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解放前夕，閩西，一個大山里的偏僻村莊。</p><p class="ql-block"> 夜幕降臨，一座靠村西山腰下的單層破舊的土屋里，一豆油燈如螢火蟲若明若暗，五歲的衛(wèi)國和九歲的哥哥衛(wèi)強像往常那樣等待著媽媽春香的歸來。</p><p class="ql-block"> 他們的媽媽春香在村東地主銀婆家當女工，是一位地道的農(nóng)村婦女，三十開外，中等瘦削的身材，瓜子臉，為人溫婉賢淑，勤勞樸實！常年無休止的勞作讓她膚色暗淡，臉變得很粗糙，像是沒有上釉的陶器；而常年累積的風霜又讓她比實際年齡蒼老些！但那對大眼睛像不被風霜所染還像小姑娘那樣清澈明亮，還有那笑容一直溫暖而真摯！兩兄弟最喜歡母親的眼睛和笑容，那是苦難生活的希望和支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他們的父親已經(jīng)很久沒回家了，哥哥衛(wèi)強已記不清父親具體多久沒回家，好像自從弟弟衛(wèi)國出生不久后他就沒見到父親，他懵懂記得父親那高大的身材和洪亮的聲音，也時常聽母親和鄰居說起他父親曾是十里八鄉(xiāng)有名的木匠和瓦工，是為人熱情，技藝高超的手藝人，不過一年有大半年時間在外謀生不在家，后來就莫名其妙地不見蹤影了，于是村民們議論紛紛，有的說是去參加紅軍了；有的說是被閩西悍匪張國輝殺害了；也有很多人說被節(jié)節(jié)敗退的國民黨軍隊帶走了，將要帶到臺灣去了……一時眾說紛紜！一家人開始日盼月盼，從滿懷希望到失望，他們的爺爺，奶奶就此報憾而終，彌留之際都希望春香帶著孩子改嫁，可春香心中一直堅定孩子他爸還活著！她在孩子面前從來不說他們父親的不利消息，只說他去了很遠很遠的地方，要過好多年才能回來，于是兩個孩子無論村民如何議論他爸，他們還是堅信媽媽的話！<span style="font-size:18px;">如今五年快過去了，春香還是一人在支撐著這個家，相當不容易！</span></p> <p class="ql-block"> 此時門外已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哥哥開心地說："弟弟，快，把番薯飯給媽盛上，還有哥哥掏的煮熟的鳥蛋，今天我們要吃大餐了！" "耶！太好咯，哥哥，我這就去！"衛(wèi)國樂呵呵地去拿碗往灶頭奔去！他倆好久沒見到白花花的大米了，今早堂伯給了他們一小袋大米，簡直把哥倆高興壞了！傍晚，衛(wèi)強就像小大人一樣做起番薯飯：洗番薯，切番薯，淘米，添柴……那麻利勁兒真是應了那句話：窮人的孩子早當家！九歲的他已是春香得力的幫手了！雖然做出的番薯飯番薯多白米少，但他和弟弟望著望著還是垂涎欲滴了，然而他們更是望眼欲穿地等待著母親，期待她早點回來！</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孩子們，我回來了"門外春香話音未落，"吱呀"破木門后的栓就已被兩個孩子推開了，打開門，母親和夜色就一同進來了！春香勞作一天雖十分勞累，但在進入家門前，習慣性把疲憊丟在門外帶著笑容進門！她像往常那樣摸了摸大兒子腦袋，又蹲下身抱起衛(wèi)國親了親！這是一家人最開心的時刻！ "媽，快快快，嘗嘗我做的大餐！"衛(wèi)強迫不及待把大米之事及在哪兒掏的鳥蛋給說了一番！然后催促母親來吃大餐！五歲的衛(wèi)國則拍了拍小肚子"是?。?，哥哥做的好香呢，我等得肚子都咕咕叫呢！"那可愛的樣子把大家逗得哈哈大笑！"好嘞好嘞，我了不起的兒子們！"春香趕緊就坐，笑盈盈地端起碗……</p><p class="ql-block"> 油燈下，母子三人就餐的溫馨場面一直定格在衛(wèi)國的腦海深處！雖然小時候他們家徒四壁，但有母親和哥哥在，他從不缺乏愛和溫暖！多年后衛(wèi)國回憶起小琴時就覺得她身上有她母親的品質(zhì)！……（未完待續(x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