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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放的孩子早當家

紅葉25550887

<p class="ql-block">丫丫跟隨母親下放到小縣城里的縣醫(yī)院已經一年了。</p> <p class="ql-block">早上屋內冷的難以伸手,父親從外面抱進劈好的柴火,用廢報紙點燃,爐膛里頓時冒出桔黃色的火苗,屋內立刻溫暖了許多。</p><p class="ql-block">父親添了少許煤餅,讓火慢慢燃燒。</p><p class="ql-block">父親十一點上班,他把蒸鍋放在爐子上,倒入開水,一邊往鍋里放九零粉做的粘饅頭,一邊叫哥哥的名字,哥哥從里屋跑出來,聽從父親的吩咐:“你去醫(yī)院中醫(yī)室生火?!备绺绱饝┥洗竺抟\跑出房門。</p><p class="ql-block">父親曾是城里中醫(yī)研究所的元老,與京城名醫(yī)關幼波、王鴻士共事。現(xiàn)在,他每天為老鄉(xiāng)們把脈,過上了鄉(xiāng)村中醫(yī)的生活。</p> <p class="ql-block">當時哥哥十四歲。到了縣城后,家里給他配了一副扁擔,兩個水桶。無論是洗衣做飯還是積酸菜,家里的用水都是哥哥負責從院子里的井臺挑水。</p><p class="ql-block">哥哥挑水的技術越來越熟練。遠遠走來一少年,一根扁擔擔在肩上,兩手下垂不扶扁擔鉤,肩不晃,腰不彎。</p><p class="ql-block">有從北京來的單身女大夫和護士挑不動水,也叫他幫忙,他就爽快的伸出援手。</p> <p class="ql-block">縣城太小,冬天集市上只有大白菜、凍菠菜和蘿卜。夏天則有韭菜,包包菜、西紅柿和土豆。</p><p class="ql-block">最近的臨洮縣比這里大得多。</p><p class="ql-block">星期天母親值班,父親吩咐哥哥去陳叔叔那借了一輛永久牌自行車,父親騎這輛車帶著丫丫,哥哥騎家里的飛鴿牌自行車。他們要騎行四十里去臨洮縣城,往返共八十里。</p><p class="ql-block">他們用力蹬著車子,路上車少人少,塵土飛揚。黃土山邊,有的地段山墻上鵝卵石層層疊疊,兄妹就覺得很有趣。妹妹年幼,不思考原因,哥哥雖未學到多少知識,但對大自然的奇妙,感到贊嘆。</p><p class="ql-block">到了縣城,出了一身汗。他們在街上轉了一圈,也沒什么可買的,便又騎車返回。</p> <p class="ql-block">從北京來的其它十幾歲的男孩子也學會了挑水,劈柴,有的還學會了和老鄉(xiāng)討價還價。</p><p class="ql-block">哥哥身高已達一米八,分擔了家里的劈柴任務,周日父親在屋里劈柴,哥哥在屋外劈,父親力不從心,哥哥成了新生力量。</p> <p class="ql-block">小丫丫也有任務,媽媽從集市上買來的小鴨子,每天放鴨子的任務就落在了她肩上。</p> <p class="ql-block">哥哥在學校成為基干民兵,需要一支木頭槍,他找來一根長木棍,自己動手削成長槍的形狀,用院子里的黃樹根,熬出顏料粉刷,制成了一根有顏色的木頭假槍。</p> <p class="ql-block">哥哥是家里的壯勞力,無論是拉架子車還是挖菜窖他總是沖在前面。</p> <p class="ql-block">那時的少年,很早就為家里分擔生活的重任,在那個年代,下放的孩子早當家是一個不爭的事實!</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