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憶我的父親霍安榮

阿莉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文/霍靜瑛</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二零二一年一月二十六日</b></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父親霍安榮(1917-1981),字尊閣,沈陽人,其父霍紹光(民國奉天金石書畫研究會成員),舅父王維宇(民國吉林省主席),荊玉純均為當時書壇名家。父親自幼秉承家學(xué),研習(xí)畫藝,五體皆能,尤以漢隸馳名中外。24歲時,其作品在日本展出,展品被選入日本裕仁天皇宮中陳列。在國內(nèi),其作品多次參加全國展覽及省市展覽,受到書法界及愛好者高度評價。</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拿著筆記本那么大的一摞紙,站在院內(nèi),一言不發(fā)的看著我。我似乎明白了什么,雙手從父親那冰冷的手中接過這摞還沒有沾上一點墨跡的白紙,沒有跟父親說上一句話。“…叮呤…叮呤…”報時的鐘聲把我從夢中驚醒。此時正是零晨三點,也是父親去世兩周年后十二月末的一個夢境。此夢驅(qū)散了我的睡意,思父之情又一次油然生起,也萌發(fā)了想寫一篇憶父之文。為了完成這個夙愿,我從一個只有初中一年文化的下鄉(xiāng)知青,拼命的學(xué)完了高中語文、大學(xué)中文的全部課程。今天終于拿起筆來,開始記錄著對父親的永久思念。</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父親的書房</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南無阿彌陀佛!感恩佛、菩薩!感恩上蒼!讓我出在在一個與佛教有著淵源的書香世家。更有一位被大家敬重德藝雙馨的慈祥父親。</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光陰荏苒,日月如梭。雖然父親離開我們已經(jīng)三十九年了,但他老人家的音容笑貌,及握筆書卷的羸弱身影,卻常常如幻如現(xiàn)的在我的眼前浮動。思緒緩緩的拉開了我的記憶之門,許多往事,一幕幕的湧上了我的心頭……。</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家住在爺爺留下的四合院內(nèi)。父親的"晚晴軒"書房在西廂房。三間屋子里裝滿了線裝古書。在我兒時的記憶中,每天清晨,父親都會端坐在緊靠窗戶的桌子旁,聚精會神的看書。即便到了萬籟俱寂的子夜,人們早已進入了夢鄉(xiāng),依然能透過窗子,看到父親在燈下全神貫注看書的身影。那些年父親在家 養(yǎng)病,不論大雪紛飛的寒冬,還是烈日炎炎的盛夏,日復(fù)一日,年復(fù)一年,父親終日過著與書相伴的生活。“生平只為耽佳句,不喜金銀惜舊篇”這兩句詩,也正是父親一生所追求的精神世界的指南吧。記得當時,我每天早上醒來第一件事,便是跑到父親書房的窗子前,邊跳舞、邊唱著“小白兔,眼睛紅”這首兒歌。直唱跳到父親為我拍手叫好,才能高興的離去。父親非常偏愛我,但他更愛書如命。</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每天早上看完書,都要登著梯子清理書架上的各類書籍。一摞摞擺放的整整齊齊,接近了屋頂。藏書萬冊有余,卻從一塵不染。每天傍晚,父親都要把當天用過的筆、硯沖洗的干干凈凈。這個習(xí)慣,一直保持到他老人家去世的半月之前,從未間斷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那時,父親全身心的陶醉在他喜歡的精典書籍之中。尤其是每當父親看書累了之時,會起身在書房中慢慢的來回踱步,口中吟誦著唐詩。父親的嗓音很好,特別是他那抑揚頓挫的誦詩韻味,至今想起,依然縈繞在我的耳畔。父親的書房也給童年的我,留下了一段難以忘懷的記憶。在那里,我曾經(jīng)享受到了姐姐、哥哥、妹妹都沒有享受到的特殊待遇。</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從我剛剛記事起,因患有嚴重的耳疾,經(jīng)常在夜間哭鬧的不能入睡。父親怕我的哭聲影響別人的睡眠,又怕我睡在火炕上火,對耳病不利,便陪著我睡在他書房的木板床上。那段時間我經(jīng)常在后半夜因耳病發(fā)作,哭醒了剛剛?cè)胨母赣H。每到這時,父親便馬上起來開燈,給我念古文,講里面的內(nèi)容,來分散我的注意力。別說,這一招還真好使。記得第一次我睡在書房的那天半夜,哭聲驚醒了父親。他起身開燈,走向書架前,順手拿了一套厚厚的書,戴上眼鏡,輕聲問我:“你想聽什么故事呀?”,“我想聽讓耳朵不疼的故事,”我抽泣著天真的回答。我的哭聲早已沖沒了父親的倦意。只見他精心的打開書套,從上面取出一本書來,坐在我的身邊,雙手捧著書開始念了起來。念了兩句停下,再給我講這兩句話的內(nèi)容。當時父親念的什么我一點也聽不懂,講的內(nèi)容又是什么,對于一個只有四歲左右,懵懂無知的我來說,還是聽不懂的,只是代著一種好奇感接受著。但是父親最后說的兩句話,我還是聽懂了,至今記憶猶新,終身難忘。“你以后要學(xué)廉頗,做錯了事,說錯了話,要承認錯誤。要學(xué)藺相如的聰明智慧,這才是一個好孩子?!蔽亦駠魍虠椀穆犞犞浟硕?。再聽著聽著,慢慢的在父親的講述聲中睡著了。但是第二天早晨起來,還是不斷的追問父親:“昨晚上講的那兩個人后來怎樣了?”父親不厭其煩的告訴我:“這兩個人后來團結(jié)起來,為國家出力,壞人再也不敢攻打他們國家了?!辈⒏嬖V我這是一個真實的故事。父親給我講的第一個故事,在我幼小的心靈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直到上學(xué)后,學(xué)到了這篇古文,知道了這就是幾年前父親給我講的故事,出自司馬遷《史記》中負荊請罪一文。因為有了父親的早期啟蒙,所以當學(xué)到這篇文章時,覺得很輕松的。記得那段時間里,我聽了好多故事,有二十四孝中的鞭打蘆花、臥冰求鯉等系列故事。還有畫地為牢、孟母三遷、孔雀東南飛……等好多有趣的故事。但是我最愛聽的,還是父親繪聲繪色講的烽火戲諸侯、捉放曹、空城計等這些歷史故事。古人那種純樸的民風(fēng),也深深影響著我。也許是受到父親的影響太深,我也喜歡那種古香古色的房間陳設(shè)。父親的文房四寶也是非常精致漂亮的,就連長春電影制片廠拍片都曾經(jīng)來我家,借過父親書房中漂亮的古董擺件。</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記得幾年前,我去過一位友人的工作室,剛一推開門,滿室的書墨香氣撲面而來。此時我停住了腳步,站在門邊,望著墻壁上掛的字畫,屋角茶幾上擺放的文竹盆景,我盡情的,深深的吸著這久違的室雅蘭馨及書香四溢的氣味。??!這不正是早年父親書房散發(fā)出來的沁人心脾的香氣嗎!室內(nèi)主人被我凝目發(fā)呆,深深吸氣的樣子楞住了:“你怎么站著不動了?”,“在你這我聞到了小時候常聞到的氣味……”還沒等我說完,那位朋友打斷了我的下句話,“我知道了,在我這里你聞到了你父親"晚晴軒"書齋的書墨香氣了吧。”此刻我們無語,會意的笑了。那天我在那里坐了大半天后,才戀戀不舍的離去。</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誠信待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六十年代初期,隨著家中客人的不斷增多,父親的書房也從西廂房搬到了正房。每天都有來查文史資料的、有求字的、有敘舊的、還有遠路而來拜訪父親的。那時我們家一天到晚客人絡(luò)繹不絕,可謂門庭若市,也成了沈城文人名流薈萃之地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雖舊疾纏身,患有嚴重的哮喘病,但對來訪者從不怠慢。不僅煙茶待之,而且有求必應(yīng)。對來求字者,每寫一幅,父親都凝神靜氣,酣墨運筆,一揮而就。彰顯出書法家厚重的功底和揮灑自如的風(fēng)范。他對自己的要求,嚴格到近乎挑剔的地步。只要稍有不滿意的地方,便認認真真的重寫,有時寫好幾幅掛在墻上,反復(fù)比較,從中選出一幅最好的精品送人。其實父親寫的每個字,都無不蘊含著他老人家,對書法藝術(shù)孜孜不倦的長期探索,及積累后的結(jié)晶啊。是融入自己對書法內(nèi)涵的深刻理解后,在古人的基礎(chǔ)上,再次創(chuàng)作出典雅而靈秀、端莊而大氣、古樸而雄渾,獨樹一幟風(fēng)格魅力的再度展現(xiàn)?。「赣H這種執(zhí)著的追求,和一絲不茍的精神,又是多么難能可貴,也感動著他周圍所有的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是一位真摯交友,以誠待客的人。最讓大家傳為佳話的是,父親對每位來訪者,不論童叟,臨走時他都要親自送到院門之外揮手告別。就連吃飯時遇到客人進門,都要馬上停下手中的碗筷,立即招待客人。不管別人怎么勸說,父親都堅決不再吃下去了,一直陪到客人離去為止。特別讓人心疼的是,每當父親晚上九、十點鐘送走最后一撥客人回到屋子里,疲憊的坐在椅子上喘著氣,說不出話來,讓人揪心的埸面,也只有我們家人才能看得到。而在這之前,父親在客人面前談笑風(fēng)生、精神飽滿的儒雅狀態(tài)全見不到了。這也許就是一種精神的力量在支撐著他老人家吧。為此我常常去充當?shù)米锶说慕巧?,在毫無辦法的情況下,無奈的攆走了那幾位常來求字的人,或下逐客令。</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至今都不會忘記的,還是最讓人尷尬的那次埸面了。那天上午我休息在家,忽聽有人敲門:“霍老師在家嗎?”此刻我急中生智不由分說,一把將父親推進里屋,然后裝著很自然的樣子把門打開:“請進吧!”來人站在門口往屋里望了望:“霍老師沒在家?”,“被人接走講課去了,”我回答著。可就在這瞬間,只見父親從隔著屏風(fēng)門的里面走出來了,當著客人的面說:“講課改日期,今天不去了?!?“哦,我還以為您剛才被接走了呢,”我紅著臉編著假話。只見父親一邊招待客人,一邊不高興的看著我。此時當著外人面,我不能再多說一句話了。多好的一出戲,被父親給演砸了。他老人家也不配合我呀!我心里嘀咕著。父親與我的表情被那位來者看的一清二楚,坐了一會也不自然的告辭了。這時父親開始教訓(xùn)起我了:“以后不要這樣沒禮貌的對待來找我的人,人家會在外面笑話你不懂規(guī)矩、沒教養(yǎng)的……”父親數(shù)落著我,我只能聽之受之吧。又怕他老人家一急咳嗽起來,不敢分辯。以后我再不敢當著父親面冒犯客人了。父親不僅對他的朋友、學(xué)生們以誠相待、謙和禮讓,對待鄰里也同樣平易近人,和睦相處,受到大家的好評。</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感人的回報</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記得小時候,我們家有很東西都成了周圍鄰居家的公共用品,常年在各個鄰居家傳用,不能回歸家中。也有丟失的時候,對此不僅父親不介意,就連母親也從不與人計較。他們寬厚的為人,在關(guān)鍵時候得到了感人的回報。這還要從那次破四舊說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的"晚晴軒"書房在那次破四舊中,也未能躲過此劫。父親廢寢忘食、潛心書寫的很多手稿,還有父親心愛的大量藏書、字帖、名人字畫及古玩等,被紅衛(wèi)兵們燒的燒、砸的砸,一天之內(nèi)全化為灰燼。更想不到的是,紅衛(wèi)兵在桌子下方的抽屜里發(fā)現(xiàn)了我的畫冊,邊看邊問:“這是誰畫的?”,“我畫的,”我膽怯的小聲回答?!澳憧纯茨愣籍嬃耸裁矗糠饨ㄉ鐣男〗?、丫環(huán),為什么不畫雷鋒、王杰英雄人物?”只見那個紅衛(wèi)兵不停的說著,把我的畫冊撕成碎片扔在地下。又說:“等晚上開批斗會時讓你也受受教育。”天吶!本來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切,快要嚇破了膽的我,雙腿不停的顫抖著,緊緊靠在被刨壞的墻角邊,不小心就會掉進被撬開地板下面的坑中,緊張的不敢說一句話。再看看我心愛的畫冊,被撕成滿地碎片,我偷偷的流下了絕望的眼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到了傍晚,我看到父母被紅衛(wèi)兵們推到了院子中央,站在一米多高若大的一堆書灰旁,伴著殘火余煙,低下了屈辱的頭。此時紅衛(wèi)兵們的瘋狂完全忘記了我的存在。躲在房門旁邊的我心驚肉跳,看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此刻,就象一把刀子,在我還沒成熟的心靈上狠狠地劃上了一道深深的,終身都難以愈合的傷痕。更沒有想到的是,當紅衛(wèi)兵們高喊著"打倒霍安榮"的口號后,院子里里外外擠滿了前來圍觀的人,竟無一人跟著喊,四周異常之靜。人們都懷著不可理解的同情心在觀望。忽然間隨著一股強勢的旋風(fēng),卷著書灰刮向院子的上空,這奇異之象也是我從未見到的。后來聽母親講是"爺爺收書來了"。那天被紅衛(wèi)兵安排好了的批斗會,沒有開成便散會了。阿彌陀佛!是佛、菩薩的保佑,是父母的仁慈心感動了鄰里,讓我的父母躲過了那埸批斗會,也躲過了險些被拉出去游街示眾的劫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事后,我開始對母親說的"你爺爺收書來了"這句話感到了迷惑。后來還是在《聊齋》一書中,找到了答案?,F(xiàn)在我有幸接觸到了佛法,徹底明白了六道輪回,和世間一切事物都存在的因果關(guān)系。并明白了我的父母在那次破四舊劫難中,能轉(zhuǎn)危為安,都是他們平素的善心積累的因,換了鄰里們的同情之果。這件事深深的教育了我,讓我更加清楚了今后應(yīng)該怎樣面對人生,及人與人之間的相處之道。</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獨樹一幟的漢隸</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文革后期父親的藏書與書房雖蕩然無存,但他老人家仍筆耕不輟,憑著記憶又重新寫出了他的書法精論《論筆法》。父親在《論筆法》中,詳細的論述了"腕肘的運用"及運筆的要領(lǐng)。又強調(diào)"書法之妙,全在運筆",寫字要"方圓并用,盡剛?cè)嶙兓钜樱?!正是父親長期對書法藝術(shù)的精鉆細研,總結(jié)出了書寫漢隸的獨到見解。</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回想六十年代初期,父親一直活躍在沈城書壇上,并參加了很多次國內(nèi)外的書法展覽。六二年父親的作品在日本展出后,獨有父親一人的作品被選入了裕仁皇宮陳列。當時受到了廣大書法愛好者的敬佩與贊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也曾經(jīng)教導(dǎo)他的學(xué)生們,要他們臨碑帖,不要學(xué)他的字。還說若效仿他的字,"會束縛了自己的天性,終得不到發(fā)揮,也寫不出自己的風(fēng)格"。正是父親不拘于古法,在書藝上精藝求精,最終形成了自己獨樹一幟的漢隸字體。</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span style="font-size: 22px;">彈一手好琴</span></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的父親不僅在書法上造詣頗深,聽母親講,父親年輕時還能彈一手好鋼琴。</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還是在文革期間,社會上打砸搶那年,姐姐工作的學(xué)校已經(jīng)停課,學(xué)校唯一值錢的便是那臺舊風(fēng)琴了。為了避免丟失,校領(lǐng)導(dǎo)看在我們家離學(xué)校近,且家又有地方存放,便把風(fēng)琴送到我們家,暫替保存。琴送到我們家那天晚上,母親對父親說:“你現(xiàn)在還能彈這個琴嗎?”只見父親起身,慢慢的走到琴前坐下,雙手熟練的在琴鍵上輕快的彈著三、四十年代的流行歌曲,我們?nèi)叶急桓赣H彈的琴聲吸引著。輕盈、宛轉(zhuǎn)、幽美的琴聲,透過窗紗,回旋在院子上空,也給夏夜增添了一絲清涼。</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這也是我們家經(jīng)過了那埸破四舊的洗劫后,第一次全家人坐在一起,分享著父親彈出的悅耳琴聲。琴聲代給了我們歡樂!也讓我忘記了停課在家的煩惱與憂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熱愛生活,也很會審美,但他老人家更注重精神世界的享受。更喜歡用音樂、詩詞、歌賦、古典故事和發(fā)生在我們身邊的事物,對我們進行教誨。</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 style="font-size: 22px;">言傳身教</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一九七六年秋季,沈陽書畫院恢復(fù)了正常工作,父親也盼來了事業(yè)的春天。不顧多年的沉疾病體,奔走在各個書法講習(xí)班上。父親講課從不需備課,既能循循善誘的引人入勝,又能讓學(xué)生們受益匪淺。父親講的書法課在當時也廣受好評。記得父親去世不久,一位學(xué)生代著父親講課的錄音帶到我家來讓我們聽??蛇€沒聽上幾句,母親開始落淚,也不讓我們聽了。待那位學(xué)生臨走時,母親堅持讓他把父親講課的錄音帶代走了。為了照顧母親的情緒,很可惜當時沒有把父親講課的錄音復(fù)制下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不僅書法課講的好,古文也講的非常好。還是在五十年代末期,一所中專學(xué)校聘請父親去講古文課。后來又應(yīng)大家的要求,父親利用業(yè)余時間在家中辦起了一個古文講習(xí)班,來聽課者近百人之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那時我也跟著湊熱鬧,坐在木板凳子上,一動不動的跟著聽。盡管聽不懂,每次都堅持坐到父親講到下課為止。那時候的我,完全是代著一顆童真心的求知欲與好奇感,琢磨著父親講課中說的那些生澀難懂的語言?,F(xiàn)在回憶起來仍歷歷在目。</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那時對我印象最深的,在父親的古文學(xué)習(xí)班中,有位長的非常漂亮的女學(xué)員,她是歌舞團彈古箏的演員。母親與這位演員談話很投緣。記得有一次母親把我拉到那位漂亮的女學(xué)員身邊,希望她能收下我這個小學(xué)生,跟她學(xué)彈古箏。那位演員也非常喜歡我,并同意了母親的要求。就在我正準備給那位演員行拜師禮時,父親坐在桌子前發(fā)話了:“不可以的,她太小了,學(xué)彈琴會影響她上學(xué)后的文化課。”沒想到這件事卻遭到了父親的堅決反對。那次好機會就這樣的被父親阻止了。</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那段時間里給我留下了很多美好的記憶。如果說回憶美好的過去是一種享受,此刻我多么幻想著這種享受能再次重現(xiàn)!</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一生淡泊名利,生活儉樸。一雙皮鞋補了又縫,竟穿有十年之久,仍不愿舍棄。但他對社會的公益事業(yè)是非常關(guān)心的。用實際行動,帶頭為社會兒童福利基金會捐款,并受到登報表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還常常告誡我們:“生活上不要鋪張浪費,衣服夠穿即可。只有多讀書,才能改變一個人的氣質(zhì)?!痹趯Υ笥焉细赣H又囑咐我們:“要端正人品,以誠相待,才能取信于人立足社會?!痹趯Υぷ魃?,父親也始終是言近旨遠的對我們說:“不管你對從事的工作有無興趣,都一定要認真負責(zé)的干好,不要站這山望那山高?!备赣H對我們耳提面命的教誨,也深深的影響著我。今天我可以仰面向天的告慰他老人家的在天之靈,“我的好爸爸,我沒有辜負您的心愿。雖十年動亂影響了我的學(xué)業(yè),但通過日后的努力,我做到了??裳鰺o愧于天,俯無愧于地。”</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父親不僅對家人要求嚴格,在對他熱愛的書法事業(yè)上,更是不求回報,默默耕耘,貢獻其畢業(yè)的精力。記得父親去世多年后的一天,一位外國客戶在單位遇到了我,豎起大拇指,并興奮的對我說:“你的父親字寫的好,聽說人品比字還要好!”當時我被感動的眼含熱淚,為有這樣一位美名傳世的好父親,而倍感驕傲。</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左一是父親霍安榮,右一是叔叔霍安華,前面中間是姑姑霍安烈。</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左起)李光遠先生、霍安榮先生、沈延毅先生、馮月庵先生、陳舊先生</b></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寫到這里,我不由得又一次想起了那個難忘的一九八一年,那一年有好多跡象,都在暗示著父親快離開我們了,只后悔當時我們不懂。記得那年夏天,伴陪父親一生的硯臺被磨露了一個大窟窿,墨汁從硯臺底下流出,滲到了桌面上。(父親從不用外面買的墨汁,必須用自己親手研磨的墨汁)只見父親戀戀不舍的把那個露了底的硯臺,洗刷的干干凈凈,用紙包好放到了垃圾桶內(nèi)。沒過多久,父親的專用茶碗也不小心掉地上摔壞了。之后又隔數(shù)日,父親的咳嗽聲突然震裂了皮帶。也許是父親有什么不好的預(yù)感,不愿與我們直言吧。記得那年剛一入冬,母親給父親買了一頂新棉帽子,和一雙新棉皮鞋。可父親說什么也不穿,一個多月后,父親執(zhí)意的穿著他的舊皮鞋,戴著舊帽子住進了醫(yī)院。半個月后的十二月二十七日上午十時十八分匆匆的離去了。走的那么匆忙,走的那么突然…… 。&nbsp;</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永遠也不會忘記的是,在沈河區(qū)政協(xié)禮堂為父親開追悼會的那一天,禮堂四壁掛滿了從屋頂直垂地面的挽聯(lián)。四周擺滿了花圈。禮堂里里外外站滿了來為父親送行的人。人們都為失去一位德高望重的書法名家泣不成聲。其悲痛場面,天地為之感動。晴朗的天忽飄鵝毛大雪。此刻我心中默默的祈禱,愿佛、菩薩接引我的父親往生西方凈土!愿他老人家一路走好!愿父親在天國繼續(xù)為眾生書寫他心愛的漢隸!愿我與偏愛我的慈父,將來在西方極樂世界相見!愿來生再續(xù)父女情緣!</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