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煙花明月醉揚州</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煙花三月下?lián)P州”，連小學生都知道李白的《黃鶴樓送孟浩然之廣陵》：</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故人西辭黃鶴樓，</p><p class="ql-block"> 煙花三月下?lián)P州。</p><p class="ql-block"> 孤帆遠影碧空盡，</p><p class="ql-block"> 唯見長江天際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也正是李白的這首絕句，讓天下人知道了揚州。都想在柳絮如煙、繁花似錦的時候去揚州。我不能脫俗，也和天下人一樣，對揚州充滿了向往。李白的詩句，也成為我收拾行囊即刻奔赴的理由。但不是想走就能走，與從南京去滁州一樣，滁州到揚州所有車次的票也都已售罄。好在還有臥鋪票，于是“坐”了一個半小時的臥鋪。</p><p class="ql-block"> 揚州，中國最早的九州之一。古稱廣陵、維揚。南臨長江，北依漢水，西控巴蜀，南通湘粵。自古以來就與美景、佳人、詩詞融為一體。是詩人的圣地，文人們喜愛的地方。在風流瀟灑的同時，把惆悵，思戀，欣喜，悲傷等情感融入詩詞中，表達對揚州美的眷顧。古語有云，天下文士，半集維揚。在這里，走著走著，就會觸景生情，勾起你藏在記憶里的某句詩詞。"腰纏十萬貫，騎鶴上揚州"，“春風十里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教吹簫？”太多的詩詞歌賦，道出了文人對揚州的心馳神往。</p><p class="ql-block"> 揚州的美，值得一說的是水。有長江橫貫東西，有運河直穿南北。江河湖溝，網布全城。有水自然有景，有花，有美女，更有明月。都說月是故鄉(xiāng)明，游子常懷故鄉(xiāng)月。可生在浙江睦州(今桐廬)的唐代詩人徐凝，卻說;“天下三分明月夜，二分無賴是揚州。”天下有三分明月，二分是在揚州??！真是，見到揚州月夜美，錯把他鄉(xiāng)當故鄉(xiāng)。同為唐代詩人，揚州的張若虛，對家鄉(xiāng)明月的贊美可是空前絕后，無人能及。他孤篇壓全唐的長詩《春江花月夜》，用白描手法，勾勒出一幅春江月夜的壯麗畫卷。江潮連海，月共潮生，良辰美景，心潮共鳴?！敖虾稳顺跻娫?，江月何年初照人？”詩人突發(fā)奇想，提出千古一問?！安恢嗽聨兹藲w，落月?lián)u情滿江樹”，春江孤舟，落月殘照，幾縷相思，萬種離情。他以月為靈魂，把一條生命紐帶貫穿全詩，穿起了春、江、花、夜，情、思、愛、怨。36行詩，15個月亮，有初生的，高懸的，有西斜的，落下的。有的照白沙青浦，有的照孤舟花樹；有的入懷照別君，有的入戶照離婦?？芍^千古絕唱。</p><p class="ql-block"> 有記載說，《春江花月夜》是在瓜州創(chuàng)作的。千年古鎮(zhèn)瓜州距市區(qū)約15公里，于是打車前往。以領略瓜洲江畔清幽如詩的意境之美，探尋瓜州古渡墨客佳人的聚散之情。</p><p class="ql-block"> 瓜州渡口最早開通于魏晉，興盛于隋唐，是古代重要的水陸交通樞紐和軍事要沖。作為南北向運河與東西向長江，十字形黃金水道的交匯點，成為漕運與鹽運的重要渡口。每年過往船只達百萬之多，經過的商旅更是不計其數，瓜洲也迅速發(fā)展為江邊重鎮(zhèn)。據《水經注》載，“漢以后，江中漲有沙磧，形如瓜，故名瓜洲?！币步泄喜交蚬喜?。</p><p class="ql-block"> 本想一睹古鎮(zhèn)的千年風貌，古渡的百舸爭流?？傻搅斯沛?zhèn)，顧目流盼，映入眼簾的卻是規(guī)劃的街路，整齊的房屋。瓜州已無古鎮(zhèn)，只有古名。江邊道是有碼頭，泊著一些挖泥運沙的貨船，但并非古渡口。在運河與長江交匯處，有一個嵌在運河中間的小島，就是今天的“瓜洲古渡公園”，也是“瓜洲閘管理處”所在地。河上有一小橋，橋東是公園，橋西為古鎮(zhèn)。橋兩頭有“瓜州古渡”和“詩渡瓜州”兩個牌坊。本是清明假期，這里卻游人寥寥。經詢問得知，由于長江水道的變遷，1895年瓜洲古渡已隨古鎮(zhèn)全城坍塌于江中。如今的瓜洲鎮(zhèn)，是在原四里鋪基礎上重建的，景區(qū)里的古渡遺址實非遺址，遺址已淹沒于長江130年。難怪公園少有人問津。</p><p class="ql-block"> 站在岸邊，面對滔滔江水，一時游目騁懷。春江尚在，月色依舊，張若虛卻作古千年，瓜州古鎮(zhèn)也沉入江中。新建的瓜州，改道的江水，哪里是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月亮依然會升起高懸，西斜落下，但所照之處，物不是，人已非。雖然見不到張若虛眼中的物境，也無法感受他的心境，但《春江花月夜》之美，會長留心中。他傳奇的一生，也展示在橋西頭，古鎮(zhèn)街邊的“張若虛紀念館”中。</p><p class="ql-block"> 江流不止，遐思無限。憑吊千古風流人物，追憶永世不朽的詩篇，或許能撫慰一下心靈，彌補一些缺憾。</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汴水流，泗水流，</p><p class="ql-block"> 流到瓜州古渡頭。</p><p class="ql-block"> 吳山點點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思悠悠，恨悠悠，</p><p class="ql-block"> 恨到歸時方始休。</p><p class="ql-block"> 月明人倚樓。“</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白居易的《長相思》描寫了離婦的相思之怨。</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金陵津渡小山樓，</p><p class="ql-block"> 一宿行人自可愁。</p><p class="ql-block"> 潮落夜江斜月里，</p><p class="ql-block"> 兩三星火是瓜州?！?lt;/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張祜的《題金陵渡》，抒發(fā)了游子的羈旅之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京口瓜洲一水間，</p><p class="ql-block"> 鐘山只隔數重山。</p><p class="ql-block"> 春風又綠江南岸，</p><p class="ql-block"> 明月何時照我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王安石的《泊船瓜州》，表達了他的新法之憂。</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高蟾的《瓜洲夜泊》，感受過往，期待未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偶為芳草無情客，</p><p class="ql-block"> 況是青山有事身。</p><p class="ql-block"> 一夕瓜洲渡頭宿，</p><p class="ql-block"> 天風吹盡廣陵塵。“</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張輯的《月上瓜州》，抒寫失意之人的無奈與悲涼：</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江頭又見新秋，幾多愁？</p><p class="ql-block"> 塞草連天何處是神州？ </p><p class="ql-block"> 英雄恨，古今淚，水東流。</p><p class="ql-block"> 惟有漁竿月明上瓜州。“</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揚州酒力四十里，</p><p class="ql-block"> 睡到瓜洲始渡江。</p><p class="ql-block"> 忽被江風吹酒醒，</p><p class="ql-block"> 海門飛雁不成行?！?lt;/p><p class="ql-block"> 薩都剌把酒后過江，寫得詼諧有趣。</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可憐揚子渡，</p><p class="ql-block"> 不見海潮生。</p><p class="ql-block"> 水斷瓜洲驛，</p><p class="ql-block"> 江連北固城。“</p><p class="ql-block"> 郭第對歷史變遷，表達出遺憾和惋惜。</p><p class="ql-block"> “樓船夜雪瓜州渡，鐵馬秋風大散關?！标懹胃袘淹磽艚鸨诠哦桑瑵h中收復大散關的壯舉。 “君從萬里使，聞已到瓜州?！?岑參為好友從邊塞返回瓜州而高興，也為自己滯留邊塞而傷感。</p><p class="ql-block"> 這些人借瓜州抒懷，說明瓜州古鎮(zhèn)、古渡在當時的歷史地位和在人們心中的份量。江岸無古鎮(zhèn)，心中有詩情。見不到古渡，神會了諸詩翁，也算沒白來一趟。</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 </p> <p class="ql-block"> 相較于我對瓜州古渡的偏愛，更多的人還是喜歡瘦西湖。正逢清明假期，景區(qū)摩肩接踵。在擁擠的人流之中，沒有自主選擇，唯有被動前行。瘦西湖的確很瘦，還沒有杭州西湖蘇堤的外湖寬，只是運河的枝丫溝渠。本來就窄，被人群一擋，顯得更瘦。游人最多處，當屬二十四橋。除了兩側的湖水，能看到的只有人群。橋兩側人多的地方，就連湖水也仿佛被人群淹沒。想要游玩，就要隨著人流涌動。否則只能站在人群外，看人流涌動。</p><p class="ql-block"> 站在熙春臺樓旁，隔水相望，有一座連著曲廊的石橋，那就是人們心心念念的二十四橋。石橋單孔拱形，兩側圍以玉石欄桿。像飄逸的玉帶，如臥波霓虹。周圍人議論，二十四橋就是二十四根欄桿，二十四個臺階。聽后，既替杜牧委曲，又對杜牧生怨。你離開揚州就離開唄，非得給韓綽判官做詩：</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青山隱隱水迢迢，</p><p class="ql-block"> 秋盡江南草未凋。</p><p class="ql-block"> 二十四橋明月夜，</p><p class="ql-block"> 玉人何處教吹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不知是冥思苦想還是隨隨便便，整出了一句“二十四橋明月夜”， 搞得騷人墨客從唐朝找到清朝。你的二十四橋，是二十四座橋呢，還是一座叫二十四的橋？你不知“玉人何處教吹簫”，應該知道二十四橋在哪吧！你不交待清楚，害苦了后人。唐朝詩人韋莊在《過揚州》里說：“二十四橋空寂寂，綠楊催折舊官河。”是二十四橋上沒有人空寂寂，還是沒有二十四橋空寂寂？不會是沒找到二十四橋，自己空寂寂吧。宋朝學者沈括更認真，他在揚州做官時，從城南走到城北，從城東走到城西，查遍了揚州城，湊夠了二十四座橋，并列舉其名，記入了《夢溪筆談》。后元人盛如梓，清人李斗等人都通過實地或查史，對二十四橋進行考證。雖然眾說紛紜，但都留下了筆墨故事。</p><p class="ql-block"> 不管怎么說，還是要感謝杜牧，用二十四橋引發(fā)了文人的才思，引領了千年風騷，撼動了旅游市場。今天的二十四橋，就是橋而已，是上世紀八十年代所建。橋呈拱形，白玉石料。長二十四米，寬二點四米。兩側有二十四根玉石欄桿，欄桿之間有二十四幅刻著玉女吹簫的浮雕。所有數據都是為了迎合二十四。周圍還建了玲瓏花界、望春樓、熙春臺等，形成了一簇古色古香的亭臺樓閣。</p><p class="ql-block"> 其實二十四橋有與無，多與少，都無所謂?？鋸?，是文學作品的修辭手法，李白說“飛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銀河落九天?！闭嬗腥С邌幔裤y河要是落下來，地球可就灰飛煙滅了！杜牧還說“南朝四百八十寺”呢，恐怕翻一番也不止吧。對文學的描寫是不能叫真的。</p><p class="ql-block"> 書寫二十四橋，杜牧開了先河。之后，各方詩人蜂擁而至，一路唱吟到今天。最絕的是宋朝的賀鑄，他一字不落地借用杜牧《寄揚州韓綽判官》的整首詩，自己只加了十二個字，將唐詩改成了宋詞《晚云高》：</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秋盡江南葉未凋。晚云高。</p><p class="ql-block"> 青山隱隱水迢迢。接亭皋。</p><p class="ql-block"> 二十四橋明月夜，弭蘭橈。</p><p class="ql-block"> 玉人何處教吹簫。可憐宵。</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更絕的是，竟無人指責他抄襲。借用之妙，無人能及。</p><p class="ql-block"> 姜夔卻化身杜牧，悲嘆今日的荒涼，追憶昔日的繁華，填了首《揚州慢》：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縱豆蔻詞工，</p><p class="ql-block"> 青樓夢好，</p><p class="ql-block"> 難賦深情。</p><p class="ql-block"> 二十四橋仍在，</p><p class="ql-block"> 波心蕩、冷月無聲。</p><p class="ql-block"> 念橋邊紅藥，</p><p class="ql-block"> 年年知為誰生?！?lt;/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吟詠感嘆，以寄托對揚州的懷念。</p><p class="ql-block"> 周邦彥在《玉樓春》里思念，“天涯回首一消魂，二十四橋歌舞地?！表n元吉在《南鄉(xiāng)子》中無奈，“二十四橋何處是，悠悠?！?劉辰翁在《酹滿月.念奴嬌》中不屑地反詰：“休說二十四橋，便是一分無賴，有誰誰識。”王奕在《臨江仙》中遺憾地嘆惋，“二十四橋明月好，暮年方到揚州?！痹]在《朝中措》中斷定，“二十四橋風月，尋思只有消魂?！钡鹊炔灰欢?，有太多太多的人跟風述說，借杜牧名句表達自己的情懷。</p><p class="ql-block"> 二十四橋沒了可以重建，而且建的更好。不妨礙古今游客來此攬勝探幽，附庸風雅。而瓜州，沉入江中的不單是古鎮(zhèn)，還有相伴相生的古渡，以及千年繁華累積下的官衙官邸，碑林廟宇，私家園林，亭臺樓閣。這些都是難以復制的。這也是今天的古鎮(zhèn)，少有人光顧的原因吧。</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 成就了揚州的杜牧，一生風流，他在《遣懷》中曾自責、悔悟，“十年一覺揚州夢，贏得青樓薄幸名?！钡⒉环恋K他成為唐朝杰出的詩人，散文家，依然名垂千古。</p> <p class="ql-block"> 到瘦西湖不能不去平山堂，那是宋及以后的文人，在游歷瘦西湖時必到的地方。特別是蘇軾，每到揚州必去憑吊恩師。</p><p class="ql-block"> 平山堂位于瘦西湖北側，一路之隔的大明寺。歐陽修知滁州三年后，于慶歷八年（1048）調任揚州。到任不久，就在蜀岡中峰建了平山堂。佇立堂前，縱目眺望江南遠山，恰與堂前欄檻高低齊平。因此，歐陽修得名“平山堂”。歐陽修在堂前親手種了一株柳樹，后世稱之為“歐公柳”。</p><p class="ql-block"> 流連在平山堂前，翠竹林中，感受永叔帶著一眾同僚賓客，在此消夏避暑，飲酒賞荷。那種身為知州遁離官府的瀟灑，自然清靜無為而治的超脫，浮現(xiàn)眼前，縈繞心頭?；秀敝H，見一老仙翁，白發(fā)鶴顏，長衣布履，翩然而至。如我一般，徜徉于堂前屋后。時而舉目遠眺，時而微蹙眉頭。仿佛在問，揚州緣何如此變故？昔日諸山何處是，今朝滿城皆樓也。平山吾堂不平山，高樓背后是高樓。頻頻搖頭，百思不解。我踱步向前，欲詢問老翁，廬陵歐陽修否？但見老翁收回目光，又投向近處。頓時舒展眉頭，面露悅色，喃喃自語，瘦西湖好美??！畫舫蘭漿蕩碧水，拱橋臥波逐飛虹，佳木繁花織錦繡，亭臺煙雨有無中。他日群仙唱和處，今與誰同？不知今日太守，何來治邦之道，待衰翁前去拜訪，賜教一二。語罷，飄然而逝。驚愕之際，耳畔響起《朝中措》的吟誦聲。</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平山欄檻倚晴空，</p><p class="ql-block"> 山色有無中。</p><p class="ql-block"> 手種堂前楊柳，</p><p class="ql-block"> 別來幾度春風。</p><p class="ql-block"> 文章太守，揮毫萬字，</p><p class="ql-block"> 一飲千鐘。</p><p class="ql-block"> 行樂直須年少，</p><p class="ql-block"> 尊前看取衰翁?！?</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熙寧五年（1072），歐陽修卒于潁州（今安徽阜陽）。七年后，蘇軾來平山堂憑吊老師歐陽修，寫下一首《西江月·平山堂》。此詞的刻石，如今嵌在平山堂前西側的廊壁上。錄于此，借以緬懷歐陽公。</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三過平山堂下，</p><p class="ql-block"> 半生彈指聲中。</p><p class="ql-block"> 十年不見老仙翁，</p><p class="ql-block"> 壁上龍蛇飛動。</p><p class="ql-block"> 欲吊文章太守，</p><p class="ql-block"> 仍歌楊柳春風。</p><p class="ql-block"> 休言萬事轉頭空，</p><p class="ql-block"> 未轉頭時皆夢。</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離開揚州時，夜色漸濃。柔柔的月光，灑在揚州多情的土地上，撥動著佳人的心弦。溶溶的月色，輕觸著詩人的情懷，撫慰著過客的離愁。月亮落在江面上，隨波蕩漾。楊柳倒映水中，疏影橫斜。水東去，月含羞，羞亦為郎羞，美人微笑轉星眸。敬嬋娟，捧金甌，醉亦為伊醉，奈何平生不勝酒。難得春江好夜色，試問江南眾風流，誰似我，醉揚州！自信語未休，驚聞朗聲笑：</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十里長街市井連，</p><p class="ql-block"> 月明橋上看神仙。</p><p class="ql-block"> 人生只合揚州死，</p><p class="ql-block"> 禪智山光好墓田。</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justify;"> 好你個唐朝詩人張祜，白天在街上閑逛，晚上月下看美女。樂要樂在揚州，死也要死在揚州。這才是真愛揚州的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