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石屏宿儒——陳伯康（散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好與壞，都是人生路上邂逅的一部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題記</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下石屏，偏安一隅卻人杰地靈，多次去石屏尋找我那屈尊石屏圣地的作家好友忘年之交的李永林，他那桃花源之作家夢的艾扎未如愿，卻見“五步三進士，對門兩翰林，舉人滿街走，秀才家家有”的石屏，卻異外收獲了石屏宿儒——陳伯康仁人志士也……</p><p class="ql-block">我以為，石屏，有袁嘉谷、陳煥婷……但我真不知道還有一宿儒——陳伯康，他把人格、情懷、歷史、文化、人文、故事于一身……</p><p class="ql-block">在這萬物互聯(lián)的時代，我佯裝石屏古人……</p><p class="ql-block"> 車停石屏文廟，走進石屏老城的舊時光。古城小巷，灰墻黛瓦，還有檐下串串紅燈籠搖曳著守望和牽掛。</p><p class="ql-block"> 走進袁嘉谷故居，花木接踵，翠樹成茵，由中堂上樓，循書香淺幽。沿樓道環(huán)視，書香如花，清新古雅，晃喜陶醉。陳列在樓內什物如滴，波色乍明，鱗浪層層，人笑鳥鳴，如置身畫中……</p><p class="ql-block">活潑潑池，一盎清水，惟我知負，悠然一喜，春草青青，游泳自得，惟魚知我，地界天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參觀完后下樓買了本《石屏文史資料選輯》（第二輯），隨手一翻，發(fā)現(xiàn)一行小字，題為《石屏宿儒陳伯康》，帶回家中細讀，頗覺震撼，遂抄錄如下與有興趣者共享：</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石屏宿儒陳伯康</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劉杰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陳伯康，字三德，石屏城關鎮(zhèn)人。1887年出生于昆明，是光緒辛卯(1891)科舉人陳庚明之獨子。伯康幼隨父在嵩明、彌勒兩縣儒學訓導任所攻讀孔孟學術及研究歷史學科。因于啟蒙教育嚴謹，加以受其二叔父陳畢明12歲中秀才，18歲成孝廉(舉人)，少年登科的事績鞭策，奮發(fā)苦讀，終于在11歲縣學考試中錄取童生，14歲府考中秀才。繼因廢科舉，未能獲取更高科位。旋以父死而家道清貧，無以贍養(yǎng)老母妻子，遂受壩心鄉(xiāng)紳邀請到新街、壩心從事教育工作，任私塾教師。</p><p class="ql-block"> 民國初年赴昆，被委任為昆明縣厘金督辦，因不善于經濟工作而辭卸。繼任鹽運使署秘書兼省政府咨議，后又任民政廳一等科員兼任私人家庭教師。</p><p class="ql-block"> 在唐繼堯執(zhí)政時期，曾兩次參與文官考試，均名列前茅，但僅授以存記縣知事的空銜，未得實任。</p><p class="ql-block"> 由于伯康賦性孤傲，不善阿諛逢迎，以致仕途蹭蹬，掛名多年，終未錄用。自此無意于功名利祿，負氣辭官，改名陳潛，字孔昭。從此從事寫作，其《友石山房集》即于此時開始著述。</p><p class="ql-block"> 1925年后，伯康曾應李家寨小學之聘，任高小教員并在夜間兼家庭教師。后因城中諸友建議，在他家廳房內成立“耕讀學社”，以新舊學相結合自編教材施教，求讀者40余人。</p><p class="ql-block"> 1940年，應個舊紳商之聘，到個從事私學教育，培養(yǎng)紳商子弟20余人。后返屏任石屏中學文史教員3年。</p><p class="ql-block"> 1946年，應建水之請，到建水續(xù)修《建水縣志》，同時受臨安中學之聘，任該校歷史教員。</p><p class="ql-block"> 1948年，《建水縣志》完成后，又受個舊縣之邀，撰修《個舊縣志》。</p><p class="ql-block"> 1949年10月，個舊宣布解放，停修縣志，遣散修志工作人員，伯康為生活所迫，離個回家。</p><p class="ql-block"> 伯康自光緒第二十八年(1902)作秀才起，至解放前夕，凡40余年，其大部分時間均從事教育工作。由于他天資聰穎，博覽群書，擅長古典詩文，尤精研歷史，并積累了多年的教學經驗，其教學方法具有獨特之處，所授課程，采取先見林，后見樹，再見枝葉與果實的步聚，講得概念清楚，層次分明。更善于用生動的故事，激發(fā)學生對所授課程的向往。并用詼諧而富于魅力的語言，使聽者入造，達到了妙趣橫生，引人入勝的境界。</p><p class="ql-block"> 伯康生平，治學嚴謹，始終堅持自尊、自重、自愛、自強的獨特性格，造就滿腹文章。其著述有:《杜詩釋疑》、《友石山房文集》15卷。其內容豐富，有論公安派、桐城派、章太炎、胡適、郭沫若等的論述文章:有論袁中郎、王闿運詩界名人的文章;有論建水文獻的文章;有記述臨安中學學生生活的文章;有論上?？箲?zhàn)的文章:有歌頌八路軍威寒敵膽的文章及詩歌雜文等。他的詩友段又清先生曾為他的文集題了一首詩：</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友石山房集，屏詩又一家。</p><p class="ql-block"> 淵深難測蠡，馬走胡觀花。</p><p class="ql-block"> 埋照終須耀，固窮節(jié)乃嘉。</p><p class="ql-block"> 奇珍漫束閣，來世燦云霞。</p><p class="ql-block"> 后段先生又題贈七律一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不善為文喜學詩，望中造詣誤當時。</p><p class="ql-block"> 趨庭每恨無言晚，問字徒深有意遲。</p><p class="ql-block"> 抱璞何妨煩匠手，拋磚畢竟有良師。</p><p class="ql-block"> 荒涼應待春風起，先覺由來覺后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伯康依原韻酬和一首：</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于今多事是談詩，已到夕陽向晚時。</p><p class="ql-block"> 與世拋遺何懼老，閑情淘洗不嫌遲。</p><p class="ql-block"> 如君淵雅真良友，愧我粗鯫敢伉師。</p><p class="ql-block"> 可惜人衰荒落甚，難將腹笥報相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伯康才思敏捷，不但文章、詩、詞、聯(lián)語咄嗟立就，且善辭令，出口幽默調侃，使聽者捧腹。</p><p class="ql-block"> 在十年動亂中，紅衛(wèi)兵闖入伯康家中掃“四舊”，他家的人為了避免懲罰，忍痛地將書柜及幾支書箱全部搬到庭院中，在紅衛(wèi)兵的呵斥監(jiān)督下，將所有的書籍、文稿及歷代祖宗所傳留的書法、字貼及對聯(lián)、條福等遺墨，膽顫心驚地逐一焚毀。他所著的《杜詩釋疑》、《友石山房文集》及《個舊縣志》諸多稿件，均一無所留，付之一炬，使一生心血，毀于一旦，實為痛惜。</p><p class="ql-block"> 伯康為一介寒儒，以命途多舛，經歷坎坷，不幸于1958年在貧病交迫中去世，終年71歲。其生平著作雖多，但由于種種原因未能問世，尤為遺憾。</p><p class="ql-block"> ?。ù宋倪x自石屏縣政協(xié)文史資料委員會1989年9月編就作內部發(fā)行的《石屏文史資料選輯?第二輯》。）</p><p class="ql-block"> 我有個習慣，每到一地，除了實地走馬觀花、訪談外，對地方文獻有興趣，因為那里有精華。故導致我總想知道當?shù)厝宋陌l(fā)展的這條長河中那些星星點點，從星星點點不連貫的歷史里，扒出鮮為人知的東西，刨根問底，然后去花多余的時間擴展延伸性的了解直到把不知道的地方弄清為止。</p><p class="ql-block"> 何為“宿儒”？所謂“宿”，指年老的，久經其事者。所謂“儒”，指學士。原指長期鉆研儒家經典的人，泛指長期從事某種學問研究，并具有一定成就的人。也指書讀得很多的老學者。還指年輩最尊的老師和知識淵博的學者。</p><p class="ql-block"> “宿儒”，指素有聲望的博學之士。亦作“老手宿儒”。</p><p class="ql-block"> 一個孤傲，不善阿諛逢迎的仁人令我欽佩，耀耀心間……</p><p class="ql-block"> 陳伯康，石屏一代宿儒，名副其實，實至名歸。在我讀過的人文中，陳伯康，系有分量又別有風味的一人，如只老虎在我心里……返觀當下，能有幾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陳伯康——石屏宿儒，他讓我找到了他當下和存在的價值及意義。如果說異龍湖是石屏的顏值擔當，地靈，那么，石屏的人杰，便是他們，《南香子》、《破陣子》，他們把石屏的旋律寫進歷史、文化和故事里，在小瑞城連接大瑞城的紐帶上，在烏龜背上，異龍湖畔，玉笛聲聲，讓后人記憶并傳承下去，聲聲不息……</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回到玉溪紅塔山下家中，我悉數(shù)讀著劉杰生先生有意思的文字，試著想象距離今天很遠很遠的那些石屏人杰及他們所做的事，在那些依靠長遠的路走得很慢的文字往來中觸碰心靈的溫暖和閃爍的希望，很多時候，這些人仁總會像星星一樣墜落在我心中，我自然會驚奇而發(fā)聲……</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是的，就在我回到玉溪后，在紅塔山下之當夜晚來臨，靜謐如神的背景里，結果是彼此都保持沉默，有一些明亮的事物劃過我的眼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讀完劉杰生先生寫的文章，我對石屏宿儒陳伯康有了輪廓，雖然還有些恍惚，不過覺得心情舒緩了很多。石屏所在的遠方，大雨覆蓋了起伏蜿蜒的山，萌萌的異龍湖，隱約的白鶴叫聲從很古很遠傳來，我的內心被石屏的歷史和人文重新燒得彤紅，那些石屏名人圍著我，他們的故事和話語回蕩在耳邊……</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等我從夢中出來，仍有些恍恍惚惚，不知自己是在古時，還是在當下，不知在夢里還是在現(xiàn)實中……</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遠，和近</p><p class="ql-block">沒有鴻溝</p><p class="ql-block">高，和低</p><p class="ql-block">沒有界限</p><p class="ql-block">生，和死</p><p class="ql-block">沒有邊沿</p><p class="ql-block">滄海，和桑田</p><p class="ql-block">不說古今</p><p class="ql-block">一頁紙，裝滿滄海</p><p class="ql-block">一顆心，裝下桑田</p><p class="ql-block">裝不下，人心和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未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2020／10／12草記）</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