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新平世襲土縣丞楊氏家史事略</p> <p class="ql-block">楊宗周(生卒年月不詳)，彝族，名勒昂，明末清初云南新平魯魁山彝族頭目，歷任新平守備、忠順營副將、兩新(新平、新嶍營)土副將、新平土縣丞職。遠祖象將軍載乾墓志銘載：“象翁載乾系出弘農(nóng)，始祖諱榮，江南上元人，前明千戶侯。洪武十四年，從穎川侯傅（友德）將軍、永昌侯藍（玉）將軍、西平侯沐（英）將軍征滇于云南、曲靖、東川、烏蒙諸部，繼平段氏，軍功世襲指揮。亦歲直（置）虞吏，遂家大理。三世祖領(lǐng)綏公分支楚雄南界奪莊村，五世祖山德公移居臨安州，太翁茂林公生翁昆玉，有載乾。象翁素懷大志，應(yīng)從事業(yè)，精簡軍戶，移居魯魁。馬龍采礦辦廠，獲財寶。象翁在黑村入籍恩樂（恩樂甸長官司）。象翁平生義氣，農(nóng)人有紛爭，事中心義、含寬負屈……”</p> <p class="ql-block">據(jù)魯魁山各氏族彝文“瑪紹書”(譜牒)記載，魯魁山彝族最早采用父子連名制譜系，而后采用班輩夫妻連名制譜系，它一般以生辰十二屬相為頭一個字的字派班輩名譜，無所謂姓氏。到了明清之際，才開始使用姓氏夫妻連名譜制。對于魯魁山彝民姓氏的啟用《新平縣志》上有這樣的記載：“康熙二十年，吳三桂叛。其部將郭壯圖至魯魁山，授賊首勒昂為偽守備，改名楊宗周”?！皸钍稀⒎绞?、普氏、李氏，其先魯魁山野夷，清康熙二十七年招撫諸夷，楊宗周、方從化、普為善、李尚義等投誠，各授土職，相傳至今凡九代，世謂楊、方、普、李為夷族即本此”。后來，人們將“楊、方、普、李為夷族”改為“楊、方、普、李、矣倮倮”的口頭禪。魯魁山彝族漢姓的啟用，是清初的事情，朝廷在改土歸流中賜予或習漢俗而改用漢姓。在魯魁山，同一圖騰表示著同一氏族、宗族或胞族，同一氏族一般都是采用同一姓氏。經(jīng)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在魯魁山彝族圖騰制中存在諧音圖騰，如，峨山岔河漢族王姓搬到魯魁山后，受彝族圖騰文化影響，取其老王諧音老鴰（烏鴉）為圖騰。彝族語言“勒昂”諧音就是“老楊”，說明楊宗周家族本姓楊，漢族，在彝族圖騰制盛行的環(huán)境里，楊姓氏族也隨俗有了自己的圖騰，魯魁山楊宗周一族視巖羊為圖騰，禁捕吃巖羊。根據(jù)楊氏家傳及碑文考證，楊載乾后人在魯魁山與當?shù)厣贁?shù)民族共同繁衍生息，多年以后，被彝族同化。</p> <p class="ql-block">明末清初，楊宗周憑借自身的實力在魯魁山一帶脫穎而出，為滿足隊伍日常開銷需要，每年向魯魁山各村寨發(fā)一木刻，派定保頭錢，銀糧數(shù)額十兩至二、三十兩不等，到期不交者則殺頭，此種強規(guī)，起初各村村民為保命，不得不貢集銀糧，按月交付，久而久之，便形成一種制度。隨著兵強馬壯，楊宗周又把征收保頭錢的范圍逐步擴大，其鼎盛時期，魯魁山盜匪氣焰囂張，四處行劫，禍害全滇百姓，把其盜搶事業(yè)推上了歷史的巔峰。魯魁野賊的行徑讓滇民及過往迤南商道的行人深受其害，成為大清王朝歷任云貴總督的一塊心病。清康熙十二年(1673 年)，吳三桂事滇，受勒昂職。旋，又為忠順營副將。清康熙二十年(1681 年)“平藩之亂”后，楊宗周向清軍交出吳三桂所授印札，誓言服從清政府統(tǒng)治。清將貝子章泰授楊宗周為兩新(新平、新嶍營)土副將職。普為善、李尚義、方從化任土都司，統(tǒng)管彝眾，督辦錢糧。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 年)十一月二十一日，云貴總督范承勛又派臨安知府黃明，左營游擊莊一虎，臨元鎮(zhèn)中軍游擊郭玉明至新平重撫楊宗周。楊率普為善、李尚義、方從化及兵丁數(shù)千人迎接，通過談判，楊宗周與招撫官員歃血為盟，誓言永遠歸順大清王朝，不再向山寨人索取"保頭錢"。范承勛請授楊宗周為新平縣土縣丞，普為善等頭目為土巡檢，在新平實行"土"、"流"并存制。從此，出現(xiàn)了"日暮魯魁山下路，何人敢索保頭錢"的安定局面。</p> <p class="ql-block">為銘記平定魯魁山盜匪的功績，清康熙二十七年（1688）,在臨安府北門臨澄鎮(zhèn)總兵署東側(cè)建有“寧邊樓”作為紀念。寧邊樓為兩層歇山式三開間建筑，高30余尺，樓下正中為通道。新任總兵王洪仁特意為其撰寫《寧邊樓碑記》，由云南通海籍書法家闞禎兆書寫，該碑置于樓下，在樓北側(cè)懸“寧邊樓”三字楷書獨匾。樓上分別置一口鐘和一面鼓，作為臨安府城報時的更具。清光緒七年（1881）二月，署總兵張松林到任，認為寧邊樓的“寧”字犯了道光皇帝的名諱，遂將“寧”字改為“靖”字，更名“靖邊樓”。民國年間，靖邊樓時有修繕，上世紀五十年代中期，因城市擴建，為改善交通而拆除。</p> <p class="ql-block">據(jù)史料記載，楊宗周家族世襲土縣丞職如下：康熙二十七年，楊宗周授新平土縣丞職，康熙三十一年告休，供職四年（1689-1693）；子世恩襲，楊世恩雍正初年為新平守將，襲土縣丞后，履職 33 年（1693-1726）；楊世恩傳子楊昌祚，楊昌祚雍正三年襲父職至乾隆五年，在職15年（1726-1741），受皇恩封贈“皓授修職郎”；楊昌祚傳子楊際泰，楊際泰于乾隆五年至三十三年供職，在職 46 年（1741-1782）；楊際泰傳子楊圣舉，楊圣舉于乾隆三十三年至道光元年，供職 34 年（1782-1821）；楊圣舉傳子純武（未襲），嘉慶三十五年，傳子大根；大根子鳳鳴未襲，光緒十七年九世孫楊思匡襲職至民國二十二年停襲，供職 43 年。按推算，其家族應(yīng)襲新平土縣丞職九代，實襲七代，共 174 年，其中，有 70 年無考（1821—1891），截止 2018年，楊宗周家族史已達 353 年。按龔蔭《明清云南土司通纂》記載：“楊宗周土縣丞轄地東至嶍峨怕念（今化念）鄉(xiāng)界 70里，南至元江直隸州北界 120 里，西至者樂甸欺木嶺（今鎮(zhèn)沅縣者東鄉(xiāng)）180 里，北至鄂嘉界牌（今新平縣者竜鄉(xiāng)界牌）280 里?！睏钭谥懿饺胧送?，其后人得以在魯奎山之外繁衍生息。楊宗周授封新平土縣丞職即從魯魁山進駐新平縣城，在大西門內(nèi)修建土縣丞衙門，與流管衙門并排雄踞，流管衙門和土司衙門共同當堂執(zhí)事，形成土流兼治的局面。楊宗周親屬也隨遷古城，古城糧莊封有田畝，供族人謀生，部屬則移居五桂山旁土官村，為方便土官村生產(chǎn)生活需要，楊宗周派人在土官箐修溝渠、筑壩埂，供人畜飲水，灌溉農(nóng)田。土官村原名洪本泉，因土官部屬入駐，改名土官壩、土官村，后人訛傳至今則稱之為土官箐。</p> <p class="ql-block">清雍正年間，第二代世襲土司楊世恩，因氏族人口增多，維持生計艱難，便上書朝廷，乾隆皇帝恩準，減免賦稅，劃新化迤施河為食邑地，屬戶、部屬全部從古城、土官村遷往新化迤施河定居，開拓楊家六村地（者渣、發(fā)葉箐、莫社代、白達莫、魯一尼、肥枝）。據(jù)傳楊宗周后裔遷入六村地后，楊世恩女兒許配古城方氏，楊世恩將古城壩的糧莊田畝全部贈予女婿，作為回報，女婿則用一把弦頭雕刻飛龍戲珠、弦桿雕刻鳳凰舞姿的四弦饋贈給岳父。從此，在當?shù)孛耖g流傳起“土司糧田換弦子，真是可惜！”的佳話。據(jù)家族內(nèi)部流傳，楊宗周、楊世恩、楊昌祚等土司均武藝高強，在者渣、白達莫建有跑馬場、習武場，家族及部屬成員經(jīng)常頭戴銅珠武官帽，身披鎧甲，腰懸佩刀，背插帥旗，從者渣武場跑馬，舞槍弄棒、騎射演習，村民接踵而至，爭相觀看。經(jīng)家族成員考證，在魯一尼古城墻遺址發(fā)現(xiàn)當年土司習武石墩一個，鑿有手提穴，重 240 斤；在發(fā)葉箐老家窩發(fā)現(xiàn)土司大石腰磨一副；在者渣村發(fā)現(xiàn)習武石墩兩個，側(cè)面兩旁鑿有手提穴，標有重 320 斤和 230 斤的字樣；在新化發(fā)現(xiàn)習武大刀一把，重 128 斤，后在古州野林展覽中遺失。史料記載：土司楊思匡武庠生，楊文獻 1834 年考中武科舉人，楊思清、楊思忠亦被朝封為武科舉人。</p> <p class="ql-block">楊宗周后人既有站在滿清政府立場上的代表，又有反清抗暴的領(lǐng)頭人。清康熙三十一年，第二代世襲土縣丞楊世恩執(zhí)掌新平縣事，其弟楊世臣任千總。楊世恩生子楊昌祚、楊昌禮，楊世臣生子楊昌奉、楊昌祿。雍正十年（1732 ），云南各地土司紛紛起來反抗?jié)M清王朝的“改土歸流”政策，楊世臣二子及楊昌祚弟楊昌禮也參與其中。楊昌奉，是土縣丞楊昌祚的堂弟，平時就對地方官員對土司的欺負和凌辱感到非常不滿，當接到茶山土千戶刀興國共同舉事的木刻后，即帶領(lǐng)當?shù)匾拿耥憫?yīng)。事前，土縣丞楊昌祚曾密告知縣曾應(yīng)兆，說楊昌奉有謀反的傾向。曾應(yīng)兆立即傳喚楊昌奉，當面質(zhì)問他是不是想造反，楊昌奉大驚失色，叩頭如搗蒜般道:“好官在上，豈敢作亂乎?”曾應(yīng)兆于是不再懷疑。上級官員也接到密報，下令地方官員進行明查，知縣曾應(yīng)兆深信自己的判斷，答復沒有此事。可沒過幾天，縣內(nèi)彝族頭目楊昌祿、楊昌奉、摸則革、疊苴等便率領(lǐng)夷眾圍攻縣城，知縣曾應(yīng)兆率眾破夷眾于王家城，夷眾遂撤向鎮(zhèn)元山（今磨盤山）麓，見縣城久攻不下，楊昌奉等又轉(zhuǎn)攻揚武，殺死巡檢沈洪、把總張文秀和原任揚武壩巡檢丁玨（遭遇父母喪事辭職，路途遙遠不能歸家守孝，委管青龍廠銅務(wù)），與思茅、普洱暴動夷民遙相呼應(yīng)。</p> <p class="ql-block">清倪蛻輯《滇云歷年傳·云南事略》載：“于是，遙合普、思，騷擾青龍、太平等廠，石屏、嶍峨、易門、昆陽皆震動，各處堵御戒嚴，已而，由江外往鎮(zhèn)元江，適方景明自江南戍所逃歸，與之合。提督蔡成貴自大理統(tǒng)兵往茶山剿賊，擒刀興國，斬之。時，刀興國解思茅圍，至枚樂劫營，不勝而回，聞提督兵至，乃入山避之，為游巡兵所獲，斬于軍前。其黨悉力伐茶樹，塞鹽井而逃。提督駐莽芝。元江土人白倭泥（今傣族）叛，殺他郎甸士民殆盡，署總督高其倬調(diào)臨元鎮(zhèn)總兵董芳剿之。元江有黑、白倭泥二種，白者賤，漢人欺之益甚，至是，乘釁作亂，殺田主、汛兵，無一免者，酬夙憤也。董芳至，駐元江，與知府祝宏不和，彼此交譖，而宏自請為總統(tǒng)，高督破例從之。然宏非洪濟才，后雖以薦升糧道，卒用此敗，論死。普、思、新平賊合攻元江，總兵楊國華，參將哈元生，游擊胡大勇等兵眾匯集，賊乃徐退。夷賊據(jù)山歷險，是其所長，若居平地，則蹻捷或反遜于兵也。是時，賊在羊街子，為平地，或云楊國華等茍能踞山據(jù)勢，不遽下臨，城中立列陣出擊，然后從高突戰(zhàn)，其勝機在我矣。乃計不出此，而聽登山縈策而去。楊昌奉大書調(diào)笑之辭于路，蓋自殺柏守備、王千總而后，視將棄蔑如耳。從此兵力不張，賊心亦懈，剿不必其剿，撫不必其撫，而已告蕩平矣，然終亦得械數(shù)十百人而歸。楊昌奉于十三年六月，以出首劫事，不死，余駢斬于市。是役也，官兵死傷最多，亦無賞恤?！痹谶@起以楊昌奉等彝族頭面人物為首的暴亂中，新平瓦白果邱國良、喇博普應(yīng)祥討叛有功，各授土千總職，他旦普宏亮、老是達李張保、巖旺李顯智破賊、擒剿、討叛有功各授土把總職。在官兵圍剿下，楊昌奉、楊昌祿則帶領(lǐng)千余人盤踞在鎮(zhèn)元山，避實就虛，相機出擊，擾得官兵風聲鶴唳，草木皆兵。</p> <p class="ql-block">土縣丞楊昌祚則始終站在統(tǒng)治階級的立場上，帶領(lǐng)土允與其堂弟率領(lǐng)的亂軍作戰(zhàn)，暴動隊伍與楊昌祚軍對峙半月，誰也奈何不了誰，為等待救援官兵，楊昌祚采用緩兵之計，通過談判，率軍退入鎮(zhèn)沅。楊昌奉乘機占領(lǐng)水塘，楊昌禮則駐守漠沙。時隔半年，官兵平定普思刀興國暴動后，分兵進剿新平，楊昌奉等暴動頭目只得由明處轉(zhuǎn)入暗處。雍正十一年，官兵在普思擒獲楊昌祿，被斬首示眾。雍正十三年六月，楊昌奉帶領(lǐng)手下?lián)尳伲俦剤?，突襲成功，除楊昌奉只身逃脫外，其余的無一漏網(wǎng)，全被梟首示眾。同年，臨元鎮(zhèn)總兵董芳負責搜剿臨安藤條江一帶，大有秋風掃落葉之勢，楊昌奉等人已成強弩之末，見大勢已去，主動投誠，隨之被發(fā)配到黑龍江監(jiān)禁。楊昌禮、摸則革、疊苴等則不知所終。</p> <p class="ql-block">楊宗周及其后人的遺物，是陳述新平土司歷史的佐證。傳說，清康熙年間，魯魁山楊氏世襲土縣丞楊宗周在昆明捐銀修寺廟，清乾隆年間，四代土司楊際泰在昆明西山龍門組織工匠鑿石穿云開辟云華洞。經(jīng)家族考證，在云華寺功德碑上有記載，三百多年前，云南省新平縣世襲土縣丞楊宗周捐銀叁拾兩，其部下等人捐銀數(shù)拾兩不等的記述。同樣，在西山龍門展示廳也再現(xiàn)了世襲土縣丞、四代土司楊際泰率工匠鑿石穿云開拓云華洞，完成龍門達天閣石窟的雄偉工程。充分驗證了流傳故事的真實性。新平縣城東關(guān)廂有條深箐，城內(nèi)外行人過往極為不便，清康熙四十一年（1695年）土司楊宗周奉銀修建回龍橋，在橋頭親手栽培兩棵槐樹，視為槐樹不老，龍橋不倒的愿望，橋建好后，楊宗周見行人從此能安全過往，便把其命名為“回龍橋”；楊宗周三代孫楊昌祚襲土縣丞職后，在新平縣境內(nèi)建了四座誥封碑，即：縣城外黃坡腳、邑（乙）本甲沙坡頭，發(fā)于箐與者渣接界山梁，縣城后山牛肩坡山丫口（現(xiàn)僅存該碑），誥封碑為石瓦頂、石基、石墻、石楹框建筑，碑亭高4.46米、寬2.06米，楹框內(nèi)碑高1.67米、寬0.83 米，外楹聯(lián)書：“屢世殊勛萬里君恩深似海，寸衷難酬一腔臣節(jié)重如山”、內(nèi)楹聯(lián)書：“北網(wǎng)恩光大，南都氣象新”，碑文內(nèi)容為：“龍章寵錫。龍飛乾隆三十三年春二月吉旦立石，皇清誥授修職郎云南新平縣世襲土縣丞楊公諱昌祚神道碑，壬申恩科進士家眷世侄李云魁拜”；楊公祠堂，乾隆年間建在城東桂山寺觀音閣內(nèi)（今新平縣委、政府所在地），土司楊宗周后裔楊文定主建，上世紀五十年代，祠堂內(nèi)還擺放著楊氏祖公排位等物件，楊氏后裔有專人負責收存保管，直至破“四舊”被抄走，至今下落不明。土司衙門建在大西門，整個建筑為清代風格，分為前院、衙門、后院三個部分，占地面積約 600 平方米，正門頭懸掛“威鎮(zhèn)蠻夷”匾，故址為今新平桂山街道春院街 27 號。</p> <p class="ql-block">楊氏陵園文筆塔，塔向座西南，望東北，著稱風水寶地，文筆山是楊宗周用重金雇地師尋龍點穴選擇的陵園墓地，說到陵園墓地的文筆塔還有一段插曲，峨山人謝光宗雍正九年至乾隆三年間，到新平任守備時，與楊世恩共同執(zhí)事，后調(diào)臨安府攻讀地理學，乾隆六年又調(diào)回新平與楊世恩子楊昌祚共事，謝光宗對楊昌祚說：楊氏武將不多，文人甚少，建議在土司陵園頂峰上建文筆石塔，即可謂：“前無風，后有塔，文武雙全后人發(fā)”。楊昌祚聽后覺得有道理，遂決定建塔，建塔時，謝光宗親臨現(xiàn)場，布陣指揮，建塔材料分別選用一丈二尺的五根銅筋、五根鋼筋，塔內(nèi)放活公雞一只，谷子一斗，石缸一口，缸內(nèi)裝水七升，供塔內(nèi)公雞飲用，公雞水足飯飽后，每到寅時時辰便開始打鳴，一段時間內(nèi)，成為周邊村民起床勞作的報時器。塔建好后，謝光宗取名文筆山，當?shù)厝肆晳T稱土司楊官墳。</p> <p class="ql-block">謝光宗曾三任新平守備，正是楊氏土司的鼎盛時期，有的人認為是強龍斗不過地頭蛇，謝光宗才在楊氏墓地風水使壞。說也奇怪，文筆塔建成后，隨著清王朝改土歸流力度的加劇，楊氏土司開始有名無勢，大權(quán)旁落。而族人認為，只有拆除文筆塔，才能讓陵園風水逐漸恢復，上世紀四十年代，楊氏族人自行組織拆除了文筆塔。文筆山楊官墳?zāi)沟?，安葬有世襲土司楊宗周、楊世恩等，兩土司墓碑高大寬敞，為大轉(zhuǎn)五碑墓式，能遮風避雨，墓前有石桌、石凳、石獅、石標桿，可惜已被打砸、盜竊一空，其他墓群在上世紀七十年代農(nóng)業(yè)學大寨時，改臺地填埋損毀，僅存楊宗周原配夫人李老太君大墓，墓志銘上清楚記載著楊世恩、楊昌祚、楊際泰、楊圣舉四代土司的名字，五世孫部分記載著二十名哥弟，其中，能分辨出的五位后裔經(jīng)考證就生活在今新化楊家六村地?，F(xiàn)李老太君墓被市、縣列為重點保護文物。發(fā)葉箐楊氏墓群是楊家六村地定居的又一實證，房前屋后葬有不少大小墓塚，楊宗周世襲第三代土司楊昌祚、第四代楊際泰就葬于此，兩尊土司大墓前均立有標桿、石獅等，墓塚甚為豪華，但均難逃厄運，被盜賊洗劫一空，人為損毀殆盡。</p> <p class="ql-block">歲月如梭，光陰荏苒，新平楊氏家族二百多年的世襲土司制度已灰飛煙滅，三百多年后的今天，還有多少人知道曾經(jīng)“威震蠻夷”的土縣丞楊宗周家族呢？為彌補地方古籍史志記載遺缺，補充更加詳實的歷史資料，筆者跋山涉水，尋古問今在自己能力范圍內(nèi)搜集整理了《從滇中巨匪到滿清土司的蛻變》一文，希望能對愛好新平近現(xiàn)代史、了解地方少數(shù)民族風土人情、研究滇南土司制度的同仁有所幫助。</p> <p class="ql-block">參考資料：清倪蛻輯《滇云歷年傳·云南事略》、清倪蛻纂錄《滇小記》、清浪穹王崧著《道光云南志鈔》、《新纂云南通志》、《清史稿》、龔蔭編著《明清云南土司通纂》、《康熙新平縣志》、《道光新平縣志》、《元江志稿》、《民國新平縣志》、360 百科《魯奎山圖騰》、《弘農(nóng)楊氏魯魁山楊宗周氏族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