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br></h3><h3>農歷正月初五,接到了縣婦聯(lián)辦公室的電話, 告知縣人民醫(yī)院婦委會劉文楊主席求助,說現(xiàn)在醫(yī)院清潔工人很多都辭職了,醫(yī)院清潔急需要人幫忙,問能不能在巾幗志愿者協(xié)會群里召集幾名去協(xié)助幾天,聽到這個消息我心急如焚,白衣天使在前線奮戰(zhàn),不能讓她們的后方沒有保障?。』鹚僭谌豪锇l(fā)了消息,有幾個姐妹積極響應,愿意去醫(yī)院幫忙,到底醫(yī)院是什么情況呢,危不危險?大家都一無所知,我決定先去體驗一下。</h3><h3><br></h3><h3><br></h3><h3>第二天一早,我到縣人民醫(yī)院報道。跟后勤負責人羅經理聯(lián)系上后,隨著他走進了人民醫(yī)院南大門。</h3><h3><br></h3><h3><br></h3><h3>南大門的墻壁上高掛著發(fā)熱門診幾個字,里面的醫(yī)生全副武裝,穿著這幾天在手機上看到的那種防護服和雨靴在大廳登登登走來走去。想到官方報道的越來越多的確診病例和鐘南山院士明確宣布的這病是可以人傳染人的,心里頓時緊張起來。感覺整個空氣里都彌漫著詭異的病毒,仿佛都在那里潛伏或漂浮,隨時準備撲過來落在我身上。恐懼害怕一下子襲過來,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后悔不該來這么危險的地方。既然來了也沒有逃跑的道理,只好硬著頭皮跟著羅經理往里面走??赡茉缈闯鰜砦覜]有什么防護經驗,他并沒有安排我去隔離病房,只安排在這邊的普通科室打掃衛(wèi)生??吹轿页丝谡质裁匆矝]有,又拿了一件清潔工人專用衣服過來,然后吩咐一位唐姓大姐帶我。</h3><h3><br></h3><h3><br></h3><h3>唐師傅人很好,她帶我在人民醫(yī)院二樓走了一圈告知哪些是我該負責的區(qū)域,又示范怎么做衛(wèi)生,怎么收拾科室里面的垃圾雜物。我負責的是病理科輸血科還有健康服務中心,她交代各科室里面的垃圾要怎么處理,還說了一大堆注意事項,我有點蒙圈,但是很快就冷靜下,在心里梳理了一下,大概分5步,用火鉗歸置垃圾分類,寫日期貼標簽稱重以及記錄,最后提到一樓堆垃圾專用地點。交代完了唐師傅走了。</h3><h3><br></h3><h3><br></h3><h3><br></h3><h3>我馬不停蹄的開始清潔工作。但是人生地不熟,到處找拖把,又想起她說的污染區(qū)清潔區(qū)拖把得分開,認真研究判斷了各拖把的用途。然后立刻開始了清潔工作,整個大廳和各科室估計有幾百個平方吧,因為有幾天沒有清潔工人收拾,工作量很大,等我拖下來,衣服全部汗?jié)窳?,早上穿太多了,可是又不敢脫衣服,怕衣服脫下來放哪里都不安全,會沾染細菌病毒。忙忙碌碌,居然忘記了害怕。等拿出手機看時間,已經快12點了,唐師傅也忙完了過來喊我下班。</h3><h3><br></h3><h3><br></h3><h3><br></h3><h3>回到家門口不敢進去,怕帶了病毒細菌帶回來,畢竟一上午都在觸碰那些醫(yī)用垃圾。想想那些丟棄的不知名的瓶瓶罐罐心里非常不安,在門口脫下所有外穿的衣服才開門進去,然后直奔衛(wèi)生間洗澡換上睡衣才安心了些。擔心孩子的安危,又交代老公把飯送孩子房里,不要出來和我們一起用餐。</h3><h3><br></h3><h3><br></h3><h3><br></h3><h3>吃過飯在沙發(fā)上小憩一下,一點半起來,老公詢問我上午什么感受,不敢告訴他心里的疑神疑鬼和恐懼癥,怕他擔心,就強作笑顏說習慣適應了就好了。他聽出了些不對勁,就說萬一不行就不要去了吧。那怎么行,哪有做了半天就當逃兵的,咬牙也要堅持一下。還有那么多醫(yī)務人員在醫(yī)院工作在一線為確診病人治療。我怎能因為害怕就動搖,穿好衣服堅定的出發(fā)!</h3><h3><br></h3><h3><br></h3><h3>下午把幾個科室的桌面窗臺灰塵都擦干凈了,又在唐師傅的示范下沖洗了廁所就算完成了今天的任務。時間還早,唐師傅和另外一個姚師傅聊天去了,我和她們不熟就在旁邊聽她們講話。她們講起認得的一個吳醫(yī)生在隔離病房工作被感染了發(fā)燒后隔離了,甚至還有清潔工人也被隔離了,還有誰誰誰今天也跑了工資都不要了…還說她們回家,小區(qū)的人都繞開她們走,生怕傳染了,我聽了心里挺不是滋味的,說實話醫(yī)院的每個崗位的人都為這次疫情的發(fā)生付出了很多,唐師傅她們堅守陣地已經很了不起了,在這個病毒爆發(fā)的高峰期誰也說不清楚會不會被感染,而且還沒有特效藥可醫(yī)治。醫(yī)院是病毒最集中的地方,相對而言最是危險。她們不拋棄不放棄,真的很平凡也很偉大!</h3><h3><br></h3><h3><br></h3><h3>下班回家,照舊把外面的衣服都脫了放門口,又去洗澡并仔細洗手才出來和家人見面。但是大腦里一直在回蕩幾個清潔工人的話誰被隔離了,誰被感染了,這幾天只在手機上看到的信息突然活生生的蹦到眼前,親耳聽到,心里的擔憂又加深了一層,老公和我風風雨雨一起走過二十多年,我們同生共死也沒有什么,可是我們的孩子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才剛從武漢回來過了隔離期,又要因為我來面對一次風險,我心里更加難受,胡亂扒了幾口飯就去睡了,其實累了一天腰椎病又發(fā)了,腿也開始疼了,但是已經感覺不到有多疼,看到手機里的確診病例又增加了很多,心里的恐慌也一點點增加,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下半夜終于睡著了,又做了一個特別害怕的噩夢,夢到自己被感染被隔離,兩個衙役拖著我往前走,不顧我的掙扎然后把我扔到了一個深淵,一下子被嚇醒了,再無睡意,等著黎明的到來。</h3><h3><br></h3><h3><br></h3><h3>聽到六點半的鬧鐘起床,老公突然開口說不適應就不去了,不要為難自己,我瞬間紅了眼眶,他肯定感受到了我晚上的輾轉反側惴惴不安了??次也徽f話,他繼續(xù)說萬一把病毒帶回來感染了全家,我陪著你無怨無悔,可孩子怎么辦。我有些猶豫,但是,作為一名志愿者,不就是關鍵時候出一點力嗎?為了保護其余志愿者,用手機把所有報名醫(yī)院清潔工的志愿者都換成了自己的名字,故作鎮(zhèn)定對老公說,沒事,我會做好防護保護你們的。然后義無反顧的往醫(yī)院走去……</h3><h3>作者姓名:姜莉 荊門市沙洋縣巾幗志愿者協(xié)會會長</h3><h3>電話號碼:13409615458</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