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2px;">我這題目,寫得似乎有點大?!耙魳穳簟保€要“此生不改”,多么執(zhí)著,搞得好像我要在音樂方面欲有驚人建樹。而實際上,我雖然算不上五音不全,但鐵定識不得五線譜,也不是能拿到簡譜就會唱。一句話,我自認為并沒有什么音樂細胞,更無緣什么音樂天賦。所謂“音樂夢”,只不過是我對音樂最原始、最樸素的熱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小的時候,曾經在一段時間里,我對音樂有過一個實實在在的夢想。那就是,能成為某個樂團中的一員,能操著我所擅長的某樣樂器,坐在樂團中的某個角落,跟指揮來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交流,然后專注地融入樂團的演奏中去……但這樣的夢想,隨著我成年有機會學過幾樣簡單樂器后,破碎了——管樂吹奏類,人到中年,明顯氣短,無進展;弦樂彈奏類,手指僵硬,靈活度不夠,特別是進入到雙手合奏階段,需左右腦并用,更讓我深深感到,學藝要趁早。經過一番折騰,只得悻悻作罷,不再堅持。但是,這并不影響我對音樂的熱愛。</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愛聽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從早年又紅又正的《唱支山歌給黨聽》、《北京的金山上》、《情深誼長》、《映山紅》等,到以被稱為“靡靡之音”的鄧麗君歌曲為代表的港臺流行歌曲;從粗獷、豪放,略帶蒼涼而又熱情奔放,集搖滾、民族、流行風格于一體的“西北風”歌曲《信天游》、《黃土高坡》、《我熱戀的故鄉(xiāng)》,到以劉文正歌曲《閃亮的日子》為代表的臺灣校園歌曲;從中國大陸第一首流行歌曲《鄉(xiāng)戀》,到眾多優(yōu)秀的民歌《烏蘇里船歌》、《草原之夜》等;從《北京北京》到《長安長安》;從《血染的風采》到《少年壯志不言愁》;從電視劇主題曲《好人一生平安》到電影主題曲《跟著你到天邊》;從以《同桌的你》為代表的中國大陸校園歌曲,到曾經風靡一時的囚歌系列《鐵窗淚》……無一不喜歡,無一不熱愛。</b></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2px;">我開始學唱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學唱新中國第一首傳唱最廣最久的兒童歌曲《讓我們蕩起雙槳》,學唱張明敏的《我的中國心》,學唱蔣大為的《在那桃花盛開的地方》,小學畢業(yè)前最后一個兒童節(jié),我有幸到鎮(zhèn)上,在電影院組織的“六一聯(lián)歡會”獨自清唱一首《十五的月亮》;初中時,學唱張德蘭的《春光美》,學唱潘安邦的《外婆的澎湖灣》,學唱韋唯的《愛的奉獻》,學唱李叔同的《送別》;高中時學唱羅大佑的《戀曲1990》,學唱童安格的《其實你不懂我的心》,學唱毛阿敏的《思念》,也曾有機會在全校迎元旦聯(lián)歡會上清唱一首《燭光里的媽媽》……不是我的歌唱得有多么好,而實在是因為我喜歡它,熱愛它。</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說句老實話,我對樂器知之甚少,對樂理知識更是一竅不通。但是,就我所接觸到的幾樣簡單樂器,無一不讓我喜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最早接觸到的是竹笛。</b></p><p class="ql-block"> <b style="font-size: 22px;">在我還小的時候,村口有個瘦瘦的叫盧生的高個子年輕人,總是大清早坐在自家門口的石墩上,兩腿微微纏繞,身子微傾,頭微側,先用修長的手指在笛子上輕輕摸幾下,很像撫摸自己的一個心愛的寵物,在反復研究了貼膜是否合適之后,才把竹笛水平橫放到嘴邊,開始入情入景地吹奏起來。換氣時,他挺拔的身姿有節(jié)奏地微微側斜,他的手指就像幾個靈活而調皮的小松鼠,在橫笛上不斷地跳躍,嬉戲。那婉轉悠揚如綢帶的笛聲,飄蕩在清晨的田野上,讓我聽得入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河埂上偶爾經過的挑貨郎,也有一支竹笛。他那“嗚~哩哩哩哩~叭~啦啦啦啦~”的笛聲,是那樣的凄清,很容易讓人想到他們挑擔子走村串戶,以簡單的雞肫皮、牙膏皮、破套鞋、雞毛、鵝毛、鴨毛等做交易,勉強糊口的艱辛與不易。落日中,每當他們吹著清遠的笛聲離開村子時,他們的背影總是顯得那樣的孤單和寂寞,滲透著一種蒼涼的美學效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算命瞎子手里的那把二胡,在我最早的意識里,形成了一種概念和認知:這是一種天生具有悲劇色彩的樂器。算命瞎子,他算得了別人的命運,卻唯獨把控不了自己流浪的命運。直到后來聽到《二泉映月》,更讓我覺得二胡是用來敘說無奈、悲涼、滄桑、困頓,是用來表達堅韌與抗爭的一種樂器。而小巧方便攜帶的口琴,則又讓我覺得,它與俄羅斯那片廣袤的北方土地有著某種必然的聯(lián)系。后來嘗試接觸陶笛、古箏,很遺憾,最終半途而廢,前功盡棄。雖然學無所成,但不影響我對它們的喜愛。尤其是陶笛名曲《故鄉(xiāng)原風景》,更讓我產生一種對自然萬物和山川土地無以言說的感懷。</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我總覺得,在所有的藝術形式中,音樂是最最神奇的。曹文軒筆下溫幼菊那“咿咿呀呀”的無詞歌聲,給了重病的桑桑以神秘的力量,使他有足夠的冷靜和勇氣去面對自己不確定而又隱約可預知的未來。人們的某種情緒,某段回憶,總會突然間被某個熟悉的旋律猝不及防地勾起。這,也許就是音樂的魔力之所在。就憑這,此生還有誰人能不熱愛音樂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2px;"> 近代著名教育家林伯襄說,未完成的計劃也是計劃存在的意義之一。我非常羨慕今天的孩子們,在青春的大好時光里,有如此豐富的資源和優(yōu)厚的條件,可以去學自己所喜愛和擅長的東西。我雖此生未實現(xiàn)任何關于音樂的夢想,但對于我,把這樣一個夢想放在那兒,讓我得空就夢著它,想著它,不也挺好?</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