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慶節(jié)——家族的記憶》（續(xù)前三）?張三

張三

六望卻來時烽火路，中南海內(nèi) 一夢還……。????????中南海內(nèi)，家父剛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就聽有人喊他。抬頭一看，王政委向他招手。趕緊跑到他跟前敬禮。王政委笑著說；正愁找不到一個熟悉了解的人那，有個光榮任務(wù) 交給你…。?????? 第一排椅子空著，那是中央領(lǐng)導即將就座的位置。當年還沒有發(fā)展出，在椅背上貼條子辦法。雖說領(lǐng)導們知道誰挨著誰坐，但哪個才是正中之位呢？總不能讓主席，邊走邊自己數(shù)著吧？所以家父的任務(wù)就是，站在主席就座的椅子后面。待毛主席走近時刻敬個禮，同時把椅子晃動一下。偉大領(lǐng)袖就會知道，這是他老人家的座位。?????????? 光榮！光榮！這可不是一般滴光榮！也不知是祖上積攢下多少陰德，讓后人安享如此之榮光！想想那些，沒能活到今天的戰(zhàn)友，想想那些比自己功勞大的同仁…，心中慚愧不已…。???????????? 家父如同云里霧里般的站在那里，立正不像立正稍息不像稍息。兩手緊緊的握住椅背，一會兒周身燥熱，一會兒手腳發(fā)涼……。心中反復的演練著，即將到來之場景；是先敬禮還是先晃動座椅…？若是弄個手忙腳亂，丟人大發(fā)了。雖說參軍多年，還是二軍醫(yī)大畢業(yè)。但卻沒有正規(guī)的訓練過軍姿，也不知敬禮規(guī)范否？臨陣磨槍，但愿光鮮！趕緊重新整理著裝風紀，擦擦頭上的虛汗和那不爭氣滴清鼻涕…（傷風感冒）。???? 。 正在虛幻與現(xiàn)實之間，不停的轉(zhuǎn)換之際。旁邊有人輕推了他一下，問；你為什么在這里。家父扭頭一看，見來人個子不高黑黢黢的面孔。雖然其貌不太揚，但卻溢出來些傲氣…。當然，這是他肩上的少將軍銜使然。家父趕緊的申明；是王政委的安排…。那人稍一沉付，便道；這里不用你啦，由我負責。?????????????? 行伍之中，官大一級便軍令如山……何況更多。四周看看，不見王政委的身影。無奈之下只好委屈著走開，三挪兩錯的坐在了第四位。賀龍元帥后面。?????? 主席來了！諸位開國元勛們眾星捧月般的跟著。每個人都顯著那么年富力強精神煥發(fā)，就連徐特立謝覺哉等老人，也是如此…。離著太近了……，連主席面上的皺紋隱隱的白發(fā)…都能看清楚。主席笑的時候慈祥和藹可親，不笑時嚴肅無怒自威。坐江山者，就應(yīng)是這個樣子吧？天降大任于斯人，勞其了筋骨苦其了心智…歷盡了磨難。終于功成名就開國立疆，君臨天下安坐江山理所當然！大家鼓掌敬禮盡量與主席握手…。賀龍元帥走到面前，似乎還記得家父。寒暄了幾句，坐了下來。好像是除了彭老總外，其他的中央領(lǐng)導都在了。 照相機雖說老式，家父卻是頭一次見到。是座機，可自行轉(zhuǎn)動拍攝的那種。拍了好幾張，其中一張因家父不敢擦清鼻涕，撅著嘴。?????????????? 印象很深的是，十一那天在滿街筒子播送閱兵實況的高音喇叭聲里。家父帶著我和弟弟，手拿人民日報去街上配鏡框。對店里的員工，指著報上的照片介紹自己…?？湟?幸福的神情，溢于言表……。?????????????????? 這幅照片，一直高掛于家中最顯眼處。尤其是初次來家的客人，總要趴在跟前仔細著觀看…。消息傳回老家，引起的轟動可想而知。只要有機會來我家，目的就是看看這照片…。族中的老輩子，幾次托人帶話兒。要求把照片迎回去，放在祖宗牌位前告慰先人…。這可不行！家父雖說水平不高，但也知道這是迷信。豈能放任…。???????? 不過呢，這陣熱潮很快就淡薄了下去。大饑荒來臨了，老家來了人更在意的是端上來熱饅頭小米粥…。倒是我還時不時的，帶同學朋友來家瞻仰。記得學校的老師們，也來過…。即使到了文革時期，照片里的許多人成了黑幫走資派或靠邊站了…。這幅照片，也從未被請下來。當然這也與軍中四大剛一開始就停了下來，有極大關(guān)系……。說到底，還是念人家林帥的好處呀……。???????? 雖說卦里所言，人不可登峰造極……。但我始終對那位，把家父趕走的人耿耿于懷。這人是誰呀，如此霸凌？。家父倒是說起過他的姓名，因為陌生就沒記住。文革中有人來我家串門，趴在跟前看個仔細…。說這人是白X吧？乃總理特批的，我軍第一個以少將軍銜任師長者。戰(zhàn)功顯赫軍中悍將。把自家遠房外甥女，嫁給手下參謀。后來趁男方出差，把女給強了…。小伙子血氣方剛，持槍闖進會議室開了一槍。原本也不準備要他命，故意打在腿上。沒成想，打斷了股動脈…。造成命案。據(jù)說當時的公安部長羅大將表示；不論你什么理由，打死了人是要償命的。也算公平哈。？據(jù)說小伙子死而無怨，只是提出保留D籍臨刑前要高呼萬歲口號…。據(jù)說，都答應(yīng)他了……。又據(jù)說為此，公安部還出臺了，高級干部如何保護的文件…。????????? 1968年秋，我尚在北京部隊。公休日去戰(zhàn)友家串門，若沒記錯應(yīng)該是瑞金十條一帶？本來就要告辭了，下起一陣急雨。我站在他家后窗前，往外張望。后院幾間大房子，估計是這幾進院子里最好的吧？前窗大玻璃，很有氣勢?？梢娎锩嬗幸荒贻p女子，坐在藤椅上打毛衣…。問戰(zhàn)友這是誰家？戰(zhàn)友隨口告知，白X家那是他女兒…。我驚得一陣周身發(fā)麻，那種感覺直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世界太小了吧？事情太巧了吧？！??????????? 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命。家父在地震中遇難后沒兩年吧，村子里的老輩子捎來話兒。說你爹是給主席，打前站去了……。我信！也不信。信，他們似乎有這個緣分…。不信，這殉葬的太多了吧……？??????????????照片的鏡框在震中被砸壞，雖說照片本身也有折損，尚基本完好。但是躲過地震，卻沒躲過后來的強拆，被徹底毀壞……。恨死了那個指揮強拆的人，在他癌癥晚期擇日西行之際，真想拿著殘照去看看他。走到病房門口終未進去，始信人之將死其念也善了吧！慢慢之間，自己的心緒也平復下來。人生在世該失去的自然失去，誰也擋不住！也追不回來！既然失去，也就不必太珍惜…。???????????? 直到前幾年，與天津同學徐軍聊起此事。她一拍桌子；去圖書館查呀！正好她在那里有關(guān)系，不然的話還真辦不成。她帶我去了天圖，借出了當年的人民日報，拍了下來。主席右邊第四位是賀龍元帥，他后面是家父。真是多虧老同學了，大恩不言謝吧！（完）發(fā)稿時節(jié) 忽然有感，填一首《如夢令》供大家下酒佐茶。 《如夢令》—張三 往事起伏波瀾，慣看秋月風殘。遍嘗世間味，何止苦辣酸甜……？悠然、悠然。一壺濁酒相談。 謝謝各位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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