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聽到享年95歲的許奶奶在臺北市去世的消息，我心情非常沉重。這幾天來，她老人家的音容笑貌一直在我眼前浮現(xiàn)，十多年的點點滴滴交往，也隨之涌上心頭。</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許奶奶名叫楊許靜芝，是著名經(jīng)濟學(xué)家、曾任聯(lián)合國經(jīng)濟顧問的美籍華人楊觀瀾先生的夫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楊觀瀾先生 于1914年出生在岳陽縣柏祥鎮(zhèn)瓦泥塘，與我同宗，但輩份比我大兩輩。他年少聰穎好學(xué)，啟蒙于桂林完小，畢業(yè)于南開大學(xué)，深造于美國，獲得了經(jīng)濟學(xué)博士學(xué)位。曾任職國民黨南京政府。1949年隨國民政府撤往臺灣，不久他又移居美國舊金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先生出眾，夫人也不簡單。許奶奶曾任美國舊金山華人同鄉(xiāng)會副會長、美國舊金山中美集團常務(wù)董事，為促進中美人文交流作出了積極的貢獻?；貒接H期間，她先后受到毛致用、熊清泉、王茂林、楊正午等幾任湖南省委書記多次親切接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我初識許奶奶是在中美建交的1979年秋。那年中美關(guān)系解凍后，遠涉重洋的許靜芝女士，回到了她夢系魂牽30年的婆家——瓦泥塘。那時，我還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夾在屋場村頭看熱鬧的人群中。遠遠望見一個秀發(fā)微卷，衣著光鮮，氣度非凡的貴婦人坐著兩個人抬的轎子，在眾宗親的簇擁下一晃而過。我只在電影里看過貴婦人坐轎，現(xiàn)實中還沒見過，因此心里充滿好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許奶奶回國探親后的第5年(1984年春)，十步公社黨委政府決定把“桂林完小”遷至人口相對集中的十步村周湖源后山嶺上，預(yù)算資金為23萬元。當時鄉(xiāng)財政不寬裕，每個村民集資，社會賢達捐贈，資金還遠遠不夠。楊觀瀾先生夫婦聞訊后，慷慨解囊資助人民幣3萬元。自此，許奶奶就與丈夫的母校一一桂林完小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桂林完小(桂林完全小學(xué))，是一所有百年歷史的三湘名校。創(chuàng)建于1886年，原是一座叫龍鳳庵的寺廟，位于岳陽縣柏祥鎮(zhèn)桂林村西南的風(fēng)形嘴。后清舉人劉次貞改寺廟建學(xué)堂，招收方圓百里的高小學(xué)生。(初小在私塾讀，進高小必須經(jīng)過嚴格的升學(xué)考試) 因校門兩邊桂樹成林，故取名桂林完小，寓示學(xué)生能成林成材。首任校長劉光謙，招賢攬才，濟世扶貧，辦學(xué)為民，得到當?shù)馗鲗萌耸慷αχС帧＾k學(xué)三、四十年后，由最初的60多名學(xué)生，發(fā)展壯大到700多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我們本地出類拔萃、聞名遐邇的人才，大多啟蒙于此。原國家政協(xié)副主席毛致用；第一代飛行員楊克完、楊克武；著名文史學(xué)家、作家、翻譯家劉大杰；經(jīng)濟學(xué)家楊任嚴；中共“七大”代表劉大模；紅四師師長彭遨；中國水泥專家楊克球；中國橋梁建筑工程師劉小明；鐵道部建筑總工程師劉大椿；新華社記者劉大恩；原岳陽市政府秘書長楊克湘等都曾在此求學(xu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我與許奶奶結(jié)識，還是2004年2月調(diào)到柏祥鎮(zhèn)中心小學(xué)(即桂林完小)擔任校長后。那年初夏，許奶奶回國探親，又專程來到學(xué)?？赐麕熒?。許奶奶面色紅潤，精神矍鑠，思維清晰，談吐風(fēng)雅，根本不像年近耄耋之人。初次近距離接觸，許奶奶平易近人，親切自然，沒有高高在上的優(yōu)越感，像家人一樣溫暖真誠。</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我陪著她游覽校園，邊走邊介紹學(xué)校的教育教學(xué)情況，并到教室里看望學(xué)生。因楊觀瀾先生在楊文桂老師擔任校長時，曾回國探望母校，追憶往事，題名留墨，設(shè)立教育獎勵基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許奶奶也先后幾次來校捐錢贈物，孩子們都記住了他們。孩子們都向許奶奶問好請安。許奶奶微笑著揮手向他們致意，慈愛之情，溢于言表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她向我詢問現(xiàn)在的師生人數(shù)，以及學(xué)校經(jīng)費運轉(zhuǎn)情況。當?shù)弥獮榱烁纳妻k學(xué)條件，我還要外出爭取維修、添置經(jīng)費時，她馬上嚴肅地說:你是一校之長，應(yīng)該在校一心一意抓管理、抓質(zhì)量，怎么能離開崗位！這就像將軍帶兵打仗，你將軍走了，這仗還怎么組織打？還能打贏嗎？國家要發(fā)展、要強大，培養(yǎng)人才 才是關(guān)鍵。你們做基礎(chǔ)教育工作的，馬虎不得！現(xiàn)在你們辦學(xué)少了錢，我給。”</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許奶奶語重心長的一番話，讓我汗顏。從那以后，我很少離開學(xué)校，一直堅守在崗位上。守住了教師，守住了學(xué)生，也守住了質(zhì)量。第2年(2005年)小學(xué)教學(xué)質(zhì)量檢測評估居全縣第3名。學(xué)校也先后被評為“省標一級完全小學(xué)”、“市級規(guī)范化小學(xué)”、“岳陽縣勤工儉學(xué)示范學(xué)?！?、“岳陽縣校園文化先進單位”。</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接后幾年，許奶奶年年回，基本上每年都會來校捐贈幾萬元錢。學(xué)校有了資金，就好辦事。校門樓漏水維修了，飲水井挖深了，屋頂蓄水池做起來了，運動場硬化了，幼兒園裝修、添置玩具了，教學(xué)樓屋面翻新了，教室墻體粉刷了，新豬場修起來了……學(xué)校辦學(xué)條件不斷改善，面貌煥然一新，惹得兄弟學(xué)校羨慕不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許奶奶娘家是柏祥鎮(zhèn)明淑村許家組。周邊學(xué)校她也同樣關(guān)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明淑完全小學(xué)辦學(xué)條件差，許奶奶聞訊后，于2005年給這所學(xué)校捐了10萬元。黃義先校長用這筆款硬化了操場，還為每位學(xué)生購置了一套課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長湖鄉(xiāng)白羊中學(xué)(其前身為白羊寺完小)校慶，她也向自己的母校捐資1萬元。</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2000年冬，她出資在許家組前面段畈中的港上，修了一座鋼筋水泥橋，方便了兩岸村民的往來。人們?yōu)榱擞涀∷亩鞯?，特將這橋命名為“燕溪橋”(燕溪是許奶奶的小名)。現(xiàn)在從柏祥新屋前，開車沿港行，走外環(huán)路，首先要經(jīng)過的就是燕溪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許奶奶對公益事業(yè)出手大方，自己的生活卻過得非常儉樸。她每年難得到桂林完小吃一餐飯。即使留下來吃餐飯，也總強調(diào)要簡單點，做幾個鄉(xiāng)里土菜就行，千萬別鋪張浪費。有一次我們到岳陽市南湖別墅，去看望剛從美國回來的許奶奶。她招待我們到餐館吃飯。飯后有點剩菜剩飯，許奶奶就吩咐二女兒打包帶回家給她晚上吃，說浪費了可惜。還有一次在瓦泥塘楊家，因下雨路滑，許奶奶拄了一根拐杖。侄孫說:“奶奶，您這拐杖用了好幾年了，又舊又丑，底下磨平還不防滑，我到網(wǎng)上找一找，您看看哪種式樣好？”誰知許奶奶卻說:“這拐杖還能用，你幫我到網(wǎng)上買一個下面的皮腕換一下就行了，2、3元錢就解決了問題?！?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我不禁對許奶奶家的經(jīng)濟狀況產(chǎn)生了好奇。有一次我忍不住問:“許奶奶，三爹(觀瀾先生在兄弟中排第三)早就退休了，只有一點退休費。您和三爹經(jīng)常向家鄉(xiāng)公益事業(yè)捐錢贈物，又沒辦企業(yè)，錢都從哪來？”因人熟關(guān)系融洽，問話也就無所顧忌?！坝悬c積蓄，但這些年也用得差不多了?！痹S奶奶說到這就打開了話匣子:“以前我們從臺灣遷到美國去時，正是美國經(jīng)濟低迷的時候。你三爹是一個書呆子，只知學(xué)術(shù)研究，不懂賺錢之道。家里孩子多，六女兩子(其中只有第2女留在大陸)，開支大，就靠三爹一點薪水維持生活將會很艱難。我知道，一個國家經(jīng)濟低迷到底了，就會復(fù)蘇，只是時間問題。經(jīng)濟復(fù)蘇就會帶動房價上升。我剛好手頭還有點積蓄，又東挪西借了點錢搞投資。我看到房子都是白菜價，就趁機買地皮，買臨街門面，買住房，最后還買了別墅。等到經(jīng)濟好轉(zhuǎn)，房價飛漲時，我把有的房子拋售，就賺了一筆錢，補貼家用”。從許奶奶的陳述中，我不能不佩服她的精明能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楊觀瀾先生夫婦也真不容易。這些年國內(nèi)困難的宗親多少要幫點，老家屋場里大路硬化、祠堂添置用具時要出點，學(xué)校源源不斷地要捐點，周邊品學(xué)兼優(yōu)，但家境貧困的縣一中學(xué)生要資助一點…… 總之要出錢的地方多。少則幾千，多則上萬。筆數(shù)一多，數(shù)額累計也驚人。而這些錢能拿出來全靠他們省吃儉用。</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2006年初夏，許靜芝女士，又從太平洋彼岸乘坐飛機飛回國。一到故鄉(xiāng)瓦泥塘，來不及小憩，隨即就帶著一群親朋好友來桂林完小參觀?？吹綄W(xué)校面貌又有新變化，非常高興，連問我，明年又有什么規(guī)劃，她再支持一點。我笑著說:“您也不寬裕，就不麻煩您了吧。”她一本正經(jīng)地說:“我是不寬裕，可我家老七有錢，她開公司。明年我把她帶來，要她′出點血＇，媽媽的話她還是會聽的?！闭f完開心的大笑起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我以為許奶奶說的不過是一句玩笑話，也沒當真。誰知第2年(2007年)初夏，許奶奶真的帶著七女楊賽芬來了。楊賽芬當時是臺資企業(yè) 鎮(zhèn)江“李長榮綜合石化工業(yè)有限公司”董事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這是楊賽芬女士第一次來父母的老家，也是第一次來桂林完小。她參觀校園，看到傾注著父母多年心血的學(xué)校布局有序，干凈整潔、環(huán)境優(yōu)美；教師愛崗敬業(yè)，各司其職；學(xué)生文明禮貌，勤奮好學(xué)，非常高興。她問我“:楊校長，我捐十萬，夠不夠？”我連連說:“夠了，夠了，足夠了！多謝，多謝?。⑽以氩蓴X一片楓葉,而你卻給了我一片楓林，我怎能不喜出望外？要知道當年的十萬元足足能建好一棟能容上百學(xué)生的教學(xué)樓哦！</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接后第二年，楊賽芬女士又捐資5萬元，用于幼兒園搬遷、裝修及添置幼兒益智玩具。</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楊觀瀾先生一家樂善好施，改革開放以來到底為支持和幫助家鄉(xiāng)教育、修橋、鋪路、賑災(zāi)、濟貧等公益事業(yè)出了多少錢，我們不得而知。但查找資料發(fā)現(xiàn)，2015年4月2日的《岳陽市情網(wǎng)》有過統(tǒng)計，一共有200多萬。其中就提到:1985年，楊許靜芝女士捐給岳陽縣一中6萬元，建立楊觀瀾?yīng)剬W(xué)基金會；1998年，得知家鄉(xiāng)遭受洪澇災(zāi)后，給岳陽縣寄來 7000美元慰問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他們濟困扶貧，善行天下的行為，真令人感動。</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2008年下學(xué)期，我調(diào)離了桂林完小，到了鎮(zhèn)教育辦，隨后又調(diào)到了縣城，但她老人家每年回，我必會去探望，聆聽她老人家幽默風(fēng)趣的家鄉(xiāng)話，聆聽她的教誨。只是近3年，她老人家身體欠佳，不宜乘坐飛機了，才未回老家，我們才斷了聯(lián)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親和的許奶奶，讓我們聊的話題不再局限于教育，內(nèi)容廣泛起來。有些閑聊，我還記憶猶新。</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有一次聊到了中國的改革開放。她說:“鄧小平是一位有遠見卓識的人，他不搞改革開放，中國就沒有出路，7、8億農(nóng)民就沒那么快成功脫貧。我記得鄧小平1979年訪美，開啟破冰之旅。他在接見我們?nèi)A人華僑時，向我們發(fā)出回國探親的邀請。我是民間第一批響應(yīng)號召回國的華人?！傩‰x家老大回′，30年后終于能回到生我養(yǎng)我的地方，那心情激動得難以言表啊！我先到筻口鎮(zhèn)大塘村二女家。她家?guī)组g泥磚瓦房，陳舊不堪。燒柴做飯，風(fēng)一刮，滿房煙霧。特別是那衛(wèi)生間，還是原始的茅廁，又臭又臟，蚊蟲叮咬。我從二女家到瓦泥塘來，10多里山路崎嶇，泥濘濕滑，我穿著高跟鞋步履艱難。那時大陸真的貧窮落后，一個公社，連一臺代步的小車都找不到。幸好親戚會想辦法，急忙扎了一個簡易轎子抬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現(xiàn)在好了，大陸發(fā)展飛快。農(nóng)村也大變樣，樓房林立，水泥路縱橫，好多家庭都有了小車，面貌是日新月異，與79年比真是天壤之別！我是改革開放30多年的見證者?？吹阶鎳找鎻姶?，沒有一個華人不發(fā)自內(nèi)心的高興。祖國強大，我們海外游子才在國外活得有底氣?！?lt;/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我又講到臺灣鬧獨立。因為我知道許奶奶在臺北市有房子，每年都要到那住一段時間，對臺灣情況比較了解。許奶奶擺擺手，一針見血地說:“這只不過是民進黨的一廂情愿罷了，哪有獨立的條件！獨立是死胡同。大陸只要富強了，臺灣遲早自然會回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說到這，她話題一轉(zhuǎn)，問我:“你說誰是中國真正的敵人？”我不假思索回答:“美國！它為了阻撓中國的崛起，處處刁難、打壓中國?！痹S奶奶搖搖頭說:不，盡管美國遏制中國的崛起，但兩國也相互依存，會斗而不破。鄰居日本，才是中國民族復(fù)興路上真正危險的敵人，可不能掉以輕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許奶奶很健談。她看到了近百年歷史的變遷，經(jīng)歷過新舊社會的興衰更替，領(lǐng)略了中美政治制度和文化的優(yōu)缺點。豐富的閱歷，獨到的眼光，讓她看問題總有旁人難及的深度和廣度，也造就了她不一樣的人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 font-size:20px;"> 許奶奶用生命譜寫了精彩的人生，為故鄉(xiāng)后人樹立了光輝的榜樣。牽掛祖國、眷戀故土、惦念家人、關(guān)心教育，是她血脈中一直儲滿的情懷。她不是商人，卻有著商人的精明；她不是教育家，卻有教育家的教育理念和情懷；她不是政治家，卻有政治家的睿智。她沒有慈善家的頭銜，卻做得一點都不比慈善家遜色。這世上有多少像楊觀瀾先生夫婦這樣的華人華僑，他們雖然身著洋裝，在國外生根發(fā)芽，開枝散葉，但都有一顆中國心，都在為祖國日益強大而驕傲，為中國文化而自豪，為故鄉(xiāng)的需要而盡己所有。</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生如春花之絢爛，逝如秋葉之靜美?，F(xiàn)在許奶奶到天堂追隨7年前逝世的先生去了，逝去的是她衰竭的軀體，升華的是她永恒的靈魂! 她與先生為家鄉(xiāng)忘我付出的精神將永存。楊觀瀾先生、許靜芝女士的先后逝世，不僅是楊氏家族的一大損失，更是我們這個地方的一大損失。我們痛失了這樣兩位好長者、好老師、好鄉(xiāng)親、好朋友。他們的音容笑貌，將永遠活在我們的心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57, 181, 74);"> 許奶奶，一路走好！</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