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br></p><p> 遼金時期“長泰縣”遺址,坐落在十三敖包鎮(zhèn)敖包后村西營子,因出土金代石碑被人知曉。</p> <p> 《遼史?地理志》記載“長泰縣,在京西北,戶四千?!?962年夏天,敖包后村西營子六隊(當時稱西興隆莊村)村民打墻取土時,發(fā)現(xiàn)一通96公分高、58公分寬、12公分厚的金代石碑(此碑現(xiàn)存于巴林左旗博物館)。正面陰刻“明堂”二字,左邊直書“臨潢府長泰縣黃貞建”,右邊直書“大金貞元三年五月三十日”?!懊魈谩倍窒玛幙陶R均勻的蓮花圖案。根據(jù)1984年《巴林左旗志》459頁記載:敖包后遺址占地約百畝,有古井、古石磨,出土過許多銅幣和鐵鏃,人們稱之為“四方城”?!督鹗?地理志》也記載,臨潢府長泰縣有“立列只山”。金天德四年(1152年),海陵王完顏亮田獵于此。依據(jù)遼金的歷史記載和出土的文物分析,敖包后村應是長泰縣一個重要的區(qū)域。</p> <p> 該村村北五華里處,有一座被稱為“石門洼”的奇山。此山峭壁陡立,位置特殊,為海陵王完顏亮在此狩獵的“立列只山”無疑。</p> <p> “立列只山”,今稱“烏登罕山”(烏登,蒙古語,柳樹條)。位于敖包后與五號兩村北南之間的交界點,地處S307公路西側(cè)。雄偉矗立,層巒疊嶂。主峰存有兩個敖包(一個已被盜掘)。站在敖包處向北望去,整個烏登罕山景色盡收眼底。以烏登罕山命名的(烏登)五號、(烏登)西溝等幾個(烏登)村莊與解放軍軍營舊址,縮小為平面地圖。鋪繞在罕山腳下,與溝壑林地紅綠相間,形成一道獨特的風景。</p> <p> 在敖包東南下方,約百米處,突現(xiàn)兩塊天然石門。石門嵚崟磊落,高大壯觀。東側(cè)石門,高約百米,東西向外呈彎曲之形。西側(cè)石門高約70米,四周攀藤附葛,東側(cè)略低。兩門相隔距離大約30余米,形成拱手抱拳之狀。遠遠望去,像一位飽受風吹雨打的老人,在層巒疊嶂的罕山中央,默默地注視著前方,坐觀世態(tài)炎涼。</p> <p> 石門中心區(qū)域,是一片順山而下,約100余畝的坡地,今稱“石門洼”。洼地正中被山水沖毀形成了溝壑,溝壑西側(cè)有古人修建的路基,南北方向緊靠西側(cè)崖下繞行。路基最寬處約有3米,窄處也近1.5米,整個長度斷斷續(xù)續(xù)大約200余米。從壘砌手法上,能夠辨別出契丹工匠的高超技藝。東側(cè)高處有一處坡地,坡地北是一堆被洪水沖倒的嶙峋怪石。怪石南便是緩坡山路。山路曲折雜草叢生,最深處能淹沒膝蓋。山路緊挨西側(cè)石門,在石門西北崖壁下,有一片呈東西向,約10余畝的寬闊坡地。坡地上有5處由西向東自上而下人工壘砌的臺基。</p> <p> 第一處臺基呈曰字型,中間被人盜掘,它緊靠西側(cè)山崖下。第二處臺基在東西方向的緩坡處,與第三處臺基相隔距離10余米南北平行,地表上散有少量遼金時期磚瓦碎塊。第四處臺基與第五處臺基也是南北方向,相隔距離大約20余米。其中北側(cè)臺基已經(jīng)人為盜毀,中部還有被山水毀壞的痕跡。在第五處臺基北側(cè)石崖上,疑似許多墨書文字,由于雨水沖刷和年代久遠,已辨別不清,期待進一步考證。</p> <p> 2020年11月8日,我與同事照日格圖對此進行了實地踏查。根據(jù)遺址上的磚瓦殘塊,確定其為遼金時期寺廟遺址。雖然它的建筑規(guī)格不如遼祖陵木葉山“九層臺”雄偉,但它卻為我們進一步了解遼金社會佛教興盛與衰退,提供了重要的參考資料。</p> <p> 我讀小學三年級時就聽說,敖包后村一隊社員王學彬在“石門洼”放羊時,揀過一個二尺高的鎏金銅佛和幾個小銅佛像。因此斷定,“石門洼”是遼金時期長泰縣的一處大型寺院。</p> <p> 遼和金的帝室都信仰佛教。為了讓世人能夠擺脫塵世的束縛,在寺廟里專心靜修,把寺廟建在險要的山中,是他們的一貫做法。遼代建國伊始的太祖太宗時期,帝室經(jīng)常前往深山佛寺禮拜。而金太宗則常于內(nèi)廷供奉佛像,舉行祈愿成為慣例。他們都對寺院特加保護,遼朝在圣宗、興宗、道宗三朝(983年~1100年)佛教臻于極盛。到金代,熙宗、世宗、章宗三朝(1138年~1208年)則是佛教最為興盛的時期。</p> <p> 可以說,“石門洼”遺址在當今考古界極為重要,它不但為我們了解遼金時期佛教興衰史提供了重要資料,而且還為我們確定“立列只山”的地理位置,提供了直接證據(j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