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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地割草(散文)

藍文柯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孟夏草木長,繞屋樹扶疏?!毙r候,一到<span style="font-size:18px;">夏秋時節(jié),幾乎每個周末伙伴們都要去村東沙河邊割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那個時候,</span>割草幾乎是每個農(nóng)村孩子必備的一項勞動技能。家里大都養(yǎng)著牲口,需要準備草料,多余的草曬干以后也可以賣掉,雖然每斤干草不過幾分錢,可在關鍵時候也可以貼補一下家用。</p><p class="ql-block">約好時間,吃了早飯,太陽才剛剛露頭,大家就各自背著筐從家里出發(fā),嘻嘻哈哈說說笑笑打打鬧鬧風塵仆仆一路跋涉,不久我們就看到了村東那條沙河。</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沙河是一條寬不過十米的淺淺的小河,夏天有水的時候過河需要過那中間的石橋,秋冬時水不多,河底都是細軟的沙地,小孩子都可以卷起褲腿光著腳趟水而過。</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18px;">沙河東邊是一塊荒草叢生的鹽堿地,這里是孩子們割草的最佳地點。這里距離村子已經(jīng)很遠,但也正因為遠,這地方的草才得以保留下來,不被大人們割走。大人們活忙,他們常常趁著早晚的空閑,在村邊急急忙忙割滿一筐草后就趕快再去下地勞動。那時候的農(nóng)村,野草也是一種稀缺資源。</span></p><p class="ql-block">四處偵查之后,我們每個人在這片荒草地上圈上一塊個人的獨屬領地,便左一鐮右一把的開始往自己的筐里裝草。</p><p class="ql-block">沙地上到處蔓生著各種各樣的雜草,這就需要割草的人有一定的分辨力。</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茅草在河灘上成片生長,它的葉子細長,根深深地扎進泥地里,不容易用手拔起,用鐮割卻容易??墒敲┎葺p沒份量,裝到筐里只能充數(shù),而且因為茅草太輕,一不小心鐮刀就會把手割破,所以我們輕易不去割它。</p><p class="ql-block">可是茅草自有其特點。<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一是它的根細長而白,捋干凈后嚼一嚼有甜甜的味道。二是春天茅草剛鉆出地面的時候會從中間鉆出一根綠色的東西,剝開外皮,里面的東西可以吃,小伙伴們把它稱作"荻谷荻"。雖說孩子們并不懂得什么比興手法,可是這“荻谷荻”三個字那時候經(jīng)常和某些戲謔玩笑聯(lián)系在一起。</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稗子草根莖粗大,常常長在水洼里。它長得很高,綠綠的葉莖有一道紅邊,穗也是紅色的,好看但是不好割,只能連根拔起,可是一不小心常常會弄得滿身是泥。</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有一種草和稗子草有點像,也有穗,長的不高,許多粗大的根聚在一起,牢牢地扎進地里,割起來特別費勁。田野地頭,這種草到處都是。我們稱這種草叫老草墩。后來查了一下,有的說這稱作牛筋草或是蟋蟀草,大概是吧。</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節(jié)節(jié)草大多一蓬蓬的長在一起。它沒有枝和葉,一根根直直的向上長,一節(jié)一節(jié)像套筒一樣連在一起。閑下來時可以把它們一節(jié)節(jié)拔起,雖然無趣,可也能打發(fā)一些時間。</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河灘上也有狗尾巴草可是不多,它們大都長在谷子地玉米地里,這種草也長著穗,有時與谷子分辨不清,但其實它就是一種雜草,我們當?shù)厝斯芩凶鳌肮扰ぷ印?。男孩子們嫌這種草太妖嬈,女孩子卻喜歡把這柔軟的草莖編成花辮繞在手上。</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人們最喜歡的是蔓子草,一種沙灘地上最常見的趴在地上不斷蔓延生長的一種草。這種草生命力極為頑強,它的每個節(jié)都會重新扎根然后生出新的分支,所以它盤根錯節(jié),一棵草拽起來有時候就有一兩米。這種草要拔起或割下會費很長時間,可是收獲也是令人欣喜的。所以每當看到有一片地上長著蔓子草,我們就會趕快把這個地方圈作自己的勢力范圍,不希望其他伙伴來染指。</p><p class="ql-block">后來有一次和妻子閑聊,她說這草小時候稱作“老草蔓子”,心中豁然開朗,那時就是這樣一個稱呼。</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割草時偶爾也會見到幾株長著黑紫色漿果的植物,有的長在墳地旁邊,我們叫作“黑溜溜”。有人說這“黑溜溜”就是枸杞,可以吃,也有人說有毒。有次偷偷摘了一枚放進嘴里嚼一下,酸酸澀澀的,并不好吃,就干脆吐掉了。后來知道,這是龍葵,并不是真正的枸杞。沒有成熟的“黑溜溜”的確有毒,看來有些東西還真不能亂吃。</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割草時最煩人的是無處不在的“蒼耳”,俗稱“蒼子”,渾身帶刺沾到身上就不好弄掉,還容易刮破衣服,我們只好盡可能對它避而遠之。</p><p class="ql-block">長大后讀《詩經(jīng)》,看到其中專門有一篇《卷耳》的詩歌,說是一個婦女采著“卷耳”思念她的丈夫,查了一下,“卷耳”其實就是蒼子,于是覺得這詩寫的有點蹊蹺,地里那么多野菜野草,專門采它干啥呢?</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最令人畏懼的是蒺藜,河邊鹽堿地上到處都是,在農(nóng)村生活過的人誰沒挨過它扎呢?可是,也有人不怕蒺藜,鄰居虎哥就是一個。他小時候家里窮,沒有鞋穿,天天光腳下地,練就了一副鐵腳板,腳上扎上蒺藜,他毫不在意,用腳在地上輕輕一挫,蒺藜就掉了,堅硬的蒺藜竟對他毫無威脅。都說“環(huán)境可以改變?nèi)恕?,此言不虛?lt;/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起來割草的人中大的有十四五歲,小的才八九歲。歲數(shù)大的孩子很有經(jīng)驗,他們不是急著裝筐,而是“唰唰”的割草,一堆堆的堆在一起,最后再裝筐。這樣做既節(jié)省了時間,又可以把草曬個半干,減輕了份量,筐里還可以多裝一些草,可以說一舉多得。</p><p class="ql-block">那時我還小,所以經(jīng)常是別人已割滿了從底兒到頂兒瓷實的一大筐,我呢,筐里的草才不過筐沿。怕回家大人責罰,沒有辦法,只好把筐里的草弄得暄暄活活,好賴湊夠一筐,回家好交差。</p><p class="ql-block">割草是細致活,抓草、握鐮、用力都需要恰到好處,歲數(shù)小的孩子一不小心就會把手割傷。</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農(nóng)村孩子皮實,手上割了口子流出血來也沒人會哭,他們明白,<span style="font-size:18px;">家里大人都不在身邊,</span>哭只會給伙伴們留下軟弱的印象。</p><p class="ql-block">這時候,在意的隨便從衣服上扯下一條布裹上傷口,有受傷經(jīng)歷的隨手薅一把“青青菜”,把它捻出汁來捂在傷口上,還有根本啥也不講究的,一把沙土涂抹在傷口上就算了事。反正就是一個小傷口,不會有什么大問題。農(nóng)村的孩子,天天勞動,哪個手上沒有幾個傷疤呢。</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看看草割得差不多了,大家把筐里的草捆扎結實,放在一起,便到沙河里洗手洗腳或是爬到河邊樹上掏鳥窩。</p><p class="ql-block">沒有大人約束,大家可以盡情玩?zhèn)€夠。抬頭看看,太陽快爬到天空正中,大家的肚子都“咕嚕咕嚕”的叫了,向村里遠遠望去,村邊幾戶人家的煙囪已經(jīng)開始冒起了裊裊的炊煙。</p><p class="ql-block">該回家了,可是每人要背著這么沉的一筐草往家走,誰也挪不動步子。</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這時候,不知道誰提議,大家可以先到河西的沙丘上歇一歇,眾人紛紛表示同意。</p><p class="ql-block">距離沙河幾十米的地方有五六座沙丘,那是多少年風沙堆積的成果。每個沙丘都有方圓幾十米,上面是柔軟的細沙。小時候,農(nóng)村條件差,我們當?shù)赜袀€習俗,孩子生下來以后,晚上都會穿上裝有這種煮過細沙的土布袋,省事而又干凈。</p><p class="ql-block">大家一窩蜂地爬到了那一個個高高的沙堆上。躺在上面,用柔軟的細沙擦洗著自己的腳背,瞇縫著眼,任陽光炙烤著自己的肌膚,把被鐮刀割傷或給蒺藜刺傷的手插在沙土里給自己療傷。</p><p class="ql-block">在暖洋洋、迷迷糊糊的時候,“啪嗒”一聲,一個圓圓的、硬硬的東西砸在我的腦袋上。開始以為是小伙伴的襲擊,睜眼一瞧,原來是一枚棗兒。青里透紅,熟得正好。于是大喜,拿起棗來“咯嘣”咬掉一口。霎時間,大家都為這一重大發(fā)現(xiàn)欣喜雀躍起來,一個個趕緊去爭搶那沙丘小棗樹上為數(shù)不多的果實。</p><p class="ql-block">后來,離開了家,小時割草、吃棗的事情都成了一種無法重現(xiàn)的回憶。</p><p class="ql-block">記得女兒十歲左右的時候,一個星期天我?guī)е畠夯丶摇O铝斯财?,離家還有一段路程??粗畠衡筲蟛粯返臉幼樱液鋈混`機一動,對她說:“爸爸領你去爬山吧?!?lt;/p><p class="ql-block">當我和女兒一起爬到那高高的沙丘上,四處眺望,天高氣爽,景色宜人。看到女兒那高興的樣子,我仿佛又回到了那讓人刻骨銘心的少年時代。</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大約是在2007年吧,村子的東面建起了開發(fā)區(qū),原來那條沙河和河邊的沙丘如今已找尋不到任何蹤跡。</p><p class="ql-block">柏油馬路早就通到了村里,路邊隨處可見一些野草,可是現(xiàn)在的村里人誰還會特別注意它們呢?割草勞動的場景已經(jīng)永遠成為了遙遠的過去。</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的人們,早晚也會像城里人一樣在馬路上悠閑自在地散步,那健步走的風潮也影響到了村里人,每到傍晚,大旗呼啦啦的迎風招展,健步走鏗鏘有力的音樂開始響起。</p><p class="ql-block">現(xiàn)在村里的孩子們,周末當然更是誰也不會再被要求去地里割草,他們一個個不是在寫作業(yè)就是在玩手機。</p><p class="ql-block">生活條件是優(yōu)裕富足了,可是,現(xiàn)在的和將來的孩子們啊,大概再也難以知道鐮刀和背筐是何物,難以明白割草的意義,也再沒有機會去感受那沙丘吃棗的快樂了。</p> <p class="ql-block">注:文中圖片來自網(wǎng)絡。時間久遠,回憶內(nèi)容或有錯漏,敬請指正。</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