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夢歸劉方紅 <p class="ql-block">文圖/劉方紅</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已有兩月余未見母親入夢來。昨夜臨睡前，我還在枕畔喃喃："娘啊，怎的就不肯來我夢里走一遭？"許是念力所致，剛合眼便跌入夢境。</p><p class="ql-block"> 夢中的小兒仍是六七歲光景，我在床笫間哄他入睡。那孩子卻像條活魚般在被褥間翻騰，哭喊著"要找姥娘"。我哄他說："兒啊，我也不知去何處尋你姥娘啊。"小兒不聽，我只得披衣下床去尋找。月光像摻了冰碴子，冷清清地射在石墻上。我挨個胡同叩問鄰里："可見著我娘了？"街頭納涼的人們?nèi)宄扇?，皆搖頭。折返至自家巷口，卻見燈火通明，人聲鼎沸。連過世多年的姑姥娘都在人群里穿梭忙碌。我拽住人問緣由，答說是有個流浪漢歿了，正操辦后事。心想：這無根之人倒得了善終。</p><p class="ql-block"> 推開自家院門，但見窗欞透亮。小姑在堂前高喊："紅啊，看我把誰帶來了！"抬頭剎那——娘！我那瘦得只剩一把骨頭的娘，銀發(fā)像落滿雪的枯草，就顫巍巍立在燈影里。頓時我的喉頭突然涌上腥甜，膝蓋重重砸在地上："娘！您去哪兒了？叫女兒好找......"哭嚎聲撕破夢境，醒來時窗外正疾風暴雨，久旱的大地正在接受風雨的恩賜，那絲絲落下的雨水，仿佛要替我把夢里未流盡的淚都傾瀉干凈……</p><p class="ql-block">（母親已逝兩周年）</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