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風(fēng)光攝影畢延長</p> <p class="ql-block"> 仙月湖是鑲嵌在昌樂大地上的一顆璀璨明珠。一萬五千畝水面碧波蕩漾,臨水別墅和水上樂園自然寧靜,堪稱北國水鄉(xiāng)。</p><p class="ql-block"> 我曾無數(shù)次造訪仙月湖,每一次都留下美好的印象。最令我難忘的,是1990年10月的那一次。那時候,仙月湖尚未擁有如此風(fēng)雅的名字,還本分地叫做高崖水庫。</p> <p class="ql-block">風(fēng)光攝影畢延長</p> <p class="ql-block"> 金秋時節(jié),我陪同著名作家浩然老師來到高崖水庫,住進(jìn)水庫管理局招待所。</p> <p class="ql-block">1960年 浩然在高崖水庫留影</p> <p class="ql-block">浩然為高崖水庫題詞</p> <p class="ql-block"> 浩然老師深深地眷戀著高崖水庫。1960年,在城關(guān)公社東村大隊下放勞動并擔(dān)任村黨支部書記的日子里,他曾奉命來高崖水庫寫水庫史,在高崖水庫工地挖過土,抬過筐,出過力,流過汗,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腳印。1983年,浩然老師重返昌樂,到高崖水庫參觀訪問,他揮毫潑墨,寫下了肺腑之言:“美不美,家鄉(xiāng)水。昌樂是我的第二故鄉(xiāng),高崖水是昌樂財富源泉,是我力量和智慧源泉。我永生不會忘記昌樂和高崖的水?!?lt;/p> <p class="ql-block"> 這一次來高崖水庫,除了故地重游,看看高崖水庫的新姿新貌,他還帶來了寫作任務(wù):起草第二部自傳體小說《活泉》。他說:“我只要來到高崖水庫這塊土地,就激情澎湃,文思涌泉。連我自己都覺得奇怪?!?lt;/p> <p class="ql-block">風(fēng)光攝影畢延長</p> <p class="ql-block"> 為了不影響浩然老師寫作,我們每人住一間客房。每天早晨,浩然老師總是起得比我早。當(dāng)我走出招待所大樓,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他站在水庫大壩上等我,手中握了一塊小收音機(jī)。我拾級而上,與浩然老師會合。然后,我們信步壩頂,邊走邊聊天。晨光熹微中,水庫一片靜謐,聽得見節(jié)奏分明的“刷——刷——”的水波輕吻壩腳的聲音。放眼西望,晨霧若有似無地縹緲于水面上,煙波浩淼,不見邊際。東望,“綠?!泵C#づ_樓閣若隱若現(xiàn),一如海市蜃樓。</p> <p class="ql-block">風(fēng)光攝影畢延長</p> <p class="ql-block"> 至大壩南端,沿“之”字形小路下行,便進(jìn)入壩頂所見的“綠?!绷?。這片數(shù)百畝之大的林子,生長著近萬株洋槐樹,密密匝匝,樹干挺拔,枝繁葉茂,遮天蔽日,蔚為大觀。豐富的負(fù)離子,使這里成為天然氧吧,置身其中,頓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鳥兒們似乎也格外活潑,競相鳴囀,或清麗,或高亢,或雄渾,與青枝綠葉一起,營造出林子的勃勃生機(jī)。</p> <p class="ql-block">風(fēng)光攝影畢延長</p> <p class="ql-block"> 沿林間依稀可辨的小路漫無目的地漫步,不知不覺間,眼前豁然開朗,又是另一番景象。這是汶河開闊的河床。沙渚之上,遍生著野草野花,紅的、紫的、白的、黃的,微風(fēng)吹過,抖落幾滴晶瑩的露珠。一條溪流,從容地在花兒草兒間流淌,無聲無息,清澈見底。一群魚兒忽然結(jié)伴而來,使人想起柳宗元《小石潭記》中的絕筆妙句:“潭中魚可百許頭,皆若空游無所依……俶爾遠(yuǎn)逝,往來翕忽,似與游者相樂?!?lt;/p><p class="ql-block"> 由此北去,便回到招待所,恰好到了早飯時刻。晚飯之后,也有這樣閑逛的一圈。去時,太陽的余暉尚在無垠的水面上撒金潑銀;回時,已皓月當(dāng)空,遠(yuǎn)遠(yuǎn)近近的村舍山林,都變作了一幅幅剪影,另是一番情趣。</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1990年10月 浩然與高崖水庫管理局部分領(lǐng)導(dǎo)和職工合影</p> <p class="ql-block">1983年9月 浩然在高崖水庫管理局與業(yè)余作者合影</p> <p class="ql-block"> 一日三餐,都在水榭餐廳。這餐廳很是別致,四面皆水,有小橋相通。水中植了睡蓮,養(yǎng)了魚,在餐廳窗前就座,不經(jīng)意間就有鮮花游魚入眼。</p><p class="ql-block"> 浩然老師是水庫管理局的貴賓,自然受到特別的禮遇。我們在單獨(dú)的一間餐廳就餐,一張小桌,兩把椅子,四樣菜肴,其中必有一樣是魚,水庫中捕來的鮮魚。浩然老師喜歡吃煎餅和芋頭,所以這兩樣飯食是必不可少的。一壺白酒,燙得熱熱的,端起牛眼大的酒盅,輕輕舔一口,浩然老師往往大發(fā)感慨:“啊呀,真是神仙過的日子!”他從不多飲,每餐一兩盅而已。</p> <p class="ql-block">1990年10月 浩然與女兒梁春水在高崖水庫留影</p> <p class="ql-block"> 浩然老師在高崖水庫寫作近20天,收獲頗豐:完成了《活泉》的草稿,草擬了《東村的鄉(xiāng)親們》,共十多萬字。更可寶貴的是,他與高崖水庫管理局和招待所的同志們朝夕相處,建立了深厚的友誼。依依惜別之際,浩然老師與他們一一合影,將永恒的友誼留在了瞬間。他還表達(dá)了一個美好的愿望:有朝一日要帶老伴、兒女、孫子們都到昌樂、到高崖水庫來看看,喝一口第二故鄉(xiāng)的水。后來她帶女兒來過了,帶老伴來過了,尚未來得及帶孫子們來,他就永遠(yuǎn)地離開了我們……</p> <p class="ql-block">1990年中秋 浩然與郭建華夫婦在高崖水庫管理局留影</p> <p class="ql-block"> 今天,高崖水庫變成了仙月湖風(fēng)景區(qū),名字變得風(fēng)雅,景致也更為迷人。若浩然老師能一睹仙月湖風(fēng)姿,該有多么欣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