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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fēng)雨中的堤壩

午夜月亮（拒私聊）

<p class="ql-block">這是木蘭山背后群山環(huán)抱中座落的一面水庫，被稱“木蘭川”。木蘭川環(huán)境優(yōu)美山青水秀鳥語花香，植被茂密蔥蘢，氧氣“肥厚”，是日落黃昏、節(jié)假休閑的好去處。</p><p class="ql-block">一次偶然的機會發(fā)現(xiàn)這是處人煙少至的地方。偶爾姊妹相約帶著孩子們來這里休閑納涼?！暗吕麡恰崩锓路鹂M繞著昨日的歡聲笑語。也曾陪母親和兄長來這里游玩，聽兄長談古論經(jīng)，講詩人李白、杜甫、蘇軾。 講書法家王羲之、歐陽詢、顏眞卿、趙孟頫。還有講黃陂的人文歷史……如今，他們?nèi)チ颂靽Ｗ蛉詹辉?，只留下滿滿的追思和漸行漸遠的背影……</p><p class="ql-block">高考季趕上豐水季（全民給高考“讓道”）。趁三天假期又一次來到這里“看?！?。</p><p class="ql-block">沒見過往日一灣清澈碧藍的人，根本不會相信眼前的“黃河”之水竟是山洪來臨之前的“咆哮”。</p><p class="ql-block">本是路人的我和眾多的圍觀者一樣，被一群在風(fēng)雨交加中打撈水面的漂浮物的老人們吸引了。他們雙手緊握農(nóng)具腰彎得很低，幾乎要與水面齊平。風(fēng)雨像隨時要把他們瘦弱單薄的身影卷走似的。</p><p class="ql-block">堤壩上看“熱鬧”的人群漸漸多了起來。他們在風(fēng)雨中撐著傘筆直站著像一堵墻。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有人問："這些老人們都在干嘛？ " 有人說："作秀吧，拍個照就走了。" 還有人說："水庫管理處沒有年輕人嗎？ 要這些爺爺奶奶來干這么危險的活？" 堤壩斜坡很深，風(fēng)聲雨聲浪濤聲和并周遭嘈雜聲，老人們根本聽不見，他們只顧著與那些漂浮物“周旋”。</p><p class="ql-block">一個頭戴草帽的老爺爺，用長竿撥動一團“糾纏”的雜物——枯枝敗葉間裹著塑料袋、破布條，還有礦泉水瓶和一次性餐具在水里沉浮。他的動作很慢，卻很堅決，仿佛是一場較量。</p><p class="ql-block">風(fēng)轉(zhuǎn)殘云，雨越下越大。一位奶奶的雨帽被吹走，風(fēng)中凌亂著滿頭白發(fā)，她騰不出手來整理，只是用胳膊肘蹭了蹭臉上的雨水繼續(xù)俯身去夠遠處的一個泡沫箱和雜亂物。</p><p class="ql-block">閃光燈在灰暗的天色里格外刺眼，拍照的人邊拍邊說："發(fā)個朋友圈傳播正能量"，.然后收起手機轉(zhuǎn)身走了。其他人也陸續(xù)散去，最后只剩下我和三二個路人。</p><p class="ql-block">一陣忙活，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撈上岸的垃圾已堆成小山，黑乎乎的像一群伏地猛獸，更像是無聲的控訴。</p><p class="ql-block">一位身材高挑瘦癟的爺爺發(fā)現(xiàn)我在邊看嘀咕著，便憨笑著說："都是上游沖下來的，每年這個季節(jié)汛期來臨，風(fēng)雨總會送來“琳瑯滿目的禮物”，這已經(jīng)是我們今天第三次打撈了。"</p><p class="ql-block">我想上前幫忙，有位貌似“領(lǐng)導(dǎo)”的老人家說:“坡陡水深 風(fēng)雨交加的 一不小心掉水里我們這些婆婆爹爹可不敢下水救你?。　? 這時一聲細語：“管理處的年輕人都S了嗎？” 我也不解地問：“老爺爺，你們是哪里派來的？有組織嗎？” 老爺子回應(yīng): “我們是附近德興村的村民，是自發(fā)的自愿者……” </p><p class="ql-block">雨還在繼續(xù)風(fēng)也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老人們的工作還在繼續(xù)。他們的身影倒映在水面，被浪花揉碎拼合又揉碎…… </p><p class="ql-block">遠近山脈濃霧深鎖，水庫旁的村莊在彌霧中若隱若現(xiàn)，農(nóng)家的玻璃窗透著冷光。</p><p class="ql-block">我忽然明白，這些老人打撈的不僅是水里的垃圾，更是一個正在消失的時代——那時的人們超有凝聚力，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他們堅信，清澈的水源要靠我們?nèi)ナ刈o，美麗的家園要靠大家去創(chuàng)造。</p> <p class="ql-block">時隔兩周堆積如山的垃圾還有一部分在風(fēng)中惶恐凌亂，不知將去向何處。</p> <p class="ql-block">本不寬敞的堤岸 被垃圾占了一半?？上驳氖撬氐搅酥暗那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