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槐樹下(二十一）作者姜乃成

開心魚

前言改革四十多年，社會發(fā)生了翻天覆地變化，有必要以小說的形式把千變?nèi)f化來呈現(xiàn)，不僅讓當代人重溫以往，也為子孫后代留下幾許記憶。這就是我創(chuàng)作本書的目的。 社會五彩繽紛，故事多姿多彩，一本小說不可能包羅萬項，只能節(jié)選其中一部分色彩斑斕的情節(jié)加以著述，是否能滿足廣大讀者，不敢打保票，只能盡力而為，力爭以優(yōu)美的故事情節(jié)，以恰當幽默的語言送給讀者，不祈求舉觴稱賀，但愿帶來歡樂。讀者開心喜悅，我的愿望達成，不枉費心血。 時代日新月異，歷史車輪滾滾向前，小說內(nèi)容只能停留在某一歷史階段，某一時間點上，過時與無法超前難免，還望讀者諒解。2021.1.9 　　內(nèi)容簡介故事發(fā)生在某一大中城市，不同類型的人，在大槐樹下展露出他們的人生過往，以交談的方式述說每人的曾經(jīng)的經(jīng)歷，雖說都是微不足道的小人物，但他們的人生卻與國家命運緊密結(jié)合在一起，一滴水能折射出太陽的光輝，幾個人的遭遇能反應出社會的面貌。書中刻劃的理發(fā)匠，退休干部與工人，外地遷渉者，開黑出租車的農(nóng)村人等，他們的故事組成一部交響樂，雖說不是陽春白雪，下里巴人也足以讓人茶余飯后愉快消磨，但愿如此。還望讀者斧正。2021.1.9 第二十一，尾聲。 大槐樹上槐樹花盛開之時一嘟嚕一串串潔白的槐花引來無數(shù)蜂蝶，清香四溢的花香向四處飄散，大家心情愉悅享受春天到來帶來的溫馨，張為的手機里傳來一段悠美的歌聲，這是他設置的電話鈴聲，張為拿著手機，傳來張義報喜的聲音，“爸，蘭葉生了，大人孩子平安?！?lt;/p> 早晨起來張義就告訴父母，“蘭葉馬上去婦產(chǎn)醫(yī)院，今天要生了?！?lt;/p> 張義母親去了醫(yī)院，張為一直心神不寧，盼著兒子打來電話?，F(xiàn)在懸著的心放下了，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心里洋洋得意，“我有孫女嘍，我當爺爺嘍！”歡樂溢于言表。 “張為，什么喜事，一個電話把你樂的喜笑顏開？”老衛(wèi)就站在張為身邊，他的一舉一動老衛(wèi)看得一清二楚。 “剛才的電話是咱家二小子打來的，告訴我兒媳婦生了雙胞胎，我當爺爺了，你說咋能不高興?！?lt;/p> “祝賀你喜得孫女！” “愿你家人丁興旺，兒孫滿堂?！?lt;/p> “給你道喜，給你道喜！” “祝福你，快樂幸福！”大槐樹下的老人聞聲走到張為近前，紛紛向他祝賀。 “謝謝，謝謝諸位！大家的美意全收下了。”張為興奮得向大家答謝。 “奇怪，是二小子和蘭葉生了孩子，老大媳婦咋沒動靜，后結(jié)婚孩子生在前頭，先結(jié)婚的反被落在了后頭?！眴烫庨L似問非問地說。 “說不定老大給老張生個大孫子哩！好飯不怕晚。”老衛(wèi)接上一句。 張為聽了不知如何應答，他一言不吭，轉(zhuǎn)過頭對我說，“老江，你給我看一會，如果有人理發(fā)就叫他等一下，我去大棚里買點菜，去去就回?！?lt;/p> “去吧！不用著急，我給你看著?！?lt;/p> 張為疾步走進大棚，大約二十多分鐘，雙手拎著四五個塑料袋回來了。 “沒少買呀！有魚有肉，豆腐蕓豆，活蝦海螺，燒雞豬頭肉，菜花柿子，哇！品種齊全，數(shù)量充足，今晚可以美餐喲?！崩闲l(wèi)把張為手里的塑料袋看個仔細。 “往日都是老伴買菜，今天特殊，她去了醫(yī)院，只能由我代替。今晚除了蘭葉，其他五口都得回來吃飯，買少了哪夠吃呢？”張為向大家解釋，同時也展示出心中的自豪與高興。 “快送回家，不然放到晚上蝦和海螺都死了。”我對張為關心的說，“走！我?guī)湍憧磾偂！?lt;/p> 張為騎車帶上東西回去了，理發(fā)椅子和工具沒動。 　　張為一走大槐樹下的人議論開了。 “生女孩有福，大了不用給她買房子，生男孩，好家伙，買房、買車，還得有存款，不然媳婦都不好找，結(jié)婚了，婆婆媳婦常常鐵鍋碰馬勺，關系密切沒矛盾的少，如果是女孩，長大嫁人了心還在娘家門里，惦念掛著父母，小棉襖會讓父母安心快樂到老?！?lt;/p> “生的好！一下生兩，兩個不孤單好養(yǎng)活，這是張家積德老天報應的結(jié)果?！?lt;/p> “雙胞胎累的是她媽，這個吃完那個吃，奶水足還好些，不足就遭心了，再有這個拉那個尿，把人折騰死，反正得遭幾年罪，受幾年累?！?lt;/p> “你們議論什么呢？” 張為遠遠看到大家交頭接耳，一下車就問。 “大家為你操心，議論兩個孩子咋養(yǎng)呢？”我告訴他。 “受罪受累唄！不知道奶水咋樣，奶水足還能少遭點罪，否則白天黑夜熬牛奶喂牛奶，覺睡不好，洗尿布也夠人嗆，反正得累幾年。”張為實話實說。 天快黑時，張為給最后一個老頭理完發(fā)才收拾工具騎車走了，其他人早回家了。 張為到家時蘭竺把飯已做好，正在炒菜，張仁給蘭竺打下手在廚房里忙活，見張為進了門，蘭竺說:“爸，菜馬上就好，你給媽打個電話叫她和張義趕快回來，不然菜飯涼了還得熱?！?lt;/p> 張為二話沒說，馬上給張義打去電話，囑咐他與他媽一塊回來吃飯，吃了飯再安排人過去看看。 張義告訴爸爸，立即打車回來。 功夫不大張義母子二人回到家里。 吃飯時，蘭竺關心妹妹飯沒入口便問張義，“蘭葉生產(chǎn)正常不正常？生了多長時間？” “一切正常，胎位正沒異常，推進產(chǎn)房不到兩個小時就出來了，孩子啥毛病沒有，每個六斤左右，蘭葉回到普通病房休息，孩子暫時由護士看護，過一段時間就給送到蘭葉身旁。嫂子放心吧，吃完飯我們一起去看看?！?lt;/p> “好！我得加快速度，別叫你等我?！闭f完便大快朵頤起來。 到了醫(yī)院，蘭竺見到了妹妹，上前問道，“咋樣？現(xiàn)在有啥感覺？” “挺好的，沒事，現(xiàn)在啥感覺沒有，不疼不癢，睡了一覺體力得到恢復，還吃了個水果，喝了杯熱水，護士告訴我不用一星期就可以出院了?！?lt;/p> “奶下來了嗎？” “剛剛開始，只是覺得漲漲的，護士幫我揉揉，還教我怎么揉，她說揉開了奶水多，沒事我就躺在床上慢慢揉唄。” “但愿你奶水足夠孩子吃，姐就擔心這個，奶水如果不夠吃，喂牛奶可就麻煩了?！?lt;/p> “聽天由命吧。” 張義看著蘭葉平靜的說。 “什么聽天由命，好好揉揉保證能夠吃，你們老爺們手有勁，好好給你媳婦揉一揉，別害臊怕羞，有啥不好意思的，我們都是過來人，懂！”對面床上年歲稍大的婦女關心地說。 “張義，那位大嫂說的對，沒事你就給蘭葉揉一揉，免得奶水不足。” “嫂子，我知道了，等你走了我再揉?！睆埩x瞅了一眼蘭竺有點不自然。 蘭竺心里明白，理解他，所以沒再說啥，與蘭葉聊了一會就回來了，因為明天還要上班。 張義把蘭竺送出門外，在走廊里蘭竺示意張義回去抓緊時間揉揉。張義心領神會急忙點頭答應。 　　第二天上班，楊甜甜遇到蘭竺便問，“蘭葉咋樣？孩子好嗎？”她昨天就聽說蘭葉去醫(yī)院生產(chǎn)，所以早晨特意早來一會堵著蘭竺問。 “大人孩子都好，是順產(chǎn)并且時間不長，兩個小時吧?！?lt;/p> “挺好的，生兩才兩個點，我生一個就三點，大夫說我年齡大了不好生，我可遭老罪了，想想都頭皮發(fā)麻，渾身打顫?！?lt;/p> “瞧你說的，怪嚇人的，昨天我妹妹告訴我啥事沒有?！?lt;/p> “你妹年輕歲數(shù)小，到了我這個年齡就不輕松了，你是命好，這輩子不用遭這個罪了?！?lt;/p> “好了！到點了，以后再聊?！碧m竺說完向自己的大客走去。 張義把電話打給蘭葉父母，向他們報了平安，蘭葉母親在電話里說，明天早上坐頭班車去醫(yī)院看蘭葉，晚上就回來，千萬別麻煩你們。 張義告訴丈母娘，“媽，家里沒活就過來住些日子，吃住不愁，你來了蘭葉還能快樂一些?！?lt;/p> “去了再說吧?！碧m葉母親沒有把話說死，看看需不需要再決定比較穩(wěn)妥。 次日，蘭葉媽把家里的活和事一件件向老頭子交待清楚后才離開家坐著長途大客來到蘭葉身邊。 “媽！你來了，爸爸好吧？”蘭葉不知什么原因見到母親眼淚汪汪，淚水在眼眶里打轉(zhuǎn)。 “葉子別激動，激動奶水就回去了，生產(chǎn)還順利吧？” “很順利，沒怎么疼，孩子也都健健康康?！?lt;/p> “這就好！謝天謝地，張義呢？” “他剛剛出去給我買點東西，一會就回來了?！?lt;/p> 蘭葉話音一落，張義回來了。 “媽，啥時候到的？” “剛到不一會，讓你受累了?！?lt;/p> “應該的，我請了幾天假來照顧蘭葉，出院我就要去上班了?！?lt;/p> “你上班我來侍候月子，放心吧我有經(jīng)驗，你就安心上班吧?！?lt;/p> 中午飯是張義給蘭葉母親買的豬肉餡包子，晚上張仁和蘭竺下班把蘭葉母親接到了張為家里。 　　“親家母，你勞苦功高，培養(yǎng)了兩個優(yōu)秀的女兒，我代表全家感謝你?！边叧灾盹?，張仁母親邊夸贊蘭竺和蘭葉，微笑著對蘭竺母親說。 “我這兩個女婿也是百里挑一，都是你們張家祖上有德，也是親家精心培養(yǎng)的結(jié)果?！碧m竺母親應答如流，令晚餐平添了歡樂氣氛。 “來來來！我敬親家母一杯?！睆垶楦吲e酒杯一飲而盡。 “親家母，你們在鄉(xiāng)下生活雖然自由自在，但總是泥泥水水，又臟又累，我想不如趁蘭葉生孩子這個契機你們老兩口一塊搬進城里來，與兩個女兒朝夕相見，女兒可以盡孝，精心照顧你們，當然了你們也要幫忙帶帶外孫女。不知有無此意？” 張仁母親給蘭竺母親夾了一箸子菜問道。 “回去跟老頭商量一下吧，依我就搬進來，與葉子她們住一起，侍候月子，然后看孩子，母女朝夕一起難得如此?！碧m葉母親高興地說。 “親家母，孩子你看一個我看一個，不用你太操勞。蘭葉不容易哺乳期假滿就要上班，你一個人照看不過來?！睆埲誓赣H誠懇地說。 “好吧，含飴弄孫一人一個，兒孫繞膝其樂融融?！碧m葉母親能說會道。 飯后天色已晚，張義把岳母送回家里，一切安排好了，他告別岳母去了醫(yī)院。 蘭葉母親仔細地參觀了二室一廳，感到自己和老頭搬來住的寬敞，各方面條件都不錯，心想搬到女兒家是早晚的，早過來多為女兒排憂解難，會增進一家人的感情，如果等到走不動爬不動時搬過來叫女兒侍候，即使女兒無怨言，女婿會怎么想，“你們老了，來找我們養(yǎng)老，早干什么去了？”不行！明天回去想盡一切辦法也得把老頭動員來。 蘭葉母親在思考中睡著了。 　　次日，張義把岳母送到汽車站，給岳母買了票送上車他才回醫(yī)院。 汽車一路顛簸跑了兩個小時蘭葉母親回到家里 她向老頭介紹了女兒和孩子的情況，然后把親家母動員他們搬到城里來的意見講給他聽。見老頭沉默不語，她說:“老頭子，昨晚我在葉子家的床上睡了一宿，感覺特別好，原以為床不如炕，實踐證明床并不比炕差，我喜歡席夢思軟乎乎不硌人，比咱家土炕硬棒棒硌人強多了，不如趁機把房子賣了，搬到葉子家，我?guī)Ш⒆幽氵€可以找個打更的活，我們不用女兒養(yǎng)活，自己養(yǎng)活自己，上了年紀動不了時他們也會愿意侍候我們，因為我們能動彈時沒少為他們賣力氣。你說我的對不對？你考慮考慮。 “沒錯，有道理！我同意你的意見，你先過去，我把房子和搬不走的東西處理處理，全部處理完了再過去。咋樣？ “好，就這么辦！ 在蘭葉出院的當天，蘭葉母親就風風火火帶著穿的用的搬了進來，住在另一間臥室 蘭葉無比高興，張義也頓覺壓力減輕，做月子飯菜，洗尿布，買菜收拾衛(wèi)生和干家務，葉子媽都是把好手，屋里屋外收拾得干干凈凈，葉子吃的開心睡的安穩(wěn)啥心事沒有，奶水足足的，象兩個小噴壺，孩子吃飽了就睡，睡醒了葉子媽哄著，餓了吃奶，十分方便 張義上班后，他母親也過來幫忙，親家母邊嘮嗑邊侍候大人孩子，關系融洽，親情越發(fā)濃密。蘭葉特別開心。精神好還長了膘，體重增加了十多斤，兩個嬰兒因吃著母乳長得白白胖胖，結(jié)結(jié)實實，體重增長很快，小模樣天天變，越長越象蘭葉，專門往漂亮地方上長。奶奶和姥姥喜歡的不得了。。。”””。 　　產(chǎn)假結(jié)束，蘭葉上班，因為公司沒托兒所，孩子吃奶成了問題，經(jīng)過與老錢商量，倒出一間房子叫蘭葉母親和婆婆暫時在里面帶孩子，斷奶后公司再收回用。 “特殊情況，特殊對待。”這是老錢關照蘭葉和向其他職工解釋的話。 其他人都理解雙胞胎撫養(yǎng)的難處，支持老錢的做法，有時孩子哭鬧也以同情心對待，蘭葉感激錢伯伯的關心，感謝同事的寬容、理解和幫助。 再說蘭葉父親把房子賣了，把東西處理完了，就搬到蘭葉家。 張為又給蘭葉父親找了份打更的活，收入足夠養(yǎng)活老兩口，住在女兒家就象住在自己家一樣，與女婿沒有一點隔閡，無比高興。 看著兩個小孩一天天長大，蘭竺和張仁格外高興，因為其中一個是妹妹送給自己的，因此下了班就往張義家跑，抱起孩子就親，怎么親也親不夠，“妹妹，孩子斷奶吃飯我可要抱回家一個了，你看哪個給我？” “姐，隨你挑，你看好哪個抱哪個。行不？” “妹，還是你來定，你遭了一回罪，我咋能奪妹妹所愛把你喜歡的抱走?！?lt;/p> “都一樣，沒區(qū)別，哪個都漂漂亮亮，不然叫張義先選吧，他這個爸爸也不容易。” “老大給我哥，我們留小的，蘭葉行不？” “你是一家之主，聽你的，就這么定了?！?lt;/p> 定下來以后，蘭竺再次看妹妹和孩子時，思想就起了微妙的變化，對老大格對關照和疼愛，自己也覺得不對，應一視同仁，可就是轉(zhuǎn)不過彎來，看著老大心里特別高興，總?cè)ザ豪洗笮Γ阉o緊抱著，心想這就是母親的偏心偏愛吧。 　　兩個孩子分開后，蘭竺母親把老大抱回家與蘭竺和張仁在一起生活，蘭葉母親帶著老二在蘭葉家生活，為了怕小姐妹生疏，兩個老太太經(jīng)常帶著孩子互相串門，特意安排她們在一起玩，使兩人關系密切。 一個休息日，孔水和楊甜甜帶著兒子來看張仁和蘭竺。 楊甜甜給孩子買了好多玩具，楊甜甜還抱起孩子親了一下說，“這孩子長得跟蘭葉一模一樣，白白凈凈，漂漂亮亮，咱兒子有福呦，找了個這么美麗的媳婦，老婆婆開心死了?！?lt;/p> “楊姐，你兒子叫啥名？” “小名帥帥，大名孔明星?！?lt;/p> “哇噻！這名誰起的，這么好聽又上講，我女兒還沒起名呢，叫什么好呢？” “我兒子的名是請人起的，花了一千五百元，不然你把孩子的生辰八字給我，我去找那位先生給我兒媳婦起一個?！睏钐鹛鸩煌_玩笑講著幽默的話。 “好！依你，給你兒媳婦兒好好起個響亮的名字?！?lt;/p> 蘭竺抱過帥帥，“這小帥哥，我未來的女婿，真實誠，這么重?！碧m竺放下帥帥遞給楊姐一個果盤，“楊姐，你給帥帥挑一個，你和孔水也別老喝茶，換換口味?！?lt;/p> 楊甜甜給帥帥一個桔子，孔水拿了個香蕉，楊甜甜挑了個火龍果。一家三口吃起來。 “張仁，孩子起名能影響他們一生，這不是迷信，起名先生說，名字好一生平安順利，還能逢兇化吉帶來好運氣，不信，你看農(nóng)村孩子，起的都是啥名，狗剩，鐵蛋，石頭，拴住等等，哪個有出息，一輩子都在家戰(zhàn)天斗地，吃不象吃，穿不象穿，過著苦日子，再看有錢人家的孩子專門請有學問的人起名，人家孩子長大了哪個在農(nóng)村，都進了城。”孔水提示說。 　　蘭竺聽了孔水一番說教，心想由他們?nèi)グ?，又一想妹妹的孩子也沒起名，雙胞胎不能一個有名一個沒名，她掏出一千五百元遞給楊姐，告訴她這是給我妹妹女兒的起名錢，楊甜甜謙讓不過只好收下。 隔了兩天楊甜甜電話告訴蘭竺兩個孩子名已起完，老大小名圓圓，老二方方，老大大名張鵬程，老二張萬里。女孩起了個男孩名，起名先生說，下一胎必生男嬰，鵬程、萬里，暗示孩子將來不同凡響，必有出息，蘭竺和蘭葉才心中高興。 秋天時老衛(wèi)的孫子去了深圳，進入田螺領導下的小花公司工作，老衛(wèi)把喜訊告訴大樹下的老哥們，大家祝福他的同時也贊揚田螺說到做到為人率真誠實。 這時牟定位來到大槐樹下。 “老牟，你有點不夠哥們意思，去了女兒家就把我們老哥幾個忘啦?！眴烫庨L當面抱怨起來。 “不是我把大家忘了，是脫離不開，天天買菜，頓頓做飯，還要帶外孫，你們說怎能來得了，今天女兒兩口子休息帶孩子去了兒童公園，中午不回來我才擠出時間看看大家?！?lt;/p> “老牟，在女兒家生活與你從前一個人生活比較是好還是孬？”老衛(wèi)聽了老牟自我介紹后，覺得老牟不如以前輕松自由這才問道。 牟定位看了一眼老衛(wèi)說:“老衛(wèi)，實話實說，現(xiàn)在是比以前忙碌，自由少了許多，不能出來與大家說說話嘮嘮嗑，也不能打撲克，但心里愉悅，看著女兒女婿外孫高興，厚重的家庭氛圍和濃濃的親情令人快樂，沒有寂寞孤獨和煩惱，忙點累點心里也是甜甜的。 以前一個人生活自由無拘無束，一人吃飽，全家不餓，但總有孤獨感圍繞，想到不能動那天，往往暗自落淚，巨大的自悲感時時刻刻在打擊我，夜晚兩眼望天棚一副無奈又無助的樣子，尤其是感冒了生病了心里更覺得苦，活著有啥意思，曾想到死。兩相比較還是現(xiàn)在與女兒一家人在一起生活好。” 聽了老牟發(fā)自內(nèi)心的表白，激發(fā)了我的一番感慨。 “老牟的心里話實在，我有同感，人是群聚動物不是獨居動物，家庭觀念很強，且根深蒂固。為了家庭興旺發(fā)達人人都會盡力，都有一股向心力，所以每一成員都會快樂無比，沒有孤獨寂寞感，而有幸?？鞓犯?，老牟老年與女兒一起生活會讓他更加知足與欣慰?！?lt;/p> “我也贊同老江的觀點，老了與女兒家一起生活，是老有所依，丁克觀念是有問題的，是自私自利的，是不負責任的。如果都丁克，后繼無人社會缺少勞動力還怎么繼承與發(fā)展。我贊成生育政策改變，生二胎，我還主張生多胎，不怕人多就怕沒人，計劃生育政策必須改革?！眴烫庨L激動的說。 “大槐樹下誰也不如張為，一下子抱了一對孫女，老大再生一對孫子他還不得樂瘋了。”牟定位瞄一眼張為侃道。 “不瞞你說，老大生不了了，有老二幫著生我知足了?！?lt;/p> “老大咋的啦，為何生不了？”老衛(wèi)眉頭皺著問。 “他患有生育方面的先天性疾病，治不了?！?lt;/p> “難怪結(jié)婚多年沒有孩子?！崩闲l(wèi)嘆息。 “大槐樹下最有本事的當屬老錢，現(xiàn)在的公司在市內(nèi)出名，大小車輛幾十臺，家大業(yè)大無人可及?！睆垶橘澴u說。 “老肖也不錯，找了日本老伴，在日本生活，身邊還有兩個女兒，老來福厚了。” 我說，“老肖不操心，老錢雖然錢多本事大但是操心操勞。我喜歡老了少操心或不操心過著舒心快樂的日子?！?lt;/p> “老江的觀點有可取之處，追求老年享受是對的，人生不過百年，溫飽問題解決后就應去享受生活，但咋享受人們認識不同方式不一。有人說到全國全世界旅游是享受，有人說天天美味佳肴小酒不斷是享受，有的認為老了有事做忙忙碌碌是享受，也有的覺得什么都不做衣來伸手飯來張口是享受，不一而足?！崩闲l(wèi)說。 　　“人的享受是多方面的，最主要的是物質(zhì)和精神兩方面，老錢辦公司廣積錢財他在追求物質(zhì)享受，老肖住在日子不圖名和利，是在追精神上的享受。凡是自己感到的老年生活豐裕適合自己的都是可取的，都在享受，張為天天到大槐樹下為別人理發(fā)也是在享受生活，張為，我說的對不？”老喬看著大家說。 張為被點了名，他看了看老喬說，“我每天出來就比在家好，在家里憋悶不知干什么好，其實沒活，但就是不舒服，在大槐樹下不管有人無人理發(fā)都感到快樂，看著街上人來人往就無煩惱，根本不尋思每天能剪幾個頭，不考慮掙多少錢，早來晚走快快樂樂我很知足，并感覺生活充實，大概這也是享受吧?！?lt;/p> 我說，“對我而言，能有時間看看書，寫寫字，就是最大的享受，喜歡看書寫作，不喜歡聚在一起打麻將或玩撲克，也不愿到處參觀旅游，就愿意一個人關在家里享受讀書帶來的樂趣，這點與眾不同，象我這種嗜好的人不多，我自認為我是在追求精神層面上的享受。不知是否正確？” “老江，你說的沒錯，讀書寫文章是文化方面的自我陶冶，當然屬于精神上的享受了?！眴烫庨L肯定地說。 “不管怎么說，也不管干什么，只要能讓自己內(nèi)心舒暢愉悅就是最好的選擇。但有一點應注意，不能過火，超越了限度會傷了身心，得不償失就不是真正的享受了?！?lt;/p> 老衛(wèi)感嘆道。 “張為，聽說你的親家搬來了，有這碼事嗎？”牟定位問道。 “是！親家兩女兒沒兒子，老了就得女兒養(yǎng)活，我看他們在農(nóng)村不容易就動員他們搬來與我二兒子一起住，兩室一廳住得開就行了，都是老百姓沒有太高要求，他們覺得不錯也就行了?！?lt;/p> 　　“你這個親家夠意思，與你做親家是燒了高香了，將來你會更好，兩個兒子和兒媳婦都會對你孝順，你對兒媳婦父母好，兒媳婦肯定感恩載德想辦法報達你，我說的對不對？” “理是這個理，一定沒錯。但得遇到感恩和知恩圖報的人。有些人得便宜時說你好，過后把你忘了，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大有人在?！?lt;/p> “我看咱親家不是那樣的人，從他教育培養(yǎng)出來的兩個閨女身上就能知道。蘭竺和蘭葉從進了咱家門就特別孝順，不然也不會娶了蘭竺又娶蘭葉，孩子什么樣，可以反映出她爹媽什么樣，孩子好壞可以看出她爹媽好壞，我對親家的人品深信不疑，所以我還給親家找了份工作，現(xiàn)在二兒子與他岳父母一條心，什么隔閡和矛盾都沒有。” “看來兒子找對象還真應當象你學習，兩個兒子找一家兩姑娘，可惜我一兒一女向你學習也辦不到喲?！?lt;/p> “老江，那有啥法，一兒一女也是好命呦。”老衛(wèi)說。 “其實，關鍵在于根好不好，兒子娶媳婦一定要看看她父母干什么的，如果是偷雞摸狗好吃懶做不打正點的，可千萬不能要，這樣家庭培養(yǎng)出來的姑娘品質(zhì)不會好到哪去。所以找兒媳婦必須睜大眼睛挑一挑?！蔽已a充道。 “挑，誰家都在挑，總是有人挑錯了人，把歪歪不講理，不孝順的姑娘娶到了家。人會裝，娶回來就變了樣現(xiàn)了原形，沒辦法。只能認命了?！蹦捕ㄎ槐^地說。 “是的，老牟說的沒錯，所以說養(yǎng)女兒比養(yǎng)兒子強。這是社會共識，受氣的多數(shù)是老人生活在兒子家，生活在女兒家的老人開心的多受氣的少，甚至沒有。”我說。 “老牟，這幾年沒劃拉個老儔嗎？”張為嘻嘻哈哈地問了一句。 “女兒和女婿倒想給我籌備一個，也曾攛掇鄰居為我介紹，看了幾個，有的腌臜不入眼，有的邋遢、肋脦不適宜市內(nèi)生活，有的褦襶無法相處，還有的碎嘴子整天磨磨唧唧令人生厭，脾氣暴躁和唧唧歪歪，看著別別扭扭的啥樣的都有，害怕與這樣的半老徐娘為儔給家里帶來不快，都推謝了?！?lt;/p> “難到一個輕手利腳干凈利落看著舒服的也沒碰到嗎？” “有是有，不是嫌我丑就是嫌棄退休金少，還有的不愿讓我?guī)鈱O子，也有的我沒中意，哎！老人找老伴不比年輕人搞對象容易?！?lt;/p> “你就光棍這些年嘍？” “也不是，女婿周豐怕我上火特意回農(nóng)村找來一個比我小一輪的婦女，是他遠房姨媽，與我生活了半年，后來因癌癥去世?！?lt;/p> “還行，總算娶了媳婦享受一下結(jié)婚的味道，否則枉為男人一生。以后再沒找嗎？” “她死了，對我打擊挺大，對不起周豐良苦用心，心里想如果不跟我生活，在農(nóng)村還不致于這么早就見了上帝，一種愧疚感和負罪感揮之不去，我告訴女兒，再也不找了，你爸爸一生也算是娶過女人了，知足了。女兒不死心，她對周豐說，爸爸為了我耽擱了青春，我愧對父親，周豐也特別同情我，他們兩人動員我再找一個試試，就在婚介所給我找個更年輕的，沒住上十天半月她不辭而別，說我不中用。從此我徹底死了這條心?！?lt;/p> “老牟你可以呀！你挺厲害嘛，老來老去采了兩朵花，比我們都強啊。”張為開玩笑說。 　　“什么花不花的，頂多算是枯萎乏味沒人要的野花，那能跟你們相比都是找的鮮艷漂亮青春秀麗的浪漫之花?！?lt;/p> “我們是青春年少風華正貌，與你滿臉風云溝壑縱橫無法相比，現(xiàn)在給你一朵鮮花還不是插在枯朽的樹上，你行人家還不行呢?！?lt;/p> “張為的小嘴巴巴的，真會說，你再說老牟今晚回家該失眠了。”老衛(wèi)插上一句不冷不熱半開玩笑的話。 “老衛(wèi)，人老啥都不行了，我算服了，現(xiàn)在的心事就是干點活活動活動胳膊腿，身體健康不得病，別給他們添麻煩增負擔，活一天快樂一天，腦子里什么都不裝嘍。” “老牟，這話講的對頭，再給你找個老伴只能給你增加一分心思，所許多人死了另一伴就再也不找了，堅持與兒女一起過，為啥呢？據(jù)說半路夫妻總是兩心眼，各向著自己的孩子，身在曹營心在漢，難融為一體成為真正的一家人。當然也不是百分之百，也有各別的后婚反比原配好。那是鳳毛麟角，少之又少?！眴烫庨L發(fā)出感慨。 “除非象老肖那樣，又找到了娃娃親，一般的關系處理的都不大好，不過是搭伙在一個屋檐下，一個鍋里攪馬勺?！崩闲l(wèi)說。 “是這樣，有幾個是真心實意愛著你，多數(shù)是女的愛男的錢財，男的愛女的年輕能干活，找個幫手，雙方各揣心腹事，各取所需，有各種各樣的條件和因素才組合在一起。有人說:老人別當真，湊合是真心。稀罕三五天，日久必會分。難得有真情，利益是主因。一旦條件變，情緣立馬盡。你們說是不是這碼事？”我看著大家問。 　　“我有感受和體會，老江說的對，當面一嘮首先問你退休金多少，有沒啥毛病，尤其是城里人，基本上關心這兩條，她擔心的是錢少養(yǎng)活不了她，身體不好侍候不了她，她不愿意侍候你，只想找個避風港，找棵大樹好乘涼，不過周豐他姨對我是真好，時時處處關心我，家務活不讓我動手，她一個人全包攬下來，活還干的利索，從不拖泥帶水，優(yōu)點多多……可惜沒命享受，我算看開看透了，我這輩子就是光棍子命?！崩夏矅@息著。 “君子不和命爭，該認命就得認命，你說誰能想到木子還能漂洋過海把老肖找到，這有多么大的難度，所以命運這玩意很會捉弄人，想要的得不到，走個面對面也會擦肩而過，不想要的，或想不到的反倒會登堂入室，萬里迢迢來相會。難怪聰明人懂得放下，不去追求得不到的東西。放棄可以免除許多煩惱，因此有人說隨緣就好。這個觀點我贊同，千里有緣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找對象其實就是緣分在起作用，馮夢龍寫的《賣油郎獨占花魁》就告訴人們婚配有個緣分在起作用，不信，你們?nèi)タ纯础缎咽篮阊浴?。”喬處長議論一番。 “我看過這個故事，賣油郎就是個窮小子，為見上美娘這個貌美如花才華出眾的臨安妓女，攢了多年的銀子湊足十兩才免免強強見她一面，后來沒有吳八公子欺負美娘，恰巧賣油郎救了她也不會到后來美娘自掏腰包用文銀一千兩自贖其身嫁給了秦重這個賣油郎。可見都是命，老牟與老伴只生活了半年，這是命，第二個老伴不幾天，也是命。”老衛(wèi)對喬處長的議論加以解釋。 　　正在大家談論時馮紹峰走了過來，張為是他的好朋友見他滿臉怒氣的樣子問道，“老兄，誰惹你生氣了？” “還能有誰？那個下鄉(xiāng)青年，孩子他媽唄！” “她怎么惹著你了，你們夫妻不是挺好的嗎？” “好是好，可那是以前不是現(xiàn)在?！?lt;/p> “現(xiàn)在怎么啦？” “一天到晚打麻將，家里什么活不干，什么事不管，孫子來家要補課費，連個影也找不到，你說急不急人，上不上火？” “你管不了唄？” “怎么管？撂下飯碗抬屁股就走，中午不回家，天黑才回來，錢在她手里，我又不能把她綁在家里，我沒有退休金，在家里沒地位，根本管不了她，氣得我只好在你面前叨咕叨咕出出氣?！?lt;/p> “等我見到她時幫你勸勸她，玩玩可以，不能把玩當日子過，一個老娘們咋能家都扔給老爺們，自己啥都不管不顧了，這個家還能好得了嗎？老馮，你孫子交補課費要多少錢，我借給你先把孫子打發(fā)走，行不？” “謝謝你張為，五十元就行?！?lt;/p> 張為掏出五十元遞給了馮紹峰。 老馮拿著錢匆匆忙忙快步如飛回家去了。 老馮走后，張為說，“馮紹峰老婆百精百靈，當年是青年點一枝花，被馮紹峰千方百計追到手，沒想到后來回城參加工作退休有勞保，老馮就慘了，老農(nóng)民一個，雖然是供銷社職工，供銷社承包個人，他得了幾個買斷工齡錢就完了，現(xiàn)在指望老婆那點退休金生活，這也是命！誰能想到供銷社和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合作社同樣命運呢？如果去了信用社可就便宜了，現(xiàn)在改為農(nóng)村合作銀行了?！?lt;/p> 　　隔了幾天，錢那帶著孫子來到了大槐樹下。 “你好！老錢，今天咋得閑過來了?！睆垶檫吚戆l(fā)邊問。 “給孫子扎疫苗，順便來看看大家?！?lt;/p> “還那么忙嗎？不大離就該歇歇了，把公司交給孩子，在家圖個清閑多好，遭那分罪，操那分心干啥？” 喬處長平淡地說。 “老喬，張家不知李家事，你有所不知，我兒子不是那塊料，叫他干他不干，他就和媳婦整天在‘醉八仙’酒吧忙活，公司都懶得來一趟，我說了多少遍都不當回事，他不跟你說也不和你講，也不知他心里咋想的，反正不應聲，叫我咋辦？” “現(xiàn)在的年輕人想法和觀念與我們這代人大不相同，他們有思想有個性，他們的想法往往與我們不同?！?lt;/p> “老錢，兒子不接班你現(xiàn)在身體好還行，干不動那天咋辦？” “有啥法，慢慢往前趕唄，頂多就是哪打鏵子哪卸犁，那時看他來不來接班，他不干我就把公司轉(zhuǎn)讓出去，沒啥可怕的。” “老錢，我建議你把公司改成股份有限公司，你當個懂事長，公司日常事務交給總經(jīng)理你當個甩手掌柜的既清閑自在又不失體面，還少不了掙大錢。”我提醒老錢。 “這我可沒想到，老江你說咋整，我也不會操作呀？” “說來很簡單，叫你家會計把公司全部資產(chǎn)折合成股份，然后進行招股，讓有意愿的人來投資，你只要控制了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懂事長就是你的，這是從理論上來講，實際上只要你是第一大股東，誰也搶不去你的懂事長寶座，明白了嗎？” “懂了點，真搞股份有限公司那天必須把你請去當顧問，單憑我笨腦拙手的干不了這細活，老江，今天我把話撂這，你必須去，大家為我打干證，到時候我派車接你去，不去不行，主意你給的，你不幫我誰幫我，叫張為他也不懂不會幫不上忙，今天說定了?！?lt;/p> 　　“幫忙可以，當顧問不行?！?lt;/p> “哪是為啥？” “幫忙幫忙，忙完了就走，沒負擔沒壓力沒責任，當了顧問可就大不一樣了，嚴格說身份地位和性質(zhì)都變了，顧問是你公司一員，對你公司的經(jīng)營決策，發(fā)展方向，計劃規(guī)劃等都要參予，給公司出謀劃策，公司好壞與顧問有一定關系，我如果是你公司的顧問，實質(zhì)上就把我綁在了你的公司戰(zhàn)車上了，我沒了自由，我也不愿操心，你懂了吧？” “我懂！只要你把公司變成股份有限公司就行，不用顧問頭銜可以，幫上忙我請你到市內(nèi)最豪華的酒店吃喝玩樂，好不？” “到了那天我肯定不能冷眼旁觀坐視不理，我會親自出馬一幫到底，至于酒店就不去了，這么大歲數(shù)了，老態(tài)龍鐘，吃不動喝不動玩不動，不如找個茶館品品茗，聊聊天。大家說是不是？” “是！老江說的沒錯，老錢，真的把公司變成了股份制，你坐上了懂事長寶座，別忘了沒事時常找個茶館喝個大碗茶就行。”老衛(wèi)瞅瞅老錢。 “喝什么大碗茶，那多沒面子，讓我好瞧掉我的價，起碼也得品西湖龍井或武夷山巖茶，展示展示咱們老哥們的風貌。” “你當了懂事長，身輕如燕又有大把時間，大家邊飲茶邊聊家常里短，老江還能為你出謀劃策指點江山，一舉多得，不過是浪費你幾個大子，這也沒啥，你少請客一次就省出來了。對不對？” 老喬見縫插針。 “說的好，說的對！老喬的話說到了我心坎里了，大家在一起常聚聚常嘮嘮，這是老年人最好的散心方式，老錢，這個任務交給你了，你通知一下大家都去，我也不理發(fā)了，現(xiàn)在就剩下老喬、老江、老衛(wèi)、老牟、你和我，頂多六個人，那些人走的走亡的亡，咱們也別想他們了，我們這六個人每次湊齊都不是太容易了?！睆垶楦袊@道。 　　“一言為定，說了就算，你們大家繼續(xù)聊，我得把孫子送給她媽，以后有空再聊。”老錢與大家招手告別，帶著孫子上了轎車。 大家剛要散伙，赤峰老肖兒子走了過來。 “小肖，你爸咋樣？還他一個人在赤峰孤軍奮戰(zhàn)嗎？”老喬問。 “是的，喬伯伯，你讓我爸買的瑪瑙昨天我姑姑來給你捎過來了，說著便把一個裝飾華麗的手飾盒遞到老喬手上。 老喬打開看了看，“大侄，多少錢？” “我姑姑說二千六百五十元。” “你稍等，我回家拿錢?！眴烫庨L高高興興揣著盒子向康馨園里走去。 “小肖，你媽為啥不去赤峰？你爸一個人在那也不方便呀？” 老衛(wèi)關心起老肖來。 “過些日子我爸就回來了，他一個人在那邊不容易，我準備過去接他的班，讓他回來安度晚年。” “大侄，沒看出來你還這么孝順，孝順父母是應當應分的，叫你爸回來這個決定是你想出來的還是你爸爸要你這么干的？”我不解。 “是我的主意，因為赤峰風沙大夏天熱冬天冷，氣候條件差，人老了不適合在那邊生活，我年輕，身體好，抓緊機會去那邊多掙幾個，為將來老了用，我愛人的思想工作也被我做通了，孩子不走，在這上學，交給我爸我媽看著，我也就沒有掛礙和負擔了。” “很好！年輕時多闖闖多賣賣力氣，為老時打下物資基礎，你這種想法太正確了，我支持你。”張為看看小肖說。 這時老喬回來了，他把錢交給小肖，說，“大侄，告訴你爸一聲，我謝謝他?！?lt;/p> “過幾天老肖就回來了，見了面你再謝吧。”張為沒等小肖回答他搶了話頭。 “大侄，真的嗎？” “張叔說的一點不假，很快就會回來?！?lt;/p> “怎么？赤峰那邊的活不干啦？” “我過去接班，讓老爸回來安度晚年?！?lt;/p> 　　老喬聽了連連叫好，“好好好！好樣的，你的孝心大家都看到了。希望你好好干，多掙錢成為大富豪。” “謝謝喬伯伯，沒事我就回去了。”小肖話聲一落便向家里走去。 不見小肖身影，喬處長說，“大槐樹下又增加了一個老哥們，老錢請客還得多添一壺茶嘍。” 張為接茬說，“那也高興，老錢才不在乎幾個茶錢，人多不冷清才有面呢，他也可以向老肖學學，為啥小肖那么懂事，主動去接爸爸的班，自己的兒子為啥不接班?！?lt;/p>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jīng)，自己做夢自己圓，這事只有老錢父子明白，只是人家不愿往外講，我們也沒必要瞎操心?！皝韥韥?！今天大槐樹依舊枝繁葉茂，我們的心情也格外好，坐下來繼續(xù)享受我們快樂的生活，打起撲克吧?！崩蠁痰某h得到支持，老衛(wèi)，張為和我一起上，坐在馬扎上打起撲克牌。 樹邊的車南來北往不斷流的跑，街邊行人絡繹不絕，樹上的喜鵲在樹枝上蹦來跳去，絲毫沒有影響到大家的情緒。 大家在盡情享受快樂時光，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 2021年4月28日寫于大連市玉泉街八號陋室中。 作者簡介姜乃成，男，1945年出生于遼寧海城甘泉鎮(zhèn)一個烈士家庭。1970年畢業(yè)于遼寧財經(jīng)學院(今東北財經(jīng)大學)。其自幼酷愛文學，博覽群書，書海徜徉。高中曾在中國青年報上發(fā)表文章。工作期間編著出版了《會計原理》、《工業(yè)會計》等教材，發(fā)表過《淺論“膨脹”與“消脹”》等經(jīng)濟方面的論文數(shù)十篇，有的論文被收入《中國金融文庫》。1991年評升為高級講師，事跡被寫入《中國專家大辭典》(1392頁)。 退休后，十二年間，舞文弄墨，精心耕耘，汗灑紙上。至今，寫出小說三部(草稿)，近百萬字，詩歌和歌詞各五千多首，人生札記六百多萬字，自傳、讀報感言、人生感悟、心靈雞湯等一百多萬字。每天近十小時在文字海洋中搏擊，留下點點白帆。 其誓言是：沒有崇高的理想，青春就將枯萎，沒有偉大的志向，生命就將暗淡無光。 插圖亞凡老玩童文竹插曲大風吹匯制開心魚 121愉樂臺 2021.04.28 謝謝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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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槐樹下(二十一）作者 姜乃成

開心魚

大槐樹下(二十一）作者姜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