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香滿堂鹵肉火燒”前世今生之“369小吃店”――如果說非熟莫入,那這些行當一定有餐飲。如果說非得歷盡酸甜苦辣風雨磨難,那這些行當也必有餐飲。如果說今天“香滿堂鹵肉火燒”用了短短兩年多時間,突兀成為一個“很響”的吃貨好去處,豈可知“香滿堂”來路漫長,傷痕累累。</p><p class="ql-block">抱著“生意做遍還是開飯店”的美好愿望,對于餐飲一竅不通的我,于1998年10月25日,在今天長垣龍山商業(yè)街北頭“德克士”的位置(以前是老工會樓下),開起一間“369小吃店”。</p><p class="ql-block">因為外行,你處處得聽“老師兒”鋪排。因為依賴,你常常得看“老師兒”臉色。從丁欒請來的燴面老師兒,為保守技術秘密,炸個燴面底油也得回三十里外的老家,平時不吃飯光背后吃羊肉。從鄭州請來的燴面老師兒,怕說他面和多了賣不完,偷偷把我辛辛苦苦從鄭州買來的神象面大團大團的扔到護城河里。炒菜老師兒來來去去像走馬燈,有的牛氣的不得了,敢用腳踹我年幼的兒子。有的盡情痛飲,來客了他卻醉得叫不醒。有的晚上結了工資,第二天悄悄人去床空。</p><p class="ql-block">這用人用得窩囊吃力也罷,因為沒有叫響的飯菜,咱家生意忽冷忽熱,半死不活。那時我們兩口兒常常坐在空蕩蕩的餐廳里,眼巴巴望著門外馬路上絡繹不絕的車水馬龍。</p><p class="ql-block">一切的一切,刺激我要成為行家里手。</p><p class="ql-block">為學燴面,但凡長垣好吃點、有名氣點的燴面館,我品嘗一次又一次,共總結出長垣有7種口味特色的燴面。甚至為學燴面,只要聽說那里燴面較“絕”,咱就不惜下開封,下新鄉(xiāng),下濮陽,下鄭州。</p><p class="ql-block">記得不知是第幾次到“合記”“偷藝”了——也就是買上一碗燴面,仔細品品味兒,又到窗口那里悄悄觀察人家是怎樣操作的。那天從合記出來,一肚子困惑、身心疲憊的我,走在烈日炙烤的馬路上,有點恍惚,有點傷感,不知是汗水,不知是淚水,順著臉頰一直流一直流。</p><p class="ql-block">回到家后,實驗一遍又一遍,不知過了多少天,咱終于會親手做出比較湯鮮、味美、面筋的燴面了。</p><p class="ql-block">在經(jīng)歷邀請開封灌湯包子,在經(jīng)歷三鮮伊府面后,咱終于第三次將小店起死回生了,品嘗燴面的食客開始絡繹不絕。</p><p class="ql-block">那時候,長垣的大小飯店都有一怕,那就是流行的賒欠惡習。咱們巴掌大的小店,也難逃厄運。賒欠者基本都是附近的不講究人,說白了有點仗勢欺人,不讓賒賬就時不時上門找茬。而一旦讓他們賒欠了,好一點的等好久能收回一點成本,倒霉的就是肉包子打狗。那個年代,咱家小店竟有六七千元的爛賬收不回來。</p><p class="ql-block">初入餐飲不知深淺,飯店本是是非地。一次一個混混酒后放言要把咱的飯店砸了。那時咱才三十歲拐彎,還血氣方剛,當場硬剛道:“你砸砸試試?”看咱眼中冒火,他沒敢動手。</p><p class="ql-block">一個自噓曾砍人砍到露骨頭的地頭蛇,帶一幫人來店里喝酒吃飯,嫌服務不周到,當場發(fā)飚,口出穢語,又砰一聲將水杯摔在大理石桌面,飛起的玻璃渣子將咱家老史的臉都劃破了,鮮血滴落在衣裳。咱當時心里噌地騰起一股怒火,就想去廚房掂菜刀拼命!幸虧理智及時摁住了咱顫抖的雙手,否則一旦情緒失控,咱的人生必被改寫。</p><p class="ql-block">餐飲行業(yè),真是貨真價實磨人脾氣的行業(yè)。既從事餐飲,就得放寬心胸,大肚能容,能容常人不能容之事。</p><p class="ql-block">一聲地動山搖的爆破,工會樓因開發(fā)被拆除,369小吃店隨之消失,投進去的50000元血本無歸,那可是上世紀九十年代呀,從此咱家債臺高筑,劫數(shù)未盡…</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18年5月于長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