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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訪在冬至,溫暖在心間

親近自然

<h3><br></h3><h3> 一、啟程</h3><h3> 12月22日,農(nóng)歷年冬至節(jié)。清晨九點,溫暖的陽光灑遍涼山甘洛的村村寨寨。大好的天氣讓我今天走訪的心情變得更加愉快。今天我要走訪班上三位上學(xué)路程最遠(yuǎn)的學(xué)生家庭,了解他們真實的現(xiàn)狀,給予學(xué)習(xí)上的鼓勵。順便拜訪駐村的援彝朋友。他們同在距普昌中心校約七八公里的阿爾鄉(xiāng)馬達(dá)村。</h3><h3> 九點十分,我正式從學(xué)校門口的普昌壩子出發(fā),步行去馬達(dá)村體驗孩子們上學(xué)的歷程。路是水泥公路,彎道多,陡坡多,爛的坑洼里積沉著兩旁民居流出的牲畜尿液糞便。村民的房屋離路很近,幾乎打開家門一步就踏上路道了。孩子們多得出奇,小的兩三歲,大的十一二歲,在路上與路邊奔跑玩耍,偶爾有一群小豬由母豬帶隊?wèi)醒笱蟮卮┻^馬路去曬太陽。趕羊的人大聲吆喝著,羊群占了這四米多寬的路道一半。也有鴨群局促不安地跑過路道。正在建修民房的火磚,沙礫,石塊堆放在路道上,讓來往的車輛行駛十分困難。為了避車,我有時停下來避靠在民居屋檐下,有時要跑上一小段路,繞開堆放路中的建房材料,到寬一點地方避讓。真讓人擔(dān)心被汽車碾壓飛起來的碎石擊中身體某個部位。山路彎彎,和煦的太陽倒讓這個冬至節(jié)氣反而更像春日了。好幾處碰見拿著啤酒瓶的村民坐在房頂樓面(樓面頂層與路面幾乎一樣高,因房建在路下方)干啤酒曬太陽。這種田園生活倒也閑適。行路的艱難倒讓我覺得這閑適中有幾許無奈與無助來。倒是擔(dān)心學(xué)生早上七點,冬季天不亮就得出門上學(xué)啟程。這也讓我內(nèi)疚,不該責(zé)備趕不到九點早讀的學(xué)生,他們是有苦衷的。</h3><h3> 十點三十分,我終于走到馬達(dá)村公路的大橋處。買上三份孩子們愛吃的大白兔奶糖,蛋卷,小米花糖。等待第一個學(xué)生來接我。</h3><h3> <span style="line-height: 1.8;"></span></h3>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二、阿衣曲金家</p><p class="ql-block"> 笫一個孩子是阿衣曲金,她拿著大人的手機(jī),帶著三個五六歲的孩子一路跑來,我真擔(dān)心孩子們的安全,不斷叫孩子們注意車輛,靠路右邊行走。阿衣曲金卻說,沒事,他們天天在路邊玩,習(xí)慣了。這時一個男孩子從路邊的沙堆上沖上去,又跑下去,黝黑的面孔上已有好幾道疤痕。讓我一陣陣擔(dān)心。要是在老家,五六歲的孩子出門在車道上這樣玩耍,父母一定會責(zé)怪爺爺奶奶沒照看好孩子的。的確危險啊!</p><p class="ql-block"> 阿衣曲金的家到了。房屋緊靠路邊,比路面低三四米,房頂剛好與路面平,院子的上方就利用路沿的落差砌石,省了圍墻。須下一陡坡,六十度左右的陡坡,方能進(jìn)入院門。推開鐵門,阿衣曲金向正在洗臘肉的母親用彝語介紹我的到來,母親滿臉歡笑,熱情至極指著屋內(nèi)用彝語向我招呼。阿衣曲金翻譯道,媽媽讓我屋子里坐,嫂子正生火,烤洋芋,準(zhǔn)備了啤酒,飯已做好了。其實她媽媽對我說的瓦吉瓦,阿衣曲金沒翻譯,問好的意思我懂這一句的。我環(huán)視了一周,正房是水泥磚墻,沒上面子,三間大瓦房。正房右下方兩間上了白灰的小屋,料想是她哥哥與嫂子的住處。瓦房下走廊掛著晾衣桿,曬著素色的陳舊被套與毯子。進(jìn)了屋,黑,盡管開著昏黃的白熾電燈,仍然黑,也許沒有亮瓦的緣故,或者是火坑熏黑了房梁瓦縫與四壁。阿衣曲金的嫂子拿出了啤酒要打開招待我。我連忙止住。叫阿衣曲金告訴嫂子與媽媽,我不在這吃飯,中午約了朋友那里吃。媽媽用彝語與阿衣曲金交流一番后,小姑娘跑過來告訴我,昨天媽媽聽說老師要來,準(zhǔn)備了啤酒與雞娃兒,家中有臘肉,本來家中只吃早飯與晚飯的,現(xiàn)在已做好中午飯,一定要我吃飯后再走。這個真誠的小姑娘說得是那樣動情,甚至能看見她眼里閃動著乞求的淚光。我有些動心。但想到下一家孤兒還在等我,我俯下身子,拍拍阿衣曲金的肩膀,輕聲交代她,老師下一家走訪布洛金花家,她爸爸不在了,媽媽也離婚了,她很孤獨,我們倆一起去看她,告訴媽媽下次老師來吃飯,謝謝媽媽。好嗎?阿衣曲金點點頭,向媽媽耐心地交待我的意見。媽媽把洗好的臘肉交給阿衣曲金,同我在屋內(nèi)坐下來。年輕的嫂子與阿衣曲金當(dāng)起了翻譯,她媽媽告訴我曲金是她最小的女兒,還有三個哥哥,都成家了。哥哥與她爸爸外出打工去了。經(jīng)濟(jì)收入還不錯,有吃有穿。小女曲金勤快懂事,還希望老師好好教育。我把阿衣曲金叫到身邊,讓她把我買給她的糖果分享給大家。當(dāng)著她媽媽的面夸贊她,在學(xué)校里她尊敬老師,上課與作業(yè)都很認(rèn)真,熱愛勞動,穿戴整潔,個人衛(wèi)生做得最好。叮囑媽媽讓女兒注意上學(xué)與放學(xué)路上交通安全。讓她有夢想,去奮斗。也建議家里給她布置個房間,做書房也做寢室,有自己的空間,同意孩子買些喜愛的閑書來讀。這個頭戴彝族帽飾的媽媽,眼里流出真誠的目光。盡管嫂子與阿衣曲金的翻譯可能辭不達(dá)意。從媽媽的臉上,我讀懂了她知道我對孩子們一片眷眷的關(guān)愛之心。她沒留我吃飯,也許她明白我有更重要的事要辦,更重要的人要見。一家人把我送到路道上的商店處,才吩咐阿衣曲金為我好好帶路到布洛金花家。</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h3><br></h3><h3> 三、布洛金花家</h3><h3> 阿衣曲金與我沿返回的路線,又步行到馬達(dá)村河溝的拱橋邊,我們向著村委會的方向一路朝上,先上坡左轉(zhuǎn),又上坡右轉(zhuǎn)。坡道很陡,彎道又急,彎道內(nèi)側(cè)又有住房,來往車輛轉(zhuǎn)彎時看不見對方,十分危險。行人只得靠右,上行時走路沿下方的一尺來寬的泥石路,下行只有貼著墻行,這樣才算安全些。走了約四五百米,布洛金花家的房子便在眼前了。房子緊貼路邊,磚房線交屋頂。一扇鐵門關(guān)住三間隔房。阿衣曲金喊叫了幾聲,無人應(yīng)答,敲門,仍無人回應(yīng)。布洛金花不在家。我們打算問問前邊的鄰居。看見一位中年男人站在齊成人胸高的圍墻內(nèi)曬太陽,我讓阿衣曲金用彝語問那個人布洛金花的去向。中年男人面帶笑容,大聲向路對面五十米外的院房叫喊。有人應(yīng),是布洛金花。我們順著應(yīng)聲走過去,準(zhǔn)備下到土路上時,布洛金花出現(xiàn)在荒蕪的稻田里,身后跟著七八個孩子。走在她身邊膚色黝黑,濃眉大眼,穿黑色皮衣的孩子,是她弟弟,讀學(xué)前班。我認(rèn)識他,上次我?guī)С啥嫉呐笥褋慝I(xiàn)愛心時見過他。這身上的衣服一看就知道是捐過來的,這幾天我把綿竹中醫(yī)院趙玉珍老師組織過來的衣物都發(fā)給學(xué)生了。有的適合更小孩子穿。弟弟看起來他很健康,也很調(diào)皮,抓住姐姐的后衣角拖著不放手。布洛金花見了我,沒有招呼,只是笑,我招呼她,她只是對我眨眼睛。接著跑上前來一位膚色黑中帶黃的小姑娘,三四歲左右,短發(fā),運動式。說是小女孩,倒像個小男孩,相貌動作都與男孩相似,一看就干練果斷狡猾。布洛金花說小女孩她妹妹,就在本村里上幼兒園。等布洛金花用鑰匙打開鐵門,我們一群人進(jìn)了屋。屋內(nèi)依然四壁徒然,只是正屋里多了電磁爐放在 門后下方的地上。我寫的兩副書法作品被張貼在上屋門墻兩邊。我有些高興,夸了一句,老師的書法作品你貼上了,你欣賞后也要好好學(xué)習(xí)。布洛金花“嗯”地應(yīng)了一句。我將裝有幾袋糖的口袋交與她,吩咐她拆一封分給大家吃。她照做了。我走進(jìn)下屋,朋友小孫從成都郵來的書桌已安放好了,靠門右側(cè)抵墻。實木書桌,簡潔大方,椅子還有靠手,位子上放一塊方形米黃座墊。我摁了摁墊子,柔軟舒適。我問金花,孫叔送的書桌滿意嗎?她高興地回答,非常滿意。我點點頭說,那你可要好好學(xué)習(xí),才對得起孫叔的一片愛心喲。她說好。我又經(jīng)過客房進(jìn)到上房。上次上房是廚房,放著裝了幾袋子雜糧,這次多了一床地鋪。金花說是爺爺搬進(jìn)來了。以前爺爺與金花一家五口都住下房火磚支的木工板鋪,這次有變化了,雖都是簡易木板鋪,至少男女分開了。金花說爺爺打工去了,奶奶到村上掃地去了。這里中午不吃飯的。她問我要不要做飯吃,去叫回奶奶。我說不用了,我還要去村委會見朋友,你和阿衣曲金帶路,怕危險,就讓弟弟妹妹留在鄰居家里玩。她高興地答應(yīng)了并安頓好人照管弟弟與妹妹。路上,我告訴小金花,身為班長,工作要大膽積極,學(xué)習(xí)更要認(rèn)真。成都的劉叔叔,孫叔叔和楊叔叔三家人都很關(guān)愛她。做人要有禮貌,懂得感恩。只有努力學(xué)習(xí)知識,才能改變命運,改變家庭。說了很多,小金花都一一點頭。此時已過了十二點,盡管是冬至節(jié),陽光曬在身上還是同烤火一樣溫暖。</h3><h3> 到了馬達(dá)村村委會,我們?nèi)税菀娏宋业呐笥眩偷鸟v村干部范偉,照相送別后,又一起家訪了小芳家。</h3><h3> </h3><h3> `</h3> <h3><br></h3><h3> 四、歸途</h3><h3> 午后一點左右,我們道別。盡管都餓著肚子,我一路走向?qū)W校,心中如陽光一樣溫暖。</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