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那天整理藏書時，翻出多幅我早些年和近年所畫的古代仕女圖。</p><p class="ql-block">仕女：以美女為題材的中國畫，舊指貴族女子，也叫“仕女畫”“侍女圖”。</p><p class="ql-block">畫中女子側(cè)身而立，發(fā)髻高挽，簪著一朵素雅的花，衣領(lǐng)繡著細密的紋樣，像是春日清晨剛梳妝完畢的模樣。我凝視良久，這仕女不笑不語，卻自有一種沉靜端莊的風(fēng)韻。</p> <p class="ql-block">仕女畫是中國人物畫的重要分支，形成于兩晉時期，成熟于唐代，以描繪古代女性形象為主，涵蓋工筆重彩、淡彩及寫意等技法體系。其發(fā)展歷經(jīng)魏晉至清代的風(fēng)格演變，折射出社會審美觀念的變遷，在不同時期呈現(xiàn)出獨特的藝術(shù)風(fēng)格和社會意義。</p> <p class="ql-block">魏晉南北朝早期仕女畫以神話仙女和賢婦為主，注重理想化氣質(zhì)。顧愷之的《洛神賦圖》（宋摹本）是現(xiàn)存最早的卷軸仕女畫代表作，體現(xiàn)“瘦骨清象”的審美，氣度高古的風(fēng)姿。</p> <p class="ql-block">唐代：達到繁榮，宮廷貴族女性成為主流題材。周昉的《簪花仕女圖》和《揮扇仕女圖》以豐腴圓潤的造型、雍容氣質(zhì)展現(xiàn)盛唐氣象，確立了華貴的宮廷范式。</p> <p class="ql-block">宋元時期轉(zhuǎn)向平民女性題材，明代融入文學(xué)意蘊，清代呈現(xiàn)程式化特征，人物造型趨于修頸、削肩的纖弱形象。</p><p class="ql-block">技法上采用游絲描、鐵線描勾勒服飾質(zhì)感，并運用三白法強化面部立體感。</p> <p class="ql-block">近現(xiàn)代畫家如林風(fēng)眠、張大千等融合敦煌壁畫飛天元素與西方技法，通過精細弧線與明暗對比形成獨特視覺語言，延續(xù)了仕女畫的文化傳承與創(chuàng)新。</p> <p class="ql-block">盡管在仕女畫中出現(xiàn)的并不一定都是佳麗美女，但人們還是習(xí)慣于將仕女畫稱為“美人畫”。仕女畫的畫家們按照自己心中“美”的理想來塑造各類女性形象，不同時代的畫家都以其當(dāng)時對于“美”的理解來進行創(chuàng)作，因此，一部仕女畫史其實也是一部“女性美”意識的流變史。</p> <p class="ql-block">縱觀歷史，仕女畫從起源、形成到發(fā)展。經(jīng)歷了二千多年漫長的演變過程，成為中國優(yōu)秀的文化遺產(chǎn)，為人們今天的繪畫創(chuàng)新提供了豐富的經(jīng)驗。</p> <p class="ql-block">這天讀《歷代名媛圖錄》，翻到一幅“書卷仕女”，女子立于花樹之下，手執(zhí)一卷，目光沉靜。我忽有所感，起身從柜中取出那本未讀完的明末清初散文家張岱的《陶庵夢憶》，坐在窗邊重讀。陽光斜照，紙頁泛黃，字里行間似有古人低語。讀至“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殘雪”，竟覺自己也成了畫中人，手持書卷，立于時光縫隙之間。</p> <p class="ql-block">傍晚散步歸來，見一女子在院中整理衣裳，側(cè)影與我臨創(chuàng)的那幅仕女“小月”竟有幾分神似——盤發(fā)如云，綴著小朵粉花，雙臂交叉胸前，姿態(tài)安然。一會，她輕輕將一件洗過晾好的素裙從衣繩上取下。那一瞬，我忽然明白，所謂古典之美，未必在畫中，也在這些不經(jīng)意的日常煙火人間里。</p> <p class="ql-block">仕女執(zhí)扇圖。那女子低眉秀目，衣帶當(dāng)風(fēng)，執(zhí)扇輕搖，飄然起舞，很有大家閨秀的情態(tài)。</p> <p class="ql-block">連日陰雨，索性坐在書房閑讀。翻著《詩經(jīng)》，身旁茶煙裊裊，恍惚間，那幅“讀書仕女”仿佛活了過來——她坐于石上，手持線裝書卷，發(fā)髻高聳，流蘇輕晃。我雖坐的是木椅，讀的是紙質(zhì)書，但那份專注，竟與她遙遙相似。眼中有光，心有所寄。</p> <p class="ql-block">雨后初晴，我坐在庭院中樹下寫生。風(fēng)來時，葉影斑駁，陽光灑在紙上。忽然想起“才女李清照”，她立于蕉葉旁，手執(zhí)一管筆，似在吟哦"生當(dāng)做人杰，死亦為鬼雄"。我十分敬仰易安居士，卻也在這一刻，似聽見了她內(nèi)心的詩句。原來才情不靠天授，只因靜處，心便有了回響。</p> <p class="ql-block">昨夜落雪，今晨推門，見院角一枝紅梅悄然綻放。我折了一小枝插瓶，又取出“仕女觀梅”那幅畫對照——畫中女子立于石旁，手握梅枝，眉目清秀。我雖無她那般華服，卻也捧茶靜坐，看雪光映梅，暗香浮動。原來賞梅不必穿古裝，只需一顆悠然停駐的心。</p> <p class="ql-block">“仕女秋香”模樣溫婉，玉簪盤發(fā)，素色長裙，氣質(zhì)柔和優(yōu)雅，儀態(tài)萬方。</p> <p class="ql-block">繪完仕女蕭音圖，索性取出邦笛試吹。記得1970年在炮兵團警衛(wèi)排當(dāng)兵期間，因會吹笛子險些被調(diào)入團演出隊。如今氣息不足，音不成調(diào)。但那“吹簫仕女”圖中的寧靜氛圍，竟在屋中悄然浮現(xiàn)，茶爐輕吐白煙，月光斜照，困意襲來，夢里似有簫聲隨風(fēng)遠去。</p> <p class="ql-block">彈奏豎琴的仕女，輕盈專注，樂聲似流水傾泄而下，婉轉(zhuǎn)悠揚。</p> <p class="ql-block">仕女觀書那幅白描畫，我每日在書房看到，總被她的目光牽引。只見女子手持書卷，神情專注。我列出書單，要重讀《史記》《楚辭》。不為炫耀，只為讓靈魂多幾道褶皺。讀書如種花，不急開花，先養(yǎng)根。</p> <p class="ql-block">《紅樓夢》中“尤三姐”撫劍凝思。</p><p class="ql-block">尤三姐的剛烈抗?fàn)?，展現(xiàn)了封建禮教對女性的壓迫。她以自戕實現(xiàn)精神解脫，成為反抗男權(quán)社會的典型形象。你看她端坐案前，手撫長劍，英氣逼人。女子未必柔弱，心中有劍，便不懼風(fēng)霜。</p> <p class="ql-block">探春，是曹雪芹所著《紅樓夢》中金陵十二釵之一，大觀園中的一位大才女。她關(guān)心家國大事，曾奉王夫人之命代鳳姐理家，并主持大觀園改革，后由父親賈政做主遠嫁天涯。</p><p class="ql-block">這天，春深日暖，獨坐園中樹下，想起《紅樓夢》中“探春”的境遇，仿佛看到她立于綠影之間，靜美如詩。我雖無畫中意趣，卻有滿園春色。閉目聽風(fēng)穿葉，沙沙作響，那該是春天的語絲和樂章。</p> <p class="ql-block">春盡花落，黛玉提籃入園，拾起殘瓣，含悲葬花”。我也曾有時在春季將杏花掃起，葬于樹下。家人笑我多情，我說：“花落有人記，便是對美最后的敬意”。</p> <p class="ql-block">仕女懷抱琵琶，端坐凳上，指尖輕撥，似大珠小珠落玉盤。其實，音樂不必完美，歡快才是正音。</p> <p class="ql-block">中秋夜，貂蟬立于園中，雙手合十，仰望明月。風(fēng)過竹林，香爐輕煙裊裊，“貂蟬拜月”，情求美好。我卻只愿心靜如水，歲月長安。</p> <p class="ql-block">路過溪邊，見深水靜流，想起西施浣紗。水聲潺潺，絲紗輕揚。我沉思良久，想像“西施浣紗”的姿態(tài)和美好。</p> <p class="ql-block">這位捧著排蕭演奏的仕女，衣袖寬大，指尖似有余音繞梁。一個音符，便足以喚醒世人心中對音樂的渴望。</p> <p class="ql-block">昨夜小酌，一杯紅酒，獨坐院中。月色如水，我學(xué)“貴妃醉酒”那般斜倚石凳，微醺中看花影婆娑。不醉于酒，而醉于這一刻的自由與松弛。</p> <p class="ql-block">今日讀史，重見昭君出塞圖。她騎在駱駝上，懷抱琵琶，背影孤絕而堅定。邊塞風(fēng)沙萬里，她走得迷茫。我臨窗望遠，城市燈火如星，忽然想，她當(dāng)年望見的，是怎樣的月？同樣的月光，照過她的長袍，她以柔肩擔(dān)起家國，我以筆墨記下她的名字。雖隔千年，那一份靜默的堅韌，仍讓我心頭顫動。</p> <p class="ql-block">畫中那位坐在石階上的仕女，托腮凝望，或是春思。我看到庭院那株海棠果然開了，粉白的花瓣落在青石上，像一句未說完的詩。我在涼亭坐下，看風(fēng)穿過花枝，感知春天的美好，我安靜地坐著，不想驚動一片落花。</p> <p class="ql-block">仕女?dāng)y扇出游，走在花間小徑上。柳絮飄飛，桃李爭艷，她執(zhí)扇緩行，眉目間盡是春色。古時仕女，踏青春游，雖是在園中漫步，卻也讓人心境怡然。</p> <p class="ql-block">今天整理書房時，翻出一卷舊畫，輕輕展開，竟是《西廂記》中崔鶯鶯倚石執(zhí)卷的模樣。她眉目含情，似在讀書，又似在等人。那日普救寺的鐘聲仿佛又響在耳畔，風(fēng)拂過竹影，卷動她的衣袖，俏美動人。</p> <p class="ql-block">回顧經(jīng)年，我畫仕女畫，白描和線條的功力得益于小時候常畫小人書。當(dāng)年，《三國演義》《紅樓夢》《西廂記》等小人書中的經(jīng)典片段都曾畫過。</p><p class="ql-block">圖片來自筆者，文字訊息參考百度百科。美篇記錄生活，分享美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