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張瑞圖肖像</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張瑞圖，明代四大書法家之一。</i></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張瑞圖（1570年-1641[8]年），字長公，號二水、果亭山人、果亭居士、白毫庵主等；漢族，明代書畫家，晉江二十七都下行鄉(xiāng)（福建省晉江市青陽下行鄉(xiāng)）人。</i></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萬歷三十五年進(jìn)士第三名，探花，授翰林院編修，后以禮部尚書入閣，晉建極殿大學(xué)士，加少師。崇禎三年，因魏忠賢生祠碑文多其手書，被定為閹黨獲罪罷歸。</i></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張瑞圖以擅書名世，書法奇逸，峻峭勁利，筆勢生動，奇姿橫生。承鐘繇、王羲之法又力辟蹊徑，明代四大書法家之一，與董其昌、邢侗、米萬鐘齊名，有“南張北董”之號。</i></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他亦擅山水畫，效法元代黃公望，蒼勁渾厚，富有禪境，作品傳世極稀罕見。</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題記。</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i></b></p>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張瑞圖館藏早期《辰州道中》作品局部</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i><span style="color:rgb(1, 1, 1);">1、</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公元1614年，即明萬歷甲寅年，45歲的張瑞圖，正是榮華盛年，做為朝廷使臣，他帶著敕命，正走在遠(yuǎn)方的滇南路上。同行者還有同朝命官魏廣薇，這位與當(dāng)朝閣老魏忠賢是鐵桿同黨，這讓生性耿直、在官場上不會溜須拍馬的張瑞圖頗感意外，一路上雙人亦互相詩文唱和，張瑞圖也在他身上悟了不少官道處世哲學(xu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車馬從京城出發(fā)，一路北下，在北方黃土高坡的古道上顛簸，人困馬乏，但到了湖南境內(nèi)，一掃黃土地的干燥枯黃，滿眼是望不盡頭的森林和長滿濕漉漉苔蘚的綠。直到了辰溪，見了這一溪清水和奇巖異石，張瑞圖寂寥無聊的心神才仿佛被洗滌了一般，和風(fēng)習(xí)習(xí)，清爽無比，心情陡然清明透亮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這沉默的、堅(jiān)硬的、姿態(tài)萬千的自然奇異景色存在，似乎比那流動的江水更能說著千年永恒的言辭，它們從何處來？又在這里靜臥了多少年？或許，它們才是這山山水水的真正主人，這位自然主宰，正冷眼看著一代代的舟車與過客，如同看水面的浮萍、漂泛的泡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沿著沅水行走，目光總不免要被河灘上的光景牽了去。那一片廣大的灘涂上，并無累累的沙土，反倒鋪滿了各色的石頭，大大小小，高高低低，一直延伸到清淺的水邊。它們不是中原常見的那些渾圓溫吞的鵝卵石，而是帶著一種南荒之地的、未加雕琢的奇趣霸氣——有的峭拔如削，仿佛縮小的山岳；有的紋理盤旋，像藏著秘而不宣的讖語。這滿溪翻折峻利，方折峭拔的巖石景象，將成為張瑞圖大半生“金剛杵”筆法的奠基石，成就了他筆下生花妙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張瑞圖和魏官員下轎走近溪邊，俯身拾起一塊溪石，入手是沁人的冰涼，那石頭經(jīng)過了千百年沖刷磨礪，堅(jiān)硬如鐵、鋒刃凌厲，但石質(zhì)卻細(xì)膩如膏，顏色奇葩好看，是青黑中泛著些赭紅的斑駁，像是古舊的青銅器上生出的繡斑，也像是古陶器上的土沁殘紋，它沉淀了不知多少歲月的光陰交替與風(fēng)雨如磐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他眼前景象令他滿心激動和歡欣，這溪石不但象扱了辰州險峻山川與旅途艱險的體驗(yàn)，更像是他的性格脾氣、魂魄與精神。于是，那種被俗務(wù)與行程繃緊了的心弦，忽然就松了下來。一種莫名的詩情，便從這冰涼的石頭里迸發(fā)，絲絲縷縷地，滲到他的指尖上來。他忽然覺得，我這匆匆的過客，能在此刻與這些無言的石頭相遇，也是一種人生難得的緣法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當(dāng)夜，在辰州驛館的燈下，張瑞圖詩性大發(fā)，揮毫潑墨，將白天辰溪秀色與這他的視覺感觸，連同那石頭的清冷，一并凝成了長篇五言律詩——《辰州道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末了，他鄭重地寫下：“甲寅奉使滇中，道經(jīng)辰溪，多產(chǎn)異石，作此詩也。” 這短短的題識，不獨(dú)是記載行蹤，更是怕忘了那個下午，忘了辰溪的石頭曾怎樣撫慰過一個文旅人的寂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張瑞圖將奉使滇南途中創(chuàng)作的這些詩作，包括《辰州道中》等，均收錄于其詩集《白毫庵集》中?。在官宦旅途中反復(fù)書寫，以解繁雜郁悶之情。當(dāng)然，其中詩句偶有修改、增減的情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這《辰州道中》成為張瑞圖的精神支柱之一，雖然詩律墨跡已干，而那奇異石頭魂魄和他精神與肉體，想必還靜靜地，躺在辰溪的流水邊……</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span></p>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張瑞圖早期《辰州道中》館藏作品局部</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啟四年，時任禮部右侍郎的張瑞圖，患病告假回青陽故里休養(yǎng)。二年前新落座的果亭新居，正好迎接了這位京城舊官、青陽游子歸來。此時，回到閩南久違的故鄉(xiāng)，張瑞圖心情大好，每日茶熟香溫，爐火正旺，除了應(yīng)接不暇的故交迎來送往，更多時間則沉浸在詩書畫作翰墨之中，迎來了他難得的書畫創(chuàng)作高峰，也標(biāo)志著他的書畫藝術(shù)進(jìn)入了成熟穩(wěn)重期。</p><p class="ql-block">這期間他書寫了長篇《辰州道中》冊頁、古詩詞手卷等等佳作。沒想到這次近二年的故鄉(xiāng)洗禮，在召回返京途中又接了諭旨，升禮部尚書兼東閣大學(xué)士，官至建極殿大學(xué)士，真是春光無限，錦上添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天有不測風(fēng)云。崇禎二年，這年春天來得格外的遲。北京城里的楊柳才抽出些許鵝黃的嫩芽，料峭的風(fēng)中，依然裹著去歲寒冬的凜冽。</p><p class="ql-block">到了三月，那場遲早要來的雷雨，終究是劈了下來。三月十九日，一道來自紫禁城的諭旨，如同鐵鑄的判詞，昭告天下——那份長長的“欽定逆案”名單上，一個個名字，都意味著仕途的終結(jié)，乃至生命的隕落。在這份沉甸甸的名單里，赫然鐫刻著“張瑞圖”三字，罪名是“交結(jié)近侍又次等”，判的是“論徒三年，輸贖為民”。</p><p class="ql-block">張瑞圖接到圣旨時的那一刻，想到了當(dāng)年與他敕命同赴辰州滇南的魏廣薇，因他與魏閣老的同鄉(xiāng)關(guān)系，才牽連扯上了這不白難辯之冤，他應(yīng)該早料到會有這一天，可是己經(jīng)遲了，只能悲嘆無奈和悔之莫及。</p><p class="ql-block">功名富貴，半生浮沉，到頭來，都成了這一紙文書上冰冷的幾行字。那烏紗蟒袍，那殿前恩寵，頃刻間如煙云散盡。他或許唯有發(fā)出一聲長長的、無可奈何的嘆息。世事的翻覆，竟比庭前的柳絮還要輕飄，還要身不由已。</p><p class="ql-block">人情世故已了然淡漠，前路亦已茫然斷絕，故園便成了張瑞圖唯一的歸處。他收拾起簡單的行囊，也收拾起滿心的蒼涼，踏上了南歸的路途。張瑞圖抬頭望去，身后是煙塵滾滾的帝都，前方是渺茫的余生。他這一去，不是衣錦還鄉(xiāng)，而是戴罪負(fù)名之身，要回到那遙遠(yuǎn)的閩南故里——晉江青陽。</p><p class="ql-block">從此，朝廷少了一位說話夾雜著閩南腔調(diào)的翰林官員，而江湖間，多了一位寄情詩書的白衣道人。而最感慶幸的是，在晚明藝林書壇上，從此多了一位杰出偉大的書法大家。?</p><p class="ql-block">崇禎三年的風(fēng)，到底與京城的不同了。當(dāng)張瑞圖踏上閩南下行的故土，那拂面而來的，是溫潤的、帶著龍眼花香與海水咸腥的南風(fēng)。</p><p class="ql-block">功名已成前塵，案牘俱是舊夢，如今伴在他身旁的，是那位溫婉的如夫人賀氏。兩人便在這晉江青陽的老屋里，安頓了下來，日子過得像溪水一般，清澈而緩慢。他不再是那個身陷黨爭漩渦的朝臣高官，只是一個尋拫歸鄉(xiāng)的尋常文人老者。這種從廟堂到江湖、從桎梏到逍遙的生命裂變，淬煉出他狂放不羈、曠達(dá)灑脫的藝術(shù)人格。白天，他踱向那座熟悉的白毫庵、果亭上，優(yōu)游于自家的田園林壑之間，看新蕉展綠，聽鳥雀呼晴。夜晚，興致來時他則是秉燈展紙落墨揮毫，直至夜深人靜。</p><p class="ql-block">庵堂寂靜，果亭望遠(yuǎn)，只聞得身邊海浪風(fēng)咆與松濤漫卷，靜聽寺庵磬聲鐘響與梵音裊裊。他時不時與寺院方丈對坐，一盞清茶，幾卷經(jīng)文，談?wù)摰谋M是高深莫測的禪理。世間的榮辱得失，在此刻，都化作了香爐里的沉香裊裊燃起、又終將散盡的一縷青煙。筆墨成了他最好的寄托。他自署“白毫庵道人”，亦稱“果亭居士”，在素白的絹本宣紙上，恣意揮灑著胸中的豪氣逸氣。?也正是在這難得的清明心境里，往昔的游蹤便悄然浮上心頭。他想起了萬歷甲寅年，那道經(jīng)辰溪的旅途，想起了那些水中異石嶙峋的姿態(tài)。于是，他展紙磨墨，將那首《辰州道中》的詩句，一遍又一遍地書寫下來，或成氣勢連綿的長卷，或作清雅散淡的冊頁。筆鋒之間，少了幾分昔日的拗怒，多了一份歷經(jīng)劫波后的疏淡與蒼茫。于是，這《辰州道中》詩墨，不知不覺中就以偏側(cè)鋒利的“金剛杵”筆法著稱，橫畫翻折峻利，方折峭拔，形成強(qiáng)烈的橫向動態(tài)。其用筆尖利、方折多于圓轉(zhuǎn)，章法上疏空行距、壓緊字距，形成獨(dú)特節(jié)奏感 這些墨跡，連同許多詩稿，靜靜地堆疊在案頭。它們不再是為了呈給君王，也不是為了示于同僚，只是他與自己靈魂的對話。</p><p class="ql-block">那一卷卷《辰州道中》，寫的雖是舊日風(fēng)景，映照的卻是眼前這無價的自在風(fēng)日。</p><p class="ql-block">從沒想到，400年后的今天，1625年那年告假還鄉(xiāng)的張瑞圖，在晉江青陽新居寫下的、他的書法代表作之一《辰州道中》詩冊墨跡，這展現(xiàn)了其獨(dú)特的“金剛杵筆墨”的赫赫名作，冥冥之中競從東夷飄洋過海，重回到閩南故地與我結(jié)緣，收藏于我的樟木篋中，成為吾的“晉寶齋”珍寶之藏。</p><p class="ql-block">真的是:攟古繼美，薪火相傳。</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i style="color:rgb(22, 126, 251);">張瑞圖書法作品常見題識</i></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3、</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在明代書法的長卷上，晉人的風(fēng)韻與唐人的法度，曾是一座綿延了數(shù)百年的峻嶺。士子學(xué)書，無不以攀上這座雄奇峻嶺、得其神殿高臺為榮，筆墨間縈繞的是千年不變的清雅與規(guī)整。這風(fēng)氣久了，便如廳堂里終日繚繞的沉香，雍容固然雍容，卻似乎少了些山野間的活氣。</p><p class="ql-block">然而，時節(jié)因緣到了晚明，山雨欲來，天地間自有一種郁勃難平之氣。就在這一片看似凝固的墨色池塘里，竟猛地躍出幾尾蛟龍，以筆為戟，將那一池靜水?dāng)嚨貌憠验煛獜埲饒D、倪元璐、黃道周這幾位，便是這般的人物。他們仿佛約好了似的，不再甘于在那古人的嶺上盤桓，而是要劈開一條屬于自己的險徑。</p><p class="ql-block">看張瑞圖的字，那筆鋒如峭壁斷崖，奇崛方折，全無帖學(xué)圓轉(zhuǎn)的溫順，字里行間是一股拗怒的、不肯隨俗的鋒芒。倪元璐則似渴驥奔泉，筆端帶著一股“澀”意，線條如萬歲枯藤，在盤結(jié)糾纏中生出磅礴的力量。黃道周則是以峭厲見長，那份生拙與凝重，仿佛將一身嶙峋的骨氣都化入了點(diǎn)畫之中，見字如見其風(fēng)骨。</p><p class="ql-block">他們并非是要刻意地叛古，而是將胸中的塊壘、時代的惶惑、一己的性情，毫無遮掩地傾瀉于毫素之上。于是，那一筆一畫，不再是亦步亦趨的繼承模仿，而是別開生面，欲似生命的吶喊與低吟。正是這各具面目的、鮮烈無比的個性，為晚明那段即將沉入暮色的書法史，添上了最為驚心動魄，也最是光彩奪目的篇章。他們由此奠定了一座高峰，那高度，不在技法藝術(shù)之精熟，而在靈魂精神之自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崇禎十七年，歲在甲申。</p><p class="ql-block">閩南晉江的夏日依舊溽熱，青陽下行鄉(xiāng)的龍眼樹垂著沉甸甸的墨綠。就在這片他自幼到老看慣的風(fēng)景里，張瑞圖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疲憊，興許到了這一刻，他才真切地感到了苦樂皆滋味，淡泊才最真。伴隨著窗外的海濤風(fēng)聲，張瑞圖臉色蒼白，他靜靜地合上了雙眼，油燼燈枯，屋角邊傳來陣陣嘶啞蟬鳴，仿佛是為他奏響的、悠長而單調(diào)的挽歌。</p><p class="ql-block">七十四載的人生，從廟堂之高到江湖之遠(yuǎn)，所有的榮辱與共、掙扎抗?fàn)幣c最終的歸寂寧靜，都?xì)w于這一室的氤氳寂然。他去了，恰如一片秋葉，悄然飄落于故園的泥土。也正在這一年，北方的帝國在沖天的烽煙中轟然崩塌，一個天崩地坼的時代拉開了血色的序幕。</p><p class="ql-block">這一切，他自然是看不見了。</p><p class="ql-block">兩年之后，南明的隆武皇帝朱聿鍵在福建勉力支撐著殘局，或許是為了聚攏人心，或許撫慰心靈的虧欠，一紙遲來的平反詔書，終于洗刷了烙在他身上“閹黨”的污名，還賜下一個“文隱”的謚號，并下令重新祭葬。這“文隱”二字，細(xì)細(xì)品來，倒也貼切張瑞圖晚歲寄情詩文、隱于禪佛的行跡，也算是返原他清白為人于世間。</p><p class="ql-block">只是，這一切的哀榮，于他又有何益呢？當(dāng)朝廷的儀仗與喧嘩抵達(dá)晉江時，他所安眠的墳塋之上，想必已是青草離離。那追封的榮耀，祭文的華彩，他都再也聽不見、感受不到了。生前未能卸下的重負(fù)，死后才得以卸下；生前未能洗凈的聲名，死后才得以澄清。這遲來的告慰，如同祭奠的酒漿，終究是灑向了一方沉默的、早已冰冷的石碑。</p><p class="ql-block">所有的功過是非，都交付與了身后的青史與流言。而他的靈魂軀體，還有《辰州道中》，還有無數(shù)詩墨畫卷，只在青陽下行的泥土上，獲得了真正的、永久的安寧。</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2025年大雪于廈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i>欣賞——（明）張瑞圖《辰州道中》詩冊二十頁，紙本，尺寸: 27?16厘米。（筆者收藏）————————————</i></b></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i>感謝有你，</i></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i>一路同行。</i></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i><span class="ql-cursor">?</span></i></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