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24年8月6號是我預約做氣管鏡的日子，頭天看天氣預報顯示兩個雨點擔心會影響第二天的出行，結(jié)果次日早上陽光明媚藍天白云空氣濕度降了許多，天公作美好天氣帶來了好心情。</p> <p class="ql-block"> 自從2014年在北大校醫(yī)院體檢發(fā)現(xiàn)肺部磨玻璃影，那些斑片影、條索影就如影隨行粘著我了，當年去過多家醫(yī)院，專家們一致排除腫瘤疑為慢性炎癥。北醫(yī)三院資深專家在CT報告單上寫的是：“應為非典型性肺炎可能?！蔽揖尤坏昧朔堑洌姨澆皇?002年的SARS。那時北京霧霾特別嚴重，老兩口決定冬天去海南洗肺，享受海邊清新的好空氣，候鳥生活從此開啟。</p> <p class="ql-block"> 2018年回京復查CT診為陳舊性病灶，醫(yī)生說陳舊性就是好了，從此我不再關注自己肺的問題。一晃又過了五年，2022年底在海南得了新冠，我想知道陽過后肺成啥情況了于是2023年10月再次復查CT。北大醫(yī)院的專家告知肺部有變化了除之前的影像外右肺新出現(xiàn)一小片陰影，由于不知什么病菌引起的無法對癥下藥，醫(yī)生建議再觀查半年最好做個氣管鏡和肺泡灌洗。</p> <p class="ql-block"> 我以前只知道有胃鏡和腸鏡檢查，現(xiàn)在才有了氣管鏡的概念，這么個家伙插入肺里可不是件好玩兒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 轉(zhuǎn)眼到了2024年4月，從海南回京后第二天就去校醫(yī)院拍CT，老兩口去醫(yī)院看完病總會進校園在未明湖邊轉(zhuǎn)轉(zhuǎn)，然后騎共享單車去食堂吃飯。每次看病都當做是玩兒，何況在醫(yī)院總能碰到多年不見的老同事和老朋友呢，這個年紀都到醫(yī)院聚齊兒啦。</p><p class="ql-block"> 還沒等我去取片子醫(yī)院就來電話了：“你趕緊來取片子吧，懷疑你是肺結(jié)核，取了片子好看病?！钡诙烀Σ坏s到醫(yī)院，孰料取片機中取不出我的膠片，原來片子被放射科醫(yī)生扣下了，找醫(yī)生拿到CT片子只見診斷書上寫著“支擴并兩肺感染，結(jié)核或非結(jié)核分枝桿菌感染？建議病原菌檢查?！痹谝幻o士的“押送”下我來到醫(yī)院肺結(jié)核門診做登記，大夫詳細詢問我的相關信息后輸入電腦，包括家的門牌號碼，接著他把我的個人資料上傳到北京市疾控中心?！捌釉\斷僅是疑似又沒確診，為什么要上傳染病黑名單呢？”我不解的問，“這是上面要求的”，那位不戴口罩的傳染病科大夫平靜的回答?！澳趺床淮骺谡帜?？”出于好奇我忍不住多嘴?！皼]有用”大夫輕描淡寫的回答。這位把口罩拉到下巴底下的大夫履行完職責便給我開了北京胸科醫(yī)院的轉(zhuǎn)診單，“你去?？漆t(yī)院好好查查吧，那邊檢查條件完備?！?lt;/p><p class="ql-block"> 大數(shù)據(jù)就是厲害，兩天后街道防疫部門一位女士打來電話：“你去醫(yī)院看病了嗎？等你吃上結(jié)核藥我到你家樓下說幾句話，放心吧我們會為你保密的……”防疫站的同志說話出奇的和藹可親。沒想到我這輩子還會與肺結(jié)核沾邊，沒轍，從此開始了奔赴通州看病之旅。</p> <p class="ql-block"> 去胸科醫(yī)院開車路過朝陽區(qū)時能遙看到北京地標性建筑“中國尊”（中信大廈）和大褲衩，（中央電視臺）過了朝陽公園不遠就上京通快速路十分鐘左右即到通州收費站，一路可以欣賞北京的街景。</p> <p class="ql-block"> 位于通州區(qū)的北京胸科醫(yī)院始建于1955年，一直以重性肺部感染性疾病與胸部腫瘤診療為特色，集醫(yī)療、教學、科研、預防為一體，在全國是同行業(yè)的引領者。</p> <p class="ql-block"> 首診掛了李琦大夫500元的特需號，后來知道李大夫每周有兩天普通門診掛100元號即可，省點兒是點兒唄。李大夫身體格外瘦弱，是位退休反聘醫(yī)生，看病中給人一種忙忙叨叨的感覺，她那臺電腦和打印機還不時卡殼令她懊惱不已。大夫仔細看了我歷年的CT片問我小時候是否得過肺結(jié)核？她覺得影像上還是比較像結(jié)核類感染。我沒印象自己得過肺結(jié)核，除非感染過但無癥狀。怕我遭罪大夫沒有直接讓我做氣管鏡檢查，而是設計了分步篩查的方案。</p> <p class="ql-block"> 像我們這樣一家三口帶著筆記本電腦和光盤（歷年CT電子資料）去看病的也是少有，李大夫?qū)ξ疫@病人印象深刻十分重視。</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歲月如梭，經(jīng)過近三個月的檢查化驗單攢了一沓，無論是抽血化驗還是痰涂片和痰培養(yǎng)都沒有查到結(jié)核菌和非結(jié)核分枝桿菌，真菌、隱球菌、鏈球菌也是陰性。多年來我既不發(fā)燒也不咳嗽，更不咳痰咯血，但CT片子顯示出多種形態(tài)的肺部影像比較像結(jié)核類感染，可在胸科醫(yī)院查了個底兒掉一切均為陰性，肺部問題仍是未解之謎?！霸儆^察一段時間拍個CT看有無發(fā)展吧?！蔽疫@非典令醫(yī)生也撓頭，注定要打持久戰(zhàn)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遵醫(yī)囑7月下旬又去北大校醫(yī)院拍了個CT，這回診斷書上寫的是：“支擴并兩肺慢性感染征，與前片略有發(fā)展……”紙面上沒再出現(xiàn)結(jié)核的字眼我覺得是個好跡像。 繼續(xù)找結(jié)核科那位不戴口罩的大夫開轉(zhuǎn)診單，“我們專門對你的片子進行了討論覺得應該不是結(jié)核，還是去胸科醫(yī)院做個鑒定吧?！北贝筢t(yī)院級別有限，即使有自己的判斷也不敢拍板。</p> <p class="ql-block"> 8月1日拿著片子再赴通州，滿心歡喜找到李大夫心想這次該摘掉疑似結(jié)核帽子了吧？李大夫把幾套片子反復比對仔細分辨，我雖然掛的普通號大夫卻給我看了20多分鐘認真程度可想而知。“右肺那塊還是有發(fā)展，擔心你還是非結(jié)核之類的而且這影子離心臟太近無法做穿刺，建議你還是做氣管鏡吧，從氣管內(nèi)部也許能查到病因。”大夫使出最后一招棋。</p> <p class="ql-block"> 我這非典十年都沒搞清咋回事兒，現(xiàn)在是否陷入過度檢查的怪圈了呢？疑似結(jié)核的帽子摘不掉別家醫(yī)院更不好下定論，走到這一步該何去何從？與家人迅速商討后我決定破斧沉舟，于是讓醫(yī)生開了氣管鏡預約單，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接下來抽血化驗查心電圖又是一通術(shù)前折騰。</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8月6日早上6:30一家三口就出發(fā)了，車子一路暢通7:20順利到達北京胸科醫(yī)院，自助機上交費取號打出術(shù)前做的化驗單，機器上掃碼報到，一切都是輕車熟路然后拎著CT片子拿著各種單據(jù)來到鏡檢室外等候。事到臨頭我一點不緊張，身邊的老公和女兒表情凝重憂心重重，似乎要做手術(shù)的是他們。</span></p> <p class="ql-block"> 8:10分左右大夫叫到我的名字，在知情書上簽字后我按要求抱著自己帶來的一包紙巾進入等候區(qū)，室內(nèi)靠墻擺著一排椅子，病人就座后護士給每人發(fā)了個黃色垃圾袋，然后拿著麻藥瓶依次往病人嘴里灌說含一會兒后咽下，我感覺這麻藥比霍香正氣水好喝。接著護士又拿了幾個帶細長管的小噴瓶，挨個往病人鼻子和嘴巴里噴麻藥，醫(yī)生噴完一遍麻藥后把小瓶交到各自手里拿著，大概還要繼續(xù)噴吧。我的左右分別坐著穿病號服的住院大叔，與住院病人坐在一起卻無法戴口罩心里有點膈應，環(huán)顧四周讓我不禁想到“排排坐吃果果”這句兒歌，可惜給我們吃的是苦澀的麻藥。之后麻藥又被護士噴了兩遍，感覺咽口水不那么利索了，鼻子也不是自己的了。兩位穿藍白條衣服的大叔先后進去做手術(shù)了，護士又叫進來一男一女兩位年輕人坐在我旁邊。醫(yī)生拉過兩個吊瓶支架開始給這兩人手臂上注射，原來他們選擇的是無痛全麻氣管鏡，我心想，年輕人就是嬌氣還不如我這老太太勇敢，做個局麻齊活兒了。</p><p class="ql-block"> 等待中見從手術(shù)室出來的病人有自己走的、有被人攙出來的、還有坐輪椅推出來的，這些人五官大多不在位上。</p> <p class="ql-block"> 8:35左右，一位高高胖胖的男醫(yī)生走出手術(shù)室，他從桌上拿起我的資料把我引進手術(shù)室，只見大開間里面擺了好幾張床和許多儀器，床與床之間沒有任何隔斷和遮擋。我被安排在一進門的第一張床上，佩服自己此時居然一點沒感到緊張，也許因為事先充分了解了所以不害怕。男醫(yī)生開始操縱電腦，給我一個鼻孔中插上氧氣管，手指上套上血氧儀。女醫(yī)生往我嘴里又噴了些麻藥后讓我平躺下，她拿來一塊有點厚的布蓋住我的雙眼，我以為會跟網(wǎng)友分享的一樣是用口罩遮眼呢?！敖o你蓋上點兒免得麻藥濺上?！迸t(yī)生柔柔的說，我心里明白遮上眼睛也是避免患者恐懼，蓋布下有一條縫隙可以看見醫(yī)生操作，心理承受能力有限我索性閉緊了雙眼。</p> <p class="ql-block"> 醫(yī)生把一根管子伸進我的鼻孔探查了一下又退岀來，“鼻腔窄做不了得從嘴里進了?！蔽倚南脒@樣更好，從嘴里進比從鼻子進少拐個彎也許好受些呢，可惜之前鼻子里噴那么多麻藥全糟賤了。女醫(yī)生讓我用牙咬住一個帶孔的圓形支架，六十歲以后我的右頜骨張大嘴時常會錯位卡住得用手把關節(jié)推復位，這次咬的東西較大左腮幫子也酸疼起來，一定要堅持住，我給自己打氣。</p> <p class="ql-block"> 帶著麻藥的鏡頭開始進入我的身體并不疼只有異物入侵感，許多網(wǎng)友說氣管鏡過聲門時最痛苦，經(jīng)歷了瀕死感。我想分散注意力想些高興的事情，但腦子似乎被麻藥麻住了所有的感覺都集中在身體上，我努力放松并深呼吸使自己平靜下來，隨著管子的深入胸口悶悶的，突然有了被扼住咽喉的感覺，氣被憋住了胸腔開始膨脹難受直沖腦門，我控制不住的干嘔和咳嗽起來，那咳嗽聲更像獅虎的咆哮自己都被嚇到了，這種強烈的窒息感也就持續(xù)了幾秒鐘但我感覺度秒如年。麻藥起效后舒服一些了，聽到男醫(yī)生與女醫(yī)生交談：“這邊照一下，那邊照一下，嗯左邊挺好的……?！?lt;/p> <p class="ql-block">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有一股涼涼的液體流入我的胸腔進入肺泡灌洗和刷檢階段了，但愿我的氣管中沒長異物能免去做活檢這一步。</p><p class="ql-block"> 我進手術(shù)室40多分鐘了，其實真正開始到結(jié)束也就15分鐘左右，在門外等候的女兒不明原因忐忑不安。</p><p class="ql-block"> 醫(yī)生終于開始退鏡了，雖然僅僅十幾分鐘我卻感覺過了一個世紀，似乎死了又活過來了。被醫(yī)生扶著坐在床上后我頭暈目眩，醫(yī)生拿出我嘴里咬的支撐架后我的嘴合不攏了，自己用手指左右各推了一下頜關節(jié)才復位?！澳憬惺裁疵?？”醫(yī)生可能是想驗證一下我是否清醒，我聲音嘶啞的做了回答。“現(xiàn)在血氧80了你多坐一會兒等血氧上來再走?！睅追昼姾笱跎?0家屬被叫了進來，我蒙頭蒙腦中聽兩位女醫(yī)生在議論，“70歲了哪像啊”，“是啊，狀態(tài)真好不像70歲的人”。雖然身體萬般難受，再次聽別人這么說自己不免有些沾沾自喜，心里舒坦了許多。</p><p class="ql-block"> 我開始下床但腿腳似乎不聽使喚了，畢竟年紀不饒人，女醫(yī)生找來輪椅與家人七手八腳把我塞進輪椅推到候診廳休息。之前曾設想自己一定要面帶微笑走出手術(shù)室并對老公和女兒做個V的手勢，沒想到竟慫成這樣。被家人攙坐到大廳椅子上不久紙巾和垃圾袋派上了用場，我開始劇烈的干嘔、咳嗽、吐痰，14個小時未進食就差把五臟六腑吐岀來了。孩子去交費了，我又開始第二輪干嘔。戴著口罩呆在一群病人中感覺有些窒息，緩了二十分鐘后我決定回家。老公和女兒一左一右扶著我往外走，我感覺頭暈腦脹兩條腿酸疼腳下開始拌蒜，剛出樓門就走不動了，平時活蹦亂跳的我怎么成這樣啦？坐在椅子上休息時又一陣惡心襲來，這次吐出許多胃液。</p><p class="ql-block"> 細心的老公去車里做準備了，提前打開空調(diào)，把帶來的靠枕放到位。女兒守在身邊輕拍我的背安慰我，把冰毛巾弄濕為我擦汗，一次次把紙巾抽出來遞到我手上，把垃圾袋里的污物及時倒進垃圾箱?；蛟S是麻藥導致的吧？居然把我弄得如此狼狽不堪。</p> <p class="ql-block"> 我被爺倆兒攙進車里，一陣涼意襲來頭腦清爽了不少，回家的路上第四次開始嘔吐，這回胃液算吐干凈了幸好沒到吐苦膽的份兒上。</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老公開車先把孩子送到單位樓下，女兒只請了半天假還得回去上班。這三個月孩子陪我看病沒少請假，她每次都得晚上加班把時間補回來。</p> <p class="ql-block"> 到家后一頭倒在床上，貓咪第一時間過來慰問，她先嗅嗅我的鼻子在我手上磳磳判斷我是否還活著，然后不管不顧的趴到我胸口上，雖然壓得我不舒服但貓咪盛情難卻啊。</p> <p class="ql-block"> 從氣管鏡診斷書看我的支氣管未見明顯異常，就看取樣后的16項化驗結(jié)果如何了，等待結(jié)果的過程如同拆盲盒。</p> <p class="ql-block"> 下午躺在床上休息時我忽然淚流滿面，不是因為手術(shù)遭的罪，而是想到這一階段老公開車和女兒一次次陪我去醫(yī)院，忙前跑后出錢出力，無微不至照顧有加，我被家庭的溫暖和親人的關愛緊緊包裹著，怎能不令我百感交集心存感激呢。</p><p class="ql-block"> 在家人和兄弟姐妹的關心祝福下我終于闖過了令人懼怕的氣管鏡這一關，希望這是第一次做也是最后一次，祝福我身邊所有的親人和好友永遠健康、平安！</p> <p class="ql-block"> 8月8號手機上已經(jīng)可以查到15項檢驗結(jié)果，北京胸科醫(yī)院通過基因、DNA、痰培養(yǎng)、細胞學等一系列化驗檢測，仍未發(fā)現(xiàn)結(jié)核菌、非結(jié)核分枝桿菌的蹤跡，只查到流感嗜血桿菌陽性，它會是引起肺部感染的原兇嗎？可我并沒有任何流感癥狀啊，只有等待結(jié)核菌痰培養(yǎng)岀來再說吧。</p> <p class="ql-block"> 值得慶幸的是氣管鏡總算沒白做，好歹查到一種可能的致病菌而且還捎帶洗了洗肺呢，這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機會，無論結(jié)果如何生活仍在繼續(xù)，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漫長的45天一晃就過去了，終于等來了氣管鏡結(jié)核分枝桿菌痰培養(yǎng)結(jié)果，看到陰性兩個字我不知是該高興還是難過，迄今為止所有檢查都是陰性，僅有流感嗜血感菌呈陽性，醫(yī)生說因為查的是DNA這個菌也可能是死的所以意義不大。下一步只能按醫(yī)生說的試吃抗生素消炎藥了，有點瞎貓碰死耗子的意思。</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0月21號，試吃了九天抗生素后又拍了個CT，肺里的影子有的消失了，有的減少了，還有的保持原狀?？股氐母弊饔靡诧@現(xiàn)了，驗血顯示白細胞等三個指標出現(xiàn)了異常。</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0月23號再赴通州找專家復診，看過新片后大夫否定了結(jié)核菌感染，由于始終查不到造成陰影的證據(jù)，影像原因依然是個謎，醫(yī)生建議不用吃什么藥了，動態(tài)觀察半年再復查并叮囑生活中避免接觸可能造成細菌感染的環(huán)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span></p> <p class="ql-block"> 看病十年路漫漫，雖然歷經(jīng)磨難，只要自己積極面對就沒有過不去的坎兒，做過氣管鏡后我又多了一種人生感悟，決定以后生了大病絕不插管搶救不進ICU一切順其自然。</p><p class="ql-block">這半年照了三次CT抽了十幾管血，驗了好幾次痰，最終查了個寂寞，一切又回到了原點，也許有的病永遠查不清楚，有的病查出來也治不好，反正不影響正常生活那就愛咋咋地吧，帶病生存照樣可以活得輕松快樂。</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