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前言：</p><p class="ql-block">魯迅的《阿Q正傳》和沈從文的《邊城》，都是現(xiàn)代文學(xué)史上小說領(lǐng)域中的經(jīng)典篇目。</p> <p class="ql-block">從成書發(fā)表的時間上看，雖說兩部小說相隔有十年之久，但是基本上沒有離開辛亥革命和“五四”運動前后，中國農(nóng)村國民（百姓）的生存狀況，以及民族落后、衰敗的狀況作為時代背景的。</p> <p class="ql-block">魯迅的《阿Q正傳》是以未莊農(nóng)村為社會背景展開故事情節(jié)的。從中塑造阿Q這一典型的人物形象，尤其是他的“精神勝利法”，集中暴露了國民的“劣根性”，不僅揭示了民族衰敗的根源，也揭示了具有普遍代表性的人性弱點。</p> <p class="ql-block">沈從文的《邊城》則是以湘西的邊城古鎮(zhèn)——茶峒，為社會背景展開故事情節(jié)的。從農(nóng)村的風(fēng)土人情到人物性格的純樸渾厚，展示作者所向往和追尋的理想社會。</p> <p class="ql-block">高中語文新教材將《邊城?節(jié)選三～六章》編輯在選擇性必修下冊的二單元。為了閱讀理解的完整性，先簡要提示一下前兩章的內(nèi)容。</p> <p class="ql-block">正文：</p><p class="ql-block">小說在開篇，首先介紹了茶峒古鎮(zhèn)的地理位置，以及小說中的主要人物：翠翠，老船夫，還有一條黃狗。</p> <p class="ql-block">因受人們對于傷風(fēng)敗俗的保守思想的制約下，翠翠的父母羞于偷情，不堪社會輿論的重壓，均先后為殉情而死。翠翠是由外公一手帶大的。外祖父的主要工作就是用渡船擺渡過河的路人，翠翠則是幫外祖父干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p> <p class="ql-block">然后，接續(xù)介紹這個古鎮(zhèn)地理方位的構(gòu)成，人們的生存方式以及傳統(tǒng)的商業(yè)化模式，展現(xiàn)出了人性善良美好的習(xí)俗。</p><p class="ql-block">同時，也講述了掌水碼頭“順順”本人的生平經(jīng)歷，與他如何培養(yǎng)和教育他兩個兒子的。其中還提到純樸民風(fēng)在娼妓身上的一些表現(xiàn)。</p> <p class="ql-block">在第三章的開始寫到：“兩省接壤處……中國其他地方正在如何不幸掙扎中，似乎就還不曾為這邊城人民所感到?！?lt;/p><p class="ql-block">這顯然是在交代，地處偏遠的四川東部與湖南西部的邊界處——湘西古鎮(zhèn)“茶峒”，由于地勢的偏遠，戰(zhàn)事和動亂尚未波及到此，顯得短暫而異樣的安和寧靜。這里就好像晉陶淵明筆下的“世外桃源”一般。</p> <p class="ql-block">作者接著寫到：“邊城所在一年中最熱鬧的日子，是端午、中秋和過年?！惫爬系男℃?zhèn)，即使是多么偏僻，也不失為古老的習(xí)俗和區(qū)域文化的傳承和延續(xù)。尤其是端午節(jié)“賽龍舟”的比賽，更是古鎮(zhèn)里的重大活動。</p><p class="ql-block">農(nóng)歷五月端午，婦女和兒童都要穿上新衣，用酒蘸著雄黃在自己額頭畫上個“王”字。家家戶戶餐桌子上，都擺上了大魚大肉來歡慶節(jié)日。</p> <p class="ql-block">午飯過后全鎮(zhèn)子的人們傾巢而動來到河邊，找到自己合適的位置觀看龍舟賽事。其熱鬧的場景，民間的傳統(tǒng)習(xí)俗，不亞于慶賀豐收時，“莫笑農(nóng)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fēng)存（陸游《游山西村》）”的場景。</p> <p class="ql-block">整個賽事，在鼓聲喧天和人們的吶喊聲相互的交匯中開始，又在鞭炮齊鳴和人聲鼎沸聲中結(jié)束?！胺彩前汛瑒澋角懊嬉稽c的，必可在稅關(guān)前領(lǐng)賞，一匹紅、一塊銀牌……”當(dāng)?shù)赝蜖I中好事的軍人，每當(dāng)某只船取得勝利時，都要燃放五百響鞭炮。</p><p class="ql-block">城內(nèi)的戍守軍的長官，為了增添氣氛，專門派人往河中放鴨子，讓人們隨意去捉。掌水碼頭的龍頭大哥——順順和他的兩個兒子，都是當(dāng)?shù)厍鏊蛣澊母呤?，抓幾只鴨子更是不在話下?lt;/p> <p class="ql-block">“在這小山城河街間，讓一些人開心，也讓一些人皺眉！”“蓬蓬鼓聲掠水越山到了渡船那里時，最先注意到的是那只黃狗。它跑到那小山頭向城里一方面大吠?！?lt;/p><p class="ql-block">”翠翠正坐在門外大石頭上用棕葉編蚱蜢、蜈蚣玩，”見黃狗發(fā)瘋似的亂跑，“狗，狗，你做什么！不許這樣子！”“可是一會兒那遠處聲音被她發(fā)現(xiàn)了，她于是也繞著屋跑著，并且同黃狗一塊兒渡過了小溪，站在小山頭聽了許久……”</p> <p class="ql-block">從端午節(jié)婦人和孩子們歡慶節(jié)日的衣著打扮寫起，又推出賽龍舟這一重大的賽事活動，把整個茶峒古鎮(zhèn)的日常沉靜和安穩(wěn)一下子掀翻。取而代之的是加油助力的吶喊聲，鑼鼓和鞭炮的震天價響，賦予了茶峒古鎮(zhèn)以全新的活力。</p><p class="ql-block">作者通過對端午節(jié)人們的衣著打扮、飲食的變化和賽龍舟宏大場面的描寫，不僅推出了三位劃船泅水技能名揚古鎮(zhèn)的高手，也引出了熱鬧場面以外的翠翠和黃狗欲盼熱鬧場景的興奮。</p><p class="ql-block">作者以點帶面，由面到點，相互襯托。并且利用第三章結(jié)尾的一句：翠翠和黃狗“站在小山頭聽了許久，讓那點迷人的鼓聲，把自己帶到一個過去的節(jié)日里去?！弊匀贿^度到第四章的內(nèi)容，讓章與章的銜接自然，文氣貫通，珠聯(lián)璧合，呈現(xiàn)出非同一般的宏觀架構(gòu)和組織材料的能力。</p> <p class="ql-block">你瞧，下文第四章的開始，借用：“還是兩年前的事”這一句，照應(yīng)上文，合情入理，銜接自然。</p><p class="ql-block">這是兩年前的端午節(jié)，外祖父帶著孫女來觀看賽龍舟?！昂舆呎緷M了人，四只朱色長船在譚中劃著。龍船水剛剛漲過，河中水皆泛著豆綠色，天氣又那么明朗，鼓聲蓬蓬響著”，這熱鬧的場面，讓平日里都在河邊跟姥爺忙碌著的翠翠，一下子開闊了眼界，她目不轉(zhuǎn)睛看著比賽的船只，心中充滿了快樂。</p> <p class="ql-block">不多時，翠翠發(fā)現(xiàn)姥爺不在身邊了。她自我安慰地想：“過不久爺爺總會找來的?！睜攤z不可分開的依戀之情便瞬間躍然紙上。</p><p class="ql-block">入城的前一天，外祖父問“明天城里劃船，倘若你一個人去看，人多怕不怕？”“人多我不怕，但是只是自己一個人可不好玩。”</p> <p class="ql-block">第二天在去往城里的路上，姥爺又問：“人那么多，好熱鬧，你一個人敢到河邊看龍船嗎？”</p><p class="ql-block">“怎么不敢……”爺倆兒間的相互依賴，相依為命的親情，不僅隱含在這簡短、樸素而又反復(fù)的問答之中，而且姥爺對孫女的呵護、愛戀，以及外孫女對姥爺?shù)娜鰦珊驼{(diào)皮也近在其中。</p> <p class="ql-block">一年一度難得的熱鬧場面，讓好心的爺爺想到了替他守家看船的老朋友，臨走前還再次囑咐翠翠說：“人太多了，站在這里看，不要動，我到別處去有點事，無論如何總趕得回來伴你回家?！?lt;/p> <p class="ql-block">天性具有樸實、聽話和執(zhí)念守信的翠翠，絕不會因為賽事結(jié)束，天色漸晚而違背姥爺?shù)亩凇？删驮诖藭r，作者借用主人公的心理活動和視覺觀察，在不斷地展現(xiàn)茶峒古鎮(zhèn)人們的生活場景和當(dāng)?shù)氐娘L(fēng)土人情。</p><p class="ql-block">“落日向上游翠翠家中那一方落去，黃昏把河面裝飾了一層層薄霧。”在這特定的環(huán)境下，主人公固然帶著焦急的心情，而胡思亂想“爺爺假如死了？”這對于翠翠來說是多么令人恐懼的事情啊！</p><p class="ql-block">“吊腳樓有娼妓的人家，已上了燈，且有人敲起小鞶鼓彈月琴唱曲子”；還有人家吵吵嚷嚷地劃拳行令；吊腳樓停泊的船只上有人在擺酒炒菜，耳邊傳來沙沙的炒菜聲。</p> <p class="ql-block">“河面已朦朦朧朧，看去好像有一只白鴨在譚中浮著，也只剩一個人追著這只鴨子?！边@是為翠翠與掌水龍頭老大順順的二兒子相見前的鋪墊。</p><p class="ql-block">吊腳樓上的演唱熱鬧起來，樓下泊船上的水手使用了污穢的語言在罵著樓上的娼妓。翠翠聽不慣這些，但她為了服從爺爺?shù)膰谕校荒苌米噪x開。</p><p class="ql-block">這時，她有聽到水手們的談話，說樓上婦人的爸爸在七年前的棉花坡上被人殺死。這也間接地交代了那位娼妓苦于生活所迫的不幸命運。</p> <p class="ql-block">”二老，二老，你真能干，你今天得了五只吧？”“這家伙狡猾得很，現(xiàn)在可歸我了。”當(dāng)捉鴨人上了岸，聽到大黃狗的叫聲，讓他才注意到了翠翠。兩個人通過交流對話，對方才知道眼前的翠翠，是為了等鎮(zhèn)上聞名的拉擺渡的爺爺才呆在這里的。</p><p class="ql-block">“等他來，他可不會來。你爺爺一定到城里軍營里喝了酒，醉倒后被抬回去了！”</p><p class="ql-block">“他不會，他答應(yīng)來找我，就一定回來的?！?lt;/p><p class="ql-block">“這里等也不成，到我家里去，到那邊點了燈的樓上去，等爺爺找你好不好？”</p><p class="ql-block">翠翠誤會了對方，誤以為他邀我進屋沒懷好意，這讓她聯(lián)想到樓上娼妓的丑事，這是在侮辱了自己，于是從來沒走罵過街的人，忍不住地輕聲道：“你個悖時砍腦殼的！”小伙子并不以為然，“你不愿意上去，要呆在這兒，回頭水里大魚來咬你，可不要叫喊救命！”</p> <p class="ql-block">兩位純樸、善良的心境，在相互的對話中一一得到展現(xiàn)，純樸、善良和樂于助人的民俗傳統(tǒng)，集中體現(xiàn)在兩個人的身上。</p><p class="ql-block">在無奈的等待中，翠翠隨著身邊大黃狗的叫聲看到了火把的亮光，同時還聽到了對方在喊著自己的名字。走到近前一問，才知道他是那位捉鴨子上岸回到家中，捎口信給爺爺，并委托“二老儺（nuo讀二聲）送”派身邊的伙計，特意前來派送翠翠回家的。</p> <p class="ql-block">不用多說，姥爺是與那位替手老朋友在家中喝酒誤了事。這時，他早已在岸邊等候已久，內(nèi)心已是焦急萬分。爺倆兒相見固然少不了一個歉意，一個撒嬌似的埋怨。</p> <p class="ql-block">在三、四章中，講述了湘西茶峒古鎮(zhèn)端陽節(jié)的民間習(xí)俗，接下來就是“中秋節(jié)”和過年的事了。（未完待續(xù)）</p> <p class="ql-block">圖片/網(wǎng)絡(luò)</p><p class="ql-block">文字/林海拾遺原創(chuàng)</p><p class="ql-block">編輯/林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