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時光帶走了青春，卻留下了難忘的從前。文革期間的老五屆大學(xué)生，永遠不會忘記畢業(yè)后勞動鍛煉的艱苦歲月！</p> <p class="ql-block"> <b>序 ——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勞動鍛煉回憶錄》搜集的是，唐山鐵道學(xué)院鐵道建筑系1962年級同學(xué)畢業(yè)后，接受勞動鍛煉階段的黑白照片，文字內(nèi)容都是同學(xué)們寫的，回憶勞動鍛煉短文共二十多篇，內(nèi)容非常豐富，歡迎大家欣賞。 </p><p class="ql-block"> 畢業(yè)后的同學(xué)們，一路走來，歷經(jīng)千辛萬苦，經(jīng)歷和曲折各不相同，回憶短文都寫的非常精彩。 </p><p class="ql-block"> 在勞動鍛煉和工作中，同學(xué)們克服了千難萬險，逐漸成長為國家鐵路建設(shè)事業(yè)的棟梁之才，為鐵路建設(shè)做出了杰出的貢獻，現(xiàn)在都已退休在家，享受幸福的晚年。 </p><p class="ql-block"> 對早逝的同學(xué)的經(jīng)歷，同學(xué)們也寫了回憶，我們永遠不會忘記他（她）們的。 </p><p class="ql-block"><b> 唐山鐵道學(xué)院鐵道建筑系62年級 </b></p><p class="ql-block"><b> 《難忘鐵六二》微信群 2018.6.1</b></p> <p class="ql-block"><b> 哈爾濱松花江畔 </b>蔡樹基趙大林樊萬章</p><p class="ql-block"> <b>十年回家路（1968—1978）</b></p><p class="ql-block"> <b>蔡樹基</b></p><p class="ql-block"><b>一、初到冰城哈爾濱</b></p><p class="ql-block"> 我和姚福儉、趙大林畢業(yè)分配到哈爾濱鐵路局。我到哈爾濱報到己是1968年l2月底，哈市的天氣己經(jīng)很冷。</p><p class="ql-block"> 記得報到后與一廣州的中山大學(xué)的同學(xué)一起到松花江邊玩，路上冰多很滑，這個季節(jié)大多運動場都改成了滑冰場。一路上不時看到孩子們快樂地在坡地上打滑玩，滑行的距離很長，還作著各種優(yōu)美的姿勢，且少有摔跤的。</p><p class="ql-block"> 廣州這位老兄可慘了，盡管小心翼翼，一路上還是至少摔了4、5個跟頭，就這樣冰城哈爾濱先給了南方來客一個下馬威。</p><p class="ql-block"> 我也鬧過笑話，一個流血的冷笑話。</p><p class="ql-block"> 在紅房子橋梁工地，忘記是測量還是干啥，不小心一個螺絲掉到坡下去了，我爬下去拿，上來時，順手把螺絲叼在嘴里，沒想到一下子把舌頭粘住了，情急之下，本能地往外一拽，嗬！帶下來一塊肉，滿嘴是血，疼得我叫了一聲，師傅們知道了都笑了：</p><p class="ql-block"> “ 咱東北的鐵吃肉哩！”</p><p class="ql-block"><b>二、勞動鍛煉第一年</b></p><p class="ql-block"> 分到哈局的學(xué)生一律都到工程隊勞動鍛煉，我和趙大林分到牡丹江三隊，佳木斯五隊去的最多。人說，這些廉價又好用的勞力，省了雇臨時工了。</p><p class="ql-block"> 同時去三隊的還有蒸62的張長生、張國平、解炳琰、橋62的劉維璋、梁明懷，加上我和趙大林唐院的共七個，還有幾個大連院、上海院、同濟的。</p><p class="ql-block"> 三分隊是橋梁分隊，比線路的一、二分隊條件好點，不篩道碴，住的是木板夾毛氈做的活動房，取暖煙筒從床鋪下通過，很暖和，椐說是牡丹江隊首創(chuàng)。張長生能說能干，是我們的頭。</p><p class="ql-block"><b>三、再分配</b></p><p class="ql-block"> 一年后按專業(yè)分配，我仍留牡丹江隊，后來叫工程段，不過去了線路隊。趙大林分到綏化六隊，張長生到牡丹江機務(wù)段，張國平到佳木斯機務(wù)段，劉維璋、梁明懷到牡丹江工務(wù)段。</p><p class="ql-block"> 時間不長，1970年4月，我就到哈局設(shè)計所駐勤，同去的有5、6個學(xué)生吧，由專搞予算的閻占長領(lǐng)著，依據(jù)東北五局的工程施工定額編單價分析，完事后又在線橋組呆了一段時間。一年多吧，1971年5月，又回牡丹江工程段，先后在技術(shù)室搞施工測量，隊里調(diào)度，技術(shù)員，也沒有人事令。</p><p class="ql-block"> 1974年4月，我調(diào)入哈局設(shè)計所線橋組，同去的還有長沙院黃永強，其它組還有幾個學(xué)生。這些最早調(diào)入的大都最后打回老家去了。</p><p class="ql-block"><b>四、打回老家</b></p><p class="ql-block"> 1978年10月，我從哈爾濱鐵路局設(shè)計院調(diào)回石家莊河北機電學(xué)院，歷經(jīng)十年的奔波，終于回到了老家。</p><p class="ql-block"> 河北機電學(xué)院前身是當時一機部所屬電機制造學(xué)校，是很不錯的一個中專。后來歸河北省改為本科，需要加強師資力量。</p><p class="ql-block"> 學(xué)校的專業(yè)主要是機、電類，我只能去基礎(chǔ)課部力學(xué)教研室，教理力。除原校兩教師外，其余均來自五湖四海，北大、清華、京院、河工等，老五屆不少。材料力學(xué)有三個我院的，機六一的邸同深，結(jié)構(gòu)力學(xué)留校的孫廉，電器自動化系供電六三的靳文林。</p><p class="ql-block"> 在機電學(xué)院，我當老師直到退休（退休時，機電學(xué)院已擴建為河北科技大學(xué)，蔡樹基時任科技大學(xué)力學(xué)教研室主任——王德生注）。</p><p class="ql-block"> 我的一生，在求學(xué)、再教育的路上辛苦奔波十多年，最后，所鐘愛的鐵道工程專業(yè)，卻被完全拋棄，確有遺憾，但世間事物，都是有失必有得，我丟掉專業(yè)得到的是，后半生穩(wěn)定的教師工作，少了一些折騰、奔波，多享受了一些正常家庭生活的安穩(wěn)和幸福，此生足矣。</p><p class="ql-block"><b>孫增華</b>：</p><p class="ql-block"> 樹基文采真好！他的人生歷程雖有遺憾，但和大多數(shù)同學(xué)相比，還算園滿有意義的，好人一生平安！</p><p class="ql-block"><b>葛延書</b>：</p><p class="ql-block"> 看了蔡樹基的十年回家路，我感到樹基的人生之路，還是比較順利和幸運的。</p><p class="ql-block"> 到現(xiàn)在張長生的愛人秦家光還在念叨你。張長生在哈局機務(wù)處退休，張國平已故，橋班同學(xué)都回老家了。</p><p class="ql-block"> 1978年我到哈爾濱拜訪你，那時你住在鐵路局對面的集體宿舍，在等待調(diào)令，你留下的工作崗位給在佳木斯的李海山。</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當時的哈爾濱局，對再教育的政策，是最好的，畢業(yè)后即參加勞動鍛煉，一年后，按專業(yè)進行對口再分配?？墒驱R齊哈爾局，勞動鍛煉是長期的，也可以說是無期的，若干年后一直沒人管。</p><p class="ql-block"> 我在1968年底報道時，富拉爾基工程段下的人事令是“實習(xí)線路工”，工資46元。一年后下令“線路工”，工資55.5元。</p><p class="ql-block"> 直到1977年底，我調(diào)到齊局設(shè)計所，才給了個技術(shù)員的人事令。</p><p class="ql-block"> 長期再教育沒人管，專業(yè)不對口，更沒人管。</p> <p class="ql-block"> 蔡樹基在哈爾濱鐵路局設(shè)計所</p><p class="ql-block"> （后排左2）1974.4～1978.10</p> <p class="ql-block"><b> 黃萬世與蔡小麗</b> 1969年攝于根河</p><p class="ql-block"> <b> 根河養(yǎng)路工的工作和生活</b></p><p class="ql-block"> 1968年底，我畢業(yè)后分配到根河工務(wù)段（根河當時隸屬黑龍江省大興安嶺地區(qū)額爾古納左旗），經(jīng)過半個多月學(xué)習(xí)班的學(xué)習(xí)后，被分配到好里堡養(yǎng)路工區(qū)當了一名養(yǎng)路工。</p><p class="ql-block"> 當年，不管什么大學(xué)，不論什么專業(yè)畢業(yè)的大學(xué)生 ，到工務(wù)段都首先當一名養(yǎng)路工。</p><p class="ql-block"> 工區(qū)里住著我和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工人，是位十分和藹的老人，他勤勞，工區(qū)內(nèi)挑水、生火、打掃衛(wèi)生，樣樣活都搶著干。他教會我做飯，尤其是做窩頭和發(fā)面做饅頭，做為南方人的我當時根本不會做面食。</p><p class="ql-block"> 1969年一、二月份，是大興安嶺冬季最冷的時候，工區(qū)養(yǎng)路工每天上午8點多上班到下午3點多下下班，在線路上要工作七個小時，因為天氣太冷，白天最高氣溫也要在零下二十多度，必須身穿皮大衣，頭戴狗皮帽，腳穿高統(tǒng)氈靴，不帶水和飯，因為全會凍成冰塊。</p><p class="ql-block"> 養(yǎng)路工的工作是整治線路凍害，保證線路平正，在線路凹陷處撬下道釘，在鋼軌下枕木上墊上厚薄不一的木板，找平整軌面后，在道釘孔內(nèi)放入木楔，再把道釘釘入枕木上。</p><p class="ql-block"> 在這樣寒冷的冬季，在線路上一干七個多小時，是十分艱苦的。</p><p class="ql-block"> 夏季，養(yǎng)路工的工作主要是打洋鎬、換枕木。換枕木比打洋鎬辛苦的多，換枕木是每人單獨操作，先把道釘撬下?lián)艹?，將舊枕木打出道床，再將新枕木打入鋼軌下放好位置，找好軌距、水平后再將道釘打進枕木，每人每天要換十幾根枕木，對我這個剛出校門的學(xué)生來說，是體力和毅志的考驗。</p><p class="ql-block"> 1970年4月，我參加了一次大興安嶺森林大火的滅火工作。</p><p class="ql-block"> 當時，大興安嶺晝夜溫差三十多度，白天打火，皮大衣穿不住，晚上露營在森林中，凍的睡不著覺。吃的是干饅頭，喝著地上水溝里爬滿小蟲的水。</p><p class="ql-block"> 真是火烤胸前熱風(fēng)吹背后寒，吃不好睡不好，是比養(yǎng)路工還艱苦的工作。</p><p class="ql-block"> 在大興安嶺冷極的根河工務(wù)段當養(yǎng)路工，是我一生不能忘懷的艱苦歲月。</p><p class="ql-block"> <b> 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太艱苦了，比我在工程隊當線路工，苦多了！比我想象的苦多了！這些情況，你們沒說過，以前我根本不知道！你們直到1979年才脫離苦海，回到福州！</p><p class="ql-block"> 你們夫妻的北國十年，艱辛的十年，太不容易了！所以現(xiàn)在，你們有了幸福的晚年，必須要多活幾十年，必須要“夫妻雙雙度百年”！</p><p class="ql-block"><b> 蔡小麗</b>：</p><p class="ql-block"> 我們1970年3月調(diào)到加格達奇鐵中當老師，只當了五個月老師。當時是機務(wù)段管學(xué)校，一同去的11位大學(xué)生同時轉(zhuǎn)入機務(wù)段，黃萬世在設(shè)備車間當鉗工，我在段搞房屋建筑。</p><p class="ql-block"> 1972年底專業(yè)對口，黃萬世調(diào)工務(wù)段技術(shù)室技術(shù)員，我到工程段設(shè)計室搞房建設(shè)計。</p><p class="ql-block"> 我們1979年9月調(diào)回福州鐵路分局。因為很早離開根河，只知道老工人（名叫張國安）后調(diào)根河車站當裝卸工，其他情況就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 我們一直到1972年底，才在加格達奇分配到一居室的平房，大概建筑面積只有20多平方米。</p> <p class="ql-block">黃萬世與大兒子在福州西湖公園 1976年</p> <p class="ql-block"><b> 歡送黃萬世一家 </b> 1979.9.24 </p><p class="ql-block"> 加格達奇～齊齊哈爾～福州 </p><p class="ql-block">后排：李金生（鐵63）王德生 劉甲申 李馥清（工63）劉恩波（鐵63）</p><p class="ql-block"> 前排：蔡小麗 二兒子 黃萬世 傅志宏 葛延書</p> <p class="ql-block"> <b>夫妻雙雙把家還</b></p><p class="ql-block"> 黃萬世蔡小麗，都是南方兒女，畢業(yè)后在大興安嶺堅守十年，無私地奉獻了人生最美好的青春年華。如今歷盡艱辛，終于如愿以償，回到南方，齊齊哈爾的同學(xué)們，熱情歡送，衷心祝福。</p> <p class="ql-block"><b> 齊齊哈爾鐵路局大樓前 唐院鐵62五兄弟合影</b>（缺劉明洲。顧經(jīng)文、郭志遠已調(diào)轉(zhuǎn)） 傅志宏 葛延書 黃萬世 王德生 劉甲申</p> <p class="ql-block"><b> 齊齊哈爾鐵路局大樓前 </b> 1979.9.24 </p><p class="ql-block"> 傅志宏 葛延書 黃萬世 王德生 劉甲申</p> <p class="ql-block"><b> 劉甲申在齊齊哈爾鐵路局大樓前</b></p><p class="ql-block"> 攝于甲申在齊局工務(wù)處工作期間，身上背著的大書包里裝的是一大堆論文資料，上下班都要背著，晚上回家要挑燈夜戰(zhàn)，我曾經(jīng)為其論文做過復(fù)核、畫過論文附圖。</p><p class="ql-block"> 那個年代的艱苦奮斗、頑強拼搏，為后來調(diào)轉(zhuǎn)鐵道部奠定了基礎(chǔ)——王德生注</p><p class="ql-block"> <b>王惠立：</b></p><p class="ql-block"><b> </b>上面是我心中的英雄——學(xué)長劉甲申，我們希望您盡快康復(fù)！</p><p class="ql-block"> <b>劉甲申：</b></p><p class="ql-block"> @王惠立：當年您在塔河內(nèi)燃段時，我正在塔河以北的大興安嶺深處（嫩林線495公里），以加格達奇北工程段技術(shù)員的身份，帶領(lǐng)300個臨時工修建西羅奇站（含線路和房建），也干過蒙可山隧道里的刨冰。</p><p class="ql-block"> 看來當時我們是最接近的蒙難兄弟。</p> <p class="ql-block"><b> 冰天雪地齊齊哈爾 </b> <b>龍沙公園 1970.12</b></p><p class="ql-block"> 1970年8月～1971年3月，我們參加齊局組織的第二次戰(zhàn)備測量（齊齊哈爾、讓湖路），葛延書 顧經(jīng)文 王德生等人參加，內(nèi)業(yè)工作住在齊鉄工程學(xué)校進行，期間幾位校友與我們?nèi)ナ袃?nèi)龍沙公園游覽照相。</p><p class="ql-block"> 前排左：高來弟 王德生 劉甲申 魏家駒</p><p class="ql-block"> 后排左：葛延書 李馥清 孟繁義 顧經(jīng)文</p> <p class="ql-block"> <b>相聚在齊齊哈爾龍沙公園</b> <b>1970.12</b></p><p class="ql-block">前排左：顧經(jīng)文 葛延書 孟繁義（齊鐵工程學(xué)校）后排左：魏家駒（工63）高來弟（吉林財校）劉甲申 王德生 李馥清</p> <p class="ql-block"><b> 劉寶魁 李國璽分配到錦州鐵路局</b> </p><p class="ql-block"><b> 小詩一首 —— 寄 北 1969.5.10</b></p><p class="ql-block"> 同窗歲月已東流，鐵軌根根何處頭？</p><p class="ql-block"> 最愛今天吃大餅，休夸昔日住高樓。</p><p class="ql-block"> 開山劈嶺身作虎，鋪線架橋志為牛。</p><p class="ql-block"> 待得天涯路成網(wǎng)，昆明湖上共登舟。</p><p class="ql-block"><b> 再教育點滴記憶——李國璽</b></p><p class="ql-block"> <b>點滴一</b>：</p><p class="ql-block"> 學(xué)校畢業(yè)后，來到錦州鐵路局，同來的還有劉寶魁，金吉琳。</p><p class="ql-block"> 我被分配到工務(wù)大修段四隊，以前這個隊是干鋼梁刮漆的，我去之后這個隊未刮過漆，主要搞橋梁大修，我參與過修便線，就是冬天作土方。</p><p class="ql-block"> 冬天用鎬刨凍土，干活累極了，休息時躺在路基邊坡上，暖洋洋的，像死狗一樣。</p><p class="ql-block"> 那二十分鐘最幸福！</p><p class="ql-block"> <b>點滴二：</b></p><p class="ql-block"> 記得1969年在沈山線90公里大橋大修時，住在河邊的臨時工房，一夜大風(fēng)，第二天早上被子上一層沙子。</p><p class="ql-block"> 真正見識風(fēng)沙，是勞動鍛煉那會兒有機會參加一次外調(diào)，我陪一個老工人去內(nèi)蒙奈曼旗，記得是在阜新蒙古族自治縣坐卡車去的，才領(lǐng)略風(fēng)沙滋味。</p><p class="ql-block"> 那天風(fēng)很大，只有司機知道哪是路，我是分辨不出。</p><p class="ql-block"> 突然一個兎子跑過去，那個司機丟下全車乘客 ，一人追了過去。</p><p class="ql-block"> 漫漫長路，毫無生氣 ，忽然看見水和樹、村莊，全車人原本昏昏欲睡，突然精神了，到那里上下人很多，又走很久，要到大沁他拉（奈曼旗）了，天氣突變，下起了雨，在雨中結(jié)束行程。</p><p class="ql-block"> 沙漠里綠洲很難得，很可貴。在去奈曼旗路上頓悟。</p><p class="ql-block"> <b>點滴三：</b></p><p class="ql-block"> 1972年，我到鐵路局五七干校種一年地，路局干校都是種水稻，綠油油一片，很可愛。</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水稻生病，葉發(fā)黃，嚇壞了軍代表，請一個回家的“反動權(quán)威”，黒龍江農(nóng)科院的專家，干校如臨大敵，再三囑咐學(xué)員注意防范。</p><p class="ql-block"> 結(jié)果那個老專家?guī)拙湓捑攘怂?，打藥后水稻很快返青?lt;/p><p class="ql-block"> 這一課上的好，告訴你什么叫科學(xué)。</p><p class="ql-block"> <b>點滴四</b>：</p><p class="ql-block"> 唐院校友機61宮某，勞動時不小心弄壞了腳，安個假肢，最后當個機務(wù)段總工，遺恨終生。</p><p class="ql-block"> <b>點滴五</b>：</p><p class="ql-block"> 有個中專生冬天修路基淘洞取非凍土，結(jié)果洞塌了，他腰砸傷了，雖調(diào)離了，當了會計，一輩子駝背多可憐，能怪他嗎？</p><p class="ql-block"> <b>點滴六：戰(zhàn)備迂回線勘測設(shè)計</b></p><p class="ql-block"> 1969年我和鐵道兵（鐵三師 現(xiàn)13局 現(xiàn)在長春）技術(shù)干部一起勘測設(shè)計戰(zhàn)備迂回線，有山海關(guān)，錦州，鄭家屯遼河等十幾處，每天看書，布設(shè)導(dǎo)線點，導(dǎo)線測量，打曲線，訂中線，一點都不知道累。</p><p class="ql-block"> 這是一次真刀真槍的演習(xí)，有不少選線知識都是那時從書本上學(xué)的。</p><p class="ql-block"> 我還當了一段設(shè)計院的經(jīng)行組長，對經(jīng)濟運量 行車組織了解較多，興趣蠻大，有的放矢學(xué)了不少東西，逐漸充實自己。</p><p class="ql-block"> <b>李國璽 趣事四件</b></p><p class="ql-block"> <b>趣事一：</b></p><p class="ql-block"> 錦州機務(wù)段司機王鳳廷是中共九大代表，參加宴會時，看到很多沒見過的酒，喝醉了，剛開始，就被服務(wù)員扶了回去。</p><p class="ql-block"> <b>趣事二</b>：</p><p class="ql-block"> 在勞動鍛煉時，一天修溝（幫子）盤（錦）線，那是老線，有路基，有橋墩，軌道早就拆了。橋墩能否用成了難題。</p><p class="ql-block"> 只見省革委會副主任（原沈陽蘇家屯機務(wù)段司機）崔休范穿著軍大衣，到跟前看了看說，批準了，可以用。</p><p class="ql-block"> <b>趣事三：</b></p><p class="ql-block"> 1972年我到鐵路局五七干校勞動一年，一次大會，阜新分局軍代表致詞，照稿念1927年，我們都憋不住笑了。</p><p class="ql-block"> <b>趣事四</b>：</p><p class="ql-block"> 吉林設(shè)計院一朝鮮族男士娶了個漢族妻子，過年回家囑咐妻子，下汽車前當孫子，什么活都干，下了汽車就是大爺，什么活都不干。</p><p class="ql-block"> <b>紀事五</b></p><p class="ql-block"> 錦州鐵路設(shè)計院原工會主席許志明，是李訥的原丈夫，老家是山海關(guān)，年輕時在北戴河為首長服務(wù)，李訥的兒子就是他的，可能改姓了。</p><p class="ql-block"> 許志明一直是錦州設(shè)計院的工會主席到退休，這個人很好。</p><p class="ql-block"> 每年錦州12月26日政府都叫他參加毛主席生日紀念會。</p> <p class="ql-block"> <b>觀袁佩璋當年根河全付防寒裝照 </b></p><p class="ql-block"><b> 鄒古今</b></p><p class="ql-block"> 袁家有女名佩璋，滬上明珠修京唐。</p><p class="ql-block"> 基礎(chǔ)理論得真髓，專業(yè)技朮亦精強。</p><p class="ql-block"> 揚華敢斗興安雪，俟實自立根訶鄉(xiāng)。</p><p class="ql-block"> 不戀都市繁華夢，獨領(lǐng)風(fēng)騷在北疆。</p><p class="ql-block"> 鐵62女同學(xué)八名，畢業(yè)分配時獨有袁佩璋勇赴祖國北疆齊齊哈爾鐵路局，分到地處大興安嶺高寒林區(qū)的伊圖里河分局根河工務(wù)段。</p><p class="ql-block"> 江南淑女，不畏嚴寒，英姿颯爽，笑迎冰雪。亦是鐵62學(xué)子一大亮點。</p><p class="ql-block"><b> 袁佩璋 </b>：</p><p class="ql-block">@古今? 謝謝你為我在根河的寒裝照做詩！只是我真沒你詩里說得那么好，我所做的不過是服從分配，鐵62所有同學(xué)都是這么做的，去齊局17人，去根河還有黃萬世蔡小麗夫婦、樊萬章王振鐸等。 </p><p class="ql-block"> 男同學(xué)分到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工區(qū)，一個工區(qū)一個大學(xué)畢業(yè)生，比女同學(xué)更苦。再次謝謝！</p> <p class="ql-block"><b>愛新崇嘉</b> ：</p><p class="ql-block"> 吃苦了老班長！我們鐵六二的老哥老姐老弟老妹絕大多數(shù)人都沒少吃苦，所以今天才能有幸福的晚年生活，才有我們這個和諧快樂的鐵六二微信群，不是嗎？</p><p class="ql-block"><b>樊萬章</b> ：</p><p class="ql-block">@愛新崇嘉? 畢業(yè)分配時的原則你清楚，最可敬的是袁佩璋，她應(yīng)該到較好的地方，但是她選擇了最艱苦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下面我講幾個接受再教育的小故事： </p><p class="ql-block"> <b>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b></p><p class="ql-block"> 我在根河工務(wù)段豐嶺養(yǎng)路工區(qū)當養(yǎng)路工的時候，白天上道干活，晚飯后在煤油燈下集體讀毛主席語錄，念上級發(fā)下來的文件和報紙，再無其它文化生活，單調(diào)無聊之極。</p><p class="ql-block"> 唐院校友機械系的楊桐在鄰近的冷布路養(yǎng)路工區(qū)，偶爾背著工長和他通個電話說幾句（工區(qū)的電話不讓個人隨便打），一次從他那兒弄來一本小說《李自成》，下班沒事看一看，可小說沒看幾天，我就被批判了。書也被領(lǐng)工區(qū)沒收了。事情是這樣的：</p><p class="ql-block"> 每次我一看小說，幾個獨身青年就湊到跟前，要我給他們念或講李自成的故事。工長發(fā)現(xiàn)了，晚飯后召集全站區(qū)休班職工到養(yǎng)路工區(qū)開會。學(xué)習(xí)毛主席著作之后，工長把話題拉到正題說，老樊最近看黃色小說，拉攏腐蝕青年，要大家進行批判。</p><p class="ql-block"> 工區(qū)的屋子本來就不大，十七八個人坐到里面，就顯得滿滿登登的，加上幾個吞云吐霧的，個別抽自己卷的蛤蟆頭旱煙的，煤油燈下煙云籠罩有點透不過氣來。工長講完話無人發(fā)言，雖然有幾聲咳嗽聲，也改變不了沉悶的氣氛。</p><p class="ql-block"> 無奈我發(fā)言進行辯解，我說我沒有看黃色小說，更談不上腐蝕青年。</p><p class="ql-block"> 工長：你看的是什麼書？</p><p class="ql-block"> 我說：我看的是《李自成》。</p><p class="ql-block"> 工長：那就是黃色小說。你為什么要看？</p><p class="ql-block"> 我說：毛主席在《學(xué)習(xí)和時局》的文章中告誡全黨，革命勝利后，不要學(xué)習(xí)李自成。我學(xué)了主席著作看一看參考書有什么不對？可能是養(yǎng)路工文化水平低或懾于工長威風(fēng)，養(yǎng)路工沒有發(fā)言的。</p><p class="ql-block"> 車站有一位職工發(fā)言，他說那不是黃色小說，李自成是農(nóng)民領(lǐng)袖，他領(lǐng)導(dǎo)農(nóng)民起義，推翻了明朝統(tǒng)治，自己當上了十八天的皇帝，最后失敗了。</p><p class="ql-block"> 聽說皇帝兩字，來了勁頭，說那不是黃色小說也是帝王將相，也得批判（無知的可憐，學(xué)了幾個名詞就拿來濫用）！</p><p class="ql-block"> 又相互爭論了幾句后工長說：那你為什么有時間不學(xué)習(xí)毛主席著作看小說？</p><p class="ql-block"> 一句話堵住了我，為了給工長一個臺階，我只得做個檢討承認錯誤說：</p><p class="ql-block"> 工長批評的對，是我犯了錯誤，我沒有把所有的時間用來學(xué)習(xí)毛主席著作，看小說是不對的。</p><p class="ql-block"> “所有的時間”幾個字說的慢而沉重，心想還得吃飯睡覺呢。承認了錯誤總算過了關(guān)。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領(lǐng)工區(qū)來電話要我把《李自成》小說送到領(lǐng)工區(qū)檢查一下，小說送到領(lǐng)工區(qū)再無下落。</p><p class="ql-block"> 唉，這文化革命真是史無前例呀，但愿也是空前絕后。</p><p class="ql-block">金吉琳：我畢業(yè)分配到錦州大修段鉚工班，晚上30多人的木板大通鋪，只能學(xué)毛選，定點聽新聞，有一個老工人去擰收音機的鈕，別人說擰錯啦，重新擰，當打開時，正在播放莫斯科中文臺，從此這個人被批判。說你在家里是不是經(jīng)常聽這個臺，老工人怎么也說不清。</p><p class="ql-block"> 這種氣氛下，白天干活，晚上只能捧著毛選，息燈睡覺，每天就是這樣渡過的。</p><p class="ql-block">周文正：老樊看黃色小說，我也有類似情節(jié)：</p><p class="ql-block"> 大約在1969年，我在蘭新線河西堡工區(qū)，找到一本很舊的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用牛皮紙當包書皮。</p><p class="ql-block"> 一天下班后在宿舍里讀著，工長找我有事，一看那本書，就說：“你怎么看黃色小說？”在那個反帝反修崇尚斯大林的年代里，這本小說沒問題呀，我據(jù)理力爭。工長指著包書皮的黃色紙說， “這不是黃色的嗎？你還不認賬！”除了驚愕外，我無話可說。好在工長未深究，也未打算批判我。</p><p class="ql-block"> 一段可以作為相聲的素材，誕生了。</p> <p class="ql-block"><b>樊萬章</b> ：</p><p class="ql-block">? 齊齊哈爾鐵路局圖里河鐵路分局，是在我們畢業(yè)分配時存在的，當時它管4個工務(wù)段：牙克石工務(wù)段、圖里河工務(wù)段、甘河工務(wù)段、根河工務(wù)段。分配時，把我們都分到最北邊的根河工務(wù)段。 </p><p class="ql-block"><b>袁佩璋 ：</b></p><p class="ql-block"> 鐵62分配到根河工務(wù)段的有我、黃萬世、樊萬章、王振鐸，后來還有高鎖。我在根河時還到髙鎖家去過，五個孩子在炕上打成一團，他還對我說：看，多威風(fēng)！</p><p class="ql-block"><b>樊萬章</b> ：</p><p class="ql-block"> 當時王振鐸在金北工區(qū)，我在豐嶺工區(qū)，黃萬世在好里堡工區(qū)，袁佩璋在段工廠。</p><p class="ql-block"><b>袁佩璋 ：</b></p><p class="ql-block"> 小小一個工務(wù)段，一下子分進幾十個大學(xué)畢業(yè)生，有唐院的、京院的，還有上海鐵道學(xué)院的。男同學(xué)全部分配到鐵路沿線工區(qū)，一個工區(qū)一人。</p> <p class="ql-block"><b>樊萬章</b> ：</p><p class="ql-block"> 由于鐵路建設(shè)的發(fā)展，嫩林線開通，圖里河鐵路分局曾一度管到加格達奇。因為加格達奇比圖里河好，圖里河分局急忙往加格達奇搬，曾發(fā)生圖里河地區(qū)職工不讓分局往加格達奇搬設(shè)備，搶奪高音喇吧事件。</p><p class="ql-block"> 后來，加格達奇成立鐵路分局，牙克石工務(wù)段管轄變更，圖里河工務(wù)段沒了，牙克石工務(wù)段、根河工務(wù)段劃歸海拉爾鐵路分局管轄。</p><p class="ql-block"> 再后來，在伊圖里河成立鐵路分局，牙克石、根河二個工務(wù)段又歸到伊圖里河鐵路分局。</p> <p class="ql-block"><b>樊萬章</b>：</p><p class="ql-block"> 牙林線是一條單線鐵路，牙克石至庫都爾段為沙俄時期修筑，迄今已有百年歷史。</p><p class="ql-block"> 煤田、牧原、烏爾旗汗等站還保留著俄式站房。</p><p class="ql-block"> 庫都爾至滿歸的線路則為1952年至1963年間興建。</p><p class="ql-block"> 牙林線屬于齊齊哈爾鐵路局管轄，只有2對客車，貨車也不多。</p><p class="ql-block"> 牙林線從呼倫貝爾大草原上的濱洲線牙克石車站引出，一路向北，進入大興安嶺林區(qū)，終到根河市滿歸站，全長446公里，均在內(nèi)蒙古境內(nèi)。</p> <p class="ql-block"> <b>初到根河 袁佩璋</b></p><p class="ql-block"> <b> 一、分到一個段的同學(xué)難相見 </b></p><p class="ql-block"> 1969年元旦前后，40多名來自唐院、京院等院校的67屆畢業(yè)生到根河運輸段報到。</p><p class="ql-block"> 根河運輸段是工務(wù)為主的綜合性鐵路部門。除9名女同學(xué)留在根河外，男同學(xué)不論什么專業(yè)統(tǒng)統(tǒng)分到沿線工區(qū)。</p><p class="ql-block"> 一個工區(qū)一名大學(xué)生，分散在哈達一根河一滿歸的主線和根河一莫爾道嘎的支線上。主線上每天有一趟客車，其余就是運輸木材的貨車。</p><p class="ql-block"> 分到工區(qū)的同學(xué)相互間無法來往，也難有機會到根河開會、辦事。留在根河的女同學(xué)中有8人是和戀人一起分來的，她們與戀人見面也成了難題。</p><p class="ql-block"> 8個女同學(xué)中蔡小麗算是最幸運的，因為黃萬世所在的好里堡工區(qū)是離根河最近的工區(qū)。</p><p class="ql-block"> <b> 二、穿工作服照相成風(fēng) </b></p><p class="ql-block"> 一頂狗皮帽、一件羊皮大衣、一雙高統(tǒng)氈靴，這樣的工作服在別處少見，在當時應(yīng)該是價值不菲的。這套工作服很快成了大家拍照的＂標配＂，根河街上的照相館一時多了一些生意。</p><p class="ql-block"> 拍這樣一張照片，一是為了給自己留個紀念；二是寄給父母，免得他們擔心子女受凍。不過這套工作服其實不實用。羊皮大衣暖和，但穿在身上干活不方便，還熱得受不了。那氈靴穿在腳上在雪地里走路很困難，干活時只能棉膠鞋。只有狗皮帽是一冬都離不開的。 </p><p class="ql-block"> <b> 三、冰雪地里的“戰(zhàn)斗” </b></p><p class="ql-block"> 9個女同學(xué)留在根河的工作任務(wù)，是到河套里鑿冰篩沙，供小工廠新建廠房鋪水泥地坪。一月份是根河最冷的時候。9個人在河灘上架兩個大篩子，砸碎冰層，艱難地用鐵鍬鏟起沙石過篩。費了老大的勁，好??容易鏟出一鍬沙石，篩出不到一半的沙子，出沙速度實在太慢了。</p><p class="ql-block"> 篩沙子難，運沙子也不易。在深及小腿的雪地里拉一輛扳車，4、5個人都很吃力。關(guān)鍵是駕轅的人一定要穩(wěn)住方向，否則會把左右兩邊拉邊套的人撞得東倒西歪。9個人中有幾個就沒資格駕轅。再就是上坡時，一定要齊心協(xié)力喊著“一、二、三”，一鼓足氣沖上坡，否則車子下滑會撞著后面助推的人。</p><p class="ql-block"> 在零下40度左右的室外勞動，頭部特別容易受凍，有時一陣風(fēng)刮過，臉上就凍出一個水泡，等凍傷愈后此處就留一個色斑，要過了夏天才會漸漸消退。</p><p class="ql-block"> 一次蔡小麗拉車駕轅時忘了把皮帽扣緊，只覺右耳垂一陣針扎似的疼痛，待放下車轅去摸，耳垂已被凍硬，揉了好久耳垂才變軟。此后幾年冬天，右耳都特別怕冷。在這個環(huán)境里干活，誰也不敢偷懶，收工后每個人的棉祆內(nèi)襯竟然都被汗打濕。</p><p class="ql-block"> 取沙勞動持續(xù)了幾個月，至冰雪消融時，9個人分別到房產(chǎn)工區(qū)、小工廠、小學(xué)和食堂工作。要問這幾個月勞動的價值何在，那點沙子價值抵不過9個人的工資，重要的是讓剛出校門的女學(xué)生經(jīng)受風(fēng)雪的考驗，接受體力和意志的磨練。</p> <p class="ql-block"><b>溫濟球：</b></p><p class="ql-block"> 了不起！看了袁佩璋初到根河的情況，十分感人。你們九個女生太偉大了。</p><p class="ql-block"> 你們穿上那套冬裝，別說在零下40度的嚴寒雪地里勞動，就叫一般人去那邊走走也困難。我真慶幸自己沒到那個地方，太可怕了。我這南方人最怕冷了。別說是根河，就在唐山都難受，因為“冷"不知暗中流了多少淚。</p><p class="ql-block"> 佩璋和其他幾個女同學(xué)真是受苦了。你們都比我強百倍千倍，我萬分佩服你們，你們真?zhèn)ゴ?！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現(xiàn)在好了，我這個連一個上海弱女子都不如的男人，真是羞愧。愿你們健康快樂長壽。</p><p class="ql-block"><b>丁志強</b>：</p><p class="ql-block"> 看了同學(xué)們陸續(xù)發(fā)表的接受勞動鍛煉的回憶錄，頗有感觸並引起深思。</p> <p class="ql-block"> 我被分配到北京鐵路局回到了家鄉(xiāng)，工作了近20年，88年又從天津鐵路樞紐改造指揮部跳槽到天津分局，徹底離開了工程部門。一直干著本專業(yè)，工作很順心穩(wěn)定，我感到知足。</p><p class="ql-block"> 德生總編前日吩附征寫接受勞動鍛煉的回憶錄，我猶豫不定。我正在外旅游，更主要是不應(yīng)該我寫，雖然我在工程隊受盡了苦和累，有很多挫折，但是，比起那些分配到邊遠地區(qū)的同學(xué)差得很遠。</p><p class="ql-block"> 這些同學(xué)不僅要承受身體的累，還要承受精神上的苦。他們不僅在惡劣的條件下勞動，還要忍受心靈上的創(chuàng)傷。</p><p class="ql-block"> 他們遠離家鄉(xiāng)，家庭、親人、婚煙、生活、感情、前途、生話的不適應(yīng)等等，都時刻地折磨著他們。特別是袁佩璋同學(xué)，孤身一人，遠離南方，在高寒的大興安嶺腳下堅持多年，實在令人欽佩。 實際上，工作的分配，誰也無能左右，因為大家都寫了”服從分配”，在分配方案面前人人平等。</p><p class="ql-block"> 但是在客觀上，是他們的付出，才給了我們這些能到優(yōu)越地區(qū)的人創(chuàng)造了機會。良知使我一直心存感激，他們歷經(jīng)的磨難才值得宣揚，他們真正是我學(xué)習(xí)的榜樣。借此，我在遠方衷心地祝福他們。</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丁志強?：你是有福之人，也是有情有義的好同學(xué)，說的話，在情在理，充滿了同學(xué)情誼。</p><p class="ql-block"> 畢業(yè)分配，有苦有樂，艱苦的地方必須有人去，北京上海也要有人去。你去了天津，直接回到了家，少遭了不少罪，如今能說出你的心里話，大家知道了你對分配到艱苦地區(qū)的同學(xué)是“一直心存感激”，而且分析了這些同學(xué)在各個方面所受的折磨和心靈創(chuàng)傷。</p><p class="ql-block"> 其實，不能說“有了這些同學(xué)去了邊遠地區(qū)，你才能回到天津”。你能設(shè)身處地，分析地那么透徹，“遠離家鄉(xiāng)，家庭、親人、婚姻、前途、生活”等問題，都想到了，看來我們真是心心相通的親兄弟??！謝謝你了，老?。?lt;/p><p class="ql-block"><b>袁佩璋</b>：</p><p class="ql-block"> @丁志強?為你畢業(yè)后工作順利穩(wěn)定而高興！畢業(yè)分配，各有苦樂，都是服從分配走上不同的工作崗位，大家都是平等的！不存在誰付出多給誰創(chuàng)造了機會！當然我對你所說的話還是很感動的，謝謝！</p><p class="ql-block"><b>劉甲申</b>：</p><p class="ql-block">＠袁佩章，見到你的回憶短文有感：畢業(yè)后你在根河“反修前哨”，未打起來也算考驗吧！</p><p class="ql-block"> 我83年調(diào)鐵道部工務(wù)局，平反了“自動脫黨”的歷史問題，補了18年黨令后，立即又以一個實踐經(jīng)驗豐富的老黨員的身份被召，參加了對越自衛(wèi)反擊戰(zhàn)中，確保鐵路軍運安全的701任務(wù)（部內(nèi)僅3人）。</p><p class="ql-block"> 前線的窄軌列車一側(cè)玻璃被子彈打碎了，焊上了鋼板。子彈是不長眼的，我完好的回來了。</p><p class="ql-block"> 期間我在昆明局招待所門口，還買了郭振宇（當時看著像，后一打聽屬實）二斤香蕉。</p> <p class="ql-block"><b>高鐵時代冷極列車</b>——牙林線4182次小客車從滿歸車站始發(fā)開往海拉爾</p> <p class="ql-block"><b>袁佩璋</b>：</p><p class="ql-block"> 看了王德生在群里轉(zhuǎn)發(fā)的“冷極列車”，使我想起當年在根河的日子！沒想到40多年過去，那里仍是一日一趟車，凌晨從滿歸發(fā)車，上午8、9點鐘到根河。變化的是車廂，當年哪有臥鋪，只有又窄又小的木座。</p><p class="ql-block"> 除一年一次探親，我往返于齊齊哈尓一根河，唯有一次由根河去滿歸采訪寫稿，下午3點上車，到滿歸已天黑，當天回不來，只能請工區(qū)的一位剛結(jié)婚的新郎到工區(qū)單身宿舍睡覺，我到他家借宿。自蔡小麗等人去加格達奇后，根河工務(wù)段只剩下我一個女職工。</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往事不堪回首。</p><p class="ql-block"> 如今發(fā)生變化的，除了牙林線的火車車廂，還有我們的年齡，不知不覺之中我們都已經(jīng)從青年進入了老年。但是我們同學(xué)之間，記憶猶新的還是當年的形象。</p><p class="ql-block"> 最艱苦的時代，在最寒冷的地方，消耗了我們最美好的時光。</p> <p class="ql-block"> 1972年，袁佩璋由根河回上海探親，途徑北京游頤和園</p> <p class="ql-block"><b>愛新崇嘉 </b>：</p><p class="ql-block"> 我畢業(yè)一分到鐵三局二處二段一隊，就在豐沙二線工地，實打?qū)嵉母傻拈_山工，重體力勞動。在山上搬大石頭，推小車，掄八磅錘，只有工班長趙師傅才敢給我把鋼釬。@金吉林? 我和你一樣，是掄大錘的好把式，誰敢惹咱們！樂吧！</p><p class="ql-block">愛新崇嘉 ：</p><p class="ql-block"> 我的好女兒，是貼身小棉襖。我女兒小時候一歲，沒奶，就跟我在鐵三局榆次小東溝工地流浪。</p><p class="ql-block"> 娘倆住帳棚、住窰洞，不會燒炕。洞壁上都掛著稻草結(jié)的冰柱。我燒柴火點不著，洞里嗆滿煙，娃趴在坑上 ……沒少吃苦，李海山跟我在一個隊，沒少幫忙。</p><p class="ql-block"> 向海山致敬！</p><p class="ql-block">愛新崇嘉 ：</p><p class="ql-block"> 哪位有李海山的信息？我在三局帶著一歲娃娃，很艱難，是李海山無私助我。如今失聯(lián)很愧疚。</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畢業(yè)后愛新一個人帶孩子，在工地，其困難真的難以想像，但是老天有眼，讓李海山也在同一工地，給了好多關(guān)心和照顧。</p><p class="ql-block"> 所以，幾十年了，愛新一直念念不忘，這樣的同學(xué)情，就是親生的兄弟姐妹情，我們要為李海山點贊！</p> <p class="ql-block"> <b>記憶猶新的鐵三局往事</b></p><p class="ql-block"> 李海山</p><p class="ql-block"> 一九六八年畢業(yè)分配至今，已有五十個年頭。往事如煙，大部分人和事早已忘卻，但我在鐵三局那些磨難較深及影響較大的事，仍記憶猶新。</p><p class="ql-block"><b>一．勞動鍛煉第一年</b></p><p class="ql-block"> 我被分配到鐵道部第三工程局第二工程處第二工程段，簡稱三局二處。同去報道的還有王維馥、愛新崇嘉、薛長路、史沈瑞。愛新去二段一隊，史沈瑞去二隊，薛長路去三隊，我和王維馥去四隊。</p><p class="ql-block"> 四隊的施工項目是豐（臺）——沙（城）鐵路復(fù)線安家車站及相鄰區(qū)間的復(fù)線路基。安家車站只有一股道，一座小站房，實際上只能算線路所。車站每天只停靠一對客車，接送在這兒上下班的鐵路員工。站在安家車站舉目四望，目及所到之處，沒有人家，無跡無人，只有滿目荒山。</p><p class="ql-block"> 四隊駐地在安家車站永定河對岸的山坡上，那里分布著七八頂帳篷，就這七八頂帳篷還坐落在三個山包上，山包間是大溝，雨后趟水，大溝上用杉木桿和木板架修建了人行橋。住在山包上的人每天吃飯，上下班都要從橋上經(jīng)過。</p><p class="ql-block"> 我初到駐地的頭一個晚上，正好刮大風(fēng)。山風(fēng)呼嘯，山上的雜樹荒草沙沙作響，一陣山風(fēng)刮過，帳篷和四壁也跟著震動，屋內(nèi)的小火爐早已熄滅，屋內(nèi)又冷又黑。</p><p class="ql-block"> 那一晚我沒怎么睡覺，想了很多很多……</p><p class="ql-block"> 當時，全段沒有一臺汽車，沒有施工機械。開山放炮全靠人力，人工打眼，人工裝渣石推車，將碎石棄到永定河里。</p><p class="ql-block"> 頭一年到工地，我跟班勞動，夏天時我也學(xué)會了掄錘打眼。在山上干活，只穿一件褲頭，渾身曬的黝黑，打完眼混身是汗，師傅就帶我下到永定河里游泳。整個夏天，過的也很愜意。</p><p class="ql-block"><b>二．我在二處測量隊</b></p><p class="ql-block"> 轉(zhuǎn)眼就到了秋天，我被調(diào)到二處測量隊，搞二處管內(nèi)全線貫通測量，消除長短鏈，為竣工資料作準備。</p><p class="ql-block"> 門頭溝水庫大橋橋墩用的是六三年以前的定型圖，六三年以后帽石上的預(yù)留孔，有些許變化，須在架梁前修改予留孔。每個墩頂上有16個預(yù)留孔，我們要按梁的位置，劃好予留孔，留給后面的工人鑿孔。</p><p class="ql-block"> 二十幾個橋墩都在水里，每個墩高都在二十米以上，架子工先用杉木桿在水里搭梯子，我們則背上測量工具，沿腳手架爬上墩頂，逐個測量。</p><p class="ql-block"> 剛開始上梯，我上了兩次，中途都下來了。由于橋墩在水中，風(fēng)刮水波，好像橋墩在動，一看就發(fā)暈，趕緊往下下，在船上冷靜冷靜。 橋墩上面的孔你必須要劃，不上是不行的。</p><p class="ql-block"> 第三次上墩臺，聽了別人的指點，我也下了決心，兩手抓住梯子，眼睛只看眼前的橋墩，不往下看，任梯子前后忽悠，最后終于爬上了橋墩。</p><p class="ql-block"> 半個多月下來，我克服了恐高癥。后來在修建月晉段10號大橋和石太線程家2號大橋時，就派上了用場，我能背上經(jīng)緯儀，沿著腳手架的角，自如地上下橋墩。</p><p class="ql-block"> 在二處測量隊時，我們沿著修好的路基，一步一步地往山里走。</p><p class="ql-block"> 山里的柿子六分錢一斤，是漤好了的（柿子放熱水里泡幾天除去澀味），花上五毛錢就能買一工具袋，回來大伙能吃上好幾天。</p><p class="ql-block"> 往山里去不方便，每天往返工地都要搭貨車。在車站預(yù)先要好點，貨車進站慢行，待我們的人都上了車，信號員手旗一擺，貨車很快加速。</p><p class="ql-block"> 不管刮風(fēng)下雨，不管冷熱，在測量隊兩年多，就是這樣過來的。</p><p class="ql-block"><b>三．我和愛新在太行山</b></p><p class="ql-block"> 1972年，我和愛新崇嘉同時調(diào)到新四段，愛新在技術(shù)室，我在測量隊。我們的施工項目是修文——長治間的太行山越嶺隧道，小東溝隧道。</p><p class="ql-block"> 說到太行山上的山民，他們有很多特點。我們剛進山，測量隊住在老鄉(xiāng)家里，有一天我們請房東爺們吃飯，席間他指著香腸（這是我們從北京帶來的），問我們這是啥東西，是樹上接的還是地上長的，我們告訴他，這是豬肉做的，好吃。這時他才明白。</p><p class="ql-block"> 剛進山時，山里的小溪岸邊有不少烏龜在曬太陽，當?shù)厝耸遣怀詾觚數(shù)?，待我們大部隊工人進山以后，沒幾天這些烏龜就不見了蹤影。</p><p class="ql-block"> 當?shù)厝艘膊怀怨u（不知是否不吃母雞），公雞非常便宜，大概幾毛錢就買一只。我們的工人除了自己大吃特吃之外，還打包往家里郵，后來公雞的價格也上來了。</p><p class="ql-block"> 我們在小東溝隧道口的駐地，是一片干打壘的平房，房子是山西煤礦施工人員建的，我們接手就住了進去。技術(shù)室有兩間平房住宿另有一間平房，愛新崇嘉一個人帶個小孩，單獨給她一處獨院（在山坡上挖個凹槽像個院），一間干打壘的小平房。</p><p class="ql-block"> 山西的煤很好，我們燒煤都是大塊無煙煤（六元錢一噸）。每次來煤，我們技術(shù)室的人都先給愛新選點好煤送去。引火柴也一樣，施工工地不缺碎木頭，我們有斧頭，劈柴很方便，先前的引火柴還沒燒完，我們就又給她送去了。</p><p class="ql-block"> 愛新一個人帶著一歲的孩子在工地，是很不容易的。小孩吃的奶粉，都是北京帶來的。孩子名叫姜輝，非常聰明可愛。愛新上班時也把孩子帶到技術(shù)室，有時放在桌子上。</p><p class="ql-block"> 當時，姜輝還不會說話，有時她用兩個小手捧住電話話筒，不撥號，對著話筒就啊——啊地說起話來。技術(shù)室就是她的幼兒園，我們這些男阿姨，都很寵愛她。</p><p class="ql-block"> 正當愛新崇嘉往北京工務(wù)段調(diào)轉(zhuǎn)快要辦成時，鐵三局二處一腳把她踢了出來。一紙調(diào)令，要她去鐵三局鋪架隊報道。</p><p class="ql-block"> 我和李景泉（長院畢業(yè)生）搭乘往山里送材料的解放貨車，把她和孩子先送到東陽（第二工程處駐地），第二天又搭別的車把她娘倆送到修文（鋪架隊駐地）。</p><p class="ql-block"> 鐵三局二處辦事也太損了，愛新崇嘉因為這事，氣得差點哭出來。后來，她什么時候調(diào)回北京，我就不知道了。</p><p class="ql-block"><b>四</b>．<b>小東溝隧道三角網(wǎng)平差</b></p><p class="ql-block"> 小東溝隧道全長3.3公里，現(xiàn)在看來這不算什么大工程，可在當時，一般月成峒幾十米，測量全憑經(jīng)緯儀和鋼尺，靠坐標和導(dǎo)線進峒，3.3公里隧道還是令人矚目的。</p><p class="ql-block"> 為了加快施工進度，我們施工段設(shè)一個斜井，一個平行導(dǎo)洞，鐵三院為該隧道設(shè)有三角網(wǎng)，我們則在進洞口和斜井口設(shè)有插點，進洞用坐標和導(dǎo)線控制。</p><p class="ql-block"> 一個三角形測量之后，三個內(nèi)角和總不是180度。為了滿足三角網(wǎng)中所有三角形的內(nèi)角和正好是180度，這就要在測量基礎(chǔ)上進行平差。</p><p class="ql-block"> 為了平差，我在北京買了《最小二乘法》和《三角網(wǎng)測量和平差》兩本書。白天我們搞外業(yè)，測量三角網(wǎng)，晚上我就啃這兩本書。外業(yè)搞完了，這兩本書我也啃的差不多了。</p><p class="ql-block"> 當年沒有計算機，我手頭有一臺德國產(chǎn)的快老掉牙的手搖計算機，我用了差不多一個月的時間，搞完兩個插點的三角網(wǎng)平差計算，確定了插點坐標，以此進洞，最后各節(jié)點都順利貫通。</p><p class="ql-block"><b>五．山頂遇險記</b></p><p class="ql-block"> 1973年，修建月晉段復(fù)線10號橋和32號隧道時，當時山溝兩側(cè)的石質(zhì)都非常好，我們想就近采石粉碎，用做橋隧混凝土之用。工點選在山的另一側(cè)（放炮不影響駐地），但采石場久久未見開工。</p><p class="ql-block"> 有一天下午，我一個人準備翻過山頭去采石場看看，到底差什么還不采石。在山頂上，一處懸垂下的380V電線攔住我的去路，電線離地面不到一米高。</p><p class="ql-block"> 在我的印象中，電線還沒通電，我剛想用手撩起電線彎腰過去，又立馬改變了主意，從電線下爬了過去。過了山頭就聽見碎石機咣—咣—咣的碎石聲，已經(jīng)通電了！</p><p class="ql-block"> 我慶幸自己躲過了一劫。否則，我用手一撩電線，那我就玩完了，現(xiàn)在骨頭渣子都爛沒了！</p><p class="ql-block"><b>六．獲鹿車站偉人石像搬遷記</b></p><p class="ql-block"> 1976年我參加了石太線電化改造工程建設(shè)，負責獲鹿、頭泉兩站站場改造，在獲鹿站增設(shè)到發(fā)線時，遇到了一點麻煩。</p><p class="ql-block"> 獲鹿縣動用了建國以來全縣黨費資金，不知從附近哪個山頭上，弄下一大塊石灰?guī)r，巖質(zhì)非常好。</p><p class="ql-block"> 當時，在沒有大型起吊、搬運設(shè)備的情況下，運這么大一塊巖石，其難度不亞于往金字塔上搬運石塊，將近五米高的石灰?guī)r立在貨物站臺上，然后雕刻成毛澤東立像。</p><p class="ql-block"> 在站臺下的空地上，雕刻了石像立座，上面刻有葵花，每塊石料要好幾個人才能掀動。為了防止階級敵人破壞，用鐵絲網(wǎng)將石塊基座圍住，旁邊還蓋了小屋，住人看守。</p><p class="ql-block"> 當發(fā)現(xiàn)毛澤東石像占據(jù)了車站增加股道的位置后，我們立馬往上打報告，報告一級一級往上傳，傳到了黨中央。后來，先后來了幾撥人，看過像后，都搖搖頭走了，說石像不像毛主席。也難怪，就憑幾個當?shù)厥?，還能雕出偉人石像來？</p><p class="ql-block"> 經(jīng)過半年等待，最后時刻，上邊來了指令：“可就地銷毀”。</p><p class="ql-block"> 那天，我們先用席棚將石像圍住，晚上夜深人靜時，在石像身上打孔，后半夜兩點，一聲炮響，全隊工人一起動手，不大一會兒，就將碎石裝上兩節(jié)平板車，當即運走。第二天有人問及此事，就說毛主席像被請走了。</p><p class="ql-block"><b> 七、回到老家</b></p><p class="ql-block"> 我在鐵三局二處從1968年底到1977年，總共工作了九個年頭，參加了勞動鍛煉，參加了修建豐沙鐵路復(fù)線、石太線電氣化改造、石德鐵路復(fù)線等國家大型鐵路工程建設(shè)。在體力上、精神上、技術(shù)上都受到了鍛煉，經(jīng)受了考驗，收獲很大，也為國家的鐵路建設(shè)做出了自己的貢獻，沒有辜負唐山鐵道學(xué)院的培養(yǎng)和老師們的教誨。</p><p class="ql-block"> 1977年8月，經(jīng)過努力，我終于結(jié)束了奔波流離的兩地分居生活，回到了哈爾濱鐵路局，總算回到了家。</p> <p class="ql-block"> <b>當養(yǎng)路工的日子</b></p><p class="ql-block"><b> -----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中經(jīng)受鍛煉</b></p><p class="ql-block"><b> 王振鐸</b></p><p class="ql-block"> 1968年年底，我畢業(yè)分配到齊齊哈爾鐵路局伊圖里河分局根河工務(wù)段，40多名報道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首先在根河參加了段里開辦的學(xué)習(xí)班。根河學(xué)習(xí)班結(jié)束后，我被分配到根河工務(wù)段金河領(lǐng)工區(qū)金北養(yǎng)路工區(qū)。</p><p class="ql-block"> 金北養(yǎng)路工區(qū)位于金河站與嘎拉牙站之間，屬于中間養(yǎng)路工區(qū) 。這里冬季長，春秋相連，無夏。</p><p class="ql-block"> 每年9月中旬開始結(jié)冰，冰雪要到第二年五一節(jié)時才能化完。冬季最低溫度零下50度左右，風(fēng)力一般只有二三級，零下47--48度，還照樣天天上道干活。</p><p class="ql-block"> 雖然風(fēng)小，即使全副武裝，還會有凍傷的可能。如果風(fēng)大的話，就不能出外干活了。</p><p class="ql-block"> 早晨的“白煙”，是這里獨特的風(fēng)景線。晴天，這里的天空是藍藍的，空氣質(zhì)量較好，這里沒有污染。</p><p class="ql-block"> 根河工務(wù)段管內(nèi)的“牙林線”（從濱州鐵路牙克石車站接軌的林區(qū)鐵路），是在大興安嶺的原始森林中穿過的鐵路，有時能聽到狼叫聲，熊瞎子也經(jīng)常出沒。</p><p class="ql-block"> 金北養(yǎng)路工區(qū)一名老職工13歲左右的男孩，1967年在距離工區(qū)60米的小河邊玩耍時，不幸被熊瞎子咬死了，太可惜了。1970年段管內(nèi)一養(yǎng)路工區(qū)的巡道員，在夜班巡道時，遇到熊瞎子，被熊瞎子吃了。</p> <p class="ql-block">（視頻4分49秒）：呼倫貝爾的冬天</p> <p class="ql-block"> 我有時夜班替班巡道，也聽到狼叫聲，雖然工作要認真，但心里還是非常害怕的，兩腿有些發(fā)抖。只有快速行走，通過一些敏感地段。</p><p class="ql-block"> 這里每天只有一對慢車停靠，沒有站臺，上下車很不方便，也不安全。</p><p class="ql-block"> 1969年冬天，工區(qū)一職工的愛人抱著小孩打算去金河買東西，不幸被撞身亡。小孩從懷中甩出，掉在雪地上，因積雪厚而安然無恙。</p><p class="ql-block"> 買糧、購物、就醫(yī)，及小孩上學(xué)，只能乘客車到金河去。</p><p class="ql-block"> 因為列車對數(shù)少，所以每天上道干活的時間就比較長。每天上午沒有一趟列車通過，只有在干活中間工班長讓休息時，才能休息十多分鐘。</p><p class="ql-block"> 工作一天，確實很累，即使身體好，也感到很疲乏。當然，大家都是這樣干的，我并不特殊。養(yǎng)路工確實太辛苦了。根河學(xué)習(xí)班結(jié)束后，我是和金北工區(qū)的老工長坐一趟車到金北養(yǎng)路工區(qū)的。當晚，老工長讓我到他家吃的餃子。晚上，睡在工區(qū)的大炕上（有6個單身），挺熱的。</p> <p class="ql-block"> 早晨起來，單身們都忙著做飯，可是我一無所有（到工區(qū)之前，領(lǐng)導(dǎo)也沒說要自己做飯），班長借給了我?guī)捉镉衩酌?，幫我和面，煮了一鍋玉米面小圓餅，化湯后就成了玉米糊糊。吃過飯后，就跟著大伙出工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跟工長請假，去金河鎮(zhèn)買了糧食和炊具。沒有布，面袋是用褥單子的白布做的，做了兩個。自己學(xué)著做飯。</p><p class="ql-block"> 當時一個月供應(yīng)8斤白面，其余為大馇子高粱米。常吃的菜，冬天是土豆，大頭菜，夏天是小客車一周掛一次菜車，給沿線送菜。1970年有20多天未掛菜車，這二十多天就靠買的大醬送飯。</p><p class="ql-block"> 這里氣候寒冷，無霜期短，當?shù)刂荒芊N土豆、大頭菜。</p><p class="ql-block"> 煮一鍋大馇子，可以吃上2--3天，熬一次菜，也可以吃兩三頓。因為天氣涼，剩的菜也不會壞。中午帶飯，一般帶一個饅頭，都是利用星期天，到根河去買的。中午稍微墊補一下。</p><p class="ql-block"> 慢慢地自己也學(xué)會做簡單的飯了，發(fā)面、過節(jié)包頓餃子，也學(xué)會了。利用星期天到根河，或者金河買東西，可在地區(qū)食堂吃頓現(xiàn)成飯，或者改善一下伙食。</p><p class="ql-block"> 吃的最好的一天，是高鎖叫上我、樊萬章、袁佩璋，可能還有黃萬世，到高鎖根河父母家，吃的燉狗肉，這是當?shù)卣写龀缘?。高鎖父母非常好客，十分熱情，讓我永記心中。</p><p class="ql-block"> 在艱苦的環(huán)境中接受鍛煉，工人師傅們給我樹立了榜樣。工區(qū)一名老師傅，1947年參過軍，還有一名參加過抗美援朝，這些師傅們確實不錯，安心在工區(qū)，認認真真，兢兢業(yè)業(yè)，非常謙虛，從來不擺老資格。</p><p class="ql-block"> 工區(qū)的養(yǎng)路工，包括工班長在內(nèi)，對我都很好，很關(guān)心，我與工人師傅們相處得很好，關(guān)系很融洽。</p><p class="ql-block"> 養(yǎng)路工是重體力勞動，我的身體算是好的，能夠勝任，而且我干活是積極主動、認真的，動腦子的，肯出力的，遇到難活、累活是搶著干的，我很快就成為工區(qū)干活的主力，并且經(jīng)常幫工區(qū)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兒，受到了工長和師傅們的一致好評，1970年被評為根河工務(wù)段五好職工。</p><p class="ql-block"> 當時分配到這里當養(yǎng)路工的同學(xué)，生活、工作的條件、環(huán)境，都差不多，只是有的工區(qū)在站區(qū)，有的站區(qū)還有地區(qū)食堂，條件相對好一點，中間工區(qū)條件相對較差。</p><p class="ql-block"> 有的同學(xué)抽出來早一點，有的抽出來晚一點，當養(yǎng)路工的時間長短不同。</p><p class="ql-block"> 當養(yǎng)路工的日子，一晃三年多（1968年底～1972年3月在金北工區(qū)當養(yǎng)路工，1972年3月～1973年底在金河鐵路學(xué)校），就這樣過去了，但是給我留下了難忘、美好的記憶。</p><p class="ql-block"> 我永遠不會忘記根河的艱苦歲月，永遠不會忘記那些淳樸可愛的養(yǎng)路工。</p><p class="ql-block"> <b>后續(xù)</b></p><p class="ql-block"> 1973年底我從金河調(diào)到了根河工務(wù)段技術(shù)室，有幸能與高鎖、樊萬章在同一辦公室工作，開心極了，當然工作和生活條件都得到了很大的改善。</p><p class="ql-block"> 結(jié)婚以后，夫妻兩地分居，愛人在張家口工作，我只能在根河和張家口之間奔波。直到1974年底，為支援青藏鐵路建設(shè)，奉調(diào)赴蘭州第一設(shè)計院工作，走上了鐵路勘察設(shè)計的工作崗位，直至退休。</p> <p class="ql-block"><b> 全副武裝的海拉爾大修隊工人 接受工人階級再教育的劉甲申 </b> </p><p class="ql-block"> 1968.12.29于海拉爾</p><p class="ql-block"> 文革中由于家庭蒙受了不白之冤，自己又看不清形勢，只得暫不參加任何組織，發(fā)揮自己的藝術(shù)特長，木刻毛主席像，為同學(xué)們歌頌偉大領(lǐng)袖的革命行動服務(wù)。</p><p class="ql-block"> 沒想到，為此我居然被推舉為全國67屆畢業(yè)生聯(lián)絡(luò)站的唐院學(xué)生代表。還有機62嚴萍，常一同開票去清華主樓205開會，以促進全國12萬67屆大學(xué)生盡快分配。</p><p class="ql-block"> 畢業(yè)分配時，被選為唐院67屆鉄道工程專業(yè)（在唐59人）的畢業(yè)生分配小組的學(xué)生代表。但我還是去了一個最艱苦的地方：齊齊哈爾鐵路局海拉爾線路大修隊（ 后來又轉(zhuǎn)加格達奇北工程段），在大興安嶺冬季零下四、五十度的塞北野外風(fēng)雪中，一沉就是18年！</p><p class="ql-block"> 期間，我還因抱打不平而得罪了隊長。他說：“你想調(diào)走，那是不可能的。除非，一是我死了；二是大修隊黃了”。</p><p class="ql-block"> 天無絕人之路！自己都想不到，我居然在整治多年凍土路基病害的探索中，用俄文研究了蘇聯(lián)的資料，用北京輕工業(yè)學(xué)院的“高分子聚合材料”和清華大學(xué)的“熱力學(xué)”等有關(guān)教科書的理論，在唐院鐵62學(xué)友高鎖（當時的根河工務(wù)段段長）的支持和幫助下，研究了一套“用高分子聚合材料整治多年凍土路基病害”的技術(shù)，並在實踐中得到了廣泛應(yīng)用，節(jié)約費用90％。</p><p class="ql-block"> 真沒想到，為此在部內(nèi)掛上了號。1983年10月齊局并入哈局時，我被調(diào)入鐵道部工務(wù)局。</p><p class="ql-block"> 劉冠中 ：@甲申? 多才、清醒、艱苦、拼搏、成就，不簡單！祝你健康快樂永遠！</p><p class="ql-block"> 淼先生 ：真不簡單！冠忠兄的評價很全面了！你為人正直是個好人！也是我的好兄弟。</p><p class="ql-block"><b>鄒古今</b>（2023.4.13）：</p><p class="ql-block"> 贊甲申： 理想崇高 宏圖遠大 勇挑重擔履艱險；東北抗凍 西南懲兇 甘將此身報精忠。</p> <p class="ql-block"><b> 全副武裝的海拉爾大修隊工人 </b></p><p class="ql-block"><b> 接受工人階級再教育的鄒古今 </b></p><p class="ql-block"><b> </b> 1968年12月于海拉爾</p><p class="ql-block"> 畢業(yè)分配到海拉爾大修隊的同學(xué)，還有傅志宏、張靖臣、劉甲申、高鎖。</p><p class="ql-block"> 高鎖在齊局基建處留下來參加外調(diào)工作一年多，回大修隊參加勞動不到一年，后調(diào)根河鐵中當老師，一年后調(diào)根河工務(wù)段技術(shù)室，任技術(shù)室主任、段長。</p><p class="ql-block"><b>鄒古今： 志 愿</b></p><p class="ql-block"> 理想，志愿，激勵一個人一生為之奮斗獻身。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中國歷代仁人志士的人生信條，少年的我也抱過同樣的壯志。然而在我人生里程的兩次節(jié)點上，都受阻錯過了機遇。</p><p class="ql-block"> 由于“文革”動亂的影響，我們67屆畢業(yè)生拖到1968年11月才畢業(yè)分配。唐山鐵道學(xué)院唐山部分的“政權(quán)”已被造反派“紅旗戰(zhàn)斗隊”把持，畢業(yè)生分配當然也由“紅旗”支配。</p><p class="ql-block"> 主持鐵62分配的是“紅旗”小頭目許倫（原政治輔導(dǎo)員）鐵道工程兩班分配方案12月9日公布:</p><p class="ql-block"> 齊齊哈爾局13 哈爾濱局3 吉林局3 沈陽局3 錦州局2 北京局7 濟南局3 上海局2 南昌局2 鄭州局2 西安局2 蘭州局3 成都局5 鐵一局2 鐵三局5 鐵四局2 <b>共59人</b>（鐵一局烏魯木齊 鐵三局哈爾濱 鐵四局云南富源）。</p><p class="ql-block"> 我中學(xué)時代即仰慕我國第一位自力更生修建鐵路的總工程師詹天佑，立志踏遍青山，獻身鐵路建設(shè)事業(yè)。高考第一志愿即報鐵路專業(yè)第一流高等學(xué)府唐山鐵道學(xué)院。</p><p class="ql-block"> 此時畢業(yè)分配第一志愿即爭先報了第一工程局，夢想到最遠的新疆烏魯木齊，投身當時在建的蘭新鐵路，為此還遞上一首雄心勃勃的詠志詩。第二第三志愿報的也是三、四兩工程局。</p><p class="ql-block"> 不料，公布分配決定分去鐵一局的卻是王洪根和劉慶春，派性懲罰性分配。我被分到了齊齊哈爾局。到齊局報到后又分到海拉爾線路大修隊。</p><p class="ql-block"> 1974年，青藏線開始勘測，鐵道部從齊局抽調(diào)技朮人員。我當時剛定職分隊技朮員，以為在大修隊技朮上沒有什么發(fā)展前途，到勘測設(shè)計部門學(xué)習(xí)鍛煉，才有機會施展抱負，于是積極報名“應(yīng)征”。</p><p class="ql-block"> 不料段里不放，卻指定另一名齊鐵工程學(xué)校畢業(yè)的老技朮人員上調(diào)。那老兄拖家?guī)Э诰懿环?，最終不了了之 。我也沒跳出。</p><p class="ql-block"> 十二年后，妻不堪兩地分居，終于托人于1980年11月將我調(diào)回鞍山，入鞍鋼運輸部。雖未脫離專業(yè)，但在工業(yè)企業(yè)鐵路猶如從大江大河落井中，成了井底之蛙。在鞍鋼廠區(qū)鐵路技朮管理崗位二十多年，碌碌無為，我的鐵路夢就這樣破滅了。</p><p class="ql-block"> 幼志踏青山，卻被塵緣誤。</p><p class="ql-block"> 徒仰詹圣名，獻身終無朮，</p><p class="ql-block"> 疆藏已通途，南北馳高速。</p><p class="ql-block"> 同年多鯤鵬，我獨成蟪蛄。</p><p class="ql-block"> 回首淚沾襟，長思紆以郁。</p><p class="ql-block"><b>王德生：</b></p><p class="ql-block"> 古今自幼仰慕詹天佑，并以高考第一志愿考入唐院鐵道建筑系，立志為祖國的鐵路建設(shè)事業(yè)奮斗一生。</p><p class="ql-block"> 但是沒想到，在畢業(yè)分配時，要求去烏魯木齊鐵一局的愿望沒能實現(xiàn)；1974年申請去青藏線又被駁回，只好回老家進入鞍鋼，確有遺憾。</p><p class="ql-block"> 古今的志愿，與國家的需要完全符合，卻違背了部門、單位的原則和需要，宏圖壯志化為泡影。遺憾！</p><p class="ql-block"><b>劉甲申</b>：</p><p class="ql-block"> 什么國家需要？全是愚弄我們！讀古今文有感：</p><p class="ql-block"> 幼志報國入詹門，業(yè)成赴疆奔艱辛；</p><p class="ql-block"> 受難呼盟未凍死，怕見冰雪憶故人！</p><p class="ql-block"><b>劉寶魁</b>：</p><p class="ql-block"> 贊古今的文彩！[強][強][強]</p><p class="ql-block"><b>王宗訓(xùn)</b>：</p><p class="ql-block"> 鄒古今同學(xué)，多才多藝為人循規(guī)蹈距，我們同住七排六號，他有一句名言《萬事不求人》，言談舉止頗有夫子文人風(fēng)度，是我班有名才子！愿你隱居出山后，多寫點詩文，以飽我等眼福！</p><p class="ql-block"><b>淼先生</b>：</p><p class="ql-block"> 德生兄，請將古今的詩文多加轉(zhuǎn)發(fā)，吾人收藏后細細品味！</p><p class="ql-block"><b>劉冠中</b>：</p><p class="ql-block"> @甲申?，熱血青年也有如此悲嘆！</p><p class="ql-block"><b>鄒古今</b>：</p><p class="ql-block"> 宗訓(xùn)、汝淼兄，我算什么文人才子？不過愛好文學(xué)，閑時學(xué)點兒古詩詞，咿咿唔唔胡亂吟詠自我陶醉而已，不值點贊。</p><p class="ql-block"> 一分部七排六號六二年秋冬至六三年春夏住過上海的王宗訓(xùn)、姚宗源、遼寧的劉寶魁、李國璽、金吉琳、鄒古今。你和宗源從大都市來，才有挺深的文人學(xué)究風(fēng)姿，我們遼寧這幾個都顯得粗俗爽快，但我們卻相處頗融洽。</p><p class="ql-block"> 還記得六三年元旦用面盆從食堂領(lǐng)來面粉和餡，聚一起笨拙地包餃子嗎？那是五十六年前，半個世紀了啊，宗源身體不好，早已作古。</p><p class="ql-block"> 聽淼兄口述的文革樂山的慘烈武斗，真令人心驚膽顫，慶幸你和賈玉書、李行爾等同學(xué)大難未死躲過一劫。</p><p class="ql-block"> 嗚呼，真是人生如夢?。≡肝覀兒蟀肷甲龊脡袅T！</p><p class="ql-block"><b>鄒古今：</b></p><p class="ql-block"><b> </b>甲申兄，蒙你詩贊，海拉爾大修隊的歲月咱們不“難友”嗎？我和張靖臣先報到，先分去的，你和傅志宏、高鎖后報到后去的，后來還有鐵63的劉恩波和楊玉凱，記得還有內(nèi)62的景唯真、王成華，機62的張先凱等。</p><p class="ql-block"> 我和張靖臣去之前就有上海同濟的夏漢強、孫國平先分去了，上海分配得早，可能比我們早兩個月。還有別的學(xué)校的，如天津大學(xué)的陳勛遠、華東師大的龐孝春。</p><p class="ql-block"> 當時你、我、張靖臣在一分隊，傅志宏在三分隊。正如你所說，哪里是分配，就是發(fā)配，畢業(yè)了就成了臭九（正年輕還未老），要接受工人階級再教肓嘛。</p><p class="ql-block"> 當時該隊正在野外凍土施工改線筑路基。正是十二月末一月初，當?shù)刈顕篮竟?jié)，氣溫零下35度，大北風(fēng)五六級。</p><p class="ql-block"> 從宿營地走四五公里到現(xiàn)場，皮大衣氈靴和大狗皮帽帶鼻罩捂得嚴嚴實實，我的右耳輪還凍硬了（可能因我耳朵大），險些像凍肉樣碰裂，多虧老工人用雪搓，慢慢緩了過來。以后起泡，流水，脫了層皮。</p><p class="ql-block"> 你上次說腿腳關(guān)節(jié)痛，診斷是神經(jīng)受損，就是與當年在大修隊冬季刨凍土施工凍傷有關(guān)，很可能。難怪提起海大修你就來氣兒。</p><p class="ql-block"> 后來七六年還是七七年你轉(zhuǎn)去加北工程段了（加格達奇北）。</p> <p class="ql-block"><b> 《海大修記事》 （一）——鄒古今</b></p><p class="ql-block"> “晨風(fēng)吹動著草浪，羊兒低吻著草香；鞭兒擊碎了薄霧，歌聲喚來了朝陽。啊.......美麗的呼倫貝爾草原喲你是我可愛的家鄉(xiāng)，你像一朵盛開的鮮花，永遠散著芳香。啦啦啦啦......你像一朵盛開的…....”</p><p class="ql-block"> 1968年12月，齊齊哈爾開往海拉爾的413次列車上，播放著女高音獨唱《草原晨曦圓舞曲》。</p><p class="ql-block"> 我和張靖臣沉浸在這優(yōu)美的樂曲中憧憬著未來，向往著即將在美麗的呼倫貝爾大草原和雄偉的大興安嶺，施展在中國鐵路第一學(xué)府修得的本領(lǐng)，為祖國北疆的鐵路建設(shè)一展宏圖，勇攀事業(yè)高峰。</p><p class="ql-block"> 昨天，我倆一起到齊齊哈爾鐵路局人事處報到。管分配的人說，去養(yǎng)路工區(qū)要自己起伙做飯，到大修隊集體伙食，但條件艱苦，流動施工。</p><p class="ql-block"> “沒事兒，我們就上大修隊?！?這就分配到了基建處下屬的海拉爾工務(wù)大修隊（后來更名海拉爾線路大修段）。</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早晨到海拉爾——呼倫貝爾盟首府，下車找到大修隊。一看，這單位只有一座俄式小樓，一個小院，樓下北半截還有另一單位乘警隊。</p><p class="ql-block"> 大修隊下分四個分隊，一隊、三隊是線路工程隊，四隊是橋梁工程隊，二隊是機械化施工隊有軌排組裝基地。我倆分配到一分隊。</p><p class="ql-block"> 材料室發(fā)給一套勞保防寒服裝有一件黑色羊皮板大皮襖、大狗皮帽、高至膝蓋的大氈靴、一付羊皮手悶子。</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們就全付武裝，雄赳赳氣昂昂地奔赴在距牙克石三十多公里的牙林線牧原站施工的一分隊。</p><p class="ql-block"> 舉目四望，到處是茫茫雪原，朔風(fēng)凜冽，哪里有“美麗的呼倫貝爾大草原”??！住宿條件還好，集體住宿營車。</p><p class="ql-block"> 宿營車是用淘汰貨車皮改造的，十七八輛甩到兩條臨時停留線上，還有幾頂帳篷。</p><p class="ql-block"> 全隊一百七八十人，分三個施工班、輔助班（鐵、木、電工等）和后勤班。</p><p class="ql-block"> 宿營車內(nèi)分上下鋪，每節(jié)車住二十人，有采暖鍋爐，專人燒爐，熱水循環(huán)供暖。后勤班供集體伙食，并負責野外施工現(xiàn)場送飯。</p><p class="ql-block"> 當時冬季仍施工，正在牙林線牧原——煤田間改線路基施工。第一天步行去野外施工現(xiàn)場就給我一個下馬威，險些失去半個耳朵。</p><p class="ql-block"> 從宿營地去施工現(xiàn)場5公里多，五六級大北風(fēng)卷得漫天雪霧，全付武裝，大皮襖、氈靴、大皮手悶子、大狗皮帽子還帶護鼻擋，捂得嚴嚴實實。</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走到工地帳篷，竟然右耳輪還凍硬了。手摸一點兒感覺皆無，想到火爐邊烤一烤揉一揉，老師傅急忙阻止:“別動，別動！別烤！一掰耳朵就掉了，快用雪搓?！?lt;/p><p class="ql-block"> 在師傅們幫助下，用雪搓了半小時才緩過來。以后，凍傷處起了小水泡，蛻了一層皮。好險，差點兒折掉半只耳朵。</p><p class="ql-block"> 回想起來，可能因為那狗皮帽子右邊的小耳扇不嚴，鉆進了寒風(fēng)，再加上我天生大耳朵所致。</p><p class="ql-block"> 過幾天，同班同學(xué)傅志宏、劉甲申、高鎖也分到這個大修隊，還有鐵63的劉恩波、楊玉凱，內(nèi)62的景唯真、王成華等。</p><p class="ql-block"> 此前，9月、10月已先期分來不少非鐵路院校的畢業(yè)生，有同濟大學(xué)的，北師大的，天津大學(xué)的，華東師大的，沈陽體院的十多人，以后都陸續(xù)離去，到80年代后期海大修只留下張靖臣了。</p> <p class="ql-block"> 冬季路基人工施工要用洋鎬刨凍土塊用獨輪小推車推運到路基上，一層層填到設(shè)計標高。氣候嚴寒，凍土深度達兩米以下。洋鎬刨一鎬一個白點兒，不知刨多少鎬才能撬下一塊，震得虎口發(fā)麻，手掌裂口。</p><p class="ql-block"> 推小車運土塊更是艱難，一開始掌握不好兩個車把的平衡，晃晃悠悠，還要上跳板，閃下翻車不止一次。所幸，在師傅們指點下終歸適應(yīng)了。</p><p class="ql-block"> 以后到齊北線、嫩林線、濱洲線、平齊線、白阿線、牙林線換軌，清篩，換混凝土軌枕施工，抬鋼軌、抬軌枕、扛枕木、刨鹽堿土板結(jié)的堅硬道床.......等苦活兒臟活兒累活兒都沒少干。</p><p class="ql-block"> 夏天，兩個小時區(qū)間封鎖施工開通后，常累得四仰八叉躺到路基坡腳下，呈“大”字形躺在土中，也不顧潮不潮濕?，F(xiàn)在常在氣候變化時腰痛，大約就是那年代留下的風(fēng)濕后遺癥。</p><p class="ql-block"> 我這還算幸運呢。有個剛二十歲招工到大修隊剛兩年的齊齊哈爾小青年，就是在平齊線清篩累得這樣，染上腎炎，還被衛(wèi)生員懷疑裝病，延誤了治療，轉(zhuǎn)為尿毒癥，年輕輕送了命。</p><p class="ql-block"> 冬季施工累得內(nèi)衣汗透，開通后休息透心涼。午間野外吃飯，大家圍坐廢枕木籠起的篝火邊，若是饅頭包子還好，可以烤著啃；若是高粱米飯或玉米渣飯，就得端碗快點扒拉咀嚼吞咽，要細嚼慢咽飯就會凍出冰茬。</p><p class="ql-block"> 那確是“火烤胸前暖，風(fēng)吹背后寒”??！哪里還有心思觀賞什么“美麗的呼倫貝爾大草原”！</p><p class="ql-block"> 兒子曾問我去過呼倫貝爾草原蒙古包沒有？我只能說去過，就跟電視中見到的那樣。其實，我只是主持一次軌道車司機培訓(xùn)路考，去滿洲里沿線，看過路邊的草原。</p><p class="ql-block"> 是什么支撐著我以這不到120斤的瘦弱身軀渡過那段苦難的青春年華？我總想那些普普通通的工人師傅，無論年老的年少的不都是人嗎？人家長年累月這么干，直到退休，我也一樣是人，人家能干我就干不了嗎？</p><p class="ql-block"> 1976年我調(diào)到段技術(shù)室。1980年因為家庭牽累離開海大修，結(jié)束兩地分居，調(diào)到鞍鋼。</p><p class="ql-block"> 十二年的海大修生活是我一生難忘的歲月。我的青春獻給了海大修，那里有我的苦和樂，那里有我的汗水和心血！經(jīng)受過海大修的艱苦其他任何艱苦都算不得苦。</p><p class="ql-block"> 海大修，何時我能再回到你身邊，看看你今天的壯觀！呼倫貝爾草原，何時我能真正投入你的懷抱，品嘗你的馬奶酒，親親你的牛羊！</p> <p class="ql-block"> <b>海拉爾車站</b></p><p class="ql-block"><b>后續(xù)</b>： </p><p class="ql-block"><b>劉甲申：</b>去了加格達奇北工程段 </p><p class="ql-block"><b>高鎖 ：</b>到了根河工務(wù)段</p><p class="ql-block"><b>楊玉凱 ：</b>轉(zhuǎn)到天津大港油田 </p><p class="ql-block"><b>景唯真、王成華：</b>去了加格達奇內(nèi)燃機務(wù)段 </p><p class="ql-block"><b>傅志宏 ：</b>去了齊齊哈爾機械化工程段 <b>鄒古今 ：</b>轉(zhuǎn)到鞍鋼運輸部</p><p class="ql-block"><b>劉恩波 ：</b>轉(zhuǎn)到沈陽局科研所 </p><p class="ql-block">最后，只有<b>張靖臣</b>留任海大修，后任海拉爾大修段段長。</p> <p class="ql-block"> <b>今日齊齊哈爾車站</b></p> <p class="ql-block"><b>視頻</b>（2分01秒）</p><p class="ql-block"><b>向偉大的老一代鐵路建設(shè)者致敬！</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