一時看呆了——歲月不僅沒讓她褪色,反而讓她愈發(fā)耀眼。五官依舊精致立體,身材更是保持得玲瓏有致,裊裊身姿裹在合體又時髦的衣服里,精心修剪的直發(fā)隨動作輕輕飛揚,那份流光溢彩的氣質,仿佛下一秒就要呼嘯而至。我忍不住在心里感嘆:你到底付出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努力,才能看起來這么“毫不費力”地美,真是太提神了!</p><p class="ql-block">她一坐下,就熱絡地招呼我們,“吃點這個西瓜,很甜的”“姑娘,這是當?shù)靥禺a,多吃點”“快喝水,別渴著”,熟悉的熱情與善解人意,一點沒變。和她重逢,就像和那些逝去的舊時光重逢——她語速飛快,肢體動作豐富,絮絮叨叨地講著這些年的經歷,那些過往的片段被她一一拾起,歷歷在目,才真正懂了什么叫“不思量,自難忘”。</p><p class="ql-block">我們大多時候插不上嘴,就那么靜靜地聽著,盡情享受這份時光倒流般的青春回味。這份熱鬧,或許外人無法理解,但我懂:她臉上輕松的笑容、滔滔不絕的講述,甚至偶爾短暫的沉思,都是為我準備的、最隆重的歡迎儀式,也讓我再一次看到她骨子里的善良與有情有義——這,才是我最喜歡你的地方。</p><p class="ql-block">回來后翻微信朋友圈,看到戰(zhàn)玉梅還特意把聚會游玩時拍的照片收集起來,配上音樂整理成視頻,心里滿是感慨。這么多年過去,她做事情依舊目標明確,生活態(tài)度依舊積極向上,更懂得如何讓自己快樂。這樣的人,無論在何處生活,日子注定會越過越好。</p><p class="ql-block">也多虧了她的影響,我也開始學著制作視頻,用這些小小的愛好填補空閑的時間,不僅收獲了心靈的平靜,也多了份繼續(xù)好好生活的動力。原來,和優(yōu)秀的人在一起真的會被帶動,她就像一束光,總能悄悄督促著我,慢慢變得更進取。</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同窗好友之一</p><p class="ql-block">鏡頭之五:張建峰,第一次認識他是小學文藝匯演,小時候各連隊學校組織演出隊到場部文藝匯演,他穿著民族服飾演新疆小朋友,一句“亞克西”清亮又鮮活,認真的小模樣成了腦海里揮之不去的畫面。那是我對他最早的印象,一個在舞臺上閃閃發(fā)光的小男孩。<span style="font-size:18px;">升入初中,我們在同一個班。他已經長開了,眉眼清俊,身材修長,是那種自帶光芒的男孩——長得帥氣。我們像兩條精準的平行線,從未有過多余的交談。高中的學習小組是個意外的交點,我們母親又都是老師,在一個教研組,因此彼此有了更多的接觸了解,我發(fā)現(xiàn)他</span>身上總帶著種讓人安心的暖意,像春日里曬透了陽光的棉絮,不扎人,卻熨帖。哪怕有不同意見,也從不用急腔急調。生活里很能體諒人,察覺你情緒低落,不會追問緣由,靜靜陪著你。像株溫吞的植物,不搶眼,卻在不經意間,讓人覺得周遭都柔和了幾分,和我急躁的性格很互補<span style="font-size:18px;">。再后來,高考像道分水嶺,我們奔赴不同的城市,讀不同的大學,工作后更是被生活的洪流推著向前,漸漸少了了聯(lián)系,不過也沒斷了聯(lián)系。</span></p><p class="ql-block">這次同學聚會我第一個想到聯(lián)系的人就是他,分別幾十年,他的容貌有些滄桑,笑容卻還是當年的模樣?!澳銇砹?,”他笑著揮手,語氣熟稔得仿佛我們昨天才剛見過。這場聚會他很辛苦陪在左右,在逛虎園的時候,陽光穿過虎園的樹林落在他身上,恍惚間,我又看到了那個唱《亞克西》的男孩,只是這一次,他不再是舞臺上遙遠的光,而是為我們撐起一片蔭蔽的樹。</p><p class="ql-block">聚會散場那天是個陰天,他站在車旁,笑著說:“過幾年還來牡丹江聚?!贝蟀蛦訒r,我回頭看他,身影在灰蒙蒙的天色里越來越小,像被時光洇開的墨點。</p><p class="ql-block">我回了工作的城市,繼續(xù)搬磚。有次整理舊物,翻出高中信箋,里面夾著片干枯的楓葉,葉脈清晰,像極了我們走過的那些年月。從少年到成年,那份始于匯演舞臺、走過校園青蔥的情誼,卻一直穩(wěn)穩(wěn)地站在時光里。在柴米油鹽的日常里,成了彼此最踏實的依靠。這樣的友誼,不就是歲月最好的饋贈嗎?</p> <p class="ql-block">游船甲板上,兩位同窗并肩而立。一側湖水悠悠,遠山如黛,歲月沉淀的情誼,在這湖光山色間靜靜流淌。從年少相識的校園,到如今共賞鏡泊湖景,每一眼湖光,每一步同行,都是歲月饋贈的珍貴片段 。</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同窗好友之二</p><p class="ql-block">鏡頭之六:謝紅衛(wèi)美女。2015年某天晚上我的手機響了,心不在焉地接起,那頭傳來了清脆悅耳的粵語“雷猴”,聲音既熟悉又有些陌生,我一愣,暗想“誰呀”,電話那頭接著調皮說:“猜猜我是誰呀”,還是一頭霧水,我終于忍不住好奇地問“你是誰呀”,“我是謝……”。我語無倫次地說“怎么會是你”,當年連句告別的話也沒說她就消失無影無終,沒想到十幾年后的這通電話,又把她拉回到了我的視線里,<span style="font-size:18px;">失而復得,</span>我們都掩飾不住久別重逢的意外驚喜,像打了雞血一樣,話題換了一個又一個,聊了很久。掛斷電話我還是有點興奮的睡不著覺,禁不住想起了過去的點點滴滴,仿佛回到了昨天,十幾歲的記憶碎片還是那么清晰。曾經我倆是死黨,由于高中分了文理班,我和她在不同的班級,各自的學習任務越來越重,聯(lián)系就越來越少,畢業(yè)后徹底斷了聯(lián)系,當時感覺特別遺憾,總是想從同學那打聽她的聯(lián)系方式,可每次都是落空,只知道畢業(yè)后她去了深圳。</p><p class="ql-block">這次聯(lián)系上,生怕再弄丟她,隔三差五就會通個電話,了解了她的近況,知道她過得不錯,有穩(wěn)定的工作,有個從高中就喜歡她的老公,攜手一路走到今天,一段牢不可破的婚姻,有個可愛的女兒,日子過得很幸福很溫馨,人生不過就是如此吧。</p><p class="ql-block"> 記憶里她是楚楚動人、柔柔弱弱的樣子,溫順嫻靜的讓人又愛又憐,人多的時候她老是“理智”地保持安靜,從不輕易發(fā)表自己的立場,強烈的控制著自己內心的情緒?,F(xiàn)在感覺她變化有點大,不再是以前那個少言寡欲的小女生,成了訓練有素的“謝老師”,不愧是個優(yōu)秀的老師,嘮起嗑來“一套一套”,聊起老公孩子更是洋洋灑灑,打也打不住,人特別的樂觀、激情,即使談到當初他們放棄農場的一切,剛到深圳打拼最不穩(wěn)定的那幾年,她講起來也是風輕云淡,沒有那么多激烈的表述,就是認真快樂地工作,認真快樂地生活,認真快樂地對待遇到的每一件事,然后日子在一天天變好。靜靜地聽完她的表述,我突然有點明白為何我喜歡她了,與她在一起她的從容、自信影響著我,我其實是個悲觀的人,是個容易很焦慮很緊張的人,她看得輕,看得淡,對很多事都不在意,容易變通,這種東西讓我變得放松。</p><p class="ql-block">這次聚會對她的了解更加深了,一個健談的好交往的睿智女人,有傾聽能力也善于表達自己,恰當?shù)貙γ總€人表達贊美之詞,很懂得與人共處的分寸,隨和的風格讓人輕而易舉地喜歡你,有你在使周圍的人倍感輕松,吾鐘意你謝老師。</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同窗好友之三</p><p class="ql-block">鏡頭之七:楊文忠同學。初中時和文忠同班,可現(xiàn)在回想,校園里竟找不出半點交集的痕跡,彼此都是對方眼里“無關緊要”的同學,畢業(yè)后更是各赴前程,徹底斷了往來。關于他的消息,全是江湖上的零星傳言:大學畢業(yè)一頭扎進商海,如今憑著自己的本事,成了個小有成績的老板。</p><p class="ql-block">和他真正有“互動”,是在剛組建的同學小群里。我剛進群的時候,那種“找到組織”的興奮勁兒,怎么都壓不住。對著一群幾十年沒見的同學,話匣子一打開就收不住,手指在手機上翻飛,不管以前熟不熟,都敢拉著開玩笑、調侃,總覺得自己那點“幽默”能帶動氣氛,完全沒注意到自己已經有點“得意忘形”。聊著聊著就踩了雷——聊到了學生時代最敏感的“暗戀”話題。就在大家都打哈哈繞著走的時候,楊文忠突然發(fā)了條消息,語氣里帶著點陶醉,還有幾分藏不住的自豪,直接在群里說:當年他暗戀謝紅衛(wèi)。</p><p class="ql-block">這一下,群里徹底熱鬧了。沒人覺得這是需要認真對待的事,反倒借著這個由頭,你一句我一句地調侃他,越說越放肆,沒人去琢磨他說這話時的心情,更沒人注意到他或許正沉浸在那些剪不斷理還亂的往事里。我們一群人自顧自地“嗨”,直到楊文忠的消息再發(fā)出來,話風明顯變了,帶著委屈和不快,我們這才如夢初醒。</p><p class="ql-block">群里瞬間靜了下來,剛才還活躍的同學,要么沉默不說話,要么打個哈哈就潛水,尷尬的氣息幾乎要從屏幕里溢出來。可我那時候肝火旺盛,沒多想就敲起了鍵盤,字字都往點子上戳。還好于美人及時站了出來,頂著這股“火藥味”調停:忽略這個話題。聽她這么說,我也終于回過神來,明明只是件小事,卻偏要爭個對錯、較個輸贏,一門心思在情緒上較真,實在是不明智。想通后,我也沒再硬撐,主動放低姿態(tài),找楊文忠緩和,這場因“暗戀”而起的小風波,才算就此平息。</p><p class="ql-block">我和楊同學經歷過上次事情,都變乖了,看樣子受打擊是件好事,對整個人生起著正面積極作用。我們重整旗鼓,忘記之前的不痛快,在互相尊重、恭維中微聊著。楊同學平時非常的寡言少語,不大會表達自己,但他見到謝女神,就應了張愛玲那句“遇見你我變的很低很低,一直低到塵埃里去”,愛的深沉。整個聚會我一直沉浸在與同學的狂歡中也沒有機會了解他,只是在回哈的路上,我做他的車,有了單獨相處的機會。楊同學沉默著手<span style="font-size:18px;">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窗外的樹影飛快往后掠,能感覺到</span>沉浸在愛而不得肝腸寸斷的心事里,克制著翻涌的情緒,看起來很脆弱。我動了惻隱之心,雖然他一再強調所做的一切與我無關,生怕和我沾上邊,可我也有被邀請來哈爾濱,后是破費請客,又不辭辛勞,一路奔波護送我們跑這跑那,真心不易。為了能讓楊同學旅途開心愉快點,本身不是特別能說的我,調動所有的腦細胞,試著找些輕松的話講,<span style="font-size:18px;">先揭秘神秘空乘的生活,再解密飛行員的工作</span>。我<span style="font-size:18px;">自顧自說下去,他</span>開始眼皮都沒抬,只從鼻腔里“嗯”了一聲。后來聽到美女、帥哥明顯有了興趣,時不時插幾句,“空乘嫁的最有錢的老公,有多錢”“飛行員收入多少”“飛行員每天可以回家嗎”之類的問題,我也就如實相告,末了還掏心掏肺地幫他策劃人生。很快到了哈爾濱,禮貌客氣的分手,各回各家。回想他這人,像夏日里的驟雨,得直接,去得也干脆。說話不愛繞彎子,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落什么,從不屑于藏著掖著。可也正因如此,那股直爽有時像沒裹好的鋒芒,明明沒什么壞心思,卻總在不經意間硌著人。如果透過“直接”,是能接住他內里熱忱的。</p> <p class="ql-block">寫到這兒,有些細碎的畫面又一一浮上來——我甚至能清晰想起聚會的很多微小細節(jié):初見文忠,他眼里閃著孩子似的興奮,說的每一句話都透著掏心窩的真誠;和男同學一一擁抱,偏偏漏了建峰,他眼里悄悄劃過的那絲失落,此刻想起來仍讓我心頭一緊;拍照時,我們女同學忙著各種擺拍,他們就坐在旁邊,帶著點無奈,又藏著點縱容;到了農場,張院長腳不沾地地忙前忙后,滿心滿眼就想把最好的都呈給我們;李總說起鏡泊湖背后的故事與知識,語氣里滿是認真,恨不得把知道的都一股腦兒說給我們聽。想到這些,心里便被滿滿的愧疚填得發(fā)沉。</p><p class="ql-block">我忍不住反復問自己:為什么當初那場滿是真心與歡喜的聚會,那樣滾燙的情誼,可隨著慢慢相處,卻漸漸被爭執(zhí)磨出了褶皺?我和文忠都是直來直去的性子,常常為些無關緊要的小事爭得面紅耳赤,非要較出個對錯。他們會不會在某個瞬間,望著群里針鋒相對的話語,悄悄覺得當初那份掏心掏肺的真心,終究是錯付了?</p><p class="ql-block">如今回頭才懂,成熟從不是一瞬間的頓悟。那時的我,終究是不夠成熟,手里壓根沒有握住一份友誼的技巧——不懂在理念相悖時輕輕退一步,不懂把那些實在的爭執(zhí),小心翼翼地放在更實在的感情后面,反而用直爽的性子,一次次刺痛了這份珍貴的情誼。</p> <p class="ql-block">文章最后收尾,恰好趕上石家莊的秋天。當風掠過石家莊的街角,卷著細碎落葉與殘英,秋陽便順著漸黃的葉隙漏下來,把行人裹緊外套的身影,拉得格外溫柔。 </p><p class="ql-block">原來人跟生活的磨合,也該如這秋,只等著落葉鋪滿路面,釀成新的風景。不疾不徐的,倒像極了人與生活、與人相處的樣子。慢慢走就好,看落葉,賞秋陽,學著放下那些細碎的計較,把真心留給真心待自己的人,一點點融進這煙火里——這份清醒與懂得,本身就是很珍貴的事。</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