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萬圣夜前燃燭燈，</h3><h3>鳳凰臺下傳噩音:</h3><h3>苦斗病魔十數(shù)春，</h3><h3>回天無力終西行。</h3><h3>少壯求學(xué)同八中，</h3><h3>鬢發(fā)各蒼微信群。</h3><h3>常聚常聊情更深，</h3><h3>一朝離別分陽陰。</h3><h3>莫公駕鶴赴西行，</h3><h3>再無病痛瑤池人。</h3><h3>――辛丑年九月廿五弔莫公克銳仙逝西行</h3><h3><br></h3> <h3> 桌面上的臺歷顯示著今天是“萬圣夜”這個西方舶來的洋節(jié)。早上，我突然看到了手機里微信群中有條辛丑年九月廿五深夜，8中老同學(xué)微信群里從鳳凰臺發(fā)出的署名莫小龍(老同學(xué)莫公克銳兄的愛子)發(fā)佈的“訃告”，沉痛地告訴群里的同學(xué)們:“先父莫克銳因病經(jīng)搶救無效逝去”。</h3><h3> 就在這個已經(jīng)被突降人間的新冠疫情折騰了快兩年的時刻，我們更為這突然的噩耗而感到悲傷，正如突然聽到此消息時，另一位老同學(xué)陳羅生在電話里對我講的:“這太讓人傷感了。”（他當時用了一個成語，在此隱去。）</h3><h3> “太讓人傷感！”成了我們聽到莫公克銳兄因病不治駕鶴西行瑤池赴會當時的基本共識。</h3><h3> 悲傷之余多回憶，由感而發(fā)生追思。這應(yīng)該是大多數(shù)人到老年之后聽到噩耗基本上都具有的特點。多日來縈繞在我腦海里有關(guān)莫公的諸多往事與學(xué)生時代的回憶，呼喚我提筆寫點文字，撰文成篇，匯思成章，用來憑弔紀念逝者莫公克銳兄。生者的追思，逝者的足跡，經(jīng)整理編纂選配圖片，遂成此文。</h3> <h3> “相逢一笑憶當年，五十年后聚曉園?！?lt;/h3><h3> 二O一九年五月十四日，我們原長沙市第八中學(xué)六六屆高中畢業(yè)的四個班同學(xué)經(jīng)過每班有心人周密的策劃與積極的實施，畢業(yè)后分別多年的老同學(xué)們，終于從祖國的四面八方匯集到長沙曉園公園大聚會大聯(lián)歡。</h3><h3> 我們當時看到的莫公克銳兄，就已是行動遲緩，輪椅代步了，我們當時留下的許多照片和瞬間，都記錄了這個老齡化社會經(jīng)常能看到的輪椅畫面。盡管已然這樣，但我們的莫公克銳兄仍然是群里的“中堅力量”與基本成員，大多活動他都很少缺席，不愧為“同學(xué)會名譽會長”，他的厚實凝重堅毅背影，給同學(xué)們留下的更多的印象是堅強與不屈，相聚與相依，仿佛他從來沒有疾病與不便在身。</h3> <h3> 當然，與朱利安.巴恩斯所描寫的很大不同之處是，在多年疾病之中，我們今天懷念的莫公克銳兄并沒有“生命之火已然熄滅”，盡管也是“行動遲緩，不再血氣方剛”，但多年來他一直在與病魔作斗爭，一直在他善良美麗、勤勞撲實的愛妻李小紅的精心照料與愛心呵護下，幾乎在近二十年的患病歲月中，苦中作樂，病里尋歡，以印證“愛情是能夠創(chuàng)造延長生命”的奇跡。正象照片中被楊明老師、瑞莉同學(xué)、小紅夫人簇擁著時，臉上總是流露著淺淺的笑意與不屈的精神――這才是莫公多年來與疾病奮斗，與死神比毅力和韌性的真實模樣與寫照。</h3> <h3> “執(zhí)子之手，與子諧老”；風(fēng)雨同舟，笑走天涯。</h3> <h3> 這是2O14年8月，群主楊理與會長唐芷林精心編輯與優(yōu)質(zhì)制作的《5O年長沙八中高35班同學(xué)紀念冊》中，莫公克銳兄留下的親筆題詞墨寶，“找回我們最初的自己”。這就是他的行動格言與精神指向。</h3> <h3> 我把我的一位友人的詩詞佳作《霜花淚》的佳句，此時此刻錄下在此，頗能代表我的真實感受。</h3><h3> “多少年華付東流”，就讓我們追隨已經(jīng)逝去的青壯年時期時光的足跡，捕捉些許“青春年華”的記憶，精心制作成對我們老同學(xué)思念愐懷的花環(huán)，來奠祭已經(jīng)駕鶴西行的莫公克銳兄，寄托我們對逝去的老同學(xué)“莫老爺”的不舍情意與懷念哀思吧。</h3> <h3> 正如我們的楊理群主在《紀念冊》中撰文寫的，我們共同的家園長沙市八中是“著名教育家王季范先生于一九二二年創(chuàng)辦了長沙‘育群’中學(xué)”的基礎(chǔ)上與教會“麗文”中學(xué)合并成立的長沙市第八中學(xué)，這是一所歷盡滄桑的“平民”學(xué)校。我這個岳麓山下桔園子弟，從院校林立的學(xué)院文化區(qū)長沙市第十九中考進長沙八中讀高中，這才有幸結(jié)識了在瓊瑤小說里才看得到的諸多高中同學(xué)形象。莫公克銳兄是其中印象非常深刻的同學(xué)之一。</h3><h3> 這位略帶稚氣的青蔥少年，就是當年剛進八中被編為3514號學(xué)號的青年才俊莫克銳同學(xué)。</h3> <h3>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h3><h3> 半個多世紀倏忽逝去，云卷云舒，花開花落，當年的稚氣青年，成了如此凝重地注視人生、思緒萬千的臉上佈滿蒼桑故事的老人，這就是2014年11月莫公克銳在烈士公園班集體大聚會時留下的影像。</h3><h3> 有一友人新近寫得兩首《七絕.浮蓮》和《七絕.秋禪》很有哲理，我特照錄于下，“借花獻佛”，焚香誦讀于莫公靈前，以此詩句為瑤池赴會的莫公以壯行色，一路走好。</h3> <h3> 遙憶半個世紀前的莫公克銳，正是血氣方剛，精力充沛，意欲在人生的道路上縱馬馳騁，大展宏圖。這是他當年留下的一張具有青年才俊騎白馬的瀟灑氣概與精神的照片，撫今追昔憶往事，歷歷在目，是不是具有瓊瑤阿姨小說中白馬王子的英俊氣概很強的畫面感？</h3> <h3> 當年莫公在街道上帶領(lǐng)一幫人馬自力更生、白手起家創(chuàng)辦建筑涂料廠的動人事跡還在改革開放剛剛起步的長沙影響特好聲勢很大。記得八十年代末，在中國及世界上影響力極大的中央電視臺某年春節(jié)聯(lián)歡晚會上，中央電視臺播放的屏幕上出現(xiàn)莫公的“長沙白龍建筑涂料廠”還<span style="line-height: 1.8;">打出字幕向全國人民拜年，確實起到了不同凡響的轟動效應(yīng)。而當年中國改革開放中的代表，風(fēng)云人物溫元凱教授也與莫公有面談改革開放的心得體會與展望光輝燦爛的祖國改革開放前景的難忘經(jīng)歷?！罢勑τ续櫲?，往來無白丁?！痹诟母镩_放的大風(fēng)大浪中，我們的莫克銳同學(xué)確實是沒有“虛度年華”更不曾“碌碌無為”，他領(lǐng)導(dǎo)下的企業(yè)和自主創(chuàng)辦的產(chǎn)品成功熱銷，在當時的社會上在長沙企業(yè)界留下了濃墨重彩的一筆，是一段不可多得的佳話和傳奇故事人生。</span></h3> <h3> 筆者與莫公克銳兄在長沙清水塘參觀老同學(xué)李渝基舉辦的新鋼筆畫個人美展。</h3> <h3> “憶往昔崢嶸歲月稠。恰同學(xué)少年，風(fēng)華正茂”。</h3><h3> 還是在一九六三年的九月份，剛剛開學(xué)的長沙市第八中學(xué)迎來了我們這批“高新”班新生。我們高35班的十來位十多歲的初中畢業(yè)生被錄取到了長沙八中，聚集成一個朝夕相處的大集體，同睡一個寢室，同吃一桌飯菜。這樣，我就認識了比我年長與我差不多高矮的小男生“莫老爺”――這個陪伴了莫公一輩子的親切名號，是六十年代時代的產(chǎn)物。從那個時代跨越過來的人都記得，那時少有的彩色寬銀幕電影《劉三姐》中，常常引起觀眾哄堂大笑的“莫老爺”，就成了除聰明美麗的劉三姐之外，另一個耳熟能詳家喻戶曉的人物。而我們的莫克銳同學(xué)就有了一個一輩子揮之不去的新名號――莫老爺，這里完全只是青春少年的調(diào)侃與親密伙伴之間的戲暱。</h3> <h3> 此時此刻 思緒萬千的我，之所以用了一個瓊瑤阿姨筆下的人物來形容我學(xué)習(xí)生活了五年多（文革兩年的特殊期延后畢業(yè)）的高35班，是我們從少年到青年的青春進化期最關(guān)鍵最重要的五年。我從一個懵懂的桔園走出來的在院校區(qū)生活成長的孤陋寡聞少年，在八中高35班見到了完全沒有見識過的多位形象鮮明的男女同學(xué)，與我后來閱讀觀看的瓊瑤劇人物形象高度契合，他們對我隨后“三觀”的形成與定型具有決定性的影響。</h3><h3> 莫克銳同學(xué)當時的學(xué)習(xí)與生活，特別是文娛體育愛好最大的特點是愛好全面廣泛，且力爭精益求精。他是名震長沙的校銅管樂隊的大號吹奏隊員，也是班排球隊的主力隊員，更是羽毛球場上的驕驕者，籃球、足球也很是在行，田徑、游泳也多有涉足，一句話，文娛體育，各門各類，全面發(fā)展，使人羨慕。后來，聽同學(xué)們介紹，莫公的圍棋達到一定高度了，長沙圍棋協(xié)會中也是有名人物，國寶棋圣聶衛(wèi)平來長沙指導(dǎo)棋協(xié)工作，莫公與聶棋圣也交談甚歡。</h3><h3> 凡此種種，多姿多彩的形象生動，讓莫公克銳兄在日后的繁重企業(yè)領(lǐng)導(dǎo)工作和廣泛社會活動中，厚積薄發(fā)，得心應(yīng)手，游刃有余。是我們同輩中難得的多頭并進，全面發(fā)展類型人物，他讓我們領(lǐng)略到了新時代成功人士的豐彩，他更能很大程度上團結(jié)了班上老同學(xué)們活躍的退休生活。他的溫文爾雅和踞謙得體的工作作風(fēng)及慷慨好客和與世無爭的生活作風(fēng)，更是具有不怒而威，不言而嚴的“磁石效應(yīng)”，多年以來他居住的鳳凰臺四樓就成了我們班老同學(xué)的經(jīng)常聚會場所和聯(lián)系地點。他那美麗善良、勤勞好客的妻子李小紅就成了“同學(xué)會長”莫公克銳兄招待老同學(xué)的不二人選“后勤部長”。</h3><h3> 提到莫公的賢妻李小紅，把對中國女性很多的褒義詞來評價，都不過份，確實是莫公克銳兄前世修來的福報與賢妻，為了不拉長本文篇幅，此處不作專門的介紹與評價，只簡單的用一個假設(shè)句表達――如果沒有李小紅的精心護理與愛情呵護，生命后期生病中的莫公克銳，早多少年前，就可能會幾次因病情加重與生活的不便，早已駕鶴西遊了。用我們同學(xué)中特熟悉莫公的同學(xué)袁健文院長的一句話評價，正因為有了李小紅的努力與付出莫公才得壽終正寢安詳辭世，袁健文近日欽佩地說:“老莫的命比我好?！?lt;/h3> <h3> 本圖是多年前在我們湖南銀都大酒店里我宴請高中老同學(xué)時的合影，當時身體健康的莫公正是經(jīng)常地保持他一貫的招牌面容――滿面笑容。</h3><h3> 筆者當時還是在<span style="line-height: 1.8;">湖南銀都大酒店工作，此酒店一度曾是老同學(xué)常聚常會的地方。我們熟悉的江華同學(xué)，就是在銀都大酒店我們聚會玩樂時找到他的繼夫人龍小莉女士，而夏友生兒子的媳婦也是在銀都酒店找到的，喜結(jié)良緣。</span></h3><h3><br></h3><h3><br></h3> <h3> 2014年9月2日，又是一個秋高氣爽的金秋時節(jié)，我們班十多位老同學(xué)及部分同學(xué)的老伴一道暢遊國家森林公園張家界，在舒適幽靜的琵琶溪賓館居住，度過了幾天觀賞美景，遊山水、品美食的十分愜意開心，自由縱情的難忘時光。</h3><h3>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莫公克銳兄的健康狀況，據(jù)李小紅介紹，去張家界時，他就有了老年人常患的某綜合癥，旁人都能很容易看得出莫公行動略微有點影響，但莫公步行速度卻是驕健疾迅，好多健康的同學(xué)都趕不上他。特別是在遊慈利大峽谷時，他更是一步都沒有落后，獨自從山頂徐步向下行到滑道處后，坐著滑道愉快地滑下，象他完成了一件重大任務(wù)一樣，其興奮滿足感，完全像個快樂的孩子，看不到莫公半點病容。</h3> <h3> 到了2017年9月18日，班里的老同學(xué)們在楊理群主帶領(lǐng)下，又一次乘坐豪華游輪沿東海飄浮在遼闊的東海海面上前往東瀛暢玩時，莫公克銳兄就必須輪椅代步，行動不便了?？墒撬麩釔鄞笞匀唬硎艽笞匀坏拿篮迷竿c熱情一點也沒有減退，他頑強地與病魔作斗爭，他在愛妻李小紅的幫助與呵護下，輪椅代步，也踏上了乘坐遊輪海上旅游的旅途?？粗屏假t惠的李小紅推著莫公乘坐輪椅的兩人背影，這就是一首恩愛夫妻患難與共風(fēng)雨同舟的美好贊歌與“世上只有愛情好，生老病死少不了”的呈現(xiàn)在我們普羅大眾眼前的感人畫面。</h3> <h3>恩愛夫妻，歡笑人生；</h3><h3>不棄不離，生死與共。</h3> <h3>你是風(fēng)，我是沙；夫妻恩愛走天涯。</h3> <h3> 這是一次成功的經(jīng)典的老年慢生活浪漫之旅，沿途的海上風(fēng)景如畫，豐富多彩的文藝表演如詩，遊輪上域外他邦的佳肴美食如云，真的使人感受到“最美不過夕陽紅”的韻味和豐富多彩的內(nèi)涵，這讓莫公的漸漸老去的身體從肉體到靈魂都得到了升華與放飛，原來美好的生活使人這般輕松愉悅，對生病的身體這樣大有俾益，如此益壽延年，浪漫的遊輪之旅后，莫公從身體到精神都得到了很好的放松。</h3><h3> 這組照片就很能說明笑得如此燦爛明媚的莫公夫婦，是如何享受了這次難得的愉悅的浪漫之旅。</h3> <h3> “感時花濺淚，恨別鳥驚心。”</h3><h3> 當我撰寫到此文的結(jié)尾時，仍然抒發(fā)不完內(nèi)心的哀傷與悲痛，這些年來，我們先后告別了多少親人和朋友，我們老同學(xué)的《校友錄》《同學(xué)錄》中又陸陸續(xù)續(xù)有多少人離開了我們。我們面對生老病死這個普世間永恒的話題與人類新陳代謝的不變規(guī)律我們又能怎樣？</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 在浩淼太空的宇宙世界與無垠的時光長河中，人類的生命似乎只在一瞬間。我們感慨也好，懷念也罷，這都只能是一種無奈的精神選擇與思想寄托。我們只是寄感情于哀思，弔莫公于此文，誦文焚香于莫公克銳兄靈前，為兄以壯行色，祝莫公克銳兄一路走好，瑤池永寧，安息無限。</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鳳凰臺前別莫公，</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焚香鞠躬慰小紅。</span></h3><h3> 汝失夫君吾失友，</h3><h3> 撰文美篇壯公行。</h3><h3><br></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br></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辛丑年九月三十日</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七月文章選圖撰文</span></h3><h3><span style="line-height: 1.8;"> 于</span><span style="line-height: 1.8;"> 長沙楓林綠洲</span></h3> <h3>錄得友人新制《終歸寂》詩詞一首，為莫公在仙逝后的頭七“寒衣節(jié)”而緬懷故人送寒衣。</h3> <h3> 數(shù)日來，斷斷續(xù)續(xù)，寫寫停停，終于將這篇追思紀念文章寫完，差強人意，也只能如此了，今天是辛丑年十月初一日（陰歷），也是我國民間的“寒衣節(jié)”，也包含著思念遠方的親人，特別是逝去的親人朋友“粥可溫？”“衣可暖？”正好是莫公仙逝“頭七”之日，余將此文整理潤色發(fā)表，以紀念莫公，懷念老同學(xué)，愿他天國安寧，永垂不朽。</h3><h3> 辛丑年十月初一日（寒衣節(jié)）題記</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