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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藏往事系列之天路行旅(下)

莎莎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挑戰(zhàn)極限?</p><p class="ql-block"> 格爾木慰問活動結束,我們隨首長還有汽車一團演出隊繼續(xù)踏上旅程,依然是一天慰問一個兵站。</p><p class="ql-block"> 從格爾木出發(fā),青藏公路折向南行。這一路首先要越過昆侖山脈,然后是可可西里無人區(qū),直至翻過唐古拉山口,便進入西藏境了。青海境內的這段路被稱為中線,而唐古拉山口至拉薩這段西藏境內的路被稱為南線。所以說,唐古拉山是青海西藏兩省區(qū)的界山。說到界山,青海境內還有兩座,一為祁連山,是青海與甘肅的界山,一為日月山,是黃土高原與青藏高原的界山。西北兩大高原之間也有界山,算是冷知識吧。</p><p class="ql-block"> 出發(fā)前被鄭重提醒:海拔高度會陡然升高一千多米,中線和南線基本是在青藏高原之巔穿行,平均海拔在4500米以上,需格外注意高原反應。</p><p class="ql-block"> 踏上中線,果然有缺氧感覺,除了呼吸有點困難,其他還好。我的注意力在即將翻越的“萬山之祖”昆侖山上,因為當年對已發(fā)表的三十多首毛主席詩詞倒背如流,其中《念奴嬌·昆侖》開篇繪就的昆侖山雄偉景象讓人印象深刻:“橫空出世,莽昆侖,閱盡人間春色。飛起玉龍三百萬,攪得周天寒徹。”主席用雄奇壯麗的想像,寫盡巍巍昆侖高可接天的偉岸形象。</p><p class="ql-block"> 昆侖山是一條巨大山脈,橫亙在中國西北大地,貫穿新疆西藏和青海三省區(qū),平均海拔6000米,正好是雪線高度,雪線之上終年積雪,周圍無數7000米以上的雪山冰峰都是它的支脈,伴生著無數的冰川雪原,融化成無數河流湖泊,成為中國最豐沛的水源地,大江大河的發(fā)源地。而那些被沖積出的河谷和臺原,海拔仍在四、五千米以上,青藏公路中線正從東昆侖穿過。這里坡度雖平緩,但毋庸置疑這里就是山巔,面向東方的崇山峻嶺,擁有絕對海拔高度,只有在這里才能真正領悟“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意境。</p><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覺我們已越過昆侖山口,一路所見前方天際線白雪覆蓋的山峰連綿起伏,可我們總是在相對平緩的路上行駛,果然如他們說青藏公路的獨特之處就是“遠看是山,近看是川”。這就是青藏線成為進藏物資最倚重的運輸線的緣由。</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越來越感到說話氣短,需要大口呼吸,腿像灌了鉛邁步費勁,干活負重很是吃力。</p><p class="ql-block"> 這是高原反應嗎?在唐古拉山兵站聽到了科學解釋。</p><p class="ql-block"> 唐古拉山兵站地處青藏線高點,海拔5100米,是全線兵站海拔之最。1957年76團一營在這里大戰(zhàn)暴風雪25晝夜,那時此處還沒有兵站,大概就從那以后,在這最艱難險要地段設置兵站十分必要。</p><p class="ql-block"> 早聽說兵站有一位第二軍醫(yī)大學畢業(yè)的上海籍軍醫(yī),堅持在兵站服役多年了。見到他時,就是一清瘦文弱的書生樣,戴一副近視鏡,說著上海口音的普通話。我記得他為我們科普了一些高反知識,說我們身體不適只是缺氧癥狀,不是高反。因為我們很幸運,是從海拔2200多米的西寧出發(fā),一天一站,到達2800多米的格爾木,平均每天提升100多米,又在格爾木停留了十幾天,逐步適應了高海拔環(huán)境,雖然中線海拔飆升到四五千米,但仍是一天一站緩慢前行,自身已有一定耐受力,故而高反不易發(fā)生。他還說海拔越高,空氣中氧含量越少,人體血氧飽和度就低,心率就會加快,這是心臟的代償反應,缺氧久了就是他那樣面色晦暗,口唇烏紫,眼睛充血,指甲凹陷,皮膚粗糙。</p><p class="ql-block"> 他說的沒錯,我們在中線南線兵站見到的官兵們基本都是這樣的。</p><p class="ql-block"> 他接著告訴我們,1500到3500米是高海拔,一般經過一段時間適應,基本沒有不適感,3500到5500米是超高海拔,超過3500米已非人類宜居地,超過4500米就是人類生存極限,超過5500米是極高海拔,就算是珠峰挑夫夏爾巴人也不能在這個高度長期活動。青藏線中線南線兵站大多都在4500米以上,兵站官兵常年工作生活在超出人類生存極限的地方,久而久之,心肺腦等器官會因長期缺氧造成不可逆的慢性病變。</p><p class="ql-block"> 他這番話讓我們感慨萬千,我們從上線第一天起,每到一個兵站,暴風隊長都要帶著我們到炊事班幫廚,近距離接觸了許多炊事兵,他們大部分是入伍一年的河南籍陜西籍新兵,在與他們聊天交談中,聽到了不少兵站官兵長期堅守、艱苦創(chuàng)業(yè)和工作生活的日常,感動于他們用自己的青春熱血挑戰(zhàn)人類生存極限,并為此付出的犧牲和奉獻。</p> <p class="ql-block">  青藏線1954年底建成通車,兩年后的1956年底開始布局設置全線兵站。在兵站創(chuàng)建初期,一群勇敢無畏的來自一線作戰(zhàn)部隊的年輕軍人,為著使命召喚,攜帶鐵鍋、菜刀和帳篷,奔赴冰天雪地人跡難覓的生命禁區(qū),沿線建設兵站,長期駐守,以帳篷作營房,埋鍋壘灶露天做飯。水源是從附近河流汲水,或是挖雪背冰融水,那是千年冰雪,潔凈衛(wèi)生難以保障,肉眼可見水中有浮游生物。燃料就靠大量撿拾牛糞,儲備量需數噸方能夠用,照明靠煤油燈,入夜后四周漆黑一片,常有狼和熊等猛獸出沒,有時還有盜匪襲擾,孤零零的兵站周圍數百里空無人煙,更無任何據守之堅,只有靠日夜警戒才能保得安全。條件雖簡陋,但卻是他們?yōu)檫^往汽車兵營造的一個個溫暖的家,從此,汽車兵再也不用自帶干糧炊具,風餐露宿幕天席地了。</p><p class="ql-block"> 那時,提升改善兵站條件是部隊一項常態(tài)化工作。據統(tǒng)計,編制三四十人的兵站,在完成日常勤務和警衛(wèi)任務外,需承擔修筑營房、工事等大量繁重勞動,星期天基本無休。僅有七八個人的炊事班,平均每天接待過往人員200多餐次,最多時有過一兩千人同時到達,淘米燒飯連續(xù)不停。通常,每個車隊前有報飯車后有收容車,但有時因路況車況或變天等突發(fā)原因車隊不能按時到達,午飯拖到下午五六點,晚飯拖到凌晨一兩點是常事,收容車到達更晚,炊事班則隨到隨開飯,個中辛苦可想而知。</p><p class="ql-block"> 經年累月,在一代代官兵努力下,我們此行所到兵站已有了圍墻和大門,營房已是土木或磚木結構,有了廚房和餐廳,也有了高壓鍋等新式炊具,告別了長期吃夾生飯的日子。燃料除牛糞外還用上了煤,兵站每年需自己動手打制十萬塊煤磚。有的兵站自己鑿井,汲取較為干凈的地下水,并鋪設水管自建自來水,沒有地下水的兵站無論遠近每天靠水車去拉干凈水,有的取水點甚至在百十里外。兵站還配備了柴油發(fā)電機、發(fā)報機、制氧機等,還建有加油加水站、汽修間和衛(wèi)生室。</p><p class="ql-block"> 兵站條件雖逐年得到改善,但嚴酷的自然環(huán)境沒有變,高寒缺氧,風雪交加,年復一年日復一日,考驗著兵站官兵的身體健康和精神意志??嗪h(huán)境,長期吃脫水菜和罐頭食品,用水緊張,沒條件洗澡,也怕高反不敢洗澡,只能干擦,服役三年未能洗過一次澡,也很少換洗衣服。孤寂環(huán)境,對官兵身心影響更甚,院外天地空寂,景色單一,看不到綠色,只能聽到狂風呼嘯,只有漫長冬季,一年到頭棉服不離身。院內方寸之地,收不到廣播信號,半月甚至一月隨補給車送來一沓報紙,日報成旬報月報,新聞變舊聞,還有寄自千里之外、望眼欲穿盼來的可抵萬金的家書,都被當作寶貴的精神食糧反復翻看。偶爾大站電影組來放場老電影,兵站部宣傳隊一年來一次演場節(jié)目,除此再無其他文化活動。他們說每天過著“白天兵看兵,晚上數星星”的日子,這份孤獨寂寞比起苦和累還要難熬。</p><p class="ql-block"> 有人品評唐代柳宗元的五言絕句《江雪》是首寫盡了“千萬孤獨”的藏頭詩:“千山鳥飛絕,萬徑人蹤滅,孤舟蓑笠翁,獨釣寒江雪”,詩中老翁,應是閱盡世間盛衰榮枯,遁世離群,隱逸山水,而兵站官兵正值大好青春年華,生龍活虎,可以想見,落寞孤寂的苦楚何止千倍萬倍。</p> <p class="ql-block">  青藏線從可可西里無人區(qū)東緣穿過,這里海拔4700多米,有個兵站最初名叫霍霍西里,是那時的音譯,地理位置指向明確,后改名五道梁兵站。在兵站院中,有個籃球架孤獨聳立,聽說海拔高于4500米以上,不宜進行劇烈運動,這個籃球架的存在說明,駐守在這里的年輕軍人太需要正常的文體活動來釋放壓抑沉悶的心情了,我感覺,他們在這里打籃球,是勇于向生存極限挑戰(zhàn),向瀕臨抑郁的極限挑戰(zhàn),是在證明,再嚴酷再孤寂的極限環(huán)境也壓不垮摧不毀高原戰(zhàn)士的精神意志!</p><p class="ql-block"> 暴風隊長注意到了這個籃球架,她提議,我們電影隊和汽車連三名男兵打一場三人制半場籃球賽。那真是一次最為難忘的籃球賽,大口喘氣,身體沉重,跑動跳躍似太空漫步,似電影慢鏡頭,打了十幾分鐘就再也跑不動了。說起來,那時我們都很年輕,十九、二十歲出頭,最年長的老班長也不過二十八九歲,我們通過打籃球體會到了長期奮戰(zhàn)在雪域高原,堅守清苦寂寞,默默無聞干著平凡工作,與我們同齡的兵站戰(zhàn)友們,他們挑戰(zhàn)高原極限環(huán)境、挑戰(zhàn)自己的身體極限是種什么樣的感受,我們內心敬重和欽佩他們,對他們懷有滿滿敬意!</p> <p class="ql-block">  記住了,我們此行到過住過的分布在天路之巔的兵站和堅守兵站的軍人們。中線8個:格爾木大站、納赤臺兵站、不凍泉兵站、五道梁兵站、兩道溝兵站、沱沱河兵站、溫泉兵站、唐古拉山兵站;南線7個:安多兵站、兩道河兵站、黑河兵站、谷露兵站、當雄兵站、羊八井兵站、拉薩大站。</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識讀西藏? </p><p class="ql-block"> 翻過唐古拉山口,結束了中線路程,離開青海境內大片無人區(qū),進入神秘的西藏地界。南線仍是四、五千米的超高海拔地段,除了兵站、地方食宿站和公路道班工房,難見其他。但一路向南地貌景色還是有了變化,起伏的臺塬有了植被,雖只是不及腳踝的小草,但也鋪陳出大片綠色高原草甸,因此偶爾可以看到逐水草而居的藏族牧民的黑色帳篷和他們的牛羊。河谷地帶還有綠洲,能看到幾戶藏式民居的小聚落。</p><p class="ql-block"> 我記得暴風曾帶我們造訪了一戶藏民。離兵站不遠有一頂藏式帳篷,哪個兵站已不記得了,只依稀記得那頂孤零零的帳篷里只有一位女主人,帳篷一旁有個夯土筑成的低矮圍院,是空的羊圈,估計羊群被這家男主人趕去放牧了,兇猛的藏獒也一定跟去了,這是我們的幸運也是遺憾,錯過見識青藏高原獨有的最強悍獵犬的機會。土墻羊圈一路偶爾可見,據說是換季牧場的標志,轉場牧民多把帳篷扎在旁邊。我印象中土墻上糊著幾團濕牛糞在晾曬,而旁邊壘著一堆干牛糞。女主人熱情相邀,請我們喝酥油茶,我們仨合著喝了一碗,什么味道早已忘記,只記得味蕾曾被強烈沖擊過,記得這酥油茶是用牛糞烹煮的,記得帳篷是用黑色牦牛毛搓捻成粗毛線編織的,記得臥具多是老羊皮和羊毛氈,記得氤氳的煙氣中彌散著一種混合著奶酪、酥油、羊皮、牛糞等形容不出的味道,還記得語言雖不通,唯能聽懂她稱呼我們“金珠瑪米”,我知道這是藏族同胞對解放軍的尊稱,意為“救苦救難的菩薩兵”。</p> <p class="ql-block">  首次近距離接觸世代生活在雪域高原的藏族同胞,感受了這個有著獨立語言文字、有獨特的生存方式和民風習俗的族群。這種新奇遇見在南線的谷露兵站有了第二次。 </p><p class="ql-block"> 谷露兵站是午間小站,車隊一般不住宿,兵站官兵大約二三十人,電影放映就安排在一間較大房子里,他們圍坐在放映機旁,基本坐滿了整個房間。開演不久,突然一股濃烈的曾在藏民帳篷里聞到過的味道從身后飄來,回頭一看,放映機后面站著兩位藏胞,像是一對年輕夫婦,都穿著厚厚的翻毛羊皮藏袍,裸皮縫制的,沒有任何裝飾,男藏胞腰間佩帶了一把一尺左右的藏刀。室內人多擁擠,溫度升高,男藏胞脫去一只袖子,將胳膊露了出來,竟是光膀子!在昏暗光線下黝黑的皮膚泛著光澤。更令人驚訝的是,他竟從懷里拎出一個完全赤裸一絲不掛的小男孩,轉手遞給了女藏胞,女的也脫了一只袖子,她是穿著內衣的,白粗布大襟的那種,她把孩子裹進藏袍里,只露出小腦袋。那孩子最多一歲,一頭曲卷短發(fā),黑亮眼眸,不哭不鬧,安靜地看著我們。我把我坐著的機箱讓給了母子倆,母親頷首微笑,表示感謝,露出一排整齊的白牙。 </p><p class="ql-block"> 這個場景,這些瞬間,粗獷的形象,獨有的裝束,猶如油畫般印刻在腦海里,一直沒有忘卻。 </p> <p class="ql-block">  南線途中,越來越多有著藏民族鮮明特色的事物頻繁出現。路邊、橋頭、山口總能看到人為堆放的石頭堆,大小不一,形狀各異,有的插著木桿,懸掛著一串串絲織的五彩小旗。我已知道石頭堆叫“瑪尼堆”,是由雕刻著六字真言的“瑪尼石”堆成,用途是方便行人順時針繞行,口念六字真言,祈求佛陀和祖先保佑。五彩小旗是印著藏文經書的經幡,懸掛經幡的石頭堆叫“朵頂”,一般堆在高處,任由經幡隨風飄揚,將禮佛和祝福的心愿四下傳開。在朵頂,定期還會有專門的祭拜,或祈求平安、豐收和健康,或表達紀念、感恩和祝福。聽說還有神山神湖祭拜,山和湖的周邊也會堆石頭,插經幡,是為表達對大自然的敬畏和崇拜。最著名的神山是岡仁波齊、貢嘎山等,最著名的神湖是納木措、色林措等。藏民認為雄偉壯闊的自然山水皆有神靈居住,虔誠祭拜可得到神靈賜福和護佑。神湖還有占卜功能,可根據水位、水色、水波的變化判斷兇吉禍福。 </p><p class="ql-block"> 看到聽到的這一切,皆是不曾見過的獨具特色的藏傳佛教的禮佛方式,宗教特色極為鮮明濃郁。 </p> <p class="ql-block">  最讓人慨嘆的是,一路上不時遇見磕長頭的藏民,他(她)們手和膝戴著護具,胸前掛著毛皮,衣衫襤褸,風塵仆仆,沿著青藏公路,朝著拉薩方向,三步一磕,五體投地,口念六字真言,心懷虔誠信念,不辭勞苦,矢志不渝。據說每個藏民一生必要朝圣拉薩一次,從家鄉(xiāng)出發(fā),哪怕千里之遙,山高水長,哪怕經年累月,雨雪風霜,也要匍匐在地,一步一趨,艱難跋涉到拉薩去朝拜,這就是禮佛的最高禮儀和敬意!這得有多么強大的信仰力量,多么虔誠的信仰堅持才能完成這樣的人生夙愿!試問,這世上還有誰能像藏傳佛教的信眾一樣,似苦行僧般修行,表達篤信不移一心向佛的信仰?</p> <p class="ql-block">  想起在雁石坪經歷的一件事,對這個問題似乎有了些許理解。</p><p class="ql-block"> 雁石坪有個食宿站,離溫泉兵站不遠,是友鄰單位,兵站領導提出能否放場電影慰問一下,首長應允。誰知,全線放映任務皆順利,單單在雁石坪我們自帶的專用發(fā)電機打不著火發(fā)不了電,但又不敢用站上的自發(fā)電,因電壓不穩(wěn)照明燈忽明忽暗,怕燒壞放映機專用的氙氣燈泡,雖有備份也架不住燒啊,后續(xù)路程還有一多半,燈泡燒完無處購買。專用發(fā)電機是有穩(wěn)壓裝置的,是唯一能夠保證觀影效果并安全完成放映的,但反復排查并未發(fā)現故障,卻任憑怎么發(fā)動就是打不著火。幾個小時過去了,無人離開,面對眼巴巴盼著我們修好開演的觀眾,暴風承諾,今晚連夜修好發(fā)電機,明天一定讓大家看上電影。</p><p class="ql-block"> 我們帶著發(fā)電機返回溫泉兵站,因有愧意,臨走婉拒食宿站的夜宵招待,推讓不過,只拿了幾個燒餅。此時已是凌晨,路上看到來時就停在路邊的一輛拋錨軍車,暴風停車詢問,看能否幫上忙,得知車輛故障是需要換配件,連隊收容車無此配件,故留下他一人孤守待援,看守車上的軍用物資。這境地與我們受挫心境類同,暴風動了惻隱之心,將燒餅全部給了孤單的汽車兵,安慰鼓勵后我們離開。</p><p class="ql-block"> 回到兵站,神奇的事發(fā)生了,發(fā)電機一打就著,怎么弄怎么有,簡直奇了怪了,我們什么都沒做,它就好了。第二天早起依然是好的,問過得知,雁石坪海拔比溫泉要低百米左右,四千七和四千八之差,在四千八發(fā)電挺正常呀。我們小心翼翼搬動發(fā)電機,司機慢速平穩(wěn)開車重返雁石坪,發(fā)電機終于正常工作了,兩部影片三個多小時我大氣不敢出,生怕再有意外,直到順利放完才松了口氣。</p><p class="ql-block"> 蹊蹺的反轉,冥冥中似有種無法解釋的神秘力量,不可抗又變化莫測,由此理解了,在荒蠻蒼涼、高寒缺氧、生活生產資源十分有限的青藏高原,在此艱難繁衍生息的原住藏民,將信仰藏傳佛教作為一生的精神依賴和生命支撐,在那些無法解釋的自然現象和難以抗衡的自然力面前,他們堅信只有虔誠拜佛修行,揚善抑惡便可得到神的護佑。那天深夜,也許正是暴風的小小善舉,才使我們得以擺脫困厄順利完成任務。</p> <p class="ql-block">  前往拉薩,曾經道阻且長,如今,天路讓天塹變通途,我們順利抵達南線終點西藏自治區(qū)首府拉薩。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依山而建的布達拉宮,一座城堡式宮殿,外觀高大雄偉,氣勢恢宏,是拉薩最顯赫的地標建筑,不由人心生向往,迫切希望能入內觀瞻。</p><p class="ql-block"> 在拉薩大站住下,完成慰問任務。那年頭,旅游意識不強,經濟條件不允許,旅游業(yè)也不發(fā)達,名勝古跡尤其像布宮這樣的基本都是只保護不開放,在那個特殊年代,為加強保護力度還實行了軍管。令人喜出望外的是,擔任軍管任務的正是拉薩大站!</p><p class="ql-block"> 在大站安排下,我們跟隨首長參觀了布宮、大昭寺、羅布林卡,瀏覽了拉薩市容,并在八廓街轉了一圈。</p><p class="ql-block"> 我們在一位文管員的引領下走進布宮,感覺像進入迷宮,上下九層,房間眾多且大小不一,據說有上千間,由狹窄的廊道和樓梯連接,幽暗的酥油燈,低垂的布幔和眼花繚亂的各種珍寶飾品,讓人難辨方向。留給我印象最深的兩處地方:一是法王洞。據說吐蕃王松贊干布為迎娶大唐文成公主在瑪布日山上興建布宮,山體內有一天然洞穴,成為王與公主一同修行的場所,后世稱其為法王洞,并在洞中為他們塑像。我記得在小學歷史課本上有這兩尊塑像的照片,但現場意外看到松贊干布身邊還有一位尼泊爾公主塑像,且她膝下塑有兩個孩童,這讓我稍感失落,文成公主可能是沒有子嗣的。</p><p class="ql-block"> 二是五世達賴的靈塔殿。該殿金碧輝煌,正中是一座貼金塑像和靈塔,環(huán)繞著大量酥油燈長明不熄,供奉著大量黃金制品和寶石珍珠令人炫目,還有大量典籍圖書和唐卡壁畫,據說多到根本無法計數,被順走丟失都不會知道。五世達賴享有如此尊榮是因為他在清朝時曾應邀前往北京,被順治皇帝冊封尊號,授金冊金印。有了“達賴喇嘛”封號,便有了主管全藏政教事務的權利,也表明雪域高原再次被納入中國版圖。</p><p class="ql-block"> 布達拉意為普陀羅,觀音居住的地方,在藏傳佛教中達賴喇嘛被認為是觀音菩薩的化身,故而布宮成為歷代達賴喇嘛和他的內伺機構居住的冬宮。</p> <p class="ql-block">  印象中的大昭寺就是一組吐蕃時期藏漢混搭風格的寺廟建筑,是松贊干布為供奉文成公主從長安帶來的釋迦牟尼十二歲等身像而建,距今已1300余年。因為這尊佛,寺名從“惹薩”演化為“拉薩”,后改稱“大昭”,皆為“佛地”之意。因為這座寺,城市得以發(fā)展,并得名拉薩,故而有“先有大昭寺,后有拉薩城”之說,拉薩因此成為佛國圣地。千百年來大昭寺一直都是藏傳佛教信徒最重要的禮佛場所,在現場不時看到有藏胞在殿前一遍遍磕長頭,也有些老年人手持轉經筒沿著大殿和寺院的轉經道一圈圈轉著,或挨個轉動寺內幾百個大轉經筒。在寺前廣場,看到那塊著名的用藏漢兩種文字刻寫的“唐蕃會盟碑”,是自唐以來西藏地區(qū)與中原大一統(tǒng)王朝深厚歷史淵源的珍貴史料實證。</p><p class="ql-block"> 大昭寺的繁盛香火形成輻射效應,造就了拉薩的城市中心八廓街。當年街上商業(yè)氣氛不太濃厚,記得我們進入幾家印度人和尼泊爾人開的商鋪,印象中沒有商品陳設,據說通過商談可買到走私的瑞士手表等外國貨,還有就是店內顯眼處張掛的是中國領袖肖像,店內多是女店主,典型的西亞面孔,身穿本民族服裝“沙麗”,但也有穿藏式服裝的,系五彩氆氌,比咱們女藏胞還要光鮮亮麗。除此,這里還曾有過達賴的行政機構“噶廈”和清朝駐藏大臣的官邸。</p><p class="ql-block"> 有冬宮便有夏宮,羅布林卡就是歷代達賴喇嘛消暑理政的地方。羅布林卡意為“寶貝園林”,花草樹木繁茂,亭臺樓閣錯落,頗具中式園林風格。不得不說,一千多年前文成公主豐厚的嫁妝,帶來了當時大唐眾多先進文明成果及各類工匠,其中就包括建筑工匠,他們在雪域高原落地生根,開花結果,促成文化交融。正所謂“自從貴主和親后,一半胡風似漢家”。過去,羅布林卡外人不得入內,現已改為人民公園。我們參觀時正值周末,來此游玩野餐的普通市民很多,他們自帶食物,與親朋好友席地而坐,用白色布幔圍擋,不見其人,只聞歡聲笑語。祥和的現實生活場景,正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真實寫照。</p> <p class="ql-block">圖中前景是《唐蕃會盟碑》,后景是大昭寺正門金殿廣場。</p> <p class="ql-block">圖上是羅布林卡一角,圖下是八廓街街景。</p> <p class="ql-block">  在拉薩最后一項活動原本是要去林芝慰問伐木連的,那段路屬川藏線,路況有損毀,大車難以通過,首長換乘小車去了,我們留下等候。這是我的遺憾,聽說林芝受印度洋暖濕氣流影響是一片世外桃源,但我卻錯過了。</p><p class="ql-block"> 有了一天空閑,負責接待的同志就帶我們去看天葬。在近郊的一處山腰上,有一塊巨石,較為平整,這就是天葬臺。我們在相距較遠的一處高地遙望,影影綽綽可以看到穿著紅色僧袍的喇嘛和天葬師,他們在干什么看不真切,還看到山頂上落有一大群食腐大鳥禿鷲。場景模糊,大站戰(zhàn)友便充當現場解說:先由喇嘛誦經,之后天葬師肢解遺體,然后焚香吸引禿鷲,那些翼展足有兩米的禿鷲就從山頂俯沖下來,嗚嗚泱泱落在天葬臺上,有半人高,開始吞食遺體,不一會兒就吃成骨骸了,天葬師將骨骸砸碎,并拌上酥油糌粑,捏成團投喂禿鷲。據說藏民視禿鷲為神鳥,吃的越干凈越好,意味著亡靈能早日升天,早日完成生命輪回。</p><p class="ql-block"> 目睹天葬,開始是獵奇,后來覺得像宗教儀式,盡管這儀式太驚世駭俗,太顛覆正常認知了。但要感謝戰(zhàn)友的貼心安排,讓我們遠觀,模模糊糊沒有給我們留下太多心理陰影。</p><p class="ql-block"> 后來得知,在藏區(qū)是有多種葬儀的,其他還有塔葬、火葬、水葬和土葬。塔葬是最高等級葬儀,像達賴及大活佛這些高僧大德圓寂后的靈塔就是塔葬,普通民眾絕大多數首選天葬。曾經,清朝有一任駐藏大臣認為天葬是惡俗,想強推土葬取而代之,結果藏民很抵觸,推行不下去,最后不了了之。這說明天葬是葬俗也是信仰,沒有什么力量能夠動搖他們的信仰。</p><p class="ql-block"> 臨別回望拉薩,不由想起那首六十年代傳唱度很高的歌曲《逛新城》,歌詞描繪了自治區(qū)成立后架橋修路、通水通電的拉薩新貌。我們看到的正是有了一些現代化基礎設施的拉薩,但更深刻的印象是,拉薩依然保留著大量原生態(tài)的物質的和非物質的歷史文化及宗教遺產,路上人少車少,沒有現在的游人如織,喧鬧鼎沸,也沒有商鋪林立,燈彩炫目,而是自帶古樸寧靜、莊嚴肅穆氣象,依然是雪域佛國,藏傳佛教信徒向往的圣城,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歷史文化名城(海拔3658米,始建于唐,距今1300多年),因日照充足,享有“日光城”美譽。</p><p class="ql-block"> 神秘西藏有太多奇聞秘事吸引人想去探究。幾年后借到一本30萬字有關西藏歷史的《達賴喇嘛傳》,我摘抄了其中大部分內容,從而知道了達賴和班禪同為藏傳佛教格魯派大活佛,分屬各自世系,都由中央政府冊封。達賴主政全藏,班禪主政后藏,即日喀則地區(qū),故達賴地位高些。但兩人卻可按歲序互為師徒,年長者為師。藏傳佛教信奉生命轉世輪回,達賴和班禪以及許多大活佛都是通過尋找轉世靈童完成承襲接班的,儀軌程序嚴謹復雜,最終還需中央政府主持“金瓶掣簽”遴選靈童,并主持坐床儀式確認新一世達賴和班禪。</p><p class="ql-block"> 都說人一輩子一定要來一趟西藏,這里天地有大美而不言,人間有信仰且彌堅,這里是可以凈化心靈的地方。五十三年前我有幸來過,那時,除了藏民,漢人很少,見到的漢人基本都是解放軍。</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拉薩城遠眺</p> <p class="ql-block">此行唯一一張布達拉宮前的留影,雖洗印效果不佳,總是聊勝于無吧。拍攝時間為1970年11月,從左往右:林暴風、趙芝萍、本文作者。</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北上敦煌?</p><p class="ql-block"> 離開拉薩,原路返回格爾木,到達后一團演出隊回團不再參加后續(xù)任務,我們隨首長繼續(xù)前往北線慰問。</p><p class="ql-block"> 北線即格爾木至柳園,沿途有六個兵站和一個汽車團:大柴旦兵站、花海子兵站、長草溝兵站、冷湖兵站、敦煌兵站、柳園轉運站,以及駐敦煌七里鎮(zhèn)的汽車第77團。北線大柴旦向東還有一條支線通往海西洲洲府所在地德令哈,在德令哈駐有我們部隊的辦事機構。</p><p class="ql-block"> 北線在青海境內是從久已聞名的柴達木盆地穿過,早知這聚寶盆里礦產資源豐富,實際來到后,光看地名就知道此言不虛。車出格爾木首先行駛在萬丈鹽橋上,因公路建在中國最大、世界第二的察爾汗大鹽湖上而得名。鹽湖呈鹽澤、鹽沼、鹽池、鹽蓋等各種形態(tài),鹽蓋質地堅硬,平坦順暢,基本不用修汽車就可通過,汽車兵稱這32公里路是萬丈鹽橋,據說若有損壞,道班工人只需用鹽鹵澆筑即可。這里的鹽礦資源還富含鉀鎂鋰鍶硼等多種礦物質,所以那些鹽池色彩斑斕,因而有花海子、翡翠湖之名,是取之不竭的鹽業(yè)和鉀肥生產基地,公路兩側就有鹽場和鉀肥廠。</p> <p class="ql-block">現在的萬丈鹽橋儼然成為自駕游必到景點,路邊特意立了一塊路標。</p> <p class="ql-block">  繼續(xù)向北還有石油小鎮(zhèn)冷湖和錫鐵山。目光所至卻景色荒涼,有許多殘垣斷壁樣形態(tài)各異的褐色礪巖體,據說這叫雅丹地貌,是上百萬年強勁季風不斷吹蝕和水流沖刷的杰作,置身其中就像在外太空星球上。這里是生命絕地,寸草不生,天上無鳥,水中無魚,人跡罕至。當年西北軍區(qū)筑路隊踏破這亙古寂靜,修出一條跨越古今的公路,后來有兵站設置在沿線,有汽車兵往來于此,這個滿眼土褐色的地方從此有了一抹軍裝綠,有了一群朝氣蓬勃的年輕軍人。聽說這里有個叫南八仙的地方,地名背后的故事很壯烈,公路修通后,大批地質工作者和建設者來到這里勘探開發(fā),其中八名女地質隊員在尋找礦脈時遭遇惡劣天氣迷路失蹤,不幸遇難,為紀念她們,安葬地就被稱為南八仙。</p> <p class="ql-block">曾經遍地都是磕頭機(抽油機)的冷湖油礦,現已成為石油工業(yè)遺址。</p> <p class="ql-block">  穿過柴達木盆地,盆地北緣是與甘肅接壤的祁連山,山上融雪澆灌出南麓一片綠洲,有了盎然生機。我們需從當金山口翻越進入甘肅,就離著名的敦煌不遠了。</p><p class="ql-block"> 敦煌,位于河西走廊最西端,建在被戈壁沙漠包圍的一片綠洲上,因絲綢之路而繁盛,因莫高窟而蜚聲中外。來到此地怎可錯過,所幸,在敦煌莫高窟執(zhí)行軍管任務的就是我們的汽車第77團!</p><p class="ql-block"> 我對敦煌的向往源自一對飛天畫像。西安有個人民劇院,常去那里看演出,舞臺臺口兩側各畫有一個飄逸靈動的飛天,是豐腴的唐代女子樣貌,面如滿月,薄紗裹身,珠圓玉潤,姿態(tài)舒展,飄帶飛揚,一個手捧仙果,一個拋撒鮮花,五彩繽紛,讓我常常凝望遐想那遠在歷史深處的大唐。那時已知飛天來自敦煌壁畫,已知敦煌是繪畫和彩塑的藝術殿堂,敦煌于我有太大吸引力,能有機會親眼目睹多么難得。</p> <p class="ql-block">敦煌飛天臨摹畫。</p> <p class="ql-block">  敦煌莫高窟又稱千佛洞。我第一眼印象是,一面長長的沙礫崖壁,布滿大大小小數百個黑洞洞的石窟,破敗蕭疏。有個簡陋小院,門口掛著“敦煌研究院”木牌,小院低矮圍墻上赫然寫著一條大幅標語:“宗教是麻醉人民的精神鴉片!——列寧”斗大的黑體字格外醒目。</p><p class="ql-block"> 因為這條標語,接待我們的研究院工作人員在講解時必然有所顧忌,我們基本上就是跟著走馬觀花,瀏覽了十幾個幽暗的洞窟。盡管是走馬觀花,盡管在自然光線下看到的壁畫暗淡模糊,彩繪泥塑落塵蒙灰,盡管聽到的是極簡介紹,盡管沒看到我印象中的唐代飛天,但那些繁復的藻井圖案,滿墻密密麻麻的小佛像,壁畫描繪出眾多神仙衣袂飄然、鼓樂喧天的極樂世界里的歌舞場面,還有長18米橫陳靜臥的涅槃佛,高35.5米的大彌勒坐佛被九層樓閣護佑,寶相莊嚴,神態(tài)寧靜,足以讓我震撼和驚嘆。</p><p class="ql-block"> 但印象最深也最遺憾的卻是石窟的殘破現狀,洞窟基本無門,有的里面有煙熏火燎痕跡,有的壁畫已起皮掉渣,還有被人隨意涂鴉亂畫,“某某到此一游”的刻字到處都是,也有刻順口溜的,至今記得兩句“月牙泉泉泉有水,千佛洞洞洞有佛”。</p> <p class="ql-block">九層樓護住了大彌勒坐佛,使人們看不到坐佛的全貌,但九層樓卻是敦煌莫高窟最顯眼的地標建筑。</p> <p class="ql-block">  一眼千年的敦煌,有著怎樣的過往,成了這般模樣,讓人思緒縈繞,想一探究竟。</p><p class="ql-block"> 兩千多年前,西漢武帝時期,有兩個彪炳史冊的歷史人物:一是張騫,十余載出生入死鑿空西域,打通絲綢之路,封博望侯,后世稱其為杰出探險家、外交家。二是霍去病,漠北之戰(zhàn)直搗匈奴王庭,飲馬瀚海,封狼居胥,歷史上最年少的戰(zhàn)神,封冠軍侯。此役使西漢版圖向西北擴展,為據守河西走廊朝廷設置了武威、張掖、酒泉、敦煌四郡,從此絲路通暢,駝鈴悠揚,商旅繁忙。敦煌處于絲路沿線國家通往中原的第一咽喉,是中西商貿和文化交匯中心,往來客商絡繹不絕,一派繁華盛景,儼然成了當時的國際貿易大都會。與之相伴而來的佛教隨絲路傳入中原,這里便成為漢傳佛教東漸的一個重要節(jié)點。</p> <p class="ql-block">張騫持節(jié)策馬出使西域。</p> <p class="ql-block">霍去病墓前“馬踏匈奴”石雕,彰顯這位少年戰(zhàn)神的赫赫威名。</p> <p class="ql-block">  一千六百多年前,東晉十六國時期,佛教已盛行中國。北涼僧人樂僔在敦煌鳴沙山崖壁上開鑿了第一個打坐修行的禪窟,此后數百年間,大批魏晉南北朝世家望族和達官貴人,為避戰(zhàn)亂不斷遷居河西,在這里大規(guī)模開鑿有壁畫有佛像的大型石窟,大量禮佛和弘法的壁畫,多是描畫佛經教義和佛教故事。從南北朝的北魏西魏北齊北周幾個北方政權,到隋唐大一統(tǒng)王朝,佛教逐漸完成中國化演變,造像和壁畫藝術達到鼎盛高峰。這個演變過程被凝固在莫高窟壁畫和彩塑上,脈絡清晰。以菩薩像為例,早期帶有濃郁西亞風格,大多半身赤裸,表情嚴肅,體態(tài)孔武有力,傳至唐代,已完全是中原畫風,菩薩呈現女性化特點,慈眉善目,嘴角含笑,體態(tài)豐腴,婀娜多姿,身披瓔珞薄衣,有唐代吳道子、閻立本等畫圣名家的筆意。隋唐畫家的真跡存世幾無,但敦煌的無名畫工幸運留下了他們的筆墨基因,故而今天的人們能有幸領略到“吳帶當風”“曹衣出水”的風采。</p><p class="ql-block"> 唐以后,五代十國至宋元,戰(zhàn)亂頻仍,中原王朝不斷東遷南移,海上絲路興起,漸漸取代陸上絲路,敦煌繁盛不再,開鑿石窟的叮當聲漸息。明朝初年,朝廷在酒泉郡設置嘉峪關,敦煌孤懸關外被放棄,日漸衰落,有著千余年開窟營造史的莫高窟被遺忘遺棄,淪為當地牧民和旅人遮風避雨的歇腳之處,有些洞窟還被兵匪流寇占據,生火做飯,遭損毀破壞在所難免。</p> <p class="ql-block">  一百多年前,莫高窟來了位云游道士,他選了個洞窟想改為道觀,無意中打開了塵封千年的藏經洞,洞中五萬多件佛教文獻典籍和藝術珍品重見天日,當地昏庸的晚清官員得知后,只當是“奇聞也”,既不理會更未搶救保護,任由西方探險家紛至沓來,以低價誘騙,精挑細選,掠走大量極具學術研究價值的精華部分,拍攝了大量石窟照片,引起轟動,落寞的敦煌在荒廢沉寂了五六百年后重新為世界矚目,敦煌學由此發(fā)端,此時中國的文人學者和有識之士這才知曉,遺恨感嘆“敦煌在中國,敦煌學在世界!”</p> <p class="ql-block">圖上:20世紀初,莫高窟藏經洞外。</p><p class="ql-block">圖下左:法國探險家伯希和在藏經洞挑選文獻。</p><p class="ql-block">圖下右:20世紀初,發(fā)現藏經洞的莫高窟下寺道觀住持王圓箓道士,英國探險家斯坦因給他拍攝的唯一存世照片。</p> <p class="ql-block">  1942年,旅法畫家常書鴻在巴黎街頭偶爾看到一套六冊《敦煌石窟圖錄》,正是法國探險家伯希和整理出版的。第一次看到祖國一千多年前就有如此精湛高超的繪畫和彩塑技藝,常書鴻大為震驚,他當即決定放棄法國優(yōu)渥條件,舉家來到荒蕪艱苦的莫高窟,呼吁組建了敦煌藝術研究所,擔任了首任所長。莫高窟首次得到機構性保護,有了專人值守。但那時正值抗戰(zhàn)時期,經費薪資微薄,生活條件艱苦,喝苦水吃粗糧,經受風沙嚴寒,面對490多個洞窟,近4.5萬平方米壁畫,2415身彩塑,所能做的是先修筑一圈圍墻,確保不再發(fā)生壁畫佛像被破壞盜失,然后加快臨摹快要退色消失的精美壁畫。</p><p class="ql-block"> 新中國成立后,敦煌藝術研究所改名敦煌研究院,新中國十分重視這一珍貴佛教文化遺產的全方位保護和多學科研究,他們的生活工作條件有了改善,保護措施也有加強,但建國初期百廢待興經費緊缺和技術手段有限,目前仍以臨摹壁畫和搶救性保護為主。一批來自浙江美院的畢業(yè)生陸續(xù)加入到臨摹和守護行列,接待我們的正是這些青年學子。當時,我們看到的就是失去了宗教功能的原生態(tài)莫高窟,雖依舊破敗,但在特殊年代,還好有那些因為熱愛而一直堅持的守護者,還好還有軍隊參與保護,幸運躲過劫難。</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西藏藏傳佛教一直被很好保護,宗教氛圍濃厚,對比之下,地處青藏線南北兩端的兩處佛教圣地截然不同的歷史境遇讓我深為感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寫在最后?</p><p class="ql-block"> 從敦煌原路返回到大柴旦,向東拐到德令哈,慰問了我們的駐德辦,此行慰問任務全部順利完成。從這里回西寧有兩條路,德令哈向東就是青海湖,路到湖邊分岔,一路沿北岸到西寧,一路沿南岸并入東線到西寧。我們選擇走北岸,路經湖邊著名的金銀灘草原和神秘的211廠。至此,歷時兩個多月,我們完整走完了青藏線全程。</p><p class="ql-block"> 也許暴風隊長想慶祝一下任務圓滿收官,釋放她這一路緊繃的心理重負,來到青海湖邊,掏出五四式手槍,讓我們每人都打一槍。我此生第一次體驗真槍實彈,手握那支有些份量的槍,略為緊張,準星微晃,胡亂瞄著湖面上一只鳥扣動扳機,剎那間,一大群受驚的水鳥撲棱棱沖天而起,它們都是安全的。這一幕成為我最為難忘的場景之一。</p> <p class="ql-block">  回到機關,投入正常工作。一天,暴風交待我一項任務,讓我寫這趟青藏線總結,還把我記錄的工作日志還給了我。總結?沒寫過,因特殊年代學業(yè)中斷,還沒學過應用文。但當兵后從未推諉過任務,這個總結總要完成的,礙于自尊不想求人,就自己瞎琢磨。總結大概類似“結繩記事”吧,大事大疙瘩,小事小疙瘩。照這思路寫,無意間符合分類歸納法,梳理了日志中的流水賬,有一點提煉概括的意思。寫完交給暴風,暴風沒怎么改,直接把手稿上交宣傳科。沒幾日,耿副科長閱后批了回來,我至今清晰記得那兩句批語:這份總結寫得好,如果能有幾個具體事例就更好了。</p><p class="ql-block"> 被肯定被認可,對我來說真是意外驚喜,讓我有了自信,也對我日后的職業(yè)生涯產生了重要影響,這輩子無論在部隊政工部門,還是地方黨政機關,基本都在起草各種應用文,從事的是以文輔政的文秘工作。</p><p class="ql-block"> 現在,習慣于公文寫作的這支筆在寫我計劃中的《青藏往事》,軍旅生活的點滴雜憶而已,寫到這篇《天路行旅》時,總想把我對老部隊的全部認知和感念都寫到,可我服役的部隊體系龐大,任務龐雜,點多線長面廣,工作環(huán)境偏僻邊遠荒蠻,自青藏公路修好通車后,完成了多項重大國防戰(zhàn)略工程,若要寫必是宏大敘事才行,而我這篇《天路行旅》掛一漏萬,意猶未盡,須有下面一大段文字才能結束此文。</p><p class="ql-block"> 青藏高原雖環(huán)境異常艱苦,但因青藏公路較為平緩順暢,便成為物資進藏的主要通道,國家許多重要國防戰(zhàn)略工程也因此借助這條天路開始布局。</p><p class="ql-block"> 1968年,周總理親自批準架設西寧到拉薩的國防通信線路6801工程,總參通信兵抽調三個團官兵從內地來到高原,沿青藏線一側,徒手抬起四五百斤涂著瀝青的電桿,在凍土上靠人力挖坑埋桿,身背沉重線盤徒步放線,爬桿作業(yè),原本計劃兩年完成1500公里工程量,結果只用8個月就提前竣工,結束了一個單位一臺發(fā)報機一臺手搖發(fā)電機,靠兩個搖機員一個發(fā)報員收發(fā)電報的歷史。之后,北京來的總參通信兵部分官兵留在格爾木組建總后獨立通信營,肩負起通信值班和巡線搶通等維護管理職責。這是我軍架空明線最長、也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一條通信線路,是祖國內地與西藏聯絡的又一通道,被稱之為青藏高原上繼公路之后的第二條“天路”。</p> <p class="ql-block">  上世紀六七十年代,隨著西藏社會經濟發(fā)展對物資需求日益增長,青藏線運輸任務成倍增加。當時,青藏辦事處已降格為青藏兵站部,雖新增了兩個汽車團,但運力仍顯不足,重負之下,車輛無瑕保養(yǎng)維修,出車率下降至70%,導致入藏物資減少,尤其油料短缺,直接造成西藏邊防戰(zhàn)備車輛停駛,連帶造成援藏項目停滯,群眾衣食住行受影響。</p><p class="ql-block"> 面對此種現狀,中央作出兩項重大決策:一是鋪設一條從格爾木至拉薩的輸油管線: 二是重新上馬停工十余年的的青藏鐵路一期工程西寧至格爾木段。鐵路和管線分段承擔運油輸油任務,可省下年均3000多臺油罐車的運力完成其他物資運輸。</p><p class="ql-block"> 1972年5月30日,周總理親自批準實施輸油管線工程,故又稱“五三〇”工程。在當年,這樣一條長距離、高海拔、多品種成品油的輸油管線,科技水平和現代化程度之高,在國內獨一無二,在世界上也很少見。軍地合作用時一年完成勘探設計,管線全長1080公里,大部分要在海拔4000米以上的永凍層上挖溝鋪設,跨越108條河流,翻越十幾座大山,管線兩端建油庫,沿線設十余個泵站,配套加掛一條總長約2600多公里的專用通信明線,增設多個機務站電話站。1973年管線和通信線兩項工程同時開工,動用兵力約兩萬人,車輛2400多臺,歷時三年竣工。1976年試通油首發(fā)成功,拉薩市民載歌載舞隆重召開慶祝大會,黨中央發(fā)電稱贊:“這是中國人民繼青藏、川藏公路之后,在世界屋脊上創(chuàng)建的又一奇跡”。新組建的總后輸油管線管理團一邊參與施工一邊進行技術培訓,竣工后立即接管青藏高原上第三條“天路”。</p> <p class="ql-block">  1974年,數萬鐵道兵指戰(zhàn)員完成成昆鐵路修建,由云貴高原轉戰(zhàn)青藏高原,展開青藏鐵路一期西格段建設大會戰(zhàn),在戈壁、沙漠、鹽湖、沼澤上施工,在風雪和沙塵暴中攻堅,用簡陋工具啃下施工難度最大、世界海拔第二高的長4010米的關角鐵路隧道。1979年西格鐵路鋪通試運行。不僅解決了油料進藏大問題,減輕了兵站部運輸壓力,還極大推動了青海腹地及西藏的民族經濟發(fā)展,第一次看到火車的當地群眾稱其為“鋼鐵大動脈”“高原金橋”。毋庸置疑,這就是青藏高原上的第四條“天路”。</p> <p class="ql-block">青藏高原上公路鐵路兩條“天路”交相輝映。</p> <p class="ql-block">  在此期間,兵站部還承擔其它大量國防施工任務,所屬工程兵基建第二一二團常年在高原施工,修筑戰(zhàn)備工事,修建醫(yī)院、倉庫和油庫,對各兵站營房進行更新換代。武警交通部隊對青藏公路原沙石路面進行瀝青鋪設,在河流的過水路面上架設橋梁,在不封路保通暢的前提下耗時12年完成改擴建,使這條青藏高原第一“天路”路況得到極大改善,運力大為提高。</p><p class="ql-block"> 同時,響應軍委“開展農副業(yè)生產,減輕國家負擔”的號召,在青甘藏三地開辦農場和農副產品加工作坊多個,開荒造田四萬余畝,糧油肉菜實現半自給和自給,富余部分上交國家。還開辦廠礦十余個,有煤礦、磚瓦廠、石灰廠、木材廠、火藥廠、鉀肥廠等,在最艱難的創(chuàng)業(yè)階段為部隊建設提供了必要的物質基礎。</p><p class="ql-block"> 兵站部還管轄著分布在四省區(qū)的貴南、伊務、賀蘭和山丹四個軍馬場,其中山丹軍馬場自西漢以來,一直是軍馬放牧養(yǎng)殖基地,距今已有兩千多年歷史。</p><p class="ql-block"> 除此,兵站部還承擔總參駐祁連某部的物資和人員的后勤保障,為此在寧祁線開設了多個食宿加油站。代管了軍事醫(yī)學科學院所屬第二野戰(zhàn)醫(yī)院以及鐵道兵第165醫(yī)院。曾在動亂年代應地方政府請求,遵中央軍委指示,接管合并了青藏線兩個地方運輸公司所有車隊和食宿站、加油站、汽修廠。 還完成大量臨時任務,抽調兩個汽車連調往昆明軍區(qū);抽調骨干力量組建廣州軍區(qū)汽車第四十八團,組建新疆軍區(qū)汽車第二十五團;抽調人員參加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完成援助尼泊爾的物資運輸;完成張掖救災和新疆運糧等應急任務;執(zhí)行西藏軍區(qū)某師兩個團人員和裝備換防出藏2600多公里的運輸任務。</p> <p class="ql-block">  要知道,這一系列繁重龐雜的運輸、通信、輸油、工程建設和生產、管理、臨時性任務都是在青藏高原這個嚴酷惡劣的生存環(huán)境中完成的,兵站部以及所有參建官兵為此付出了很大生命代價,僅輸油管線這一項工程就犧牲了106名年輕軍人,其他致傷、致殘、致病的不計其數。</p><p class="ql-block"> “青山處處埋忠骨,何須馬革裹尸還”。格爾木市建有一座軍人墓園,安眠著700多名軍人,而這只是犧牲軍人中的一部分。</p><p class="ql-block"> 有一首歌曲《祖國不會忘記》寫的好,唱出了一直在默默奉獻的青藏高原官兵們的心聲:不需要你認識我,不渴望你知道我,我把青春融進祖國的江河,我把光輝融進祖國的星座,那永遠閃光的就是我,山知道我,江河知道我,祖國不會忘記我!</p><p class="ql-block"> 1990年,中央軍委在格爾木隆重召開表彰命名大會,授予兵站部“青藏高原模范兵站部”榮譽稱號,中共中央總書記、中央軍委主席江澤民親赴格爾木頒授錦旗,并題詞:“弘揚特別能吃苦,特別能忍耐,特別能戰(zhàn)斗的革命精神”。這是祖國給予以兵站部為代表的全體在青藏高原奮戰(zhàn)過的軍人們的最高旌表,是對一代代秉持三個“特別”精神堅持在高原奉獻青春的軍人們的最大褒揚。</p> <p class="ql-block">  不會忘記的還有高原上的各族群眾,他們不忘兵站部曾無數次參加各種搶險救災,每當發(fā)生特大雪災都及時出動兵力車輛,搶救被困牧民和他們的牛羊,送來救災物資;不忘官兵們模范執(zhí)行黨的民族政策,尊重民族信仰,合作共建雙擁關系;不忘官兵們主動捐款捐物扶貧幫困,捐建了一所“愛民小學”。1989年兵站部被國務院授予“民族團結先進集體”,2004年兵站部榮獲“全國擁政愛民模范單位”稱號。</p><p class="ql-block"> 在新中國成立四十周年之際,青海省人民政府在天路之巔海拔5231米的唐古拉山口樹立了一尊軍人雕像,雕像總高4米,象征4000里青藏線,上半部以寫實風格刻畫了身著皮衣皮帽的高原軍人形象,目光堅毅,眺望前方,下半部虛化處理,軍人身軀化作高原山石,寓意青藏線官兵的功績如高山般偉岸。雕像背面刻有碑文,碑文飽含頌揚深情。摘錄如下:</p><p class="ql-block"> 公元一九五四年夏,亙古赤地開進戎裝子弟,紅旗指處,石破天驚,戰(zhàn)歌響起,天塹通衢。壯哉,架金橋,飛長虹,舞油龍;美乎,固邊陲,播文明,惠萬民。三十五年風雪,四千里路云月。青藏線軍人特別能吃苦,特別能忍耐,特別能戰(zhàn)斗之雄風,堪為后人師。望青各族民眾立形象于心,以俊良導行,開拓青海,振興中華。</p><p class="ql-block"> 勒石刻碑,自古就是對那些做出歷史功績的人和事的永久記錄和紀念,以期永傳后世。</p><p class="ql-block"> 青藏線官兵值得被尊重,當得起青史留名,這是他們用生命和熱血鑄就的輝煌豐碑!</p> <p class="ql-block">  我以為,開創(chuàng)青藏線稱得上是一次偉大的“鑿空”壯舉,官兵們到過的許多地方可能就是人類踏上的第一個足印,他們拋灑在青藏線上的汗水和熱血甚至生命,讓這條天路有了溫度,有了靈魂,有了生命力,更多的天路得以站在它堅實的肩膀上生長起來:</p><p class="ql-block"> 通信線路、輸油管路、鐵路是依它而建。在它身邊,牧民的帳篷逐漸聚攏,便有了定居點和集鎮(zhèn)。我記憶最深的就是,沿線小鎮(zhèn)一定會有這樣的國營“三件套”單位:郵電所、供銷社和新華書店。郵電所讓這里首開郵政投遞和電信收發(fā),是為郵路;供銷社賣的是來自內地江浙滬的日用百貨,還有牧區(qū)所需的農牧物資,是為商路;新華書店張掛著領袖標準像、中國地圖和世界地圖,擺放著各類圖書,是為文化文明的傳播之路。</p><p class="ql-block"> 我很喜歡逛這“三件套”,從中感受難得的人間煙火氣,感嘆這是又一條關乎國計民生的天路,它依托青藏線將共和國為人民服務的觸角向著更偏遠的地方不斷延伸,惠及更多的當地百姓。</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現在,青藏鐵路二期工程格拉段早已破解高海拔永凍層難題,建成通車了,強大的客貨運輸能力,使之成為青藏高原最耀眼的“天路”。此時的青藏公路已被編入國家公路網,成為直通北京的編號為國道109的一部分,漸漸沒人知道它曾是第一個被稱作“天路”的,有過無數功勛和輝煌。一些自駕車主吐槽它路況差,大車多,風景單調乏味。它默默接受這樣的現狀,初心不改,隱忍無言,繼續(xù)被大量進出西藏的重卡、半掛大貨車碾壓,即便被軋的千瘡百孔也無怨無悔。</p><p class="ql-block"> 唯有在青藏線奮斗過、奉獻過的軍人們,把無悔的青春留在了這里,也把這里的一切鐫刻在了心里。在他們心中青藏線永遠是最壯麗最美的地方,所有的苦和累,所有的汗和血,還有健康和生命,都是他們?yōu)檫@條榮耀天路的傾情付出,是永遠不會忘記的。</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年復年,日復日,車輪滾滾,高原汽車運輸部隊奔馳在青藏線上已有七十年了。</p> <p class="ql-block">上世紀八十年代,青藏線各汽車團陸續(xù)換裝進口新卡車,圖為總部首長在格爾木某汽車團某連車場視察新車換裝工作。</p> <p class="ql-block">走過青藏線,到過拉薩,有照片為證。</p> <p class="ql-block">  青藏線值得我們永遠珍視和懷念!</p><p class="ql-block"> 完整走了一遍青藏線,僅此一次,卻是我最為難忘的人生經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全文完)</p><p class="ql-block"> 2024年2月12日</p><p class="ql-block"> (甲辰龍年正月初三)</p><p class="ql-block"> 寫于西安</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注:部分史料參考部隊史《青藏歷程五十年》;部分圖片來自電視截屏和網絡。 </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