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回不去的母?!〖曳恢袑W</font></b></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br></font></b></div><div><h1 style="text-align: center;"><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唐憲生</b></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br></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167efb"> <b>又是一個春暖花開的季節(jié),又是一個艷陽天。迎著三月和煦的清風,和昔日的老師同學一道,來到湖南省桃源縣原龍?zhí)秴^(qū)丁家坊中學原址。映入眼簾的是桃源縣龍?zhí)舵?zhèn)杜家坊村村部,這村部比我們當年丁家坊中學的教室氣派多了,奢華多了,我卻從中找不到母校的一點痕跡及母校的一絲情愫,這使我十分失落和惆悵。</b></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167efb"><b> “人面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我放眼四望,以前那些老木屋已被一座座新樓房替代,但周邊的青山,田間的小路,兩河口水庫流出的那條清溪水,盡管已時隔了整整半個世紀,依然如故,</b></font><b><font color="#167efb">我馬上辨認到了我們那棟教室的位置</font></b><font color="#167efb"><b>。哦——,這就是我的母校——丁家坊中學的原址,但她已經(jīng)面目全非了。</b></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167efb"><b> 1971年2月至1973年1月,我在這兒學習了兩年,我人生的中學學歷就是在這兒完成的,這兒有我太多太多回憶,有我太多太多的思戀……</b></font></div></h1></div></h1> 在老丁家坊中學原址,我們同學和黃老師(前排右2)、康老師(前排右3)合影。前排左1是杜美清、右1 唐憲生,二排左起為杜美松、鄒永中、鄒美娥、譚金枝,三排左起為鄒國兵、王須武 <h1><p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一、不易的機會</font></b></p><font color="#167efb"> <b>1968年夏天,我已在桃源縣城關鎮(zhèn)漳江小學讀完六年級,因“文化大革命”全國中學大學停止招收新生,我們無法升學讀初中。后來,我們又去了幾趟漳江小學,均無音信。12月28日,我就響應國家號召,作為知識青年上山下鄉(xiāng),和母親、弟弟下放到桃源縣龍?zhí)秴^(qū)丁家坊公社水碓育大隊楠竹園生產(chǎn)隊,</b></font><b><font color="#167efb">此前我姐姐和小哥已先后下放到龍?zhí)秴^(qū)燕家坪、觀音寺公社</font></b><font color="#167efb"><b>。當時我14歲,媽媽個子小身體弱,操持家務,弟弟還只有十來歲,正讀小學,所以我就是家里唯一的勞動力。</b></font><br></h1> 1968年12月26日,兒時伙伴在桃源縣城關鎮(zhèn)歡送我(前排中)和皮菊仙同學下鄉(xiāng)合影 <h1><font color="#167efb"> <b> 下放不久的1969年2月,丁家坊中學創(chuàng)辦,我看著同齡伙伴背著書包高高興興地去讀中學,羨慕極了,但我已是家中主要勞力,另外父親家庭出生成份是地主,</b></font><b><font color="#167efb">當時正被關押在工作單位剪市區(qū)稅務所</font></b><font color="#167efb"><b>(其實父親新中國成立前就參加了革命工作,1987年65歲時由常德地區(qū)稅務局批準為離休),</b></font><b><font color="#167efb">大哥在桃花源糧站被單位管制著,</font></b><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所以讀中學的事我想都不敢想,也不敢給任何人提起,就老老實實地在生產(chǎn)隊務農(nóng)做工。</b></h1><br> 1970年元旦,我離開桃源縣城一年后,第一次回縣城,和兒時伙伴鄢祝華同學(左)留影 <h1><font color="#167efb"> <b>我們生產(chǎn)隊出集體工,成年男勞力每天記工10分,成年女勞力記7分,我是記3分,早晚加班,我還可以另記1-2分。農(nóng)村出工非常辛苦,記得下放不久,有次生產(chǎn)隊出工是送公糧到千工壩糧店,然后挑化肥回生產(chǎn)隊,往返約十五六里路。那天很冷,我沒有做工穿的鞋子,只能光著腳去,半路突然下起雪珠子來,我肩上擔子壓得痛,腳走在地下更像刀子割,鉆心的痛,我咬牙堅持。最后到生產(chǎn)隊時我兩腳已經(jīng)麻木沒有知覺了,腳下雖傷痕累累,但已毫無痛感。這天我很疲乏,早早睡了,半夜朦朦朧朧感覺有雙手撫摸著我的腳——是媽媽!</b></font><b><font color="#167efb">一股暖流直達心田。</font></b><font color="#167efb"><b>第二天,我就學著打草鞋。此后出工,我就穿著自己打的草鞋,腳就感覺好多了。1969年,我全年沒有休息一天,在生產(chǎn)隊做了365天工。直到1970年元旦,因給鄉(xiāng)下鄰居幫忙辦事,才走路到桃源縣城一趟,后又接著走路回生產(chǎn)隊,往返近兩百里。1970年,小哥已轉到了我們一起,我仍在生產(chǎn)隊勞動,全年幾乎滿勤,每天記工5分,加上早晚工,這一年我得了1746.6分。</b></font></h1> 1970年,我在生產(chǎn)隊做工也是幾乎滿勤,連加班得了1746.6分(見倒數(shù)第3行) <h1><font color="#167efb"> <b> 1971年春節(jié)期間,我小叔叔來我家,小</b></fon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叔叔在龍?zhí)秴^(qū)燕家坪公社教書。他當時看見我不是太大,做工也很辛苦,就對我母親說:“嫂子,憲生還小,要讀中學去,不然會害她一輩子?!眿寢尵驼f:“她有兩年多沒讀書了,都十六歲了,不曉得趕不趕得上?再不曉得學校收不收她?還不曉得她自己想不想去讀?”我叔叔馬上把我叫到面前說:“憲生,你愿意上學去嗎?”頓時我的眼淚像斷線的珠子掉下,連連點著頭說:“我很想去上學,但是沒有機會,家里也很困難?!眿寢岏R上說:“憲生,那你就讀書去吧!”</b></h1><h1><b><font color="#167efb"> 當時丁家坊中學負責人楊美嬌老師就在我們生產(chǎn)隊,她家離我們很近,我叔叔接著找到楊老師,楊老師滿口答應,并說如果我趕班不上,她可以幫我補課。叔叔回來告訴我們,我又高興又激動,媽媽就為我做上學的準備。小哥當時正在慈利縣修鐵路,知道后給我送了一支鋼筆,鼓勵我好好學習。時至今日,我一直銘記著叔叔幫我給的這次寶貴學習機會。<br></font><font color="#167efb"> 1971年2月10日,是我終身難忘的日子,我離開學校兩年多后,又重新背起書包,進入了丁家坊中學學習。</font></b></h1> 2020年4月,我到楊美嬌老師家拜望她和丁書記夫婦倆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37, 35, 8);">二、“開放”的校園</b></div> <b><font color="#167efb"> 丁家坊中學在杜家防大隊一個叫“老寺”的地方,中學和大隊小學在一起。中學有一棟巍峨的兩層樓木屋,木樓東頭是三間老磚平房教室,磚教室遠端是廁所,木樓西頭是一間干打壘的食堂廚房</font></b><b style="color: inherit;"><font color="#167efb">。學校有上下兩個操坪,教室前的上操坪長而窄,有一個沙坑,下操坪是一個籃球場,籃球場四周是高大的垂柳,籃球場外是中學一塊學農(nóng)實驗田。實驗田旁邊是幢兩層樓的木屋,杜家坊大隊隊部和小學就在這里。學校后面是青山,前面不遠是一條清溪水,自然環(huán)境非常優(yōu)美。</font></b></h1> 三間平房中間為我們中四班教室(攝于本世紀初) <h1> <b> <font color="#167efb">丁家坊中學是在一所小學的基礎上創(chuàng)辦起來的,整個學校面積還不到漳江小學的十分之一,中學教學儀器設備也不多,放在辦公室一目了然。教室里課桌、凳子都是雙人的。</font></b></h1> <h1><font color="#167efb"> <b> </b></font><b><font color="#167efb">當時學制初中兩年,高中兩年,小學五年。1971年丁家坊中學有初中一、二年級各兩個班,</font></b><font color="#167efb"><b>約200多名學生,1972年開辦高中1班;杜家坊大隊小學好像有三四個班。中小學上下課時間同一,課間操在下操坪一起做,三四百學生在一起,非常熱鬧。</b></font></h1> 2007年,我們那棟教室仍在,并已整飾一新。圖片左下角的農(nóng)田處原是我們的籃球場 <h1><font color="#167efb"> <b> 學校沒有圍墻,而且一條要道穿校而過,附近社員出工收工、</b></font><b><font color="#167efb">牽牛趕羊</font></b><font color="#167efb"><b>、挑肥砍柴經(jīng)過學校時,都輕手輕腳,很少干擾我們上課學習。<br> 整個學校簡陋樸實,但在當時鄉(xiāng)下,這就算很好的了。我能到這里來學習,已感到非常的滿足和幸運。</b></font><br></h1>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 color="#ed2308">三、尊敬的老師</font></b></div><font color="#167efb"> <b> 丁家坊中學規(guī)模不大,只有十多位老師,廚房還有兩位工友。中小學總負責是張校長,他個子不高,年齡較大,有時給我們作報告;中學負責人是楊美嬌老師。<br> 我們中四班班主任一年級是黃桂芬老師,二年一期是曾建文老師,二年二期是鄒沂老師。給我們班各科上課的老師前后有七八位,有些老師沒有在我們班上課,我很少接觸,不太熟悉。<br> 我們班前后三位班主任對同學都非常關心,而且各有特點。黃老師亦師亦母,對我們關懷備至。有次我們走路到龍?zhí)叮犚晃焕先酥v解放軍孫廷國在龍?zhí)逗锝缃朔擞⒂聽奚氖论E,我聯(lián)想到我家在抗美援朝戰(zhàn)斗中犧牲了一位叔叔和一位舅舅,心情很激動,當場就暈倒了,黃老師馬上扶著我,我清醒后她問長問短,我特別感動。黃老師上我們語文課,不僅上課紀律要求嚴,作業(yè)也要求嚴。她個子不高,但說話很有分量,一般的同學不敢調(diào)皮,所以黃老師教我們的語文課,不僅要求同學們完成書面作業(yè),而且還要我們背誦一些課文,有些同學比較怕,我也沒有時間,就經(jīng)常利用來去學校的路途背,效果很好,我至今還能背一些黃老師當年教我們的毛主席詩詞。</b></font><br></h1> 2020年6月,黃老師和鄒群珍(右1)、彭惠麗(右2)唐憲生在桃源縣文體廣場 <h1><font color="#167efb"> <b>曾老師當時約二三十歲,戴著眼鏡,很和藹。他多才多藝,第一學期教我們數(shù)學,也教全校的音樂和美術,他會很多門樂器,學校文娛活動都由他總負責。我剛進校時,數(shù)學有時有疑問,就問曾老師,他每次都耐心講解,我也能豁然開朗。沒有多久,我的數(shù)學成績在班上也算比較好的了,我對學習就更有信心了。<br> 鄒老師當時約三十多歲,高個子,平時很和藹,但他上數(shù)學課時透有一股“殺氣”,同學們誰也不敢講白話,所以鄒老師上數(shù)學課我很容易聽懂,尤其給我們上幾何課,鄒老師將邊、銳角、鈍角、直角、三角形、長方形、正方形、菱形等之間的變化關系講得很有味,我當時聽得入迷。鄒老師對作業(yè)要求也很嚴格,我的數(shù)學作業(yè)鄒老師次次都很滿意。</b></font><br></h1> <h1><font color="#167efb"> <b> 教我們物理和化學課是朱秀珍老師,她白白胖胖很漂亮,人也很文雅,我特別喜歡聽她上課,她能將一些枯燥的物理公式,由淺入深一步一步推導,環(huán)環(huán)緊扣,經(jīng)她分析講解后,就能融會貫通,所以我也很喜歡物理和化學課,朱老師上課也喜歡叫我答問,我也樂意高興,我也很自然成了班上物理和化學科代表。</b></font></h1> 教我們物理和化學課的朱秀珍老師近照 <h1><font color="#167efb"> <b>教我們體育課的康建純老師是一位下放知青,高高個子,一頭自然卷發(fā),年輕帥氣。他乒乓球、籃球、排球都打得很好,跳高跳遠也很不錯,尤其撐桿跳高堪稱一絕,跳得比我們教室的屋檐還高。他工作認真負責,對學生態(tài)度好但要求嚴格,同學們都很喜歡他,也很怕他。</b></font></h1> 1973年,康老師參加桃源縣田徑運動會跳高比賽照片(搜自網(wǎng)絡) <h1><font color="#167efb"> <b>教農(nóng)知課的是矮矮胖胖的朱小初老師,他很年輕,非常非常和藹,以致他有時上課班上像一鍋粥,這時他仍按章講課,從不向學生發(fā)脾氣。<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我十分珍視這來之不易的學習機會,開學一個多月后,我在老師和同學們的幫助下,自己努力刻苦學習,成績不僅迅速趕了上來,而且逐漸有些學科還較突出,期末評為“三好學生”。后來,我曾同時擔任班上五個學科的科代表,有次學校在禮堂開會,我一次得了五張獎狀。</b></font></h1> <h1><p></p><p style="text-align: center;"><b><font color="#ed2308">四、可愛的同學</font></b></p><font color="#167efb"> <b> 我們中四班有五十多位同學,男女生人數(shù)差不多,大部分是跑通學,只有界上和溪里幾個大隊的部分同學寄宿。我家離中學大約有六七里路,每天上學時,株木山大隊的鄒國兵等幾位同學路過我家時,我往往正好在生產(chǎn)隊出完早工,就和本隊的劉長富、陳銀初、劉漢龍等同學與株木山大隊同學匯成一路,同往學校。尤其株木山大隊鄒永忠、鄒福枝、鄒元枝每天準時邀我,我們路上有說有笑,情同姐妹。</b></font><br></h1> 2020年9月,師生相聚。前排左起是鄒國兵、丁老師、康老師、黃老師、楊老師、丁書記、王子國,后排左起是譚金枝、楊丹枝、譚文考、唐建平、朱志雄、唐憲生、彭惠麗、鄒花清 <h1><font color="#167efb"> <b> 我們的班長是陳銀初,和我同一個生產(chǎn)隊。陳銀初工作認真負責,但有時也發(fā)毛脾氣,不太聽老師的話,甚至偶爾上課時還和曾老師對著干幾句,這時饅頭山的楊志軍、李遠福、徐天成、丁樹清等幾位“熱心”同學就隨聲附和,幸災樂禍。</b></font></h1> <h1><font color="#167efb"> <b>我們班學習委員鄒花清家離學校不遠,我倆同桌。她腦瓜子靈活,學習成績好,勞動也很能吃苦,待人熱情,辦事點子多。有一次黃老師布置寫一篇訪貧問苦的作文,我附近人生地不熟,鄒花清就帶我到棗兒埡大隊找到一位曹</b></font><b><font color="#167efb">隊長</font></b><font color="#167efb"><b>,曹隊長講他解放前的艱苦生活經(jīng)歷,說為躲抓壯丁用刀砍掉了自己右手一個手指,我和鄒花清兩人邊聽邊看,非常感動、很受教育?;丶液?,那篇作文我一氣寫成。我和鄒花清的作文都得了98分,黃老師說都寫得很好。</b></font></h1> 和當年同桌鄒花清及她孫子合影 <h1><font color="#167efb"> <b>班上的男同學比較活躍,而且有點小調(diào)皮。有次朱秀珍老師給我們上物理課講慣性定律時,舉例說汽車下坡有慣性,要剎車,否則汽車會失控。老師在講臺是說著說著,這時坐在后面的男同學就把課桌往前突然一推,我們女同學回頭指責時,他們就嬉皮笑臉地說這是慣性。朱小初老師上農(nóng)知課帶我們到實驗田觀察稻谷揚花,告訴大家,花揚好了谷粒才飽滿,這時有位男位同學插言說,以后女同學懷小孩也一樣,當時搞得我們女生都滿臉通紅。</b></font></h1> 2020年6月,師生歡聚擂茶店,再聽老師教誨。前排左起為姜尚珍、黃老師、康老師、唐建平、盛維成、王須武、鄧世海,后排左起為鄧冬嬌、杜美清、鄒永中、杜美松、唐憲生 <h1><font color="#167efb"> <b>我當時有次最惱的是梅建軍同學,一天午睡我側躺在課桌上,他橫躺在我下方的長條凳上。迷迷糊糊中我被一股怪味熏醒,睜眼一看,原來是梅建軍正用火柴燒我的長辮子,我一聲尖叫,全班震醒。從那以后,老師就叫我們頭趴在桌子上午睡。<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我們班女同學比較文靜,但也有活躍的,如彭惠麗,她小巧玲瓏,不僅漂亮可愛,而且天生一副好嗓子,聲音又尖又好聽,活像一只百靈鳥。</b></font></h1> 2019年8月,參加丁家坊中六班同學聚會,前排左起為朱志雄、田迪清、譚文考、唐建平、康老師、鄒國兵、戴建軍、楊春來、鄧世海,后排左起為楊惠華、盛金鳳、鄒永紅、丁美亞、田金枝、楊丹枝、鄒福枝、唐憲生、譚金枝 <h1><font color="#167efb"> <b>我在班上很少和同學發(fā)生爭執(zhí),但下課后到學校禮堂搶乒乓球臺時,經(jīng)常和其他班的王子國、丁巨幸、胡新澤等同學爭得面紅耳赤,但都很快就無事了。其他班我也有幾位要好的同學,我們有時一起勞動、一起玩,接觸得較多的有鄧冬嬌、姜尚珍、鄒美娥、陳惠濤、劉年平、鄒群珍、張志君、徐婉嬋、黃美秀、譚金枝等。<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我們在班主任老師的帶領下,學校各項任務都能很好完成,各項活動都能受到學校表揚,我們班是個團結奮進的優(yōu)秀集體。</b></font></h1>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color: rgb(237, 35, 8);">五、難忘的勞動</b></div><font color="#167efb"> <b>我在中學讀書期間勞動由三部分組成。一是生產(chǎn)隊出工,時間主要是學校放假和早工晚工,我想讀書期間自己養(yǎng)活自己;二是家中勞動,主要是自留地勞作和家務,以減輕母親和小哥負擔;三是學校勞動。</b></font></h1><h1><span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b> 學校勞動是“文化大革命”中的農(nóng)村學校的一門主課,我們勞動課除每周課表上排有半天時間之外,經(jīng)常還有臨時突擊性的任務,不時還放幾天假支援農(nóng)村搶種搶收。我們勞動課的主要內(nèi)容一是學校撿柴和試驗田插秧、施肥、薅草,或為周邊生產(chǎn)隊稻田送肥、捉蟲等;二是秋收勤工儉學,為學校撿野茶籽等;三是學校搬遷,在丁家坊公社附近的玉溪灣興建新中學。這些勞動對于我們這些農(nóng)村學生來說,已是家常便飯,尤其我經(jīng)過了兩年嚴酷的農(nóng)村勞動鍛煉,門門工夫都能應對。</b></span><br></h1> <h1><font color="#167efb"> <b> 記得1971年10月,學校放假勤工儉學,為學校撿茶籽,學校除了要求同學們完成基本任務外,還承諾給撿得多的同學一部分報酬。那次班上我撿得最多,</b></font><b><font color="#167efb">學校獎勵4元多錢,我高興極了,拿著錢在公社供銷社買了一雙黃膠鞋,有了這雙黃膠鞋學校一些活動我就可以體面地參加了。這雙鞋我特別愛惜,如有時走路去桃源,一路赤腳,只在快進縣城時洗腳穿鞋。</font></b><font color="#167efb"><b>幾年后鞋面壞了,我就用線補上,后來補了又補。直到1981年,我在常德工作幾年后結婚搬家,覺得不便把這雙舊鞋搬進新房,才戀戀不舍地丟了,現(xiàn)在想來十分后悔。</b></font></h1> 我們丁家坊中學讀書時,還未修兩河口水庫,西溪這一帶是我們勞動課撿柴、撿茶籽常來的地方 <h1><font color="#167efb"> <b>1972年的勞動主要是搬遷學校,即由我們當時就讀的杜家坊大隊老寺搬到丁家坊公社附近的玉溪灣。說是搬遷,其實是新建。修建新中學是一場較長時間的艱苦勞動,幾乎全是自力更生。學校組織我們學生挖土平地基、深山背木料、挑礦燒石灰、挑磚挑瓦等,這些勞動強度都大,成年人都感到很累,但我們都克服困難,按時完成任務。我印象最深的是在兩河口旁邊的山上挑燒石灰的礦石,我們在山腰挑著礦石要翻過一座山,才能到燒石灰的窯邊。礦石很重,每擔一般都有七八十斤,有時甚至上百斤,上山下山路不僅窄,而且很陡。每次同學挑著礦石跌跌撞撞,肩膀被扁擔磨得發(fā)熱,非常疼痛,翻山下坡望不到頭。每次挑礦,我就和鄒花清兩人搭檔,她挑上坡,我挑下坡,來回只有半程,返回可以休息一下。這樣好像效率高一點,兩人也都好像輕松一點。</b></font></h1> 我們當年修建學校挑礦石翻的山,紅線為翻山路線 <h1><font color="#167efb"> <b>現(xiàn)在看見我們曾參與修建的這所學校,心里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酸甜苦辣齊涌心頭。新學校快建成時,我們就畢業(yè)了,我沒有在這兒上過一天課,但現(xiàn)在見到學生們能在我們親手修建過的這所學校來學習,我既高興,更自豪。我希望這些丁家坊人的后代能健康成長,希望這所學校越辦越好。</b></font></h1>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h3><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六、愉快的活動</b></font></h1><h1 style="text-align: left;"><font color="#167efb"> <b> 丁家坊中學是一所比較規(guī)范的農(nóng)村中學,學校不僅按規(guī)定開設全部中學課程,而且還定期舉行文娛體育活動和比賽,這一時期就是同學們最活躍、最愉快的時候。<br> 我們這一屆有部分女同學很喜歡文藝活動,尤其杜美清、杜美松還曾經(jīng)在公社大會演出過節(jié)目,那個節(jié)目比較長,好像叫《改名》,我記得是曾建文老師用二胡伴奏的。1972年下半年,學校舉行文藝演出,當時班主任鄒沂老師要我表演一個獨唱節(jié)目《桂花開來幸福來》,我開始有些害怕,但在鄒老師的指導下,經(jīng)過一個多星期的練習,我大膽上臺,一展歌喉,臺下師生報以熱烈掌聲。后來不久,學校要排演一個《送子參軍》的節(jié)目,我竟然也被選上飾演一位小姐姐,小學部的鄒新平飾演我的妹妹,我們兩個還真像姐妹倆。演出結束后,鄒新平還給我送了一個小紅日記本,我一直珍藏著,我們的姐妹情也一直延續(xù)至今。</b></font></h1> <h1><font color="#167efb"> <b>我在丁家坊中學讀書時,學校每年舉行一次全公社的學生運動會。我從小愛打乒乓球,也打得比較好,丁家坊中學多次比賽,我都能拿到名次。體育運動中跳遠、跳高我都積極參加,而且能取得好成績,為班上爭得榮譽。進丁家坊中學前我不會打籃球,后在康老師的訓練下,我籃球技術提高很快。</b></font></h1><h1><font color="#167efb"><b> 在丁家坊中學讀書時,我曾兩次和同學們代表學校到龍?zhí)秴^(qū)參加體育比賽,我們學校的比賽成績在康老師的精心指導下,次次都很不錯。</b></font></h1> 1972年11月,丁家坊中學女子籃球隊在龍?zhí)秴^(qū)中學參加比賽后留影,前排左起為徐婉嬋、其他中學某同學、唐憲生,后排左起為杜美清、譚金枝、杜美松 在丁家坊完小見到了五十年前我們打乒乓球的球桌,情不自禁地秀了幾下 <h1></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七、深深的遺憾</b></font></h1><h1><font color="#167efb"> <b> 1972年底,領導和老師告訴我們這屆學生,明年丁家坊中學不招高中班,只有龍?zhí)秴^(qū)中學招收高中班,全區(qū)初中畢業(yè)生元旦后到龍?zhí)秴^(qū)中學參加文化考試,我高興極了。<br></b></font><b><font color="#167efb"> 盡管我的學習成績在班上和學校里算好的,但我還是在考前抓緊時間認真復習。1973年元旦后不久,龍?zhí)秴^(qū)六所公社中學的初中畢業(yè)生集中到區(qū)中學參加考試,我們丁家坊中學中四、中五兩班同學參加。我考后覺得題目不是很難,自我感覺不錯,很有把握會錄取,所以回來后把這個消息告訴了家人,全家都很高興。1月21日,我們這一屆畢業(yè),我愉快地離開了丁家坊中學。<br></font><font color="#167efb"> 1973年春節(jié),既是那幾年我過得最愉快的一個春節(jié),也是過得最悲哀的一個春節(jié)。先是爸爸媽媽帶我和弟弟建平去長沙、株洲一趟走親戚拜年,在株洲的姑姑、姑父為鼓勵我,專門買了一支5元多的金尖鋼筆送我,爸爸媽媽還帶我和建平在湘江大橋邊照了一張合影。</font></b></h1> 1973年春節(jié)期間,我第一次到了長沙,爸爸媽媽帶我和弟弟建平在長沙湘江大橋留影,我腳上穿著學校撿茶籽獎勵錢買的那雙黃膠鞋 <h1><font color="#167efb"> <b>回到生產(chǎn)隊后,部分同學陸續(xù)收到龍?zhí)秴^(qū)中學高中錄取通知書,我卻毫無音信,心里陡然慌了,我想到我在丁家坊中學除了第一學期評過一次“三好學生”外,后面三期盡管我表現(xiàn)、學習、勞動、體育都很不錯,期末同學投票推薦“三好學生”我次次得票都高,但三次都被刷下!這可能是由于貧下中農(nóng)管理學校,我家庭成份高的原因所致。這次沒被區(qū)中學錄取原因也可能是此,是否還有其他原因,我不得而知,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是文化成績方面的問題。我當時無處訴說,無可奈何,特別苦悶。幾天后,楊美姣老師和黃桂芬老師專程到我家中來安慰我,我的心情稍平靜了一點。</b></font></h1> <h1><font color="#167efb"> <b>“鍋蓋揭早了吃生飯”,我不能去讀高中,心里十分的羞愧,也十分悲涼。所以我也一直不到自己親手修建過的丁家坊中學去,盡管弟弟建平還在那兒學習。<br></b></fon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 我沒有被龍?zhí)秴^(qū)中學錄取讀高中,這在我心中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一個心痛和心結。雖然時間是治愈心靈傷口最好</b><b><font color="#167efb">的</font></b><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良藥,漸漸地我淡忘了,現(xiàn)在當然已經(jīng)完全釋然,但我失去了高中學習的唯一機會,這在我人生中仍然是少有的一大遺憾。</b></h1> “沉舟側畔千帆過”。路過龍?zhí)吨袑W時,我懷著復雜的心情在大門外留了個影 <h1><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color: rgb(237, 35, 8);"><b>八、永遠的眷念</b></span></div><font color="#167efb"> <b>風流云散,一別如雨。故人何在,煙水茫茫。<br> 時至當今,五十多年前全國風起云涌創(chuàng)辦的那批公社中學,大部分已煙云飄去,我們這輩當時在農(nóng)村公社中學畢業(yè)的學生,想相邀到母校去看看,卻無處可尋,我們很無奈。母?,F(xiàn)在只存在于我們的話語中和記憶里,我們沒有母校可回,沒有母??煽?,這成了我們這群人晚年一件非常揪心的事情。</b></font><br></h1> 我們到丁家坊完小(即我們1972年修建在玉溪灣的丁家坊中學),將校牌用白紙臨時改一字,師生合影,以了當年沒在母校留影的心愿。左起為唐憲生、唐建平、康老師、鄒國兵、譚金枝、丁美亞 <h1><font color="#167efb"> <b> 盡管我的母校丁家坊中學當時非常簡陋,現(xiàn)在無處可尋,但她在我心目中永遠是那么美好、那么神圣,我在這兒學到的不僅僅是當時的初中知識,還深深感受到了敬愛的老師對我的教育關愛和同學們對我的幫助鼓勵,使我逐步成熟,使我學到了如何用自己的愛心去關照他人,如何在社會上自信自立、堅韌頑強、溫良謙讓、樂觀向上,這些我已受用了五十年,時至今日,無怨無悔。</b></font></h1> <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 <b>“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b> <b> </b></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b> 我感恩父母和家人!</b></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b>感恩母校,感恩老師,感恩同學們!</b></font></h1><h1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167efb"><b>感恩偉大的祖國和偉大的中國共產(chǎn)黨!</b></font></h1> 利用課間操后時間,我們這群老丁家坊中學師生和丁家坊完小全體師生合影 <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少數(shù)照片為2020年照</b></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感謝老師和同學</b></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為本美篇提供的資料照片和指導</b></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br></b></font></div><div style="text-align: center;"><font color="#ed2308"><b>2021年4月于常德</b></font></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