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上的美味 <p class="ql-block">美篇昵稱/小星星</p><p class="ql-block">美篇號/1328675</p><p class="ql-block">撰文/小星星</p><p class="ql-block">攝影/小星星</p><p class="ql-block">攝影器材/HUAWEI Mate70 </p><p class="ql-block">時間/2025年7月10日</p> <p class="ql-block"> 信息化年代,人人均為自媒體,“百花齊放、百家爭鳴”。屁股決定腦袋,不同的立場有著不同的想法,人們的情感如洪水般涌起,沖破大堤,尋找喧泄出口。而在這些自言自語中,吐槽似乎是主流。40后大多耄耋之年,享受天倫之樂,參與者不多;50、60、70、80、90后紛紛發(fā)泄對過往、現(xiàn)今、未來的不滿,吐槽內容卻大不相同。我是上世紀五十年代中期出生的人,長在機關大院。我們這一代人有著帶有時代烙印的艱難困苦:從兒時開始,要長身體時食物緊缺;要讀書學習時停課鬧革命;要參加工作時四個面向,實際上大部分人下鄉(xiāng)當知青;恢復高考時要求退職,否則三年后才準參加考試,到80年參加高考連試題都看不懂;要提拔職務時,沒有大學文憑;要結婚時,提倡晚婚;要生孩子時,晚婚晚育還只能生一個;改革開放,企業(yè)破產,下崗回家自謀職業(yè)。當然,這只是吐槽,50后是大有作為的一代人,在政治、經濟、科學、國防、文化等領域,有一大批精英以及默默工作的普通人,優(yōu)秀地完成了歷史賦予的史命。</p><p class="ql-block"> 當看到《舌尖上的美味》這個話題,我的第一感覺是,人在最饑餓時才能體會到食物的美味。當年明太祖朱元璋兵敗,餓暈于寺廟之中,和尚用討來的泔水餿飯爛菜葉救了朱元璋的命。及至朱元璋坐龍庭,雖有山珍嘉肴卻食之無味,總想念著和尚喂他的“珍珠白玉翡翠湯”,其實就是泔水餿飯粒餿豆腐加爛菜葉。雖然這是個歷史故事,但我們50后有過幾乎相似的經歷。</p><p class="ql-block"> 那年幼兒園大班畢業(yè),卻因年齡問題不能入學,當時已考入小學,但班上多了兩個學生,作為領導干部的父親,帶頭讓我在家“賦閑”。大院組織勞動,家屬都要參加,把花花草草全拔掉,種洋姜、黃花菜、茶葉樹、柚子樹、桔子樹、梨樹甚至還有幾棵蘋果樹。我們幾個小伙伴拔了一大堆草,大家雖然早已餓得眼冒金星,卻仍然興奮得拍手:“豐收了,豐收了!不過苦日子了”。歡聲笑語驚動了辦公樓內的干部,一扇窗戶打開,伸出一個戴著酒杯般眼鏡的干部,大聲喝叱道:“什么苦日子,這么小就思想反動。這叫經濟暫時困難時期!你們家都是吃草長大的?!”那時,在我們眼中,戴眼鏡的都是有知識的文化人,嚇得我們屁都不敢放一個,心情沉重,夾著尾巴走到自來水龍頭下,灌滿一肚子水回家。遭此棒喝,人更是沒了力氣,拖沓的步子一顛一顛,肚中的涼水晃蕩作響。</p> <p class="ql-block"> 父親是高級干部,在三年經濟暫時困難時期,他可以吃小灶,而且每月有半斤葡萄糖、一斤營養(yǎng)粉。家中姊妹多,母親盡量省著吃,盡量給我們兄弟姐妹多吃一口,結果患肝炎和水腫病。父親的葡萄糖和營養(yǎng)粉就成了母親的保命藥。</p><p class="ql-block"> 機關食堂一日兩餐的“二水飯”怎能飽肚,撒泡尿就餓得走不動道。所謂“二水飯”就是在蒸缽中放一點點米,然后加一半水,飯蒸熟后再加滿水,再蒸一次。飯蒸好后,看著是滿滿一缽飯,吃完就餓了。而且限量,每人只能吃二兩。</p><p class="ql-block"> 人餓到極端后,便生出許多主意來,食堂成為我們關照的重點。因為家中廚房已沒有食物,連小強都餓死餓跑了,唯一有食物的地方就在食堂。于是我們成了“梁上君子”,夜深人靜鉆進廚房,可是食物全鎖進了倉庫,我們只偷拿了一點醬油和鹽。用手指頭沾沾醬油放在口中吮吸,簡直就是人間美味!</p><p class="ql-block"> 辦法總比困難多,我們自己都覺得自己很聰明。難怪從猿到人勞動進化,那都是為了生存被迫的。我們發(fā)現(xiàn)食堂有個老糠房,當時食堂是燒老糠和劈材。老糠房是間很大的倉庫,二十米見方,五米多高,老糠堆到了離房頂1米左右的高度,在離天花板一尺高的地方,墻上有十幾個百葉通風窗,麻雀通過通風窗進入老糠房覓食。于是我們幾個小伙伴分別埋伏在百葉窗附近,把身體埋入老糠中,只露兩只眼睛。等許多麻雀進入老糠房中,大家一起關閉百葉窗,一次可以活捉幾十只麻雀。捉到麻雀后,和好黃泥包住麻雀放在劈材上烤,待到黃泥烤得開裂后,用火鉗將其從火中取出冷卻,掰開黃泥,麻雀皮毛都沾到黃泥上,掐住麻雀屁股一扯,內臟一并拽出扔掉,然后將麻雀放入醬油中,吃到口中那叫一個香!這只是葷菜,我們還有素菜。蔣介石要反攻大陸,所有玻璃都貼上米字條。我們想吃面粉攪成的漿糊,大人告訴我們不能吃,漿糊中摻了農藥有毒。于是我們的視線轉移到警衛(wèi)連在院中挖的防空壕,防空壕彎彎曲曲,一米多深,挖出的土堆在壕坑邊上,警衛(wèi)連的戰(zhàn)士在上面種了甜菜(當?shù)亟信Fげ耍┖徒嫣m頭。我們人小個子矮,晚上偷幾棵甜菜和芥蘭頭,用水洗凈切塊,連皮帶根放入鍋中煮熟,加入從食堂偷來的鹽,一碗湯菜下肚,晚上睡個好覺,神仙不過如此。兒童時代,在那個特殊時期,舌尖上的美味就是一切能吃的食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