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大家好,從今天開始,本平臺將連續(xù)推出高璐老師撰寫的系列文章:《關于中國盲文的利弊分析和發(fā)展方向》。</p><p class="ql-block">我是怎樣開始學盲文的,又是為何想要設計一套新盲文,后來又是如何設計了漢語表意盲文?(之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一章:學習并使用傳統(tǒng)盲文后的反思</p><p class="ql-block">我出生時,眼睛是能看到這個世界的,后因患有先天性青光眼而失明,這個過程大概持續(xù)了十年。</p><p class="ql-block">從我記事起,父親就教我認字。當時是文革期間,學的漢字都跟那時的政治環(huán)境有關。比如說,“毛主席”這三個字就是我最早學的,現在還記憶深刻?!懊弊志褪菑纳系较缕矙M橫,最后一筆是從撇的二分之一處起筆豎彎鉤;“主”字是“王”字上面加一點;“席”字是“廣”字里面“廿”字和“巾”字上下排列。接著就學了一些簡單漢字,像“人”、“大”、“天”、“太”、“犬”等等,大概能有一百多個字,直到現在我還記得很清楚。</p><p class="ql-block">慢慢地,隨著我視力減退,普通的字就看不清了,父親只能把字寫得大一點。再后來大字也模糊了,父親就改用紅鉛筆寫字,并把寫著紅字的本子拿到陽光下或電燈下教我認。最后,我的視力就完全消失了,同時也失去了上學的機會。</p><p class="ql-block">由于我的家鄉(xiāng)吉林省敦化市是老少邊窮地區(qū),即老解放區(qū)、少數民族地區(qū)、邊疆地區(qū)、窮困地區(qū)。信息閉塞,所以那時候我和家人都不知道世界上有盲文和盲校。直到1977年3月,一件事的發(fā)生才改變了我的命運。</p><p class="ql-block">因為我無法上學,在家又沒事做,就一直聽收音機。后來聽收音機就成了我的愛好,直到今天,我常對別人說,收音機是我最好的老師,最忠實的朋友,她有著取之不盡的知識。特別是1976年10月以后,我天天守在收音機旁邊。當時各大電臺紛紛開辦知識類節(jié)目,比如,吉林臺的《知識小寶庫》《文藝小詞典》,天津臺的《廣播雜志》等等,都是我每天必聽的節(jié)目。</p><p class="ql-block">那是1977年3月的一天,晚上7點45分,我準時把收音機調到了天津人民廣播電臺,因為這個時間是《廣播雜志》節(jié)目。只聽到一位女播音員用清脆悅耳的聲音說道:“今天給聽眾朋友們介紹一種特殊的文字——盲文。我們明眼人可以看書讀報,你們知道盲人是怎樣看書的嗎?眼睛看不見,他們能上學讀書嗎?答案是肯定的,因為他們有法國盲人陸毅·布萊爾發(fā)明的盲文。所以,他們跟我們明眼人一樣,也能讀書學習,只不過他們用的文字叫盲文,上的學校叫盲?!,F在,我們國家各大城市都有盲校,專門招收盲孩子,北京還有盲文印刷廠(現為中國盲文出版社),為盲人出版盲文讀物和教材?!?lt;/p><p class="ql-block">聽到這個消息,我驚喜萬分,徹夜未眠,心里反復喊著一句話,“我要學盲文,我要上學!”第二天下午,姐姐放學回家,我就迫不及待地讓她幫我寫信。我口述,她來寫。信是寫給盲校的,但我不知道盲校的具體名字和地址,于是我就這樣寫道:“負責同志您好!我是一個盲孩子,非常想上學讀書,不知你們是缶能收下?”并綴上年月日和回信地址。我怕他們不肯收,就讓姐姐把信抄寫了十幾份,分別寄給哈爾濱、長春、沈陽、北京、天津等大城市的盲校,想著看能否撞上大運。我在焦急中等待著,盼望著。</p><p class="ql-block">十來封求學信發(fā)出后,過了半個月左右,收到了兩封回信,帶來了一個壞消息和一個好消息。</p><p class="ql-block">我還是先說壞消息吧,這封信來自長春盲啞學校。信中說:由于條件所限,目前長春盲啞學校只招收長春本市的盲生,暫時不招外地的。我聽后心情跌到了谷底,如同被人當頭潑了一瓢冷水,用現在小品里的話說,就是“心里拔涼拔涼的?。 ?lt;/p><p class="ql-block">帶來好消息的那封信來自北京盲文印刷廠,因為之前我料想給盲校的信有可能沒有好結果,所以同時也給盲文印刷廠的負責同志寫了信,詢問盲文能否自學。</p><p class="ql-block">這封信是我一生當中第一次感受到了來自家庭以外的人間溫暖,我至今也不知道給我回信的是阿姨還是叔叔,但是,他或她肯定是我這一生中所遇到的眾多貴人當中的第一位。在信中,他首先熱情洋溢地肯定了我的求知欲,告訴我盲文可以自學,并鼓勵我努力學習,如有問題,隨時回信。隨信還寄來一個硬紙板,上面印著明盲對照的漢語拼音字母和盲文點位,還有一本《點字符號用法手冊》。</p><p class="ql-block">這本書是明眼文的,母親每天抽空讀給我聽。書中首先簡要介紹了六點制盲文的發(fā)明人陸毅·布萊爾的生平事跡,接著就詳細講解了盲文的點位名稱和變化規(guī)律以及摸讀盲文的技巧,還有盲文的書寫。當聽到盲文還能書寫時,我簡直高興得要跳起來,因為這樣的話,我就可以把所學的知識記錄下來。于是我馬上寫信到北京盲文印刷廠買了一套盲文寫字工具。</p><p class="ql-block">在那些日子里,我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坐在母親身邊,手里拿著盲文寫字工具,靜靜地聽她給我讀那本寶書。我邊聽邊做記錄,先后記錄了一級英文點字、二級英文點字、音樂符號和數理化符號。隨后就從北京盲文印刷廠買了一大堆盲文書。我記得其中有《毛澤東選集第五卷》《紅軍長征回憶錄》《隨周副主席長征》等等,多數我現在已經不記得名字了。</p><p class="ql-block">那時候,我就覺得盲文美中不足,因為它跟漢字沒有聯系,只是一種漢語拼音似的文字。比如說,我之前跟父親學過的漢字中有兩個字,一個是人民的人,一個是仁義的仁,而在盲文中這兩個字的寫法卻是完全一樣的,使我多少有些遺憾。</p><p class="ql-block">學會了盲文后,我就沉浸在了學習各種文化知識的海洋當中。1977年在盲文出版社買了《數理化自學叢書》,分為代數、幾何、物理和化學。后來在上海盲校周嘉齊老師的幫助下,我又從上海市盲童學校盲文出版社買齊了全套的初中課本。這時我的學習渠道已經從聽收音機轉變?yōu)槊x盲文書了。原來是早晨一起床就打開收音機,現在是一起床就拿過盲文書,收音機也就只選主要節(jié)目按時收聽。摸讀盲文書學習和通過收音機學習是有區(qū)別的,收音機講的知識一般是碎片化的,而摸讀盲文書卻可以系統(tǒng)地學某一門專門的學科,比如說數理化。</p><p class="ql-block">那時有的小伙伴來家里玩或有叔叔阿姨到家里做客,看到我在摸讀盲文書時,都會以贊嘆的口吻說,你可真能啊,就這些密密麻麻的小點點你就能摸出來是什么字!我怕他們誤解,只好給他們解釋,實際上摸不出是哪個漢字,中國的盲文只是一個拼音系統(tǒng),他們聽了都流露出失望的表情。</p><p class="ql-block">我從小就興趣廣泛,比如說,英語、國際政治、傳統(tǒng)國學、中外歷史和哲學都是我的興趣點。每當盲文出版社有新書目錄寄來,我都會急切地讓母親讀給我聽,只要有我感興趣的新書,我都要買下來。</p><p class="ql-block">但有兩次買書,我都后悔了,一次買的是《古文觀止》,共12本。因為我早就聽說過這套學習古典散文的必備圖書,可書買到手卻令我大失所望,因為根本讀不了,盲文只是把字音拼出來了,但我根本不知道究竟是哪個字,完全讀不下去。</p><p class="ql-block">還有一次,買了一套《中國史話》,共6本,書拿到手后,也是失望至極,因為書中常常大段大段地引用史書原文,但也是只有聲音沒有字義,同樣無法讀下去,最后只好放棄。</p><p class="ql-block">我學習盲文從一開始的充滿激情,到后來因學不了古文而受挫,此時我心里對中國的盲文就充滿了失望。</p><p class="ql-block">這時《盲人月刊》上登載了一則消息,黃乃先生正在創(chuàng)制一種新盲文,標調非常準確,解決了現行盲文要靠上下文猜音猜字的落后局面。于是,我又滿腔熱情地開始學習漢語雙拼盲文。為了推廣這種新盲文,《盲人月刊》經常出增刊,夾在《盲人月刊》里供大家學習。</p><p class="ql-block">初步掌握了漢語雙拼盲文后,我就開始使用漢語雙拼盲文給家里的磁帶換標簽。在這之前,我給磁帶做標簽,用的是現行盲文,在寫標簽時,有時為了省時間和空間,經常不標調,以為自己能記住,結果過一段時間再摸時,有的就忘了讀音。后來,我把這些標簽全都用漢語雙拼盲文書寫,果然效果比現行盲文要好。</p><p class="ql-block">漢語雙拼盲文雖然解決了標調問題,盲人不必猜音了,但還得猜義,因為它仍然只是拼音體系,跟漢字沒有建立起一一對應的聯系,我想用盲文來閱讀古文的愿望仍未實現。1989年,我開辦了英語輔導班,學生都是明眼人,他們的名字我都要用盲文記錄下來,雖然漢語雙拼盲文標調非常準確,但仍然無法區(qū)分究竟是哪個字,依然問題重重。</p><p class="ql-block">在記錄學生姓名的時候,他們都會告訴我是哪一個具體的漢字。比如,有的學生說“我叫王偉,偉大的偉?!庇械恼f“我叫李梅,梅花的梅?!蔽倚睦锵?,“我管你是哪個”wei“呢,又是哪個”mei“呢,反正我的盲文就是拼音,能記錄聲音,能標上調就不錯了,我一邊寫一邊”哼哈“答應著,也不說破。</p><p class="ql-block">但是,問題隨之而來,有的時候我和學生們會在課前課后閑聊。有的學生會問:“老師,你還記得我的名字是哪個字嗎?”這時我常常感到很尷尬,只好坦白地告訴他們:“盲文是不能區(qū)別具體漢字的,只能記錄聲音?!睂W生們聽了才恍然大悟,原來盲文如此落后?。?lt;/p><p class="ql-block">后來,我也不怕浪費紙了,記錄學生的名字時,我就用漢語雙拼的啞音定字法。例如,王薇,薔薇的薇;王微,微弱的微;李靜,寧靜的靜;李婧,女青的婧。</p><p class="ql-block">當時,我就萌生了一個想法,盲文能不能做到每一個盲字都能對應一個具體的漢字呢?果真如此的話,我們的盲文就不會被別人認為是落后的盲文了。用盲文閱讀古文也不會很難了,盲人就能和明眼人處在同一個語言環(huán)境中了。如果能實現這個目標,那該多好啊!這個念頭易產生,遍一發(fā)而不可收。</p><p class="ql-block">那么,想知道我究竟產生了什么樣的念頭,請看下章:從傳統(tǒng)盲文和電腦輸入法中得到的啟發(fā)。</p><p class="ql-block">編輯于 2025-03-11 23:06?IP 屬地浙江</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第二章:從傳統(tǒng)盲文和電腦輸入法中得到的啟發(fā)</p><p class="ql-block">1997年,我買了盲文刻印機,電腦也安裝了讀屏軟件,又招聘了打字員。從此,我告別了長達20年的抄書歲月。當時盲文出版社所出版的盲文書種類極其有限,特別是英語類,可以說是少之又少。而我主要的學習方向又是英語,沒別的辦法,只有抄書。前15年是母親幫我抄,后5年是助手幫我抄。這一繁重的工作在1997年終于結束了。從此以后,我如果有需要閱讀的資料,只需把明眼文的書籍或資料交給打字員,由她打在電腦里,然后用軟件轉換為盲文,再用盲文刻印機打印出來。</p><p class="ql-block">下面給大家講個有趣的小故事,我自己抄書的年代,因家庭經濟狀況不好,從來沒用過正規(guī)的盲文紙,都用親戚朋友家里的舊掛歷,或是父親單位用過的廢圖紙。有一次,我摸著自己抄寫的盲文卷子,帶領學生做題,我就發(fā)現有的學生在那里偷偷地發(fā)笑,我問他們原因,他們也不答,還在那里笑。到了晚上,我給我的得意門生打電話,問她究竟怎么回事。她說:“老師,你摸的那個盲文是一張掛歷,上面印著一位美女,同學們看著你在美女的臉上摸來摸去,大家就忍不住發(fā)笑?!?lt;/p><p class="ql-block">盲文刻印機開始工作之后,就只能使用正規(guī)的盲文紙,掛歷之類的東西從此就拜拜了。打字員把明眼文資料打出來,用軟件轉換成盲文。當時買刻印機時隨機贈送了一個轉換軟件,叫作Duxbury,但它只能把一級英文點字轉換成二級英文點字,如果其中有漢字,它就會轉換成亂碼。那時,我需要打印的資料多數是高中的英語試卷,一般也就是標題里有漢字,比如,“請閱讀短文,根據短文內容回答下列問題?!边@個問題怎么解決呢?打字員想了個辦法,用漢語拼音打漢字。卷子打印出來后,我摸了摸,果然還行。但同時,我也發(fā)現了一個有趣的現象,如果漢語拼音當中出現了與英語二級點字縮寫符號相同的一組字母,軟件也會像英語二級點字那樣做縮寫處理。比如“請”這個字,漢語拼音是qing,而在英語二級點字中ing可以縮寫為“三四六點”,我覺得這也挺好,省的漢語拼音那么長,同時也為我后來創(chuàng)制漢語表意盲文提供了一個可借鑒的點。</p><p class="ql-block">1997年,我開始學電腦,首先學的是打字。當時還有一個小插曲,我每天起床后就在電腦上開始打字,我噼里啪啦打了一陣兒,突然產生了一個問題,我把字打到哪里去了,于是就打電話向王永德老師請教。我問他,“我把字打到哪里去了?”他笑著回答說,“你要打開一個文檔再打字,否則就如同你拿著筆在空中揮舞,仿佛在空氣中寫字一樣,你是不是要把字寫在紙上或本子上?”我聽了他的回答,這才恍然大悟。</p><p class="ql-block">學會打字之后,我開始做一些翻譯工作。有一次我在翻譯一篇文章時,其中有這樣一句話,翻譯過來是,“她經過精心準備,在教堂舉辦了世界上第一次母親節(jié)彌撒?!苯Y果,我把“精心”寫成了“驚心”,還有一次,我把“錄音”寫成了“露陰”,還是學生給我指出來的。我心里非常懊惱,我反思自己,“為什么會出如此低級的錯誤呢?”答案就是,“因為我使用的盲文不能區(qū)分具體漢字,致使我只對漢語的聲音很敏感,而對漢字的意義不敏感,所以才在一聽到讀音正確就確定了相應的漢字。至此,我想創(chuàng)制一套新盲文,以此而改變落后的中國盲文這一想法就更加強烈了!</p><p class="ql-block">1999年,我用上了王永德開發(fā)的讀屏軟件。從那時起永德老師就一直鼓勵我用他的永德輸入法打字,因為永德輸入法是雙拼體制,并且每個漢字都有自己獨立的輸入碼。打字的時候,只要你記住了輸入碼,就不用選字,可以精確地輸入具體的漢字。永德老師經常對我講,“你用我的輸入法打字,會讓你對每一個漢字產生具體的概念,能慢慢消除傳統(tǒng)盲文對我們的負面影響?!?lt;/p><p class="ql-block">后來,微軟拼音輸入法開始流行,永德老師就想把永德輸入法的雙拼鍵位改為與微軟拼音輸入法的雙拼鍵位相同,以便于學過微軟雙拼輸入法的盲人朋友學習永德輸入法,他給改良后的輸入法定名為永德聯想輸入法。</p><p class="ql-block">這個任務就由我來承擔。永德老師當時有交代,永德輸入法的設計理念不要改動,只是改一下鍵位表,采用微軟拼音輸入法的雙拼鍵位。但是,我發(fā)現微軟拼音的雙拼方案并不十分完美,它竟然用分號代表韻母“ing”,而字母t的鍵位卻是空置不用,于是,我建議用t代表韻母“ing”,而不用分號,經永德老師同意后,我就開始工作了。</p><p class="ql-block">永德聯想輸入法剛完工后不久,永德老師又有了新想法。因為永德輸入法和永德聯想輸入法在輸入詞組的時候都采取了同一個方案,即如果輸入雙字詞就輸入聲韻聲韻,輸入三字詞就輸入聲聲聲韻,輸入四字或以上的詞組就連續(xù)輸入聲聲聲聲……。永德的想法是,不管是幾個字的詞組都改為輸入聲韻聲韻聲韻……。因為這樣改會降低重碼率。他把這個輸入法命名為永德雙拼輸入法,改造輸入法的任務還是由我承擔。</p><p class="ql-block">這樣一來,永德系列輸入法就有三個版本了。其共同的設計理念就是,每一個漢字都有它單獨的輸入碼,絕不與其他漢字的輸入碼重復。具體說就是,先用二十六個字母個指定一個漢字,叫單碼字,比如,打字母a就能打出嘆詞的啊,打字母b就能打出不要的不,打字母c就能打出從來的從……,以此類推,共有二十六個單鍵字。然后就是雙馬字,也就是聲韻一一相拼所能拼出的音節(jié)又指定了四百多個漢字,比如說,打bu就能打出部分的部,打cu就能打出促進的促,等等,以此類推,共有四百一十一個雙鍵字。除了以上四百三十七個漢字以外,其他漢字都得添加聯想碼才能指定具體漢字,這樣,每個漢字的輸入碼就增加到了三碼或四碼,最多四碼。比如說,打gud就能打出古代的古,打gudd就能打出咕東的咕,以此類推,這樣就有了三鍵字和四鍵字,共六千多個。</p><p class="ql-block">我在協(xié)助永德老師做升級輸入法的工作期間,突發(fā)奇想,既然輸入法能用固定的輸入碼指定具體的漢字,那么,盲文當中能不能用具體的盲文碼來綁定具體的漢字呢?黃乃先生設計的漢語雙拼盲文有啞音定字法,如果我用永德系列輸入法的輸入碼作為盲文碼來綁定漢字,豈不是就做到了讓每一個盲字都實現了啞音定字?有了這個想法后我非常興奮,但又覺得不太成熟,跟誰商量一下呢?</p><p class="ql-block">我馬上就想到了永德老師,于是,我就給他打電話。但是,電話始終沒人接。后來,他的助手接了我的電話,她說,永德老師出門了,去加拿大了。我問她有沒有聯系方式,她回答說,永德老師正在專心做些事情,不想讓別人打擾。我覺得很奇怪,心里始終有疑問,但也不好繼續(xù)追問。那時是2009年,后來我聽說永德老師已經因病去世了,但我還是愿意相信永德老師確實是出國了。不幸的是,十年后,謎底終于揭曉,永德老師的確是在2009年離開了我們。盡管早有心理準備,我還是難過了好長時間。</p><p class="ql-block">2009年,是漢語表意盲文的元年。因為這一年我正式開始創(chuàng)制新盲文。我的設計思路是,新盲文要實現字形固定、綁定漢字、節(jié)約少方、好學好用的目標,以此實現漢語盲文的表意功能,擺脫傳統(tǒng)漢語盲文只表音不表意的落后局面。因此,我把這個新盲文命名為“漢語表意盲文”,英文名稱“Chinese Ideographical Braille”。當時,有一個問題擺在我面前,那就是,漢語表意盲文要采用哪個雙拼方案?一開始,我設計了兩個方案,一個是微軟雙拼方案,另一個是我根據現行盲文的字母表設計的雙拼方案。</p><p class="ql-block">那時候,微軟雙拼輸入法在盲人電腦使用者當中非常流行,如果采用這個方案就很便于懂微軟雙拼輸入法的盲人學習。如果采用與現行盲文字母表比較接近的雙拼方案就便于懂現行盲文的盲人學習。到底選用哪個方案,我一時猶豫不定。于是,我就把這兩個方案跟中國盲協(xié)的兩位領導李偉洪和夏榮強匯報了一下,征求他們的意見。李偉洪是我1997年去中國盲文出版社買盲文刻印機時結識的;夏榮強是我1988年參加海德里盲人免費函授學校中國福州分校的學習時相識的,當時他是我的指導教師。</p><p class="ql-block">聽了我的匯報,兩位領導的答復高度一致。他們都認為,應該采用接近現行盲文字母表的方案,因為懂現行盲文的人數要比懂微軟雙拼輸入法的人數多得多,這樣做便于漢語表意盲文今后的推廣。</p><p class="ql-block">后來的實踐充分證明,二位領導要比我英明得多。許多學習漢語表意盲文的朋友跟我反映說,“摸讀漢語表意盲文,心情很愉悅,因為這個盲文不僅綁定了漢字,而且它與現行盲文的相似度非常高,摸起來并不感到陌生,經常會遇到跟現行盲文完全相同或相似的盲符。</p><p class="ql-block">那么,漢語表意盲文到底是怎樣研發(fā)出來的呢,請看下章:漢語表意盲文的研發(fā)過程。</p><p class="ql-block">發(fā)布于 2025-03-12 23:35?IP 屬地浙江</p><p class="ql-block">推薦閱讀</p> <p class="ql-block">第六章:漢語表意盲文備受質疑的幾個觀點</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質疑一:漢語表意盲文雖“字形固定,綁定漢字”,但并不能告訴盲人漢字的二維結構,所以,所謂的“表意”并不成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答:讓六點制盲文表現出明眼文的二維結構,基本不可能。這種想法早在兩百多年前就被陸毅·布萊爾否定了。布萊爾之前,所謂的盲文就是把明眼文以二維結構的形式刻印在紙上供盲人摸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樣有三大缺陷,一是摸讀的速度相當慢,把明眼文以線條的形式刻印在紙上,面積太小了表現不出明眼文的結構,大一點摸讀時就得把該漢字的邊邊角角都摸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比如,小寫字母b的寫法是,第一筆是一豎,第二筆是從豎的三分之二處起筆畫一個半圓,其末端連上豎的末端,如果要用手把這個b摸清楚,起碼得幾秒鐘,那么,摸完一個單詞需要的時間就更長;這是西文,漢字也一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比如,“王”字是三橫一豎,豎的上下都不出頭,摸時必須把這些要素都摸到,不然可能誤讀為“豐”,因為“豐”也是三橫一豎,但這個豎是上下都出頭,所以當把這個字摸清楚后,也耗去了不少時間!</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是這種盲文印在紙上所占的面積很大,一張紙上印不了幾個字,可能一篇文章就是一本書,大大增加盲文書的體積和成本!</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是這種盲文視障者無法書寫,盲人將失去自己寫盲文的能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正是因為以上的原因,布萊爾才開始思考另辟蹊徑。</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就在布萊爾正準備研發(fā)一種新盲文時,一位海軍上尉來到了布萊爾所在的盲校,向師生們宣講他發(fā)明的“夜文”,看能否給盲校用作盲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他的夜文是在軍隊夜間行軍傳達命令時為保密而研制的一種凸點文字,由12個凸點構成,左右兩排,每排6個點,通過這12個點位的不同變化,可以代表法文當中不同的音速。這種設計給了布萊爾極大的啟發(fā),他決定就以這個思路來創(chuàng)造新盲文,放棄了把明眼文用二維結構的形式刻印在紙上供盲人摸讀的方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布萊爾經過反復研究、計算和試驗,終于得出結論,六點制盲文是最佳方案。這個方案規(guī)定,每一方盲符共有六個點位,左右兩排,每排三個點位,這樣,每方盲符就有64種變化,通過不同的點位變化代表不同的字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那么,為什么是六點制,而不是八點或十點呢?布萊爾說,因為六個點的設計最適合盲人用手指摸讀,當指腹觸摸到一方盲符時,就會全部覆蓋,盲符信息就會迅速傳達到大腦,如果手指在一行盲符上迅速掃過,就會在大腦中形成完整的信息鏈。</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后來,布萊爾的六點制盲文得到了全世界的一致認可,并成為世界各國制定本國盲文的標準。綜上所述,那些想把明眼文以二維結構的形式印在紙上作為盲文供盲人摸讀的想法是不實用的,也是不科學的,早已證明是行不通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質疑二:學習漢語表意盲文的時間成本太高,要學會需要好幾年,成本多高啊!傳統(tǒng)漢語盲文的學習,一個月、兩周或一天就能學會。盲人已經非常不容易了,為什么還要搞這么復雜的盲文呢?給盲人設計的東西應該越簡單越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答:文字系統(tǒng)和別的東西不一樣,并不是越簡單越好,太簡單就很難承載厚重的民族文化,而中國的傳統(tǒng)盲文(我把漢語表意盲文出現之前的所有中國盲文統(tǒng)稱為傳統(tǒng)漢語盲文)就過于簡陋了,它們只承載了漢語的聲音,就像個錄音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自從150年之前,布萊爾六點制盲文體系傳入中國,無論是外國的還是中國的盲文研究者都想當然地認為,中國的漢字太復雜,數量太多,六點制盲文體系無法做到綁定漢字的目標,所以,他們就設計了所謂的拼音盲文,為了使這一拼音盲文顯得更高大上,他們又想方設法給那些所謂的盲字標上調號,這一研究一搞就是150年,浪費了無數學者們的心血,浪費了大量的國家經費,結果是南轅北轍,始終沒有解決根本問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反觀英美,他們的主流語言文字是英語,大家都知道英語單詞非常難背,有多少學英語的人因此望而卻步,把英語學好的人寥寥無幾。那么,根據某些人的說法,我們是不是要給英美的盲人設計一套簡單的盲人英語呢?如果想那么做,方法是有的,把國際音標當文字用就好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用國際音標拼寫單詞多簡單?。≈灰獣x就會寫,只要聽到聲音就能記錄,多好?。”热?,有一個英語單詞psychology,意思是“心理學”,你看,它的拼法多復雜,根本不符合發(fā)音規(guī)律,讓盲人學這個是不是太難了,那用音標來寫吧,這個單詞就不用背了,按發(fā)音記錄就是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然而,值得慶幸的是,英美的盲人并沒有那么做,他們堅持和明眼人一樣,學習并使用著本民族的主流文字。所以英美的盲人和明眼人之間就沒有文字溝通上的障礙,因為他們生活在同一個文字環(huán)境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我們中國,盲人用著自己引以為傲的簡單的中國盲人文字,而明眼人卻用著老祖宗傳下來的主流民族文字,盲人與明眼人各自生活在自己的文字世界里,互不干擾,難以交流,且還樂不可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實際上,布萊爾設計的六點制盲文也差一點走上歧途。事情的經過是這樣的:給布萊爾帶來顛覆性啟示的海軍上尉設計的夜文就是拼音體制,它的十二個點位的變化只是代表了法語中的音素而非字母,如果按照這個思路走下去,法語盲文也會跟我們的傳統(tǒng)漢語盲文一樣,成為法國盲人自己的簡單盲文。但幸虧有天才般的陸毅·布萊爾,六點制盲文在法國才沒有走上歧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開始,布萊爾想跟這位海軍上尉合作,共同研究和改進夜文,使其成為盲人能使用的盲文。但是,夜文的設計者始終堅持盲文不要綁定明眼文,只記錄聲音,結果遭到布萊爾堅決反對,后來兩個人就分道揚鑣了。從此,布萊爾就開始獨自研究和改進六點制盲文,最后終于開發(fā)出了給全世界盲人帶來巨大福音的布萊爾盲文體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漢語表意盲文繼承了布萊爾盲文體系的精髓,也就是,世界各國的盲文都要最大限度地靠近本民族的語言文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好多明眼人,也包括一些盲人,都認為“盲人不容易,可憐可憐他們!讓他們學點簡單的東西就行,能對付著活著就不錯了,不要有什么過高的追求!”</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然而,我卻不那么想!我認為,盲人只是眼睛看不見,從智力水平到精神層面和明眼人相比是沒有差別的。法國盲人、英國盲人以及我們中國盲人都不傻,都很聰明很智慧,有理想有追求,既要過富裕的物質生活,也要過豐富的精神生活!</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如果那些明眼人和盲人認為越簡單越好,那么我建議,法國和英國的明眼人也都可以放棄如此難學的英語和法語,改學簡單的國際音標;中國的明眼人放棄如此難學的漢字,改學簡單的漢語拼音,這樣一來,咱們大家就一致了,都學著用著所謂簡單的語言文字,大家都其樂融融,豈不美哉!</p><p class="ql-block">傳統(tǒng)的漢語盲文確實簡單易學,有的標調還非常準確,設計得也很精密,很科學,但是,它再精密,再科學,標調再準確,再簡單易學,那也始終是拼音系統(tǒng)而非文字系統(tǒng)。請問,世界上有哪些文字能夠在一星期內就學會的呢?大概只有中國的盲文了,如果它算是文字的話。如此易學的拼音系統(tǒng)能承載豐富且厚重的中華文化嗎?回答當然是“不能”!</p><p class="ql-block">不要說用傳統(tǒng)漢語盲文去讀《古文觀止》、《唐詩三百首》這樣的文言文書籍了,就連半文半白的《三國演義》都無法閱讀。在閱讀時,如果遇到了某個不熟悉的字或詞,若想查字典都不知該從何入手,因為你摸到的那個字只有聲音,沒有綁定漢字,你該查哪個字呢?</p><p class="ql-block">反觀漢語表意盲文,雖然是與漢字一一對應的關系,學習者需要一個字一個字地掌握,看似很難,但實際上并非如此。</p><p class="ql-block">漢語表意盲文的設計非常有邏輯性、規(guī)律性,完全可以批量學習并掌握,只要方法和手段到位,持之以恒堅持下去,學好漢語表意盲文并不難。跟明眼人學漢字相比,盲人學漢語表意盲文的難度就是小巫見大巫。然而,到現在為止,還沒聽說哪個明眼人因為漢字難學而改學漢語拼音的,也沒聽說哪個英法的明眼人因為英法兩種語言文字難學而改學國際音標的。</p><p class="ql-block">與學會一個簡單的拼音系統(tǒng)相比,掌握一個完備的、真正的文字系統(tǒng)其難度也是不言而喻的。然而,學到的東西不同,一個拼音系統(tǒng)和一個完備的、真正的文字系統(tǒng)相比,高下立判。我們用漢語表意盲文可以任意閱讀所有的學科,遇到問題也能向他人說得明白,便于我們去查詢工具書,因為我們知道究竟是哪個字或詞。而你用一個拼音系統(tǒng)去閱讀,就只能像聽錄音一樣,簡單的東西還可以“聽懂”,復雜一點的就“聽不懂”了,而且難以向他人說明其難點所在,也難以去查工具書,因為你不知道你“聽到”的是哪些字或詞。就如同明眼人閉上眼睛靠聽去學習,獲得的信息量就會大打折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質疑三:有些人認為,現在我們有了讀屏軟件和電腦,還有手機和其他一些聽書設備,盲文就沒有用了,研究盲文改革也沒有意義。</p><p class="ql-block">答:我認為,盲人通過用手指摸讀這一獲取信息的渠道是不可代替的,原因有三:一是,盲人失去了用眼睛獲取信息的能力,而改為用手去摸讀盲文,如同用手代替眼睛,如果這一能力也被剝奪,那該有多么悲哀,盲人獲取知識的渠道將只剩下“聽”這唯一的方式了。二是,“聽”只能獲取簡單的知識,如故事性較強的文學作品、新聞和其他一些淺層次的信息,若要學習專業(yè)的學科,如像古漢語、中國歷史等學科,聽就顯得捉襟見肘了。三是,聽到的信息屬于一過性信息,如果想重點關注某一段、某一句、某個詞或字則非常困難,相反,閱讀就可以隨時停在某一段、某一句或某一詞語上,仔細反復研讀、揣摩和推敲。</p><p class="ql-block">質疑四:有些人說,漢語表意盲文的確挺好,字形固定且綁定漢字,但美中不足的是沒有標調。</p><p class="ql-block">答:持這種觀點的朋友顯然是受到了慣性思維的影響。因為自從六點制盲文傳入中國,歷代盲文學者都圍繞著如何給所謂的漢語盲文標調的課題展開研究工作,時間長了,人們就形成了慣性思維,以為漢語盲文就得標調,否則就不完美。在當時的情況下,這也是容易理解的,因為傳統(tǒng)漢語盲文并沒有綁定漢字,只是一個拼音系統(tǒng),不標調就無法讀準確。</p><p class="ql-block">而漢字本身是不標調的,比如“人”這個字,就是一撇一捺,有標記讀二聲的符號嗎?根本沒有,為什么呢?因為它用字形就告訴我們,它就讀作[rén]。而漢語表意盲文是“字形固定,綁定漢字”的,所以,它與漢字的性質是相同的,漢字不用標調,與它綁定的盲文也就不用標調了。</p><p class="ql-block">另外,給漢語表意盲文標調也違反了其設計原則,因為它要求“字形固定,綁定漢字”,如果標調,就無法做到字形固定,例如,“好”這個字,有時讀作[hǎo],有時讀作[hào],標調以后字形就會發(fā)生改變,一字多形的情況就又出現了。</p><p class="ql-block">我的設計理念是,盲人不要另搞一套,在閱讀模式和閱讀習慣方面要與明眼人接軌,既然漢字沒有標調,與之綁定的中國盲文也就不用標調,否則盲人和明眼人之間的信息障礙就又產生了。再拿英語來說,它有兩種基本語調,升調和降調,但英文書面語并不標出語調,而是靠閱讀者或說話人自己判斷,與之綁定的英語盲文也是如此。</p><p class="ql-block">質疑五:有人問我,你研究盲文有經費嗎?研究的成果能得到國家的承認嗎?如果既沒有經費,又不可能得到官方的承認,你花那么多心血和精力研究到底為了什么?</p><p class="ql-block">答:我研發(fā)漢語表意盲文既沒有國家撥款,也不太可能得到國家的認可,但我的決心已下,不管遇到什么困難與波折,我都要把這件事做好,義無反顧!原因是,首先是滿足我自己的精神追求,因為我從小就對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情有獨鐘,一心一意想鉆研相關的文化經典,但是,盲文出版社出版的有關書籍也買了不少,用傳統(tǒng)盲文無法閱讀,只能束之高閣。</p><p class="ql-block">其次,也是為了那些與我志同道合的盲人朋友,前文提到過,在我遇到的盲人朋友中,也不乏有識之士,當我們聊起相同的話題時,我們都有同感,都為中國盲人所用的盲文而悲哀!研發(fā)漢語表意盲文的想法就這樣應運而生。</p><p class="ql-block">自從漢語表意盲文問世,還有一些非?;奶频馁|疑之聲,在這里也給大家列舉幾個,博大家一笑。</p><p class="ql-block">一,我曾經接到一位盲人朋友的電話,他對我說,“請你以后在講解漢語表意盲文的時候不要提起漢語雙拼盲文,因為我認為漢語雙拼盲文是歷史上最好的盲文?!?lt;/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就問他,“既然是最好的,那為什么還怕比較呢?”他說,“就是不準你再提漢語雙拼盲文!”為了盡量不起事端,我答應他,“我今后講課時,一定注意盡量不再提漢語雙拼盲文?!睆拇?,我在講課時,經常會這樣說,“那些標調非常準確的盲文?!逼鋵?,我這樣說就包括了漢語雙拼盲文和國家通用盲文,對我而言反倒更簡單了,省得我把那兩個所謂盲文的名字都說出來。但是,我始終沒弄明白的是,為什么有些人只要聽到別人說漢語雙拼盲文有缺陷時就會暴跳如雷,怒發(fā)沖冠,謾罵不止,不知他們是出于什么樣的心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二,有人說,“我們已經有了現行、雙拼和通用三種盲文,你干嘛又弄出一個漢語表意盲文,又那么復雜,那么難學,成本還那么高,打死我也不學!”</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就跟他說,“沒人去打你,所以,你也死不了,更不必學盲文,這是何必呢?”</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