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藏輶隨記》 介紹許康</b></p><p class="ql-block"> 陶思曾(1878—1943)字叔惠,號嘯岳,湖南安化縣一都小淹人。清兩江總督陶澍曾孫,因景仰先曾祖,故取名思曾。</p> <p class="ql-block"> <b>一、家藝與留日生涯</b></p><p class="ql-block"> 陶澍(1779—1839),字子霖,號云汀,自稱桃花漁者,印心石屋主人。嘉慶七年(1802)中進士,任翰林院編修。官至兩江總督,興修水利、整頓財政、倡辦海運、革新鹽政。追贈太子太保銜,謚“文毅”。張佩綸贊陶為“黃河之昆侖,大江之岷山”,意即近代湖南人才群的源頭。</p><p class="ql-block"> 1840年,左宗棠的業(yè)師賀熙齡推薦他到陶澍老家當家庭教師,教澍之獨子陶桄讀書。后桄學有所成,與左公長女成婚。所以,陶思曾又是左宗棠的曾外孫。</p><p class="ql-block"> 陶思曾十五歲舉秀才,悉心經(jīng)世輿地之學,曾入時務學堂。光緒二十八年(1902)鄉(xiāng)試中副榜,旋以湖南首批官費生,派赴東京法政大學留學。</p><p class="ql-block"> 陶鄭夫婦先是在宏文書院學習日語和普通課程,然后陶思曾升入法政大學法政速成科。</p><p class="ql-block"> 法政速成科的學生以官費留學生居多。1905年6月第一期留學生中有67名畢業(yè),陶思曾乃其一。從第一期到第五期的畢業(yè)學生總數(shù)共有1070人。日后這些法政留學生在中國法制近代化舞臺上扮演了重要的角色,并且涌現(xiàn)了一批著名的人物。(丁相順:《晚清赴日法政留學生與中國早期法制近代化》)</p> <p class="ql-block"> 留學期間陶思曾參與同學夏同和(狀元)、楊度等人編寫、翻譯“法政粹編”叢書(1905年出版)工作,該叢書是西方政治學、行政學、法學經(jīng)日本傳入中國的首批教材,數(shù)量近30本。該叢書的《刑法各論》由陶思曾編譯,以日本法學博士岡田朝太郎的講義為主,并參以其平日之學說,略附以他家之理論。全書共分為四大部分:(一)緒論;(二)關于公益之重罪輕罪;(三)對于身體財產(chǎn)之重罪輕罪;(四)違警罪。本書雖然體例簡單,缺乏理論深度,仍具有重要意義。因為該書出得最早,使我國刑法在名稱和概念術語方面得以近代化。</p><p class="ql-block"> 光緒三十一年(1905),陶思曾卒業(yè)歸國,勸說湘撫龐鴻書創(chuàng)辦法政學堂,受聘為教務長。</p><p class="ql-block"> <b>二、藏印邊境口岸巡行</b></p><p class="ql-block"> 1905年日俄戰(zhàn)爭后,清政府調(diào)湖南巡撫趙爾巽去東三省奉天(沈陽)“善后”,從湖南物色一批官紳干才去幫忙,陶思曾被選中。光緒三十三年(1907),陶處理奉天賑捐案有功,獎敘道員,分發(fā)四川??偠节w爾豐(趙爾巽之弟)委為商務、礦務兩局會辦。時清廷有廢銀兩改銀元之議,陶上書主張改元作為銀本位貨幣制。</p><p class="ql-block"> 光緒三十四(1908),陶因會辦商務,被委為調(diào)查西藏開埠事宜委員,乃由滬泛海經(jīng)新加坡、印度入藏,在亞東(與錫金、不丹接壤處)、江孜兩地踏勘埠界,測繪地圖。事畢,經(jīng)緬甸、云南返四川。陶思曾深入高原雪域,輶車所經(jīng)凡路程遠近、山川險要、氣候、物產(chǎn)、民情風俗等,均逐日詳加記載,輯成《藏輶日記》《滇蜀紀程》二書稿。既回成都,英、法、德、俄領事交相索閱。陶恐泄國防機密,啟列強覬覦之心,刪其要點,僅紀行程,重編為《藏輶隨記》。后為英領事騙取,逐日披露于《泰晤士報》。民國十二年(1923),陶履任杭州,從意領事處獲悉此事,不覺悚然,自幸早有防備。</p>
<h3> 清朝初期中期為鞏固邊防,多次大規(guī)模用兵西藏,軍驛制度趨于完善;西藏地方政府也逐漸建置驛傳,對外通道不僅增多,且臺站、程站之設置、劃分初具體系。陶思曾得知,若由內(nèi)地四川入藏,有兩條路:</h3></br>
<h3> 川藏線由明至清,形成了由雅安、天全越馬鞍山、瀘定至康定的“小路茶道”;由雅安、滎經(jīng)越大相嶺、飛越嶺、瀘定至康定的“大路茶道”。再由康定經(jīng)雅江、里塘、巴塘、江卡、察雅、昌都至拉薩的南路茶道;由康定經(jīng)乾寧、道孚、爐霍、甘孜、德格、昌都。而拉薩的北路茶道(賈大權:川茶輸藏的歷史作用,《四川藏學論文集》,中國藏學出版社1993年)。這條由雅安而康定而拉薩的川藏線今天仍發(fā)揮著積極的作用。</h3></br>
<h3> “自打箭爐(康定)出口至藏,計程不及五千里,共安臺(站)八十四處,安汛十三處?!备髡净蛴邪芽傄幻?,或僅士兵數(shù)名。在巴塘設守備一員,兵五十名,“總管自察木多東乍至打箭爐一路之塘汛。在昌都,原駐云南路官兵一千名,雍正十二年內(nèi)減至四百名,留駐游擊一員,領駐其地,總管以西至藏一路之塘汛官兵(《西藏志?臺站?程站》)</h3></br>
<h3> 另有青(海)藏線。沿路至拉薩也有臺站、程站,并載有人家、道路、柴草等烏拉費(按:藏語,即差役),其他人等更不得擅派烏拉,清朝對逃亡藏民予以安撫,青藏線很快得以恢復,這條通藏大道自唐初及于民國,存在1300多年。</h3></br>
<h3> 還有新(疆)藏線。趙潤藩《藏游日記》載新疆于闐至拉薩之道,“六月二十四日起程,十二月初四到達。此路雖有程站,而旅途艱險,人煙稀少,水草供應不足,均視為畏途,故少涉險”</h3></br>
<h3> 西藏與鄰國通道尤屬險惡,西藏南鄰尼泊爾、不丹、印度,西毗巴基斯坦,喜馬拉雅山及帕米爾高原的互塞,只能在少數(shù)山口尋求通道,《衛(wèi)藏通志》載,“后藏以西,山大站長,牛驢多致疲乏。宗喀至濟嚨以外,道路異常險仄,牛馬均不能行,背運番夫,雇覓甚難?!保ā段鞑刂静赝ㄖ尽返?97頁、427頁、409頁、西藏人民出版社1982年)“藏地邊界,雪澤最早,如宗喀通拉山等處,常年八九月間,即已大雪封山?!?lt;/h3></br>
<h3> 去西藏亞東經(jīng)帕克里一帶,“卓林拉里雪山峙于右,堪布雪山峙于左,高原中啟,遠曠極目,山無樹木,野無居人……風寒特甚,割面如刀,迎風行者,往往不能吐息。故南行之藏人,多以絨布遮其面鼻”(陶思曾《藏隨記》)。?</h3></br>
<h3> 作為主要出口之濟嚨,其狀況是“一路亂山雜沓,皆系羊腸鳥道,其間更有奇險削壁,直撐霄漢,下臨大溪,水聲如雷……路已絕矣!土人鑿壁,橫插木條,上鋪石片,下無豎柱,懸于半壁,寬僅二尺,距水面七八丈,人履其上,跛跛有聲。偶一俯視,心膽為之俱裂。此奇險,實平生所未經(jīng),亦平生所未聞也”境內(nèi)象嶺、飛越嶺、丹達、瓦合、魯公拉等,“已云險矣,若置之此地,如登階拾一級耳。凡如此者三處,一處約半里許”由濟嚨三日而至熱索橋,“大河一道水西流,有木橋以通往來,南岸為廓爾喀界,北岸為西藏界。兩壁夾立,上有一線之天,下有數(shù)席之地,無居民”?!吧晡粗?,霧氣迷漫,觸鼻腥臭,至次日日出方息。河水盡黑,據(jù)土人云,瘴毒正勝,人不可飲”(趙成中《使廓紀略》)另一主要出口之亞東,“……多云,冬季尤甚。每日午后四五時,則白云漫漫,由竹巴(原注:布丹地名,為布丹入藏必由之路)一帶高山中噴涌而出,勁風乘之,頃刻間遍布于亞東、靖西之山岡,細點如霧,十丈之外,即不相見”(陶思曾《藏輶隨記》)似這般國與國之間的通道,真是世界屋脊奇觀。</h3></br>
<h3> <b> 三、《藏隨記》日程摘載</b></h3></br>
<h3> 《藏輶隨記》一卷,宣統(tǒng)二年鉛??;三年辛亥九月再刊。</h3></br>
<h3> <b>(導言)</b></h3></br>
<h3> “光緒三十年(1904),英兵入藏、達賴出亡。英國大佐榮赫鵬Younghusband(揚?赫斯本德)遂與西藏大員噶布倫暨別蚌、色拉、噶爾丹三大寺主持等,議和于拉薩。訂約凡十款,償兵費50萬鎊(合盧比銀750萬元),西辟亞東、江孜、噶大克三地(亞東已于光緒十九年通商而該約復言及之),為印藏通商之埠,是為《拉薩條約》。其時事變倉促,政府相距懸遠,未及干涉。三十二年四月,乃命侍郎唐紹儀與英使薩道義,改訂條約于北京,以《拉薩條約》為附約,償款撤兵。朝廷眷顧西藩,將欲改紀其政,知非川藏聯(lián)絡一氣,不足以免桿格而壯后援也。三十四年二月,特簡護理四川總督邊務大臣趙公為駐藏大臣,給尚書銜,增拔帑銀50萬兩,而將湖廣總督趙公總制四川。三月《藏印通商條約》成,凡十五條,查辦事件大臣張蔭棠,帶同西藏噶布倫汪曲絕布,與英員韋禮敦簽押于印度之噶里噶達(印度之首府,條約作喀勒克塔。按:今譯加爾各答)。外部電告欽帥,速遴員前往監(jiān)督三埠,并別(按:另外)派員考察一切,假道印度。趙公保奏三品銜四川試用道陶思曾、候補道胡嗣芬、羅長、候選主事周嗣培,”還有同知銜呂逢轆翻譯,農(nóng)學生鄭濂考察農(nóng)務。</h3></br>
<h3> <p class="ql-block"> 日記摘載</p><p class="ql-block"> 六月二十八日(7.26)趨院稟辭,啟程,回里省親。</p><p class="ql-block"> 七月十二日(8.7)至萬縣,七月十八日(8.14)于宜昌,七月二十三日(8.19)回長沙。</p><p class="ql-block"> 八月十七日(9.12)抵滬,八月二十八日(9.23)到香港。</p><p class="ql-block"> 八月二十九日—九月二十二日(9.24—10.16)在廣州,購測量器具(獲悉達賴到河北定州,九月四日北行上京)。</p><p class="ql-block"> 九月二十三日(10.17)乘金生(Kumsam)輪,香港發(fā),為渣甸公司船,5千噸,350馬力,12里/時,1899年英造,船長Buller(布勒)。</p><p class="ql-block"> 九月二十八日(10.22)抵新加坡三等艙華人600登岸去(此地20萬華僑,左秉隆任領事。</p><p class="ql-block"> 九月三十日(10.24)復行。</p><p class="ql-block"> 十月二日(10.26)到Penamg(20萬華人。</p><p class="ql-block"> 注:檳榔嶼)。</p><p class="ql-block"> 十月六日(10.30)見Bengal(注:孟加拉)海岸。</p><p class="ql-block"> 十月七日(11.1)入Hooghly(按:胡格利河,恒河支流之一)河口,午后抵Calcutta(注:加爾各答,今西孟加拉邦首府,印度第三大城市)。</p>
<h3> 十月十六日(11.9)行。</h3></br>
<h3> 十月十八日(11.11)見注:喜馬拉雅)山脈),至大吉嶺(注:城,藏語“金剛之洲”,靠近喜馬拉雅山脈南麓。</h3></br>
<h3> 十月二十日(11.13)會郭壽全(云南麗江人,在Shampa辦酒稅,早年父種茶來印度),等待英印當局辦理護照事宜。</h3></br>
<h3> 十月二十六日(11.19)出發(fā),至Kalimpong(按:噶倫堡)。</h3></br>
<h3> 十月二十九日(11.22)至白東(Pedong),過山抵哲孟雄(注:錫金,Sikkim).十一月一日(11.24)復行,十一月二日(11.25)上Lingtu(原注:龍頭山,舊立有英藏界石),至Gna-tang(按:納湯,今那塘),空氣稀薄。</h3></br>
<h3> 十一月三日(11.26)上(原注:14900英尺。</h3></br>
<h3> 按:則里拉山口),至Yatung亞東),晤靖西廳同知馬俊生、稅務司張毓棠、千總馮驥云。</h3></br>
<h3> 十一月四日至十一月十四日(11.27—12.7)驚悉兩宮龍馭賓天,舉哀三日。</h3></br>
<h3> 十一月十五日(12.8)在亞東關,測量。</h3></br>
<h3> 是通往南亞要道,光緒十九年通商條約開埠。</h3></br>
<h3> 至卡竹康巴廟(80人),查炮壘(十七年建)。</h3></br>
<h3> 十二月三日(12.25)測繪完畢,返靖西,十二月七日(12.29)營。十二月八日(12.30)至Table–Land應指帕里鎮(zhèn),是我國海拔最高的城鎮(zhèn),被稱為“世界第一高城”。</h3></br>
<h3> 亞東商埠鼎盛之時為貨物中轉(zhuǎn)站)。</h3></br>
<h3> 十二月九日(12.31)過唐拉山、宿碉房,十二月十日光緒三十年英藏交兵處,至Kala。</h3></br>
<h3> 十二月十一日(1.2)至Kangma(按:康馬縣),十二月十二日(1.3)至交兵處。</h3></br>
<h3> 十二月十三日(1.4)抵江孜(縣,鎮(zhèn))。</h3></br>
<h3> 十二月十四日—十二月三十日(1.5—1.21)履勘埠界,前商務委員高思洪立碑處(被印兵拔去)。</h3></br>
<h3> 宣統(tǒng)元年(1909年1月22日—)一月四日至二月十四日(1.25—3.5)測量。</h3></br>
<h3> 二月十五日(3.6)繪圖完成。</h3></br>
<h3> 陶思曾了解,從印度有兩條道路入藏到阿里,即:</h3></br>
<h3> 1.Simla(按:似應為Shimla,西姆拉,上巨中人作用峭壁而筑的深山旅游避暑城市,海拔2000米至3000米,有鐵路公路可達)—Totling(按:頭靈,即今西藏阿里地區(qū)托林,有全國重點保護文物古格王朝遺址及千年古寺托林寺);</h3></br>
<h3> 2.Simla(按:Shimla)—Kasimir(Ladakh)(按:所記意為克什米爾所屬拉達克。拉達克別名小西藏,首府列城,是今中、印、巴領土爭議區(qū),時絕大部分由英印實際控制。</h3></br>
<h3> 二月二十日(3.11)至宜塘,至掃扛(交兵地),二月二十一日(3.12)抵康馬,交兵處。</h3></br>
<h3> 二月二十二日(3.13)至沙馬達,途經(jīng)戰(zhàn)地。</h3></br>
<h3> 二月二十三日(3.14)不戴墨鏡就會發(fā)生Snowblind(注:雪盲),抵噶拉,二月二十四日(3.15)文至奪金。</h3></br>
<h3> <p class="ql-block"> 二月二十五日(3.16)至堆浪,途經(jīng)戰(zhàn)地,二月二十六日(3.17)至帕克哩,大雪,二月二十七日(3.18)至靖西大營格林卡。</p><p class="ql-block"> 二月二十八日(3.19)—閏二月(3.22—4.19)至三月七日(4.26)駐靖西。</p><p class="ql-block"> 三月八日(4.27)過咱利山,宿那茨(出藏境),三月九日(4.28)上山,險峻,至石塘鎮(zhèn),三月十日(4.29)宿阿利。</p><p class="ql-block"> 三月十一日(4.30)至白東,三月十二日(5.1)至噶倫繃(按:噶倫堡)。</p><p class="ql-block"> 三月十三日—三月十七日(5.2-5.6)接電令經(jīng)印度回國。</p><p class="ql-block"> 三月十八日(5.7)至大吉嶺(按:Darjeeling),寓鐘廣盛號。</p><p class="ql-block"> 三月二十一日(5.10)乘火車至希立古里(按:Siliguri)換車。</p><p class="ql-block"> 三月二十二日(5.11)渡恒河,午至噶里噶達,寓天益號。</p><p class="ql-block"> 三月二十四日—三月二十八日(5.13-5.17)等待,決計由緬甸出云南返四川。</p><p class="ql-block"> 三月二十九日(5.18)鄭濂等乘輪赴香港。</p><p class="ql-block"> 四月三日(5.21)乘Sethopia輪往Rangoon(注:仰光)。</p><p class="ql-block"> 文史四月六日(5.24)抵Rangoon,四月七日拾遺(5.25)午乘火車赴Ava(按:阿瓦)。</p><p class="ql-block"> 四月八日(5.26)晨抵Mandalay(注:曼德勒,在緬甸)。</p>
<h3> 四月九日(5.27)游云南商人“迤西會館”,四月十一日(5.29)乘火車,過江(輪)至SagaingShore(按:緬甸實皆海岸),車行。</h3></br>
<h3> 四月十三日(5.31)抵Bhamo(按:緬甸八莫,新街)寓漢人街。</h3></br>
<h3> 四月十四日(6.1)乘馬(商隊),上見野人山。</h3></br>
<h3> 四月十五日(6.2)發(fā)猛莫至茅草地,四月十六日(6.3)至芭蕉寨。</h3></br>
<h3> 四月十七日(6.4)渡庫里河(中緬界河)駐蠻綜(按:可能為今芒艾)。</h3></br>
<h3> 四月十九日(6.6)至弄募(按:可能是弄莫雷。)</h3></br>
<h3> 四月二十日(6.7)至干崖土司所,(原注:舊城廳,該土司曾留日。</h3></br>
<h3> 按:屬今云南德宏傣族景頗族自治州隴川縣)。</h3></br>
<h3> 四月二十一日(6.8)至南甸廳(按:南甸宣撫司署,今德宏州梁河縣)。</h3></br>
<h3> 四月二十三日(6.10)至沾益關。</h3></br>
<h3> 四月二十四日(6.11)至騰越廳,晤迤西道劉遠弼觀察、總兵張嘉紀、鎮(zhèn)軍江蘊琛司馬。</h3></br>
<h3> 四月二十八日(6.15)至橄欖寨,四月二十九日(6.16)至紅木樹,四月三十日(6.17)過潞江橋(鐵索16條),即惠人橋(光緒二年建),過啞泉,至蒲縹。</h3></br>
<h3> 五月一日(6.18)至永昌府。</h3></br>
<h3> 五月二日(6.19)至水寨。</h3></br>
<h3> 五月三日(6.20)過瀾滄江鐵索橋至沙陽。</h3></br>
<h3> 五月五日(6.22)至黃連鋪。</h3></br>
<h3> 五月八日(6.25)下關(按:屬大理市)。</h3></br>
<h3> 五月十六日(7.3)至楚雄。</h3></br>
<h3> 五月二十二日(7.9)抵昆明,謁沈帥。</h3></br>
<h3> 六月一日(7.17)至大板橋。</h3></br>
<h3> 六月七日(7.23)東川(按:屬會澤縣)。</h3></br>
<h3> 六月十二日(7.28)昭通(市)。</h3></br>
<h3> 六月二十日(8.5)鹽井渡。</h3></br>
<h3> 六月二十四日(8.9)橫江。</h3></br>
<h3> 六月二十五日(8.10)敘州府。</h3></br>
<h3> 六月三十日(8.15)資州。</h3></br>
<h3> 七月四日(8.19)抵成都。</h3></br>
<h3> 七月五日(8.20)赴南院稟見銷差。</h3></br>
<h3> 陶思曾日記忠實地記錄了1908年7月26日至1909年8月20日一年零一個月(391天)的行程。出發(fā)前在長沙家里只待了十天左右,此前幾年先從長沙到東北工作,又調(diào)往四川,縱橫全國。陶思曾只帶名隨員,冒險犯難,途經(jīng)異國他鄉(xiāng),遠赴高原絕域,確實不愧陶左的賢孫,也是湖湘弟子的驕傲。</h3></br>
<h3><b> 四、法政教育和司法實踐</b></h3></br>
<h3> 宣統(tǒng)二年(1910),陶思曾受委任四川高等檢察廳檢察長。</h3></br>
<h3> 民國元年(1912),任湖南都督府參事兼法政專門學校校長。</h3></br>
<h3> 湖南公立法政專門學校,招收政治經(jīng)濟科第一、二、三班,政治科第一、二班,法律科一至九班,經(jīng)濟科第一班。先后共15個班,432人?,F(xiàn)存的一份1913年經(jīng)濟別科畢業(yè)證上,鈐有校長陶思曾簽章,并附有38門功課名稱及成績,如人倫道德、憲法、法學通論、經(jīng)濟原論、殖民政策、農(nóng)業(yè)政策、交通政策、政治史、外交史、國法學、租稅論等,成績下還有教師簽名蓋章。</h3></br>
<h3> 民國四年(1915),陶思曾被北京政府政事堂法制局參議。因反對袁世凱復辟帝制,拂袖歸湘。次年,湖南省議會成立,被推舉為議長。值討袁軍興,湘督湯薌銘夜逃,陶與第一軍軍長曾繼梧深夜至督府護印,被推為秘書長。不久,譚延闿復任都63督,陶改任湖南高等審判廳廳長。未幾,以司法官三應回避本省調(diào)任浙江高等檢察廳檢察長。長浙檢察湘十年,頗著成績。民國11年(1922)杭州第一師范物學生中毒,死124人,一時震驚。陶督同杭州地方檢察廳悉力偵查,真相大白,主犯落網(wǎng)。他注重對囚犯施行教誨,以明法度。又于各監(jiān)獄設立習藝工場,聘技師傳授各種工藝;銷售產(chǎn)品,以部分補貼囚犯生活,并擇優(yōu)提獎。</h3></br>
<h3> 陶曾與杭州檢察廳廳長夏超結為金蘭之交。夏超(1882—1926),字定侯,浙江青田人。夏超從父習經(jīng)史。光緒二十九年(1903)考入浙江武備學堂第四期,畢業(yè)后留校任學生隊隊長。夏超受秋瑾的影響,加入光復會,后又加入中國同盟會,被推舉為同盟會浙江支部會長。后任廣西督練所科長。辛亥革命浙江光復后,夏超返浙,任都督湯壽潛幕僚。后歷都督府副官長、省警察督練所主辦、杭州警察局局長、浙江全省警務處處長。民國十五年(1926)夏超任浙江省長。時廣州革命政府特務委員鈕永建、吳敬恒(稚暉)活動經(jīng)費告急,夏超派馬敘倫持款11萬援助。10月上旬,鄧演達努力,廣州政府任命夏超為國民革命軍第十八軍中將軍長。11月15日,北伐軍抵南昌,夏超兵分三路,由杭州進軍至嘉興后,宣布浙江獨立,誓師北伐。中共江浙區(qū)委與鈕永建合作,領導上海工人武裝起義,10月17日,夏超率部進軍嘉興,遭孫傳芳部打擊。10月22日率殘部向余杭退出。孫傳芳軍追擊,夏超犧牲,以致上海工人第一次起義失敗。北伐戰(zhàn)爭勝利后,南京國民政府頒布褒恤令,追贈夏超為陸軍上將。</h3></br>
<h3> 陶簡悼之余,絕意官場,遂棄職回湘。1931年8月,船山學社社友呈省政府改組船山學社,“整理講學機關以崇先賢而重文化”,公舉趙啟霖為社長,陶思曾為船山學社副社長,顏昌為研究部主任。在他們和董事會帶領下,編輯《船山學報》,舉辦講演,開會討論,購置書籍,組織閱讀,舉行季課考試,定期改選等。1937年長沙屢遭日機轟炸,乃返歸安化故里。1943年7月21日病逝,年66歲。著有《藏隨記》《區(qū)田代耕研錄》《景恒堂詩文稿》等,譯有《刑法各論》。</h3></br>
<h3> ?。ㄗ髡邽楸攫^館員)</h3></br> <a href="http://css.hunan.gov.cn/css/tslm/hxws/wssy/201704/sxrj_21/201903/t20190329_5303343.html" >查看原文</a> 原文轉(zhuǎn)載自css.hunan.gov.cn,著作權歸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