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小談現(xiàn)代人寫舊體詩</p><p class="ql-block">李天行</p><p class="ql-block">中國古文化燦爛耀眼，古典詩詞更是最耀眼的一顆。我也寫舊詩詞，但我大抵會用現(xiàn)代元素的詞匯來表達，如“千里巡航導彈雨，富士山上雪成泥！”——很顯然，舊體詩用了現(xiàn)代詞匯，基本就失去了古詩的味道。如果不用現(xiàn)在詞匯，讓人看到的基本都是陳詞濫調(diào)，什么“跨馬掄刀入東京”的原始狀態(tài)，什么“上西樓”什么“倚闌干”什么“仍從容”什么“上九霄”做作狀態(tài)。把古韻古味兒和現(xiàn)代元素結合起來非一般人所能，有誰自信自己是古文化大師呢？近代人寫舊體詩最牛的估計就是毛澤東，但毛澤東照搬古人的詩句有多少？不是所有詩歌愛好者都知道的。</p><p class="ql-block">簡單總結一下我不推崇現(xiàn)代人寫舊體詩的幾個原因：</p><p class="ql-block">1、現(xiàn)代人大多文學修養(yǎng)不夠，估計寫舊體詩熟悉“天對地雨對風大陸對長空”的人都不多。</p><p class="ql-block">2、就算你有了足夠的文學修養(yǎng)，陷入古詩詞的條條框框中，也只能是一個食古不化自娛自樂自以為是的詩者。</p><p class="ql-block">3、就算你認識到不能食古不化、不能在詩中盡是陳詞濫調(diào)，在你的古體詩中加入時代元素，那你的舊體詩也基本不會有多美多好。</p><p class="ql-block">4、就算你的舊體詩寫得夠美夠好，你要付出怎樣得不償失的努力？你能好過那些中國讀書人都耳熟能詳?shù)奶圃娝卧~嗎？</p><p class="ql-block">5、如果說舊體詩是中華傳統(tǒng)文化，需要繼承和發(fā)揚，當然是可以有專人去做，你會是專人嗎？你會是專家嗎？就算你是，你有必要放著更得手也更難掌握卻表現(xiàn)力更強大自由的自由詩不寫，去寫束手束腳的填格子似的舊體詩嗎？尤其是什么律什么絕。舊體詩與自由詩，就像武術套路與自由搏擊，就像刀槍劍戟和機槍導彈，前者對于打斗有基礎作用，但在當前實戰(zhàn)也只能是花架子而已。</p><p class="ql-block">6、舊體詩絕大多數(shù)都有這通病，就是玩玩文字游戲，寫寫景色，好一點的抒抒情，再好一點的言言志，再再好一點的才涉及一點民間疾苦。比如詩仙李白，大部分都是飛流直下三千尺，或者白發(fā)三千丈，個體小感情一頓噓唏，其實與讀者與社會根本沒有多少價值。舊體詩除了風花雪月懷古傷懷類，要么就是出世類的田園牧歌，要么就是入世類的忠君愛國正能量的，完全沒有若為自由故兩者皆可拋的思想性，所以舊體詩對我們認識社會改造社會完全起到麻痹作用。當今所謂的詩人擬古湊趣填格子，簡直就是拾古人牙慧而自娛。其實現(xiàn)在人刻苦研究絕呀律的，如果不是研究古董的專業(yè)人士，和研究怎么寫八股文或者纏小腳沒有多大差別。尤其是為此沾沾自喜出來裝逼的人，比孔乙己會回字的九種寫法還笑柄。可是當今的文字愛好者就是喜歡浸淫在這些死了的詩意中，還為尋得幾句順口溜沾沾自喜。因為不敢可能也沒有思想或才華表現(xiàn)現(xiàn)實社會的普世價值的情感和觀念，反過來還要打擊自由詩什么押韻什么口語的問題。其實包括當今的自由詩名家，真正走入自由詩的也并不多，所以絕大多數(shù)人根本沒有資格評論自由詩，可以說，自由詩看起來簡單，走進去要比舊體詩難的不是三倍五倍，而是十倍百倍。</p><p class="ql-block">7、我逐漸發(fā)現(xiàn)，那些拽著舊體詩大腿死死不肯撒手的人，完全是因為無才又無腦，只能在古人的牙慧中擺弄幾句花哨詞找找存在感，完全跳不出古人的思維高度，只能是忸怩作態(tài)，東施效顰。</p><p class="ql-block">8、我有這樣簡單回復詩友：首先，基本不會有什么人可以寫好舊體詩。其次，就算個別人能寫好舊體詩，也很難脫離古人情感和內(nèi)容的窠臼。第三，就算你有能力寫好又有能力脫離古人的窠臼，也很難追尾更不要說超越古人?；诖?，你費勁八力填格子寫舊體詩，所謂何事？蓋因不懂詩卻葉公好龍。</p><p class="ql-block">9、詩經(jīng)作為古代的自由詩，可能真是勞動人民作品，被文人整理為文字保存下來。而唐詩宋詞基本都是達官貴人玩弄文字的小資情調(diào)或者老資情調(diào)，很少有體現(xiàn)民生的社會意義的內(nèi)容。如今人們當努力寫出碩鼠碩鼠無食我黍這樣體現(xiàn)人民生活疾苦指控類詩歌，或者氓之蚩蚩抱布貿(mào)絲這種體現(xiàn)人民生活情趣情感類。中國人民把唐詩宋詞奉為圭臬加以學習和模仿并企圖發(fā)揚光大的想法和做法可以休矣，不僅那些裹腳布似的填格子似的定死了需要我們?nèi)ケ辰虠l的規(guī)則不再適合當今生活的美感和表達需要，就其用爛了的西樓欄桿黃昏后的詞匯以及唧唧歪歪糾糾結結的無病呻吟的內(nèi)容除了荼毒麻痹人民思想意志基本也是一無是處。</p><p class="ql-block">10、如果作者沒有標注什么律什么絕，我以為就當古體詩來讀好了，什么出律不出律的。律本來就是社會發(fā)展到一定階段出來的裹腳布，沒有律的時候的古體詩比有律的時候的近體詩差嗎？不裹腳的時候的女人比裹腳的時候的女人丑嗎？裹腳不過是一些心理陰暗的人喜歡食癰的積習，而今還要見到舊體詩格式就談律，讓人想到看見美女就想到裹腳。</p><p class="ql-block">11、自由詩和舊體詩不僅僅是表現(xiàn)手法有差別，表現(xiàn)內(nèi)容也差別巨大。自由詩的內(nèi)容定以新感覺新發(fā)現(xiàn)為創(chuàng)作原則，至于你是不是能做到做好則另當別論。舊體詩因受舊詩歌舊思想影響太大，基本跳不過舊情緒的老生常談，尤其是表現(xiàn)在用詞用典上以書袋化引以為豪，難免讓人有酸愚癡腐之感。自由詩如果涉及到引用之類的，因語境使然，必會柔軟而融洽，給人以化解奶酪般的甜美美好之感。</p><p class="ql-block">12、我完全可以斷言，在新中國成立以后，基本不會有舊體詩人進入中國文學史，當然也基本不會有新中國成立后的舊體詩進入中國文學史，這就是因為我說的如上根據(jù)，而自由詩人和自由詩在中國文學史上必將大放異彩，越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將會越發(fā)大放異彩。</p><p class="ql-block">13、現(xiàn)代社會的人寫舊體詩的格式未嘗不可，但不必循什么律絕之窠臼并以此為學問，只要通順上口言簡意賅就足以，削足適履沒有什么可沾沾自喜的。</p><p class="ql-block">簡而言之，自然會有不足，只當豹之一斑耳。</p><p class="ql-block">2018.1.16</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