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陜北民歌的非常情緣郭澄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文圖/ 郭澄 部分圖片 / 網(wǎng)絡(luò)</b></p> <p class="ql-block"> 中國地域廣大，各地都有自己的民歌。一般說來，本地群眾是當(dāng)?shù)孛窀璧淖畲笞放跽撸ìF(xiàn)在叫粉絲），外地聽眾就要差一層。</p><p class="ql-block"> 而我卻是個(gè)例外……</p><p class="ql-block"> 我是山東人，大半輩子生活在新疆。卻既不喜歡山東民歌，又不喜歡新疆民歌，偏偏喜歡陜北民歌。</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陜北民歌《趕牲靈》</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陜北民歌《淚蛋蛋掉進(jìn)酒杯杯里》</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陜北抗婚女子蘭花花</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蘭花花》發(fā)生地</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米脂的俊男和靚女</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花卉園純潔高貴的蘭花花</b></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我和陜西素少交集，只去過兩次，第一次是文革串聯(lián)時(shí)期，一去就喜歡上了當(dāng)?shù)孛窀琛还馐恰度镤仭?，《趕牲靈》，《蘭花花》這些國人耳熟能詳?shù)拿窀?，甚至還從陜北的盲人說唱家那里，學(xué)到很多原汁原味的陜北情歌。很纏綿，很接地氣，當(dāng)然，口味要重一點(diǎn)，有點(diǎn)低俗…… 他們稱之為“酸曲”。我頗有點(diǎn)不屑，這些有眼無珠的殘疾人立馬就“讀出”我們臉上的不屑：娃啊，別瞧不起這些酸曲，《東方紅》也是由酸曲改詞編成的！那個(gè)李有源把《芝麻糖》套上新詞獻(xiàn)給毛主席，現(xiàn)在不是唱響全國了嗎？</span></p> <p class="ql-block"> 盲人歌唱家還興致很高的按老詞演唱了一遍<font color="#39b54a">：<i style=""><u style="">芝麻糖，白菜心/要吃豆角抽筋筋/一雙毛眼眼望哥哥/呼爾嗨幺/我的那個(gè)小親親/</u></i></font></p><p class="ql-block"> 這讓我們大為吃驚，因?yàn)椤稏|方紅》在當(dāng)時(shí)基本上就是國歌了。此事若被人查知，麻煩不小。所以不敢造次，匆匆與盲人告別，悄然離開陜北……</p> <p class="ql-block"> 19年重游陜北采風(fēng)，拜訪了三十里鋪綏德米脂等民歌誕生地，但沒有采到“酸曲”…… 采風(fēng)結(jié)束后，我還去了母校濟(jì)南一中，學(xué)校已搬遷，我在新址前倘佯良久……</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綏德三十里鋪村</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米脂窯洞城</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三十里鋪》的愛情主人公四妹子</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19年重游陜北采風(fēng)，?這是在寶塔山下留影</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延河大橋</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我高中畢業(yè)的名校?～濟(jì)南一中新址</b></p> <p class="ql-block"> 陜北民歌原本都是情歌，被政治化的民眾視為口味重，低俗，是可以理解的。</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 即然是陜北情歌，情人們的結(jié)局多是悲劇性的：他們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們的相愛是非法的，大都被封建理教扼殺了！拆散了，或者男方被逼走西口了，女方被逼嫁給不愛的人了……因此，陜北民歌有悲愴的情愫和基因，它的的主弦律是悲悲切切的。</span></p> <p class="ql-block"> 我曾與一位搞音樂的朋友探討過我不愛疆歌和魯歌，卻偏愛陜歌的原因。他說，當(dāng)今社會(huì)有成千上萬的賤民，他們心中溢滿著悲愴的情愫，他們需要哼唱一些含有悲愴基調(diào)的歌曲，把心中的悲愴排出來，以釋放心中的憤懣與不平！你怕也是一個(gè)飽含悲愴情愫的人，疆歌和魯歌的基調(diào)是歡快和明朗的，自然難以釋放你心中的憤懣，而陜歌中的悲愴，則很適合你情愫的釋放。</p> <p class="ql-block"> 我深以為然！心想，我的父親戴著特嫌的帽子在農(nóng)村改造，我的母親成了被迫害狂，二十多年一直生活在被人迫害的虛幻世界里，甚至一次都不敢出家門一步，我的“情愫”允許我唱疆魯那些歡快和明快的歌曲嗎？</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黃浦軍校同志會(huì)為15期畢業(yè)的校級(jí)黃浦生～父親組織的校友旅行</b></p> <p class="ql-block"> 以“狗崽子”的戴罪之身，我被分配到南疆輪臺(tái)縣塔里木河畔一個(gè)村辦小學(xué)，教三個(gè)年級(jí)的十來個(gè)學(xué)生的復(fù)式班……</p> <p class="ql-block"> 出于對(duì)不能“在分?jǐn)?shù)面前人人平等”而被剝奪上大學(xué)權(quán)力的不平（我是山東最孚勝名的濟(jì)南重點(diǎn)中學(xué)——濟(jì)南一中的優(yōu)秀生，連續(xù)兩年數(shù)理化競(jìng)賽的優(yōu)勝者）入夜之后，我像狼嚎一樣吼唱《嘎達(dá)梅林》，邊發(fā)泄邊放聲大哭，平復(fù)之后，想起當(dāng)年那個(gè)音樂朋友的建議，唱起陜北“酸曲”。不知是被愛情主人公的悲劇命運(yùn)所悲愴，還是被自己一桿子從大城市打到邊疆大隊(duì)小學(xué)的不幸命運(yùn)的憤懣，竟又悲從中來，重又放聲大哭起來……</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我70年代任教的小學(xué)</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和塔里木河畔（當(dāng)?shù)亟胁莺┠莻€(gè)復(fù)式班比，已不可同日而語了</b></p> <p class="ql-block"> 經(jīng)過幾次反反復(fù)復(fù)的“陜北情歌”“治療”，我終于從精神崩潰中挺了過來……</p> <p class="ql-block"> 幾年后，“在分?jǐn)?shù)面前人人平等”的時(shí)代到來了，我捕捉到命運(yùn)的扣門聲，第一年我考上本科生，第二年考上碩士生……</p> <p class="ql-block"> 在后來我的事業(yè)不斷精進(jìn)的歲月里，我一直喜歡陜北民歌，特別是那些“酸曲”。那些愛情主人公悲情砥礪的愛情人生，也給了我社會(huì)人生以助力，使我能坦然面對(duì)生活和事業(yè)上的險(xiǎn)阻，堅(jiān)韌不拔，砥礪前行……</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延河邊丘陵窯洞區(qū)：多少“酸曲”從這里唱起？</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color:rgb(255, 138, 0); font-size:15px;">多少愛情在這里滋生？</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