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與法國孩子們的故事(二) </p><p class="ql-block"> 三劍客</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九十年代最后幾年,我工作在巴黎十六區(qū)(巴黎富人區(qū))。工作單位旁邊,就是著名的《美國廣場》。</p><p class="ql-block"> 《美國廣場》周邊有幾家外國駐法使館,常年有荷槍實彈警衛(wèi)巡邏。廣場南端有片較大沙灘,里面有兒童滑梯等設(shè)施,時常有零星兒童在此玩耍。</p><p class="ql-block"> 平時午休時間,我時而獨自到《美國廣場》散步和休息。如遇有兒童在玩,我只是在旁邊看看。</p><p class="ql-block"> 某日午餐后,我又來到《美國廣場》。出乎意料,發(fā)現(xiàn)廣場沙灘上有一群活潑,天直可愛的孩子在玩耍。我扒在沙灘圉欄上,觀看孩子們追逐打鬧。有時稍微大點的孩子,故意跑到我面前做個鬼臉,顯得格外調(diào)皮可愛。后來,我得知這是附近幼兒園的孩子們。此后,我常來看看孩子。</p><p class="ql-block"> 一天午餐后,我身著西服褲子,白色襯衣,未系領(lǐng)帶和著西服上裝,又來到廣場沙灘。孩子們玩得熱火朝天,幼兒老師們坐在長椅上閑聊著。我先站在圍欄旁看了一會兒,隨后就座在椅子上休息,時而看看玩鬧中的孩子們。</p><p class="ql-block"> 那年代,歐洲出現(xiàn)一種犯罪行為《戀童痞》。孩子家長及幼兒園老師,教導孩子不要與陌生人說話。隨然,我在廣場上看孩子玩鬧,但從不與孩子們講話,避免引起誤會和嫌疑,只是向孩子們點頭微笑。</p><p class="ql-block"> 突然,我從余光發(fā)現(xiàn)有倆位身材魁梧,手持沖鋒槍,頭頂船帽,全身黑色警服的憲警,從兩側(cè)慢慢地向我處移動。我雖不是軍人,但也具有在海軍和裝甲兵一年半工作的經(jīng)歷,平時又喜歡運動,反應比較快,警惕性也很高的。我馬上意識到這是沖我來的。</p><p class="ql-block"> 我穩(wěn)如泰山,目不斜視。</p><p class="ql-block"> 此時,在沒有搞清楚身份時,萬萬不能亂動,更不能跑,否則后果難料。兩位憲兵走到我正前方,一左一右。問道:</p><p class="ql-block"> “您有身份證嗎”?</p><p class="ql-block"> 我搖搖頭。</p><p class="ql-block"> “您住在附近嗎”?</p><p class="ql-block"> 我仍然搖頭? </p><p class="ql-block"> “您在附近工作嗎”?</p><p class="ql-block"> 我還是搖頭,置知不理。</p><p class="ql-block"> 憲警見我不作回答,又沒有任何反映和舉動,也感到費解。相互之間僵持了一兩分鐘。</p><p class="ql-block"> 我實然從座位蹭地站起來,他們急忙后退兩步。我邊渡步,憲警也隨著移步。我無意中將右手伸進褲袋里,競?cè)幻鰩讖埫?。我立刻將名片托在手掌上給他們看。他們搖擺著腦袋,一頭霧水,不明白上面寫的是什么。原來,名片這面印著漢字。我不慌不忙地,猛地翻過另一面。他們眼神一欏,半信半疑,略有些吃驚。一位憲警說:</p><p class="ql-block"> “誰都有名片,名片能說明什么”? </p><p class="ql-block"> 但從他們的眼神和表情看,緊張氣氛略有緩和。</p><p class="ql-block"> 這時,我終于開口,理直氣壯對著憲警說:</p><p class="ql-block"> “即然你們不相信,請立即給巴黎市警察局XXXXXXX夫人打電話核實,她是我多年的老朋友。要么,你們按著名片地址隨我走一趟”。</p><p class="ql-block"> 這時,一位幼兒女老師插話(就是她報告憲警的):</p><p class="ql-block"> “他還跟著我們?nèi)ミ^幼兒園呢”!</p><p class="ql-block"> 對此,我也真有點生氣,毫不客氣地說:</p><p class="ql-block"> “我跟的是孩子,而不是別人!我知道歐洲發(fā)生了什么(指戀童痞),我只是喜歡孩子才在沙灘邊上看看,你們誤會了。我就是喜歡孩子”。</p><p class="ql-block"> 這位女老師講的也是實話。她是位稱職,警惕性很高的幼兒園老師。地確,有一次我曾隨著這群一對對,手拉手的小男孩和小女孩來到幼兒園門口。而此前,我還專程到這家幼兒園了解過入托手續(xù)和費用情況(主要是做點社會調(diào)查)。</p><p class="ql-block"> 當憲警向幼兒老師說明我身份時,幾位老師態(tài)度變了,知道我不是壞人。大家相視一笑。虛驚一場,兩位憲警也就返回各自崗位。我向幼兒園老師表示了謙意,也就離開了。</p><p class="ql-block"> 從此,我就再也沒來過《美國廣場》沙灘看過孩子。</p><p class="ql-block"> 在法期間,我經(jīng)常出差、旅游,孩子是我拍攝的重點。因為我們熟悉和掌握了小孩子的習性和心態(tài),所以,無論在公園里、火車上、甚至在搖籃里,我可用把腰匙鏈,或其它小玩藝兒就能引起孩子們的注意力,并輕而易舉地與他們互動起來。不一會兒,小孩就能主動地坐到我身旁。每當分手時,孩子眼淚汪汪地非要跟我走,有時痛哭流涕。我只好用善意的謊言說,我們下星期xx日再見。孩子這時才松開我的衣角,半信半疑,戀戀不舍地與我告別,不斷地搖擺著小手說:au revoir!à la prochaine?。ǚㄕZ再見、下次見)</p><p class="ql-block"> 我最怕孩子哭鬧。一次我們從比利時布魯日沿著多佛爾海峽沿岸返回巴黎。途經(jīng)德波泰勒海濱時,我們夫婦坐在海灘長椅上休息,觀欣大西洋海岸風光。一對夫婦和一個小男孩坐在我們隔壁,前面不遠處站著一位小姑娘。突然,小姑娘對著大海號淘大哭。我驚恐萬分,這是為什么呀?誰家的孩子呀,怎么也沒人理彩她。沙灘上沒有多少游客,我只好試問旁邊的一對夫婦。</p><p class="ql-block"> “這是誰家的孩子呀,怎么沒有人帶著呢”。</p><p class="ql-block"> 只見這對夫婦漫不經(jīng)心,沖我們微笑說:</p><p class="ql-block"> “她是我們的女兒,沒事的”。</p><p class="ql-block"> 女孩哭一陣兒,累了,暗自低聲嘟囔了幾聲,父母也隨口說幾句安慰話。接著孩子又哭。我不得其解,這是為什么。我實再看不下去,就問孩子父母:</p><p class="ql-block"> ”你們?yōu)槭裁床缓搴逅??別哭壞了孩子”!</p><p class="ql-block"> “她要吃冰淇淋”。</p><p class="ql-block"> 原來如此。女孩哭累了,知道自已的目的沒達到。沉默幾分鐘后,女孩轉(zhuǎn)身與爸媽說起冰淇淋題外的話,父母立刻就此隨聲附和與地聊幾句。然后,爸爸立即起身上前抱起女兒親幾下,說幾句孩子開心的話。小姑娘樂了,也不提冰淇淋的事了。然后,一家四口手拉著手,漫步在柔軟的沙灘上。</p><p class="ql-block"> 這不禁讓我想起一部蘇聯(lián)電影《非常事件》中的船長,他不畏敵人的強暴、金錢和女色誘惑,卻敗倒在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聲。</p><p class="ql-block"> 如果是我,早就一路小跑給孩子捧個大冰淇淋回來,我可忍受不了孩子的哭鬧和委曲。</p><p class="ql-block"> 我愛天下的孩子!</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巴黎水上公園</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戛納海灘(Cannes)</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同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大西洋海岸</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大西洋海岸(Boulogne)</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杜維爾(Trouville)</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多維爾(Deauville)</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勒.阿佛爾(le Havre)</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阿爾卑斯山滑雪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阿訥西(Annecy)</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三劍客撰稿、攝影、編輯、制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