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 ∧ ∧ ∧ ∧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戎裝參戰(zhàn)，是抹不掉的經(jīng)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回憶參戰(zhàn)，有講不完的故事！</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b></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 “已經(jīng)獲得革命勝利的人民,應(yīng)該援助正在爭取解放的人民的斗爭,這是我們的國際主義的義務(wù)?！?lt;/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18px;"><span class="ql-cursor">?</span></b></p><p class="ql-block"> 我披甲執(zhí)戈、參加援越抗美，前后共計200天。</p><p class="ql-block"> 那是一種綻放青春的感覺，是一次熱血沸騰的磨礪，更是一生不會再有的榮光。</p><p class="ql-block"> 紛飛征塵早己遠(yuǎn)離，但洶涌澎湃的昔日，“從來不需要想起，<b style="font-size:20px;">永遠(yuǎn)也不會忘記</b>”。</p> <p class="ql-block"> ∧ ∧ ∧ ∧ ∧ ∧</p><p class="ql-block"> 1968年3月——友誼關(guān)。 空軍高炮四師出國輪戰(zhàn)。（照片來自網(wǎng)絡(lu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22px;">1. 寫在前面</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六年六月，中學(xué)的六年課程終于走到盡頭。正在仰望大學(xué)校門的時候，“高考”突然沒有了！</p><p class="ql-block"> 我和我的同學(xué)都隨著蕩蕩洪流，融進(jìn)史無前例的政治運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斗批改全面展開，接班人繼往開來。一九六八年二月，我應(yīng)征入伍。</p><p class="ql-block"> 穿上軍裝，無意中避開了隨后沒有預(yù)料的上山下鄉(xiāng)大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更有驚天的喜訊“蒞臨”，心心念念的際遇自天而降 —— 八月，我從數(shù)百萬解放軍戰(zhàn)士的隊伍中走出，成為祖國的代表，雄赳赳跨出友誼關(guān)。</p><p class="ql-block"> 作為那個蕩氣回腸的時代新兵，孤芳自賞地感覺到個人命運的凝重獨特和人生步伐的鏗鏘豪邁 。 </p><p class="ql-block"> 補入“援越抗美”的隊伍，我享受著生活的抑揚和頓挫。時至年紀(jì)步步趨老，塵封的陳年舊事卻常常在心中翻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異國他鄉(xiāng)，衛(wèi)生兵的日常工作除了蹲守山頭、身歷硝煙外，所幸還獲得了一個更大的活動范圍。我常常跟隨軍醫(yī)出任務(wù)，在陣地、草屋為戰(zhàn)士服務(wù)的同時，還為越南老百姓遞藥、打針。</p><p class="ql-block"> 爬山叢、走公路、穿樹林、過河流、踏田埂、……，雞毛蒜皮的區(qū)區(qū)小事，把我的二十歲涂抹得五彩斑斕。</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經(jīng)年的意志、累月的過往，總也揮之不去 —— 這，恐怕就是人們所謂的“矢志不渝”和“刻骨銘心”吧。</p><p class="ql-block"> 故事發(fā)生時，風(fēng)華正茂的我，正站立在人生的黃金高地。</p><p class="ql-block"> 那個時刻，作為新兵，難免稚嫩、魯莽和懵懂；那個時刻，作為戰(zhàn)士，必然純潔、善良和忠誠?！?lt;/p><p class="ql-block"> 沉浸在如煙的往事里，我盡可能不急不躁地去回味、又拖又拉地作記述。著眼于戰(zhàn)地日子的微細(xì)深處，陳述點油鹽不多的繁枝碎末 —— 娓娓道來的這點逸文軼事，是精神放飛，也是聊以慰藉。</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 以此，紀(jì)念我跨越的山川和付出的血汗；</p><p class="ql-block"> —— 以此，豐富我正在享受著的云淡和風(fēng)輕。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2?“馬上去找參謀長”</p> <p class="ql-block"> ∧ ∧ ∧ ∧ ∧ ∧</p><p class="ql-block"> 《智取威虎山》?<b style="font-size:20px;">堅決要求上戰(zhàn)場</b>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b></p> <p class="ql-block"> 1968年5月，我們從南京空軍后勤部衛(wèi)生教導(dǎo)隊結(jié)業(yè)，分配到高炮四師。</p><p class="ql-block"> 本來的安排是直接去追趕已經(jīng)出國的大部隊。卻不幸因廣西地區(qū)武斗嚴(yán)重、客運火車被迫停運，我們只得滯留在上海的后方留守處。</p><p class="ql-block"> 都明白戰(zhàn)事瞬息萬變，參戰(zhàn)偉業(yè)隨時可能泡湯。急于上前線的我們抓耳撓腮，在師部大院里四處亂竄，“蛛絲馬跡式”的尋求行動信息。</p><p class="ql-block"> 去問留守在大院的老兵，得到的所答幾乎全是非所問，他們兵齡長，眼下只關(guān)心“向后轉(zhuǎn)”；</p><p class="ql-block"> 去問先行入駐的同年新兵，他們同樣盼望前行，還想問你哩；</p><p class="ql-block"> 去問直接經(jīng)辦軍務(wù)的干部，拿到的底牌是比“無可奉告”好一丁點的“聽指揮”；</p><p class="ql-block"> 甚至去問家屬院里那些半大的孩子，反被他們啼笑皆非地問道，“你們也都要去啊？！”</p><p class="ql-block"> 求戰(zhàn)的欲火焚身，看來尋求“靴子落地”的最終答案，只剩最后的“華山一條路”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瞅準(zhǔn)正午時分。不諳世事的新兵蛋子們趕著扒了兩口飯、抹了一下嘴，便直奔宿舍區(qū)——要去見下班回家的參謀長。因為事前已經(jīng)多方詢問，確認(rèn)這位首長是留守處的最高領(lǐng)導(dǎo)。</p><p class="ql-block"> 在簡樸的家門口，我們假裝隨便、不經(jīng)意地與參謀長“偶然”相遇。</p><p class="ql-block"> 無話找話地接上話頭，大家一擁而上地圍在了領(lǐng)導(dǎo)前面。于是，唯恐落后又七嘴八舌地簡述我們?nèi)绾闻W(xué)習(xí)“毛選”、如何鉆研戰(zhàn)場救護(hù)、又是如何決心趕赴一線的“滔滔不絕”。我們的言語很是現(xiàn)在所說的“正能量”，而且非常簡練，參謀長一直在微笑著傾聽。直到我們的“表演”基本結(jié)束，他很干脆地回答：</p><p class="ql-block"> “去！你們衛(wèi)生班去”；</p><p class="ql-block"> “時間要等一下—— 你們也知道，目前火車不通”；</p><p class="ql-block"> 但也嚴(yán)肅指出，“一定要保密！不準(zhǔn)去亂說，包括家里的親人?！?lt;/p><p class="ql-block"> 多美的好消息呀，參謀長人真好！</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所謂好事多磨，那就是折磨折磨心境，不叫你輕易高興。此刻，一個扮演“喪門星”的偷窺狂，正聲色不露地埋伏在無人的角落里。</p><p class="ql-block"> 我們禮貌地與首長握手道別，高興地往前走了二、三十步。剛一拐彎，就被一個“麻臉”老頭喝叫住：</p><p class="ql-block"> “站??！—— 列隊！——報數(shù)！”</p><p class="ql-block"> 雖然留守的干部我們沒功夫去一 一認(rèn)識，但他們都是知道求戰(zhàn)心切的衛(wèi)生班。而這個老頭卻楞楞地佯裝無知，“你們是哪個部門的？”</p><p class="ql-block"> 未等回話，他就劈頭蓋臉地一番連吼帶叫：</p><p class="ql-block"> “誰叫你們找參謀長的？”</p><p class="ql-block"> “知不知道這是部隊？毫無紀(jì)律！你們這叫亂說亂動！”</p><p class="ql-block"> “你們這樣的兵，我看一個都不能去！”—— 其實，就這句話挺要害，有致命性質(zhì)。</p><p class="ql-block"> 被根本不認(rèn)識的老小子教訓(xùn)，只能低頭無語，無限無奈。</p><p class="ql-block"> 他盡情地一番干戈。人吼累了——或者說是過足了做夢都想的“官癮”，才依依不舍閉嘴。</p><p class="ql-block"> 確認(rèn)他轉(zhuǎn)頭遠(yuǎn)去，我們方敢憤怒 ：</p><p class="ql-block"> “官兵一致，參謀長都高興見我們，哪里鉆出這么個貨”；</p><p class="ql-block"> “小常寶都可以‘馬上去找參謀長’，我們?yōu)槭裁床豢梢浴保?lt;/p><p class="ql-block"> “這小子沒去前方，肯定是怕死鬼”；</p><p class="ql-block"> “兔崽子，不是好人”……</p><p class="ql-block"> 后來一打聽，方知這個“軍帽臨時扣在腦袋上”的“稀拉兵”，一無關(guān)政務(wù)，二無關(guān)醫(yī)務(wù)，三無關(guān)軍務(wù)，只有點權(quán)力管管不能喘氣的“固定資產(chǎn)”。這種素質(zhì)，沒有資格管我們這些即將奔向前線的滾滾鐵流——活生生的“流動資產(chǎn)”。</p><p class="ql-block"> 這時的留守大院里空蕩蕩的，人員極少。僅僅與死板的房屋打交道的邋遢鬼，居然絞盡腦汁抖威風(fēng)，惹人煩，太沒勁，蠻被大家看不起。</p><p class="ql-block"> 下午，衛(wèi)生班未曾上任的衛(wèi)生員們找到衛(wèi)生所長（據(jù)說是留守黨委成員，有格局，人正派，官位大于“麻臉”）。得知我們積極“求戰(zhàn)”，卻像當(dāng)了“逃兵”似地被挨罵后，直接管理我們的所長和顏悅色地安慰大家，同時給予他的部下們非常正面的肯定。</p><p class="ql-block"> 新兵嘛，好辦。只要援越，可以息事寧人，不與他一般見識 —— 這是當(dāng)時一撥新兵的真實言行和思路，簡單直接而毫無掩飾。無需任何動員，積極要求參戰(zhàn)，完全可以被排進(jìn)“最可愛的人”的行列。</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實在看來，我們太有不懂—— 不懂得防“小人”，同時也莽撞，操之過了點急。</p><p class="ql-block"> 后來去了越南，下到連隊，逐漸知道怎么服從班排長、連首長。再想著，才當(dāng)個毫不起眼的小兵，沖上門去與級別差距超過八、九級的參謀長對話，“猛打猛沖”，明顯缺乏點智慧。</p><p class="ql-block"> 當(dāng)時我們的自我安慰詞是，受點委屈無所謂，吃到定心丸特舒坦。</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2px;"> 3·深沉而高亢的出征</b></p> <p class="ql-block"> ∧ ∧ ∧ ∧ ∧ ∧ </p><p class="ql-block"> 那年，火車行軍的出發(fā)點<b style="font-size:18px;">上海北站</b>和終點<b style="font-size:18px;">憑祥站</b>。 （網(wǎng)絡(luò)照片）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海浦東，高炮四師師部。</p><p class="ql-block"> 渴求、力爭和如愿的我們，正迎接“等待出航”的高光時刻。</p><p class="ql-block"> 身邊有同樣一再求戰(zhàn)的同批新兵——甚至還是同校、同班同學(xué)；更還有同時分來、同為衛(wèi)生班的戰(zhàn)友——他們被命令“留守”，“功虧一簣”在“臨門一腳”處。</p><p class="ql-block"> 將心比心，我們不能讓他們添加不悅，只能黙默地掐算著出發(fā)的時點。</p><p class="ql-block"> 悄無聲息的準(zhǔn)備業(yè)已就位。打包存放后方留守處的物品有限，只有冬季著裝、小件雜物，以及沒太當(dāng)回事的遺書（后來在前方留守處還“遺”了一份）。隨身攜帶品輕便簡單，除了穿著的一套夏裝，只有毛主席像章、《毛主席語錄》和《毛澤東選集》，以及棉被、蚊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卡車發(fā)動機(jī)啟動，平靜駛上大院外簡陋的郊區(qū)公路。穿過片片農(nóng)田，路邊樹上有單調(diào)的知了聲為我們送行。</p><p class="ql-block"> 那會的黃浦江既沒有橋梁，也沒有隧道，過江全靠緩慢的輪渡。軍車可以優(yōu)先登船，順利抵達(dá)對岸后，直接駛向上海北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路上紅旗飄飄、鑼鼓聲聲。大都市似乎以某種隱形的方法舉行著歡送儀式。</p><p class="ql-block"> 這一天是星期天 —— 1968年8月18日，毛主席首次接見紅衛(wèi)兵兩周年。仍然停課的“老三屆”為此在大上海的街頭游行慶祝。長長的學(xué)生隊伍，紅紅的革命口號。少男少女們舉著熱情似火的標(biāo)語：</p><p class="ql-block"> “毛主席的一代天驕——英雄的紅衛(wèi)兵萬歲！”</p><p class="ql-block"> 大馬路上大聲呼喊的同學(xué)們不可能知道，在同一條街上前行的人群中，就有他們的同為“老三屆”的同學(xué)。更不會知道我們瞄準(zhǔn)的是南國國境 —— 此刻，該怎么理解新兵們難以想象的驕傲！</p><p class="ql-block"> 游行的孩子們，一隊又一隊，每隊同一種顏色，同一句口號。走一段停頓一小會，同時換個造型。</p><p class="ql-block"> 軍車隨之停停走走，乘坐在車上的我們被歡慶場景吸引，手忙腳又亂地指指又看看。</p><p class="ql-block"> 好在預(yù)留時間充裕，我們按時登上了上海——重慶的23次快車。</p><p class="ql-block"> 此前，該趟列車已停開數(shù)月。而隔日發(fā)出的本次客車，是恢復(fù)開行的第二趟。出行的旅客多，車票特別難買。我們作為軍人購票，據(jù)說也費了點勁。</p><p class="ql-block"> 排隊上車，烈日下的硬座車擠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每個人都在密不透風(fēng)的綠皮車廂里捂出來一身汗 —— 但新的征程在召喚，盡管都身著佩有紅帽徽、紅領(lǐng)章的軍裝，但是我們并沒有什么悶熱難受的感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車過柳州時下車。稍作停留后，轉(zhuǎn)乘北京開出的5次特快。</p><p class="ql-block"> 車勞馬頓三天多，終于抵達(dá)目的地憑祥。憑著威武雄壯的軍裝，我們直接通過了設(shè)置著兩道安全檢查門的火車站。</p><p class="ql-block"> 時鐘顯示此刻已經(jīng)轉(zhuǎn)點，祖國進(jìn)入了新的一天——8月22日。洋溢著自信地體會到，眼前的邊境小城會是那么的肅穆和威嚴(yán)。</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馬不停蹄抵達(dá)營區(qū)，亢奮至極的我們倒頭便入夢。</p><p class="ql-block"> 只用了三、四個小時的養(yǎng)精蓄銳，我們又開始了生龍活虎 —— 離邊境線越近，心情就越急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匆匆早飯后即自覺“天天讀”。我們齊聲背誦毛主席關(guān)于援越抗美的語錄。鏗鏘有力的決心表達(dá)得爐火純青。前來指導(dǎo)學(xué)習(xí)的領(lǐng)導(dǎo)非常滿意。也讓我們出戰(zhàn)的“速成”準(zhǔn)備亳不拖泥帶水。</p><p class="ql-block"> 根據(jù)前方留守處的慎密安排，領(lǐng)導(dǎo)嚴(yán)肅地逐條講解（援越抗美人員紀(jì)律守則）。聚精會神的我們，滿滿的感覺是神圣、新鮮和重任在肩。</p><p class="ql-block"> 每人一份出國宣誓的《誓詞》，規(guī)定要立馬熟記，強(qiáng)調(diào)在隨后的實踐中必須字字照辦。</p><p class="ql-block"> 換上越式的綠色軍裝，脫下己身著半年的解放軍軍裝。略有不舍又亳不猶豫地折疊整齊，連同簡捷的幾行文字一并打包，暫時集中封存。</p><p class="ql-block"> 之后便放松放松，溜了一下水果市場。新兵們將僅剩的現(xiàn)金全額“報銷“——這水果餐真便宜，人均消費約一元錢，卻讓我們撐腸拄腹還塞滿挎包。主要是輕而易舉地解決了人民幣不得出境的問題。</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從邁下火車的抵達(dá)到跨上汽車的駛離，我們在憑祥總共只呆了三十幾個小時。特別符合我們急于參戰(zhàn)的期望。</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友誼關(guān)，我們來了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8月23日下午，登上支隊運輸給養(yǎng)的數(shù)部軍車。我們乘坐在駕駛室里，目不轉(zhuǎn)睛地欣賞著奇異的廣西風(fēng)情。大約四點多鐘，到達(dá)神圣的邊境口岸。</p><p class="ql-block"> 在這里，又一次感受到人聲鼎沸——通向國門的道路兩旁，一改人員稀少的靜謐狀態(tài)，站著隊隊堆滿笑容的男女青年。他們高舉紅旗、展開條幅，歡迎兄弟部隊——中國后勤部隊六支隊部分官兵勝利歸來。</p><p class="ql-block"> 鐵道兵戰(zhàn)友們穿過拱城門，步伐堅定、動作整齊，欣喜回到母親的懷抱。</p><p class="ql-block"> 群眾歡迎的隊伍里，口號聲、鑼鼓聲、鞭炮聲響成一片……。</p><p class="ql-block"> （這里還有一段插曲。趕上“熱鬧”的我們，一身全新的越式制裝。無所顧忌地東張張西望望，仍然是怎么也瞄不夠。</p><p class="ql-block"> 因為將要出征，站立的位置就在進(jìn)出國門的通道上。突然，大家不約而同地發(fā)現(xiàn)，隨部隊進(jìn)關(guān)的大隊人馬中，有四個臉無面色、垂頭喪氣的漢子，被五花大綁地從面前經(jīng)過。</p><p class="ql-block"> 正在好奇地往上湊時，一旁正在執(zhí)行看守任務(wù)的戰(zhàn)士嚴(yán)厲而小聲地喝道：</p><p class="ql-block"> “ '敗類'有什么好看的 ！”</p><p class="ql-block"> —— 雖不了解是什么原因，但馬上要過友誼關(guān)的此時此刻，面對大約過不了苦樂坎、生死坎的眼前現(xiàn)實，我們嗤之以鼻。也同時接受了一次角度不同的出國教育，很實在。）</p><p class="ql-block"> 為了趕時間，趁著回國隊伍剛剛走完，七位年輕的士兵就列隊走進(jìn)關(guān)前廣場。我們要在這里，向毛主席宣誓 ！</p><p class="ql-block"> 誓詞鏗鏘，飛向北京。準(zhǔn)備散開的群眾意外地由歡迎隊伍臨時變成了送行人群。他們自動地排成了長龍，安靜地注視著即將踏上征程的中國士兵。</p><p class="ql-block"> 特別奇妙的是，晴空萬里的老天爺，恰好在我們舉起右手的時候，突然，一點沒有預(yù)料地灑下瓢潑大雨。 </p><p class="ql-block"> 但僅僅一、二分鐘時間，即是雨后天晴。我們宣誓完畢的剎那間，爆發(fā)出又一片真誠的掌聲。</p><p class="ql-block"> 借著上海學(xué)生的游行慶祝和憑祥群眾的列隊迎送，讓我們自認(rèn)為“蹭”了兩次關(guān)注度。而不期而遇的驟雨，恰好洗滌心靈，勉勵走進(jìn)援越隊伍的新兵們義無反顧、奮勇直前。</p><p class="ql-block"> —— 此場此景，讓人不感慨都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