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每次閱讀五爺?shù)摹侗潮驰纾{(diào)酒喝,酒冷了,我不喝,還是要我的背背坨》這篇文章,就想念起我們的爹爹,爹爹熟悉的音容笑貌浮現(xiàn)眼前,我眼淚奪框而出……</p><p class="ql-block">爹爹出生于1921年農(nóng)歷臘月十五,卒于1981年農(nóng)歷五月二十五,是潘場老街一位很普通的人。70年代末我們的哪嗎病了,沒錢醫(yī)治,全身浮腫,不能自理,需要我們照顧,和我們住在一起。爹爹住在很遠處周嘎臺那里的魚棚子,為小隊守魚。3個叔叔在外地讀書,寒暑假才回潘場老家住,我們好多人擠在兩間的舊木房和旁邊的土坯子房里生活。其實先是茅草房,檣是用黃麻桿子做架子,加黃瓜泥巴糊的,屋頂蓋的是茅草。后來父親在梁溝子上游旁邊的空地上扳了土胚子磚,等磚曬干后,我們一起用板車拉回來。父親的同事即永紅小學的老師們幫助我們一起將茅草房改造成土坯子房。我全程參與了土坯子房的建設(shè),還記得當時建土坯子房的場景,我現(xiàn)在還保留著和父親扳磚用的桌子。</p><p class="ql-block">那時因屋子太狹小擁擠,叔叔們很多時候只能到他們同學家里借住。爹爹開始幾年還可以自理,后來爹爹病的也重了,實在沒辦法了,大概在1980年,爹爹就從離小隊很遠處周嘎臺那里的魚棚子搬到蔡灣大伯伯的屋里住了。那時我正在上永紅小學,母親早上做蛋花子湯,用米湯沖好,我上學之前先端過去送給爹爹喝。到了蔡灣大伯房子門口,輕輕地喊:“爹爹、爹爹”,然后爹爹一邊回應(yīng)一邊出來開門,微笑著和我說幾句話,摸著我的頭,鼓勵我要克服困難、勤奮讀書。我將蛋花子湯送給爹爹,看著爹爹喝完后又走回來老街,我喝一碗米湯后就去上學。一日復一日都是這樣,我也習慣了。</p><p class="ql-block">可有一天早上,當我輕聲叫了幾聲“爹爹”時,爹爹卻沒有回應(yīng)。我急了,加大聲音叫,爹爹還是沒有回應(yīng)。我不知所措,于是將蛋花子湯碗放在大門口地上,在附近拿了幾塊青磚墊在左邊窗戶那,我站上去扒在窗戶那叫,一邊使勁敲,敲破一扇窗才看到里面。此時,我看見爹爹躺在床上,說不出話了,但用力搖動著手,向我招手,我趕忙大聲叫:“爹爹、爹爹,我去找爸爸、我去找爸爸!”我飛快把跑回家找到爸爸:“爹爹不行了,爹爹不行了,爸爸,快過去、快過去!”爸爸立即和我跑過去,用木棍撞開了大門,快步跑到爹爹的床前,蹲下身子,爹爹奮力地抬起手,撫摸著爸爸的頭,喃喃自語說著話,但聲音太小我們無法聽清,大概意思是自己不行了,要回老屋,爸爸不停地點著頭……</p><p class="ql-block">爸爸和鄉(xiāng)親們用木板將爹爹抬回我們老屋,以最快的速度通知在外地的親人,親人們陸續(xù)趕回來和爹爹見面,三天后的農(nóng)歷1981年5月25日,爹爹不能言語了,安祥地閉上了眼睛……</p><p class="ql-block">那一天,我養(yǎng)的兩只會說話的八哥也隨爹爹一起去了天堂……</p><p class="ql-block">又近清明,愿在天堂的親人們一切都好!</p> <p class="ql-block">我保存著小時候和父親扳土坯子磚用的桌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