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蜀旺村老槐樹,樹齡500年以上,國家一級保護古樹。廣袤的陜北黃土高原,哪里有老槐樹,哪里就有村莊。老槐樹是村民先祖定居時的栽種,老槐樹守護著村民世世代代的傳承與平安。</p> <p class="ql-block">2023.10.27. 清晨,受到鄉(xiāng)親們熱情招待在酒店用早餐,合影留念,左起:竹竹、陳愉、張峙、三娃、光明、許夢松、李玲、小萍,竹琴拍攝。餐后時間不早了,暫時告別,開車直奔心心念念的蜀旺村。</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宜川縣城到蜀旺村59公里,一個多小時到達。途經(jīng)牛家佃塬、蘭水月、新市河、棗連灘。</p> <p class="ql-block">道路平坦,黃土高原變綠了!植被茂密,再也不是光禿禿的荒山。</p> <p class="ql-block">途中有加油站、蘭水月果庫。</p> <p class="ql-block">到新市河了,原公社所在地,現(xiàn)屬云巖鎮(zhèn)管轄。過去,鄉(xiāng)親們說新市河到蜀旺村有20里山路。現(xiàn)在導航9.2公里,相差不多,不離譜。新市河糧站曾經(jīng)是每年拉架子車送公糧的地方。</p><p class="ql-block">1969年1月20日,離開北京第4天,時至大寒,天氣特別寒冷??ㄜ噷⒈本┲噙\送到新市河就算完成任務。接著,見到公社與村莊派來接應知青的鄉(xiāng)親們。箱子行李放在架子車上,由村民運送??ㄜ嚿咸聛淼闹鄠儯仨毻讲角巴髯圆尻犅鋺舻拇迩f。</p><p class="ql-block">去蜀旺村,走土路,身上穿著厚重的棉衣,背著沉重的挎包,疲憊不堪,嘴里不停地詢問:“還要走多遠?” “不遠遠了,5里路。” 有人回答。又走了很長時間,再次詢問,還是同樣的回答,不知走了幾個5里路。就這樣,最開始凍得縮手縮腳,后來全身冒汗,我們被鄉(xiāng)親們哄著走完了上山路。心里想著,嘴里說著:“再也不想爬山了!” 。然而,這種想法,很快被打破。</p> <p class="ql-block">棗連灘在平斗村山下,云巖河流經(jīng)地??菟谒坏汀O募緷q水,坐在巖石岸邊可以洗腳。每次送完公糧,走到這兒,年輕后生們光著身子,在齊腰深的淺水處,嬉戲打鬧。</p><p class="ql-block">幾個女知青,放下架子車,脫下浸滿汗水和泥土的外衣外褲,遮擋一下?lián)Q上泳衣,撲通撲通跳入淵潭深處暢游一番。然后上岸,將臟衣褲在水中刷洗干凈,晾曬在青石板上,再次跳入水淵中暢游。此處是令人快樂又難忘的地方。</p><p class="ql-block">年長的村民,手里拿著旱煙袋,在岸上觀望女知青穿著他們稱之為 “蛤蟆皮” 的泳衣??,在水中游來游去,評判誰膽子大、速度快,全神貫注看熱鬧。要知道,那時候陜北女娃,短袖衫不允許穿,穿上會被恥笑。更沒見過女娃娃穿制服短褲和泳衣了。</p><p class="ql-block">等青石板上的衣服干了,換上干凈衣服,與鄉(xiāng)親們一道,兩人拉抬一輛空架子車上山,回村。</p> <p class="ql-block">從1971年12月離開蜀旺村,調(diào)至縣醫(yī)院,再碾轉(zhuǎn)調(diào)回北京。闊別蜀旺村37年后,2008年端午節(jié)期間,從北京自駕回村。途中道路不甚好走,特別是從牛家佃塬下山到云巖,再到新市河,道路坑坑洼洼,路基被重載油罐運輸車碾軋破壞。云巖河沿岸布滿機械采油磕頭蟲。終于走到久別的棗連灘。那時云巖河的水是渾濁的黃泥湯。</p> <p class="ql-block">01: 前往蜀旺村,在上山路路口,留紀念。</p><p class="ql-block">02: 2008年端午節(jié),回村上山前的拍照。車身布滿黃土,一路風塵仆仆的走來,上山還是走土路。</p> <p class="ql-block">開始上山。過去,用雙腳反復丈量這條山路。如今,自駕車輕松上山。然而,過去的艱難從未忘記。</p> <p class="ql-block">塬上,平斗村玉米地,有中石油勘探天然氣標記。據(jù)說,天然氣儲量中等。</p> <p class="ql-block">平斗村到蜀旺村2公里路,過去同屬蜀旺大隊。</p><p class="ql-block">舊照片,同學黃靜泉在平斗村插隊。1970年決定去鐵道部干校和父母團聚。臨別為他送行拍照。我穿著補了30多個補丁洗得發(fā)白的舊鐵路制服和手縫粗布褲,站在平斗村場院,黃靜泉按下快門。黃靜泉站在陡峭的崾峴高點,背后是平斗村窯洞,我也按下快門。</p><p class="ql-block">崾峴,是一條連接兩個山卯的黃土地,被雨水沖刷后,形成又窄又陡峭的山坡路,兩邊是深溝。第一次走崾峴,嚇得坐在地上,一點點挪蹭過去,生怕掉到溝里。以后,走多了膽子變大了,能從崾峴跑過去。</p> <p class="ql-block">那天,一起歡送黃靜泉同學的平斗村北京知青還有:趙玫荷、徐力、李立冬、邵云。同時,拍了幾張照片,留紀念。</p> <p class="ql-block">如今,平斗村窯洞里的村民搬到塬上居住。路旁有太陽能路燈,老年人手里把玩著手機,身上穿著厚實的皮衣。手機在偏僻農(nóng)村中的使用得到普及。能看到,村里90歲老人手里也有手機,隨時與家人聯(lián)系。</p> <p class="ql-block">車輛駛?cè)胧裢濉4u墻文字提示,蜀旺村屬于扶貧開發(fā)村。</p> <p class="ql-block">來到村中心老槐樹下。老輩人講,幾百年前,最早在蜀旺村定居的是劉姓四兄弟。他們栽種了老槐樹,如何布局?不得而知?,F(xiàn)在,<span style="font-size: 18px;">村里能看到的老槐樹僅有兩三棵。</span></p><p class="ql-block">記得,向北通向叢多塬的主巷道“閣同”拐角處有一棵粗壯老槐樹。那時,缺醫(yī)少藥,村里娃不乖了(生?。┘依锢先四弥迌旱囊路?,到那棵老槐樹下驅(qū)邪 “招魂”。還有,每年有人家在那棵老槐樹下燒紙錢,祭奠親人。“閣同”為方言音譯,意為巷道、胡同。</p><p class="ql-block">插隊時有過慘痛教訓,一次我們幾個人拉著三輛架子車送糞到塬上?;貋頃r,用麻繩將架子車前轅接后轅,捆綁起來,一路下行“開火車”。車速飛快,沒有剎車,撞在老槐樹拐角的“閣同”土崖上,車毀人傷。</p><p class="ql-block">另外,在村東頭,劉殿祥和宛兒母親家住的東窯庫的塬上有一棵老槐樹,下面窯洞是飼養(yǎng)區(qū)。站在那里向東望去,對面是井家村,看著很近,隔溝喊話聽得清,走過去,要下山翻溝三里路,山路崎嶇陡峭。遠望,是閣樓塬。</p> <p class="ql-block">1970年,蜀旺大隊29名知青,背著行李去閣樓公社開會。下山走向崎嶇陡峭的井家溝,用柯達小相機拍攝2張照片,記錄此情此景。</p><p class="ql-block">從山上往下走,看身影自下而上:華松、王軍、邵云、何淑敏、趙枚荷、岳惠敏、吳微、李貴珍、簡淑恩,上面露點頭的應該有:楊建民、許夢松、丁過度、劉建亞…。</p> <p class="ql-block">照片左起:王軍、徐力、邵云、何淑敏、趙玫荷…。知青腳下的這條小路,是翻溝抄近路前往閣樓公社的唯一一條羊腸小路。</p> <p class="ql-block">時下,村里人正在地里忙著收蘋果??,可能見不到幾個人。轉(zhuǎn)一下,看看村里變化。</p><p class="ql-block">還記得2014年,蜀旺村鞭炮??聲聲,迎接北京知青回家探親的情景嗎?這一幕,會印刻在腦海中,忘不了我們和蜀旺村鄉(xiāng)親們魚水情深。</p> <p class="ql-block">建設美麗宜川:云巖鎮(zhèn)蜀旺村澇池。分上、下兩個澇池,宜川水務局調(diào)撥扶貧款,于2021年維修重建。</p> <p class="ql-block">2008年回村時,拍攝的蜀旺村澇池景象。</p> <p class="ql-block">01: 澇池,是干旱地區(qū)利用地勢落差,收集天然降水的蓄水池。用于牲畜飲水、洗衣、浸泡搓繩用的麻子。還有,在笊羊絨之前給羊洗澡。澇池需要定期清淤,清理出來的黑色淤泥是天然肥料。</p><p class="ql-block">02: 澇池北岸,一座新建的有黃色龍門大院子,是原老支書劉鳳賢家。因無人居住,院子破落了。去年,孫輩正文回來對老院老房進行了重建。</p> <p class="ql-block">1970年夏季,閣樓公社派人在老支書劉鳳賢家的舊宅門前,為蜀旺知青和老支書拍攝照片。左起:李華松、匡建群、陳愉、李貴珍、簡淑恩、吳微、楊建民、老支書劉鳳賢、許夢松、岳惠敏、廖海燕、丁過度、張普珍。</p> <p class="ql-block">有人趕著幾只羊,滿臉笑容走過來。是誰呢?“是喜帥子劉志軍的弟弟嗎?”,“ 你能認識我嗎?” ,“認識呀!陳愉回來啦!??”。二娃說,他叫劉栓平??吹剿ㄆ?,就想到他的爺爺劉春發(fā),老人家是蜀旺村令人敬佩的長者。</p> <p class="ql-block">記得,知青剛進村,革委會主任帶領知青認人認門、認成分、認階級敵人。<span style="font-size: 18px;">劉春發(fā)老漢是村里4戶貧農(nóng)之一,但是被</span>劃為“階級敵人” ,說他是國民黨特務。我們初入社會,涉世不深,先入為主與他劃清界限,不理不睬,視而不見。</p><p class="ql-block">插隊第一次勞動,是拿著小镢和一根麻繩,跟著社員去山里學習打柴。光禿禿的山,不毛之地。社員擔心學生娃掉溝里,叮囑不要走險路砍圪針,在坡地邊刮黃蒿即可。我在一處坡地刮到一把黃蒿,放在地里,又跑到另一處坡地折黃蒿,跑來跑去,在八九處坡地上留下散落黃蒿?;仡^看,傻眼了!每塊坡地距離都很遠,起伏的山坡?lián)踝∫暰€。迷路了,看不到同學!</p><p class="ql-block">就在這時,滿頭白發(fā)的劉春發(fā)老漢抱著一小捆黃蒿放到我面前,將小镢插入黃蒿中,放到我肩上說:“這是你打的柴?!? 我對他說:“不要你管,我自己會弄?!?老漢什么話都不說,默默的跟在我身后,看到我和同學走到一起才離開。以后,類似事情有很多,感覺到他在幫助和守護著我們。</p><p class="ql-block">我對他歷史問題產(chǎn)生疑問,問老人家:“根據(jù)什么定性特務?” 老漢說:“家里揭不開鍋,跑到鄉(xiāng)公所聽差,混碗飯吃,給各村送信。不識字,嗨不哈(方言:不知道)信的內(nèi)容?!?明白了,事情就這么簡單!那時的宜川閣樓是國民黨閻錫山部轄區(qū)。據(jù)說,公社婦女主任解放前還是閻老西干女兒呢。</p><p class="ql-block">令人刮目相看的是,不識字的劉春發(fā)老漢,大家親耳聽他背誦“老三篇”。我問他:“不識字,怎么會背老三篇?” 他說:“一遍遍聽,掰手指數(shù)每句話字數(shù),一句句的背?!?令人感動,令人敬佩!</p><p class="ql-block">1969年夏季,知青安家費撥下來了,每人250元安家費。除去購買國家給每人半年每月50斤皮糧外,剩下的費用給知青買農(nóng)具和打窯洞安家,??顚S?。一小隊在澇池南邊一處山坡地給知青打了五面窯。窯洞打好后需要晾曬幾個月,再抹麻刀灰墻,安裝門窗,方可入住。</p><p class="ql-block">一天,劉春發(fā)老漢特意邀約我察看每一面打好的窯洞。他抬手指著窯洞里面細微的裂縫,對我說:“打窯發(fā)現(xiàn)裂縫,要注意裂縫走向。你現(xiàn)在看到的裂縫是危險的,這窯洞不能住。等窯洞曬干抹上麻刀灰墻,裂縫就看不到了。” 我記住他的話。</p><p class="ql-block">1970年,安排知青入住新窯洞,我們堅持不住。無奈之下將五面知青窯當飼養(yǎng)區(qū)用。進入雨季,一個傍晚,淅淅瀝瀝的小雨還在下著,轟隆一聲,震天動地,五面新窯全部坍塌!幸虧是老東家劉志英攔牛,經(jīng)驗豐富有預感,提前將牛群趕到塬上,躲過一場災難。特別感恩劉春發(fā)老人家為我們提前預警????</p><p class="ql-block">平日,不論是鋤地還是掏地,走到地里就會看到,劉春發(fā)早早的就在地里干活了!他為人坦誠,缺少私心,名副其實的無冕勞模,贏得全村人稱贊與尊敬。<span style="font-size: 18px;">這張照片是劉春發(fā)(右三)和大家在地頭學習情景。</span></p> <p class="ql-block">看見延奎子啦!他曾是二小隊知青的房東,對知青有很多幫助,有著深厚情誼。</p> <p class="ql-block">01: 這是劉定西二小子劉銀忠。02: 銀鐘的母親周蘭英也來啦!誰能相信,她是80歲的老人,老當益壯,好身體,太棒啦!03: 劉延平陪著我們來到蘭英和銀鐘家,合影留念。</p><p class="ql-block">看到他們,想起銀忠的孃孃(niāng niàng)陜北叫孃孃是指祖母,她是山西高平人,14歲被人販子拐到蜀旺村,嫁給有病男人,生下瘦弱兒子宛兒,官名劉定西。不久宛兒的大歿了,“大”是陜北人對父親的稱謂,家里無勞力,從四川逃荒來的滿生華入贅宛兒家。他家是四戶貧農(nóng)之一,這種貧窮可以說是真正的一貧如洗。</p><p class="ql-block">就這樣,每當我們走進她家,孃孃會說:“ 坯(pēi)上坐”,意思是炕上坐。然后將家里僅有的一升紅棗,一碗芝麻,端到炕上,捧給我們吃。她做的糜子稠酒,非常好喝,令人難忘。孃孃老了,滿是皺紋的臉上,總是掛著笑容,能感受到善良與貧富無關(guān),是心底里的真情流露,我們永遠感恩??。</p> <p class="ql-block">好高興,看到順兒兄弟水興(劉柱漢)走過來啦!50多年前,我們和順兒(劉金漢)還是十幾歲的孩子,一起在生產(chǎn)隊里下苦勞動,育肥,拉著幾百斤重的架子車在崎嶇山路上運送肥料。那時候,水興還小,沒在地里干活。</p> <p class="ql-block">李玲夫婦、與延奎子(劉志勝)在老槐樹下合影。</p> <p class="ql-block">大槐樹下留紀念。左起:延奎子、許夢松、李玲、水興、延平、陳愉、周蘭英、劉銀忠。其中,站在后面高個子的是延平,他是老隊長劉志祥的小兒子。</p><p class="ql-block">初到蜀旺村,在敲鑼打鼓迎接知青進村的人群中,印象很深的是頭戴紅色虎頭繡花棉帽,腳穿紅色虎頭繡花棉鞋,抱在母親懷里的小延平。如今,他自己三個兒女都已培養(yǎng)成才,在各自的工作崗位做貢獻。</p> <p class="ql-block">2008年,回村和鄉(xiāng)親們的合影留念。前面有劉光龍(西堂子)抱著孫女、賢子(劉東漢弟弟)、隊長劉志祥、陳愉、房東劉志英、大隊會計括子;后面有 毛栓子(延奎子兒子)、章章(劉光耀兒子)、劉銀紅(劉定西兒子)、劉紅、劉光德(德栓子)、劉正社(劉志強兒子)。</p> <p class="ql-block">曾經(jīng)的蜀旺村,大約有50戶人家,人口約有250人。加上平斗村,全大隊共有人口500多人。當時,上級單位閣樓公社總?cè)丝诩s5000多人。</p> <p class="ql-block">1976年陪建群回村,因有預約手術(shù)不能久留,提前回醫(yī)院工作。建群與蜀旺村全體師生,還有村里德高望重的老隊長劉國元一起合影,為蜀旺小學留下這張珍貴照片。</p><p class="ql-block">那時,蜀旺村小學校分6個年級,3名教師,70名學生。每天,朗朗的讀書聲,在蜀旺村回蕩。這些娃們畢業(yè)后,很多走出村莊,繼續(xù)讀中學、中專和大學,有的娃攻讀了碩士學位。在不同崗位參加工作,成為國家需要的人才。</p><p class="ql-block">如今,照片里的學生娃們早已為人父母,有了孫輩。晚輩中,很多娃成為優(yōu)秀碩士、博士,更有出國留學,畢業(yè)回國效力的娃們。這次回村,村里沒有學校,娃娃們都在城里讀書學習。</p><p class="ql-block">剛到蜀旺村時,村里學校僅有一名民小教師,一間教室里面坐著4個年級學生。北京知青插隊蜀旺村后,村里決定由知青擔任教師。從1969年至1976年,多位北京知青以接力形式擔任蜀旺民小教師。其中,李玲擔任教師時間最長,和學生們有著深厚情誼。</p><p class="ql-block">2014年知青集體回村探親時,有這樣的話語:老隊長和老一輩村民,呵護知青們成長;知青同齡人,與知青一起勞動成長;學校孩子們立志學知青,做知青那樣的人;后面出生的娃們,是聽著知青故事長大的一代?,F(xiàn)在,很多蜀旺人走出村莊,走出縣城,甚至走出國門,不論走到哪里,他們的根在這里。</p> <p class="ql-block">村中主巷道,是村里最寬敞的土路,巷道兩邊是用夯土壘起的黃土墻。土墻表面泛著白色鹽堿。夏秋季節(jié),會有大量雨水沿著巷道流向澇池。</p><p class="ql-block">初到陜北,時逢臘月,跟著鄉(xiāng)親們準備過年,學習熬油做豆腐,攤米黃炸油糕。在鄉(xiāng)親們指導下,將土墻表面的白色鹽堿刮下來入水燒開,留澄清液便是鹵水,點出豆腐又嫩又好吃。</p><p class="ql-block">每天上工前,社員們扛著老镢或鋤頭,在巷道集合。放下老镢、鋤頭,坐在鋤把上。能看到,吸旱煙的老漢,將棉褲邊一點干棉花揪出來,捋一捋,夾在半月形鐵塊上,用打火石擦擦打火,瞬間,纖細的棉花便著起火星??,將點燃的棉花放在煙鍋里的旱煙葉上,用嘴使勁兒吸上幾口氣,干煙葉便著了起來,散發(fā)出煙草氣味。接著,其他吸煙者便湊過來,鍋對鍋的吸著,陸續(xù)點煙。等隊長一聲:“路走了?。ㄩ_工了)”,大家起身,一起去干農(nóng)活。</p> <p class="ql-block">2張舊照片。1970年,用父親給的德國柯達小相機拍攝。從拍攝—沖洗膠片—洗印放大,全部自己制作。50多年過去了,看一下,大家能認出幾個人來?</p><p class="ql-block">前排左起:劉殿奎、劉旺子、簡淑恩、岳慧敏、劉賓子、吳微、李貴珍;</p><p class="ql-block">后排左起:劉志義(堂娃子)、劉月子、劉志強、劉志軍(喜帥子)、劉志榮、劉牟子、劉東漢、劉春發(fā)、白瑞榮、劉殿財(旺子大)、劉志祥、賢子(劉福漢)、滿生華。</p><p class="ql-block">下面照片,朝氣蓬勃的知青和鄉(xiāng)親們走在收工回來的路上。</p> <p class="ql-block">去我們曾經(jīng)居住過的南窯庫看一下。這里是通向南窯庫的巷道。</p> <p class="ql-block">巷道旁是二娃白軍元家的五面石窯,今晚住在這里。</p> <p class="ql-block">有人攔羊(放羊)過來,仔細看是成子兒子,劉萬忠孫輩,樣子像成子。下面一排平房,是他家新房。這些年,政府鼓勵村民蓋新房,改善居住條件。新房蓋好后,政府給予補貼款近3萬元。</p> <p class="ql-block">沿土路向下走,才能看到南窯庫村民曾經(jīng)的居住地。</p> <p class="ql-block">01: 南窯庫第一層,是我們離開蜀旺村后才打的幾面土窯洞,據(jù)說是興娃子家。</p><p class="ql-block">02: 南窯庫第二層,是劉光明家,照片是他家的老龍門,保存完好。這座龍門與其他家不同,龍門像獨立房屋,上面有較大的存放東西的空間。這一發(fā)現(xiàn),還是當年光明的弟弟根橋在延安地區(qū)醫(yī)院做了手術(shù),回到村里后,他大找到我,給躺在床上的根橋換藥。反復出入他家龍門時,看到龍門的設計結(jié)構(gòu)與眾不同。</p> <p class="ql-block">01: 向下走,是南窯庫第三層。有劉光耀家五面窯洞,家里5個兒子。左側(cè)坡道,正是當年見到老奶奶抱著滿月娃請我給娃起名字的地方。我給小孫女取名叫“詠梅” 。里面的窯洞是她的出生地。</p><p class="ql-block">02: 昨天晚上,在宜川縣城與鄉(xiāng)親們聚餐時,50多年前的小孫女,在城里工作的詠梅,特地趕了過來,我們終于見面了!</p> <p class="ql-block">01: 南窯庫第三層向東延伸,與劉光耀家相鄰的是老隊長劉國元家。劉國元女兒毛子和我們同齡,出嫁前是知青閨蜜,與女知青交往最多。劉國元與劉光耀父親劉國西是親兄弟。</p><p class="ql-block">02: 毛子媽教我們學紡線,這張照片在她家院子里拍攝。1970年曾在北京舉辦知青上山下鄉(xiāng)展覽中參展。在老隊長劉國元家,不僅學會了紡線,也曾試著坐在織布機上,嘗試如何織布。織了一小段,便被告知,織出的布不能做衣服,只能做蒸籠屜布,原因是刮板下壓緯線力度不夠,密度低。這才體驗到婦女織布是真正的體力活加技術(shù)活兒。</p><p class="ql-block">蜀旺村種棉花,婆姨紡線織布,女娃5歲學紡線。年前,婆姨們最忙碌。幾家婆姨集中在一起,在掃干凈的大院子插樁繞線。樁的距離是布匹長度,排樁數(shù)是布匹經(jīng)線數(shù),排好線上機織布。過年時,村里老人、娃娃和外前人(男人)要穿上新棉衣,還有手納新鞋和新襪。所有這些都是婆姨們在平日里抓緊時間,一點點的做準備。</p><p class="ql-block">蜀旺人將樹木稱檗(bò)村里葉檗(桑樹)多。夏季,綠油油的桑葉像打了蠟。家家戶戶炕上支起4~5層藤編平盤養(yǎng)桑蠶。晚上點煤油燈給蠶寶寶照亮,能聽到“細雨沙沙” 蠶食桑葉聲,還有婆姨手搖紡車發(fā)出的“嗡嗡”聲。</p><p class="ql-block">蠶蛹作繭吐絲,婆姨們在院里支起小鐵鍋,燒煎水煮蠶繭,用高粱稈和手指繅絲??吹竭@步操作,會好奇的參與其中,在滾燙的開水中一次繅出幾根蠶絲卷線。婆姨們排絲上機,織出質(zhì)地柔軟又厚實的桑蠶絲面料,染成紫紅色或藏青色做被面,一輩子用不爛,夠奢侈吧?</p><p class="ql-block">相傳,養(yǎng)蠶繅絲是黃帝妻子嫘祖的發(fā)明。然而,歷史發(fā)展到現(xiàn)代工業(yè)化時期,在延安偏僻小山村,仍然能看到和體驗5000年前,最原始的原汁原味的繅絲技術(shù)。還有手搖紡車,最早出現(xiàn)在戰(zhàn)國時期,距今有2400多年歷史,在50年前的延安山村,紡車依舊是離不開的生產(chǎn)工具,人們過著豐衣生活。</p> <p class="ql-block">南窯庫第三層最東邊,是劉萬忠家。他家娃多,好像10個娃?</p><p class="ql-block">其中個子很小的兒子叫成子,很難想象他能娶到媳婦??善陀H眼目睹了成子娶親全過程。原來,成子大劉萬忠為隊里攔羊,認識鄰村攔羊老漢,兩人稱兄道弟,并為雙方懷孕婆姨指腹為婚。陜北人講信譽,盡管成子個頭出奇矮小,仍然如期娶到比他高出許多,又貌美如花的媳婦,廝守終生。為此,感嘆!成子受益于父母包辦婚姻。</p> <p class="ql-block">南窯庫第四層,白家三兄弟的家園。從東向西,依次是老大白瑞榮家、老二白瑞獻家、老三白瑞琪家。白瑞榮曾是女知青們的房東,他勤勞能干,為知青們修建了全村第一個具有真正意義的旱廁。從此,知青們再也不用東躲西藏,到處找地方方便了。</p> <p class="ql-block">02: 在白家三兄弟老院子,能看到什么呢?一座孤立的龍門,還有帶門窗的土窯洞。也許是白瑞琪婆姨、社珍媽最后居住的窯洞?2008年夏季回村時,社珍媽還住在南窯庫。</p><p class="ql-block">1971年夏季,那時在隊里擔任赤腳醫(yī)生。第一次被女娃叫到那面窯里,救治產(chǎn)婦。一個不眠之夜,知青們成功救治了產(chǎn)后胎盤滯留大出血的產(chǎn)婦。</p><p class="ql-block">03: 一套完整的石磨。將過水晾干的糧食,倒入石磨上面的糧食孔里,套上牲口,就可以推磨磨面了。石磨可能是白瑞獻家留存下來的。</p><p class="ql-block">村里人將 “石磨” 稱 “磑”(wèi),將“推磨”、“磨盤”,稱 “ 推磑”、“磑盤”。過去,認為是陜北方言,其實不然?!按o”是華夏文明對石磨的最早稱謂,在戰(zhàn)國時期(公元前476年~221年)稱 “磑”,到西漢時期(公元前202年~8年)才稱 “石磨”。因此感覺到,華夏遠古文明植根于陜北,根深蒂固。</p> <p class="ql-block">再向下走,拐過去才是南窯庫第五層,我們十幾名北京知青曾經(jīng)居住的窯洞。</p> <p class="ql-block">路不好走,但是,每次回村,一定要前往曾經(jīng)居住過的窯洞看一下。盡管窯塌了,路垮了,也要下去看看,這里承載著知青歲月中的喜怒哀樂,很多故事發(fā)生在這里。在最艱苦的環(huán)境里,有著最美好的回憶。</p> <p class="ql-block">2008年回村時,走下來看知青窯洞,有小窄路,坡雖陡,不算太難走。老隊長劉國元的兒子劉光德(德栓子)陪伴我下窯坡。</p> <p class="ql-block">躲過酸棗圪針(酸棗刺)終于走下來了。酸棗樹上還掛著曬干的紅色酸棗?,F(xiàn)在沒人前來采摘,要是在50多年前,早就被我們吃光了(李玲拍攝)。</p> <p class="ql-block">已經(jīng)有50年無人居住的知青窯洞,早已坍塌。2012年,回村時得知石油勘探隊,在我們居住的窯背不遠處,鉆探到天然氣,儲量一般,留下標記。</p> <p class="ql-block">這孔窯洞是蜀旺村九姐妹們增經(jīng)住過的地方,留個紀念。下面照片能看到大家睡覺的土炕,是沒有燒過火的涼炕。土炕大部分被坍塌下來的黃土掩埋。</p> <p class="ql-block">當年打窯時,傳說這里曾經(jīng)有窯洞,住著一位外鄉(xiāng)老婦人,并且死在窯洞里。</p><p class="ql-block">建知青窯開工后,鄉(xiāng)親們一镢一鍬的開挖,果不其然,挖出洞穴。當時,我在地里干活,建群跑過來說打窯發(fā)現(xiàn)洞穴,光線暗看不到里面。我?guī)舷鄼C和手提煤油燈(馬燈)前往建窯基地。點然油燈,鉆進洞穴。心想,氧氣少時油燈會熄滅,馬上鉆出來不會有問題。</p><p class="ql-block">進入洞穴,里面是一個沒有門窗的小窯洞,洞口擺放著幾個青灰色陶罐(陜北面甕)算是封門了。窯洞底部,有半扇厚重的門板,上面平躺著一具尸體(白骨)。仔細看,骨盆是女性的。這就證實了不算古老的傳說,是真實的。用手觸碰門板,門板表面腐爛,木屑脫落一地。門板下面密密麻麻布滿干癟的蠅蛹白色蛆皮。</p><p class="ql-block">看清楚后,鄉(xiāng)親們開始大刀闊斧的開挖,將白骨取出,挖坑掩埋。然后,將原有的兩孔窯洞擴大修飾。另外,再多打出一孔窯。完工后成為全村14位北京知青居住生活的地方。</p><p class="ql-block">照片是在當天,繼續(xù)開挖知青窯洞時拍攝。能認出里面有誰嗎?左起:建群、白瑞琪、海燕、興娃子…;右起:大隊會計括子,劉國西(云良爺)、劉國正(喜堂子大)?有幾人認不清。</p> <p class="ql-block">1970年,北京干部老高和知青徐尚武來蜀旺村走訪知青點九姐妹。那天,相機里還有膠卷,就在窯洞前一棵小樹上,用云頭固定相機,自拍模式拍攝了這張照片。</p><p class="ql-block">照片前排左起:張普珍(北京干部)、李華松、岳惠敏;后排左起:王軍、簡淑恩、匡建群、老高(高柏北京干部)、李貴珍、徐尚武(高柏北京知青)、吳微、廖海燕、陳愉。攝影:陳愉。</p> <p class="ql-block">窯背上傳來說話聲,抬頭看,是二娃和許夢松在上面,他們在招手。</p><p class="ql-block">01: 窯背左側(cè)表面露出很長樹根的這棵樹,幾十年來樹冠沒有明顯長大。一天,和白瑞琪站在院子里閑聊,忽見一只麻雀從樹上掉下來。抬頭望,見樹上爬來一條棕色蝮蛇,嚇壞了麻雀。白瑞琪用長桿將蛇挑下來甩在地上,我急忙拿老镢壓在蛇頭處,并迅速用老镢反復砍蛇頸部。確定蛇已僵死,將它扔給一旁看熱鬧的狗。誰知,狗不吃蛇,只是放在嘴里,咬來咬去,一會兒就沒了興趣。也許是蛇皮過韌,咬不動?只好將死蛇直接甩到溝里。</p> <p class="ql-block">01: 知青每天必走的狹窄坡道。夏天,吃過晚飯,鄉(xiāng)親們有時會坐在斜坡上,聽知青吹口琴唱歌。經(jīng)常唱的歌有《長征組歌》《黃河大合唱》《聽媽媽講那過去的故事》“抬頭望見北斗星…”…。</p><p class="ql-block">一天晚上,因為第二天沒有糧食吃了,大家坐在院子里唱歌。在空曠的南窯庫,歌聲格外響亮,很多鄉(xiāng)親來到知青院子聽歌。其中,也有兩個小隊的生產(chǎn)隊長。</p><p class="ql-block">見到隊長,我們說:“隊長,我們沒有糧了…”。兩個隊長互相商量一下,于是,一小隊派人去大槐樹下的庫房(小廟)取來一斗谷子,那是隊里留下的種子。二小隊派人取來一斗槄黍(tao shu)是陜北高粱,送到我們面前,解決了燃眉之急。第二天,隊里派人到公社匯報情況,立刻批給知青每人100斤返銷糧,共1400斤。當天,兩個隊派人從新市河糧站買回糧食。</p><p class="ql-block">02: 知青院子沒有院墻,下面就是溝底。到了深夜,野狼會光顧我們的院子。特別是熄滅油燈后,時常聽到狼爪子抓門聲。</p> <p class="ql-block">一次狼來了,把我們養(yǎng)的一只半大豬叼到嘴里,一下子竄到高坡上,豬仔嗷嗷叫。那天,建群在院子里燒火做飯,看到身后的豬??被狼叼走了!勇敢的她,情急之下,嘴里喊著:“狼!嗖!嗖!” 一面拿起柴火棍去追狼。那只狼害怕了,放棄了口中的豬仔,從這張照片的箭頭處,繼續(xù)上竄逃跑,豬仔得救了。</p><p class="ql-block">大家收工回來,看到豬大腿被狼咬了很深的傷口。按鄉(xiāng)親們教授的方法,用花椒和干辣椒熬開水晾涼,每天給豬清洗手指觸不到底的傷口。最終,被狼咬的傷口愈合了。</p> <p class="ql-block">站在曾經(jīng)生活過的南窯庫,總有回憶不完的知青故事。據(jù)說,村里很久見不到狼了。</p> <p class="ql-block">01: 見我們還不上去,上面等著的幾個人也走下來了,一起合影留紀念。左起:許夢松、白三姓、李玲、陳愉、劉延平、白軍元。 02: 白三姓、劉延平、陳愉。這次回村,張峙為大家留下許多寶貴照片。</p> <p class="ql-block">01: 三姓、二娃和我。我們是南窯庫人 ??。02: 延平、三姓、二娃和李玲夫婦??梢钥吹剑拚诘乩锔苫?,全身是土,來不及收拾,就跑來接待我們。</p> <p class="ql-block">回到二娃家,我們馬上要去平斗村看望90多歲的老隊長劉志祥。</p> <p class="ql-block">來之前,隊長孫女東霞說,我爺有時記不得人了,您們千萬別見怪啊。</p><p class="ql-block">此時,見到老隊長劉志祥,他認得我們,很激動,就是身體狀況不能下地走路。從我們插隊蜀旺村,老隊長一直陪伴著我們,一起勞動,時常照顧著我們。他總說:“那時候,你們碎碎的,太小了,還是娃娃…?!?lt;/p><p class="ql-block">還記得,一次輪到我做飯,下雨天,柴火被淋濕了,點不著火??,隊長看到了,讓他10歲的兒子吉子背來一大捆干柴,不要任何回報!老隊長幫助知青的事跡還有很多,我們永遠感恩。??</p> <p class="ql-block">回到二娃家,成子的哥哥賓子也來了,幾個人一起合影,賓子婆姨白官珍也來了。</p> <p class="ql-block">當年意氣風發(fā)的手扶拖拉機手,抵不住歲月風霜。記得,白官珍初嫁蜀旺村時,是陜北漂亮女子。如今,我們都是70多歲的老人,一生的酸甜苦辣,全都刻印在布滿皺紋的臉上。</p> <p class="ql-block">李玲鏡頭里的白二娃和奎子(劉志峰)。</p> <p class="ql-block">01: 與蜀旺村現(xiàn)任村支書、鎖兒劉杰兒子劉海龍合影。02: 二娃和我們。</p> <p class="ql-block">和熟悉的鄉(xiāng)親們一起合影。01: 括子、二娃和我們;02: 二娃夫婦和我們。</p> <p class="ql-block">和年近90歲的大隊會計括子合影。</p> <p class="ql-block">栓平來了,很高興再次見到他。</p> <p class="ql-block">01: 和月子夫婦在一起合影。還記得,1969年月子娶親的場面,在揭開新娘紅蓋頭的一瞬間,她那漂亮的臉龐,著實驚艷了我們!十分感慨,陜北女子太漂亮啦!</p><p class="ql-block">02: 與劉發(fā)、劉延平、劉月子夫婦合影。</p> <p class="ql-block">白天,二娃家準備了水果、糕點和茶水招待前來看望我們的鄉(xiāng)親們。村里人說我們是,回娘家來了!</p> <p class="ql-block">晚上,二娃和秀琴備好了酒菜,斟酒夾菜,歡迎知青回家探親,與鄉(xiāng)親們痛飲。</p> <p class="ql-block">當年,在艱苦歲月中,和我們一起同甘共苦的蜀旺村鄉(xiāng)親們,永遠溫暖著我們的心。??</p> <p class="ql-block">在院子里開大燈合影留念。感謝每一位鄉(xiāng)親!?????? ??</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早晨,去白三姓家看一下。白三姓是長子,因他前面出生兩個娃都沒有成活,于是,按當?shù)亓曀?,為了好養(yǎng)活,給他認了三個干大(干爹)因而得名三姓。如今,在三姓家里,落地空調(diào)、大冰箱、熱水器、沖水式衛(wèi)生間,一應俱全。他喜讀毛澤東文集,讀到第四卷。他有兒女,早已大學畢業(yè),在南方工作,成為企業(yè)棟梁之才?,F(xiàn)在兒孫滿堂,只是不在身邊。他不想去大都市生活,要在老家安度晚年。</p> <p class="ql-block">張峙拍攝了幾張蜀旺村村民家的龍門。</p> <p class="ql-block">2023.10.28. 在二娃家吃了豐盛早餐。二娃為我們做了最拿手的燉羊肉和米飯,好吃?? 非常好吃??。秀琴說,二娃很久都不給她好好做飯吃了,主要是地里活太累了,忙不過來。為了接待我們,二娃辛苦啦!謝謝????????</p> <p class="ql-block">早餐后,和蜀旺村鄉(xiāng)親們告別,返回宜川縣城。途中,前往云巖鎮(zhèn)東莊村看一下,那里是張峙曾經(jīng)插隊的村莊。在塬上,途經(jīng)蘋果地,還沒有顧上拍照豐收的蘋果呢。</p> <p class="ql-block">蘋果??樹旁。</p> <p class="ql-block">開始下山,看一眼我們熟悉的黃土高原。</p> <p class="ql-block">很快行駛到山下了??吹睫r(nóng)村四級公路管理,實行路長負責制。</p> <p class="ql-block">從棗連灘前往云巖鎮(zhèn)方向。</p> <p class="ql-block">云巖河水潭小瀑布。</p> <p class="ql-block">這里也是知青曾經(jīng)游泳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許多大卡車開到塬上收蘋果。</p> <p class="ql-block">東莊村蘋果樹。</p> <p class="ql-block">東莊村塬上。</p> <p class="ql-block">站在東莊村500多年老槐樹下。</p> <p class="ql-block">東莊村北京知青曾經(jīng)居住的窯洞。</p> <p class="ql-block">見到東莊村的老支書剛子。</p> <p class="ql-block">看望東莊村90多歲長壽老人白建南。</p> <p class="ql-block">下午,回到宜川縣城酒店。東莊村鄉(xiāng)親白根才來酒店和老朋友敘舊,拍照片留紀念。</p> <p class="ql-block">晚上,光明老哥和小萍嫂子請客,與三娃、三姓、喜帥子和兒子劉建科,一起共進晚餐。</p> <p class="ql-block">豐盛的晚餐。</p> <p class="ql-block">照片左起:劉光明、劉志軍(喜帥子)、白三姓、劉建科。</p> <p class="ql-block">回想插隊生活,我們在蜀旺村早已打下了深深的印記。發(fā)幾張過去拍攝的老照片,也許會帶來滿滿的回憶。這張照片,是隊長升娃子(劉東漢)和知青在一起鋤地。</p><p class="ql-block">提起升娃子劉東漢,蜀旺村人人會豎起大拇指,為他點贊??。他30多歲,為人謙和,和劉志祥共同擔任生產(chǎn)隊隊長,是真正的陜北莊稼漢,各種農(nóng)活得心應手,十足的全把式。他會修理各種農(nóng)具,自制架子車施展木工活,為車輪盤輻條,補胎換帶,是隊里離不開的好工匠。</p><p class="ql-block">一次,拉架子車給坡地送肥料,載重500斤。坡陡路窄,兩人一輛架子車,前拉后促。忽然間,李貴珍那輛裝滿肥料的架子車,一個輪子在窄路上走空。肩上套著麻繩的她,來不及反應就被側(cè)傾的車帶下去,吊掛于崖畔邊,拉車繩還套在身上。眼看著糞車就要扣在她身上,升娃子眼急手快,一把牢牢抓住正在翻落的架子車車幫,其他人把貴珍拉上來,就這樣,化險為夷了!</p> <p class="ql-block">和蜀旺村婦女在地頭學習。照片上面是蜀旺大隊婦女主任劉志祥婆姨李鳳珍、劉定珍女兒劉雪云,下面是劉立漢(二子)婆姨、看鏡頭笑的是劉志強婆姨。</p> <p class="ql-block">冬天大搞農(nóng)田基建,地頭拍攝。左起:知青楊建民、隊長劉志祥、村革委會主任劉殿祥、知青丁過度、廖海燕、簡淑恩。</p><p class="ql-block">照片中,海燕手握石杵,是當年農(nóng)田基建中用于夯土的主要工具。據(jù)說,石杵最早出現(xiàn)于石器時代,是人類建筑史上不可或缺的重要工具。史上修建中華長城,亦離不開石杵。</p> <p class="ql-block">1976年,陪建群回村拍攝照片,種地拿糞歸來。 “ 拿糞” 是農(nóng)活播種種地的一種方式。在貧瘠的土地播種前,將選好的種子與人工育好的糞肥攪拌在一起,放入橢圓形柳條籮筐,重量15~20公斤。</p><p class="ql-block">用麻繩套住裝滿種子和糞肥的笸蘿,再將麻繩掛在脖頸上,笸蘿在胸前。跟在犁地的牛后面,雙手抓起混合種子的糞土,交替投入到剛剛翻好,松軟的土地中,隨后用腳將松土蓋住種子和糞土,加以踩踏,這些動作一氣呵成,就是 “拿糞工”的活。</p><p class="ql-block">當年,知青和鄉(xiāng)親們一樣,都是干過“拿糞”活的。農(nóng)忙季節(jié),全天在地里干活。晌午飯是將飯送到地里吃。塬上沒有水??洗手,只能用黃土將占滿糞土的手搓一搓,就算“干洗手”了。沒有紙張,臟手直接拿起蒸好的雜糧窩窩,吃進嘴里。隨后,便有了大量寄生蟲??在胃腸道興風作浪…。這張照片左起:隊長劉國元、社員劉志義、公社干部知青高密京、匡建群、隊長劉志祥、社員成子、二子(劉立漢)。</p> <p class="ql-block">蜀旺村北京知青比較全的一張照片。曝光不好,也許會找到好一點的老照片再補上。</p><p class="ql-block">從1968年12月21日至2023年12月21日,上山下鄉(xiāng)插隊落戶55周年。如今,年過七旬的我們,與蜀旺村結(jié)緣55周年,為此編輯美篇留作紀念。</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