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沿著一條蜿蜒的小路往村子深處走，陽光從樹梢間灑下來，像撒了一地的碎金。路旁立著二塊“沅陵縣重點移民村”和“朝瓦溪村”的牌子，字跡有些褪色，卻透著一股踏實的意味。竹林在風(fēng)里輕輕搖晃，頭頂?shù)臉淙~沙沙作響，仿佛在低聲講述這個村子的過往。我踩著斑駁的光影前行，心里忽然生出一種錯覺——這不是普通的鄉(xiāng)間小道，而是一條通往記憶深處的時光隧道。</p> <p class="ql-block">轉(zhuǎn)過一個彎，一面藍(lán)墻突然跳進(jìn)眼簾，墻上嵌著老式木車輪，紅底白字的“建設(shè)美麗鄉(xiāng)村”在陽光下格外醒目。墻角爬著幾株綠藤，幾朵小紅花探頭探腦地開著，像是在偷偷打量過路的人。竹影婆娑，風(fēng)一吹，墻上的影子就晃動起來，仿佛那車輪真的在緩緩轉(zhuǎn)動，載著舊日光陰向前滾去。</p> <p class="ql-block">再往上是一段石階，被落葉鋪得松軟。三位頑童坐在臺階上歇腳，紅衣的靠在樹干上，白衫的雙手搭在膝蓋上，黑衣的戴著一頂小帽，正與攝影師聊天。她們仨有說有笑站著坐著，像三朵開在山野里的花。陽光穿過樹葉的縫隙，落在她們的肩頭，也落在我腳邊。那一刻，連呼吸都變得輕了，生怕驚擾了這份寧靜。</p> <p class="ql-block">翻過一個小坡，繼續(xù)前行...</p> <p class="ql-block">石階繼續(xù)向上延伸，兩旁竹林幽深，落葉鋪地，像是自然鋪就的地毯。偶爾有風(fēng)掠過，竹葉輕響，幾片枯葉打著旋兒飄落。我放慢腳步，忽然明白，所謂“郊游”，未必是奔向遠(yuǎn)方，有時只是沿著一條安靜的小路，一步步走進(jìn)生活的本真。</p> <p class="ql-block">我們來到田婆婆的朋友家，初冬的朝瓦溪村，陽光灑在陽臺上，我們一群老姐妹終于聚齊了。穿得花花綠綠的，像一群飛出籠子的鳥，笑聲在山風(fēng)里飄得老遠(yuǎn)。有人比出“V”字，有人摟著肩膀笑出眼角的皺紋，誰還在乎美不美？藍(lán)天底下，果樹掛滿沉甸甸的柿子，山丘一層疊著一層，遠(yuǎn)處的屋檐在樹影里若隱若現(xiàn)。這一刻，我們不是誰的母親、誰的媳婦，只是自己，是這片土地上自由呼吸的頑童。</p> <p class="ql-block">眼前豁然開朗——層層疊疊的梯田順著山勢盤旋而上，綠意如浪，一直涌到天邊。遠(yuǎn)處的樹影濃淡相間，天空湛藍(lán)，幾朵白云懶洋洋地浮著。陽光斜照在田埂上，光影交錯，仿佛大地在呼吸。我站在田頭，忽然想躺下來，像小時候那樣，數(shù)一數(shù)云朵，聽一聽風(fēng)穿過稻葉的聲音。</p> <p class="ql-block">兩位頑童正彎腰采菜。她們的動作不急不緩，像在和時間對話。紅衣的那位抬頭擦了擦汗，朝我笑了笑，又低頭繼續(xù)。白菜整齊排列，嫩芽在陽光下泛著微光，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青草香。</p> <p class="ql-block">幾位頑童正忙著摘菜。有人蹲著有人坐著，籃子里漸漸堆滿了翠綠的蔬菜。她們一邊干活一邊說笑，聲音在空曠的田野里飄得很遠(yuǎn)。陽光灑在菜葉上，水珠閃著光，像撒了一地的星星。我忽然覺得，這樣的勞動，不是辛苦，而是一種踏實的快樂。</p> <p class="ql-block">村子的秋天是畫出來的。樹梢還掛著果，葉子卻已悄悄泛黃，湖面像一塊鏡子，把山、樹、天空都收了進(jìn)去。我們沿著小路走，腳踩在落葉上沙沙響，像是大地在低語。有人指著遠(yuǎn)處的屋說：“那是不是有像你小時候住過的地方？”沒人回答，但我們都笑了——在這兒，誰沒有一段藏在山里的童年？</p> <p class="ql-block">一棵老樹孤零零地站在坡上，枝干光禿卻掛滿橙紅的果實——柿子，像節(jié)日里舍不得摘下的燈籠。一只小鳥跳上枝頭，歪著頭打量我們這群不速之客，忽然撲棱棱飛走了。我們仰頭望著，有人說：“它是不是也覺得，這果子不該摘，該留著當(dāng)風(fēng)景？”陽光穿過枝椏，灑在臉上，暖得讓人想打盹。</p> <p class="ql-block">草地上，幾位老人正圍在一起拍照。有人舉著手機(jī)，有人擺著姿勢，還有人張開雙臂，像是要擁抱整個山野。他們的笑聲在風(fēng)里蕩開，驚起一只飛鳥。遠(yuǎn)處山丘起伏，樹木稀疏，陽光灑在草地上，黃綠相間，像鋪了一層舊毛毯。我坐在一旁的石頭上，看著他們，心里涌起一股暖意——原來老去，也可以這樣輕盈。</p> <p class="ql-block">一片蘆葦在風(fēng)中輕輕搖曳，白花穗像雪一樣飄在空中。它們不高，卻倔強(qiáng)地立在風(fēng)里，沙沙作響，像是在低語。背景是藍(lán)天和遠(yuǎn)山，畫面干凈得像一幅水墨畫。我走近幾步，伸手輕撫一穗蘆花，它微微顫動，仿佛在回應(yīng)我的觸碰。</p> <p class="ql-block">草地上，一頭牛正低頭吃草，尾巴悠閑地甩來甩去。幾位穿著鮮艷外套的人坐在不遠(yuǎn)處，有的聊天，有的閉目曬太陽。陽光灑在他們身上，像鍍了一層金。遠(yuǎn)處山丘起伏，樹木稀疏，整個畫面寧靜得讓人想睡去。我坐在草地上，任風(fēng)拂過臉頰，忽然覺得，所謂“頑童”，不一定是蹦跳的孩子，也可以是那些在陽光下放空的老人。</p> <p class="ql-block">兩只羊在草地上慢悠悠地啃草，一只大，一只小，像是母子。它們不慌不忙，偶爾抬頭看看遠(yuǎn)處的高樓，又低頭繼續(xù)啃草。藍(lán)天白云下，這畫面竟有種奇異的和諧——現(xiàn)代與田園，就這樣悄然共存。</p> <p class="ql-block">三位女性坐在山坡下，一個站著微笑前行，兩個坐著，雙手放在膝上，帽檐下是安詳?shù)男θ?。她們不說話，只是享受著陽光和微風(fēng)。綠意在身后鋪展，藍(lán)天在頭頂延伸，那一刻，時間仿佛靜止了。</p> <p class="ql-block">一頭牛在黃綠色的草地上低頭吃草，遠(yuǎn)處公路上車影移動，像小螞蟻爬行。幾棵樹靜靜立著，陽光灑滿整個山谷。我坐在路邊的石頭上，看著這一切，忽然覺得，鄉(xiāng)村的美，不在于它有多偏僻，而在于它能讓人心安。</p> <p class="ql-block">一群人——頑童沿著林間小路走來，色彩鮮艷的外套在綠意中格外醒目。他們說說笑笑，腳步輕快，像一群歸巢的鳥。遠(yuǎn)處湖泊如鏡，山丘靜默，陽光灑在湖面，泛著細(xì)碎的光。我跟在他們身后，忽然覺得自己也成了這畫面的一部分。</p> <p class="ql-block">湖水平靜如鏡，倒映著藍(lán)天、樹木和遠(yuǎn)處的房屋。幾根干枯的蘆葦立在水邊，像是守望者。我蹲下身，伸手輕觸湖面，漣漪蕩開，倒影碎成一片片光。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安靜了。</p> <p class="ql-block">走進(jìn)一間老屋，爐火正旺，一位老人蹲在鐵鍋前攪拌著飯菜。另一位站在旁邊，默默看著。水泥墻灰撲撲的，窗戶透進(jìn)陽光，照在鍋上升起的熱氣上，像一層薄霧。那香味飄出來，是家常的味道，是煙火的氣息。</p> <p class="ql-block">廚房里，一位阿姨從柴火灶上端出剛烤好的面食——饅頭，熱氣騰騰，香氣撲鼻。她笑著招呼大家，眼里閃著光。旁邊的人圍過來，有人拍照，有人輕聲贊嘆。這不只是一頓飯，更是一場溫暖的聚會。</p> <p class="ql-block">看見兩位大姐站在屋檐下，手里捧著個大盆，里面堆滿了剛摘的青菜，綠得發(fā)亮。她們站在陽光里，一個穿淺色外套，一個戴帽子穿深毛衣，臉上是那種“今天收獲不錯”的滿足。我們湊過去看，有人順手摸了把菜葉：“這可是真正的土味兒。”她們笑而不語，那笑容里，有土地的厚重，也有生活的甜。</p> <p class="ql-block">一位頑童——安隊在切肉，粉色外套襯得她格外精神。她笑著，刀起刀落，節(jié)奏分明。廚房簡潔，卻處處透著生活的氣息。我看著她，想起原來，最動人的風(fēng)景，往往藏在最平凡的煙火里。</p> <p class="ql-block">廚房里總有說不完的笑話。兩位老人一個在忙著，一個舉著調(diào)料瓶沖我們晃：“來一口？”她笑得像個偷吃糖果的孩子。櫥柜里擺著老式瓷碗，這里沒有精致的擺盤，只有熱騰騰的心意，和藏不住的快樂。</p> <p class="ql-block">兩位老大姐在廚房里忙得像在跳舞。一個低頭切菜，嘴角含笑；另一個端著一盆要洗的菜，腳步輕快，像是端著什么秘密配方。水槽邊堆著洗凈的蔬菜，鍋里咕嘟咕嘟冒著泡。這廚房不大，卻裝得下整個秋天的豐盛，也裝得下一群女人嘰嘰喳喳的笑聲。</p> <p class="ql-block">這位是劉老師劉大姐正在切她從家里帶來的河頭干魚。劉大姐心中有著對頑童們滿滿的情懷，將這菜有錢也難得買的珍貴菜肴，讓頑童們有口福能品嘗，咱只有說一聲：謝謝大姐！</p> <p class="ql-block">爐火噼啪作響，一位頑童用竹管吹著火，另一位站在旁邊盯著鍋里的食物。桌上擺著碗碟和調(diào)料，空氣里彌漫著飯菜香。這簡陋的廚房，卻像一個溫暖的巢，把人的心都焐熱了。</p> <p class="ql-block">安隊在灶前攪拌著鍋里的菜，另一位在臺桌邊切菜。陽光從窗戶照進(jìn)來，落在她們的肩頭。水泥墻粗糙，卻擋不住這份生活的溫度。我站在門口，沒敢進(jìn)去，怕打擾了這日常的詩意。</p> <p class="ql-block">廚房里鍋碗瓢盆叮當(dāng)響，有人切菜，有人炒菜，她說：“燉久了才香”。有人笑著遞調(diào)料?；鸸庥吃谀樕?，笑容比火還暖。這哪里是做飯？分明是一場生活的儀式。只覺得這煙火氣，比什么山珍海味都動人。</p> <p class="ql-block">一位叫田婆婆頑童站在灶前，手里拿著辣椒瓶，一粒粒紅椒落進(jìn)碗里，像撒下一把火種。她面前的食材整整齊齊，腌菜、蔥花、肉絲，樣樣分明。另一個穿紅上衣的女子在炒菜，鍋鏟翻飛，香氣四溢。我站在一旁，忽然覺得，這哪里是做飯？分明是用雙手在寫一首關(guān)于生活的詩。</p> <p class="ql-block">穿紅外套的老人蹲在爐前，往灶膛里添柴，火光映在她臉上，一閃一閃。調(diào)料瓶擺在灶臺邊，油鹽醬醋，樣樣齊全卻不花哨。一位大姐站在灶前翻炒，鍋鏟在她手里像指揮棒，節(jié)奏明快。她回頭一笑，眼角的皺紋里都盛著光——這哪是做飯，分明是生活最樸素的儀式。</p> <p class="ql-block">廚房里，粉黑外套的頑童坐在灶邊，專注地?fù)芘鵂t火?；鸸庥吃谒樕希褚环彤?。水槽邊，幾位穿紅衣的婦女正洗菜切菜，說說笑笑。窗子透進(jìn)明亮的光，照亮了粗糙的水泥墻，也照亮了每個人的身影。這廚房簡陋，卻熱氣騰騰，像極了我們小時候的家——窮，但暖。</p> <p class="ql-block">飯快好了，三位老人圍在桌邊。一個在拌菜，一個戴著帽子靜靜看著，另一個嘗了一口，瞇起眼：“咸了點，但香?！弊郎蠑[著辣椒、蒜泥、腌蘿卜，還有一碗剛出鍋的南瓜粥。窗外的光斜斜照進(jìn)來，落在碗邊，落在手邊，落在彼此的臉上。沒有山珍海味，可這一桌，是曹瓦溪村最真實的滋味。</p> <p class="ql-block">火還在燒，人還在忙。黑衣頑童向姐依舊守著爐火；張姐正在忙煮飯。地上的柴堆、窗臺上的咸菜壇子，一切都舊得真實。可正是這份舊，讓人安心。我們坐下來，看她們忙碌，看火光跳動，看時間慢下來。</p> <p class="ql-block">廚房總是熱鬧的。土灶燒著柴火，鍋蓋一掀，白氣沖天，飯香味立刻鉆進(jìn)鼻子。</p> <p class="ql-block">向姐一個人生在黃色凳子上，手握長竹管，對著灶膛輕輕吹氣，火苗應(yīng)聲而起。這動作簡單，卻帶著一種古老的節(jié)奏，像是從祖輩傳下來的密碼。火旺了，他直起腰，擦了擦汗，笑了——那笑容，和這片土地一樣樸實，一樣溫暖。</p> <p class="ql-block">院子里，幾位頑童老兄圍坐著打牌，桌上散落著撲克，有人皺眉思考，有人笑出聲來。陽光灑在紅土坡上，房子簡陋，卻熱鬧得像過節(jié)。我坐在一旁，聽著他們的笑聲，忽然覺得，這才是真正的“頑童”——不懼年華老去，依然熱愛生活。</p> <p class="ql-block">走到村后那道石階，我們不約而同停下腳步。臺階不高，卻歪歪扭扭地爬向山坡，像一條老藤。我們挨著站成一排，穿著五顏六色的外套，像一串掛在初冬里的糖葫蘆?？扉T按下的一瞬，有人喊：“別動！笑得再燦爛點！”于是笑聲炸開，驚起幾只麻雀，也驚醒了沉睡的山風(fēng)。</p> <p class="ql-block">陽光正好，我們沿著鄉(xiāng)間小徑慢慢走。左邊是整整齊齊的菜畦，右邊是瘋長的野草和灌木，石階蜿蜒向前，像是通向記憶深處。遠(yuǎn)處的屋子藏在樹影里，煙囪冒著淡淡的煙，有人輕聲說：“要是能在這兒住幾天，該多好?！睕]人接話，但我們都放慢了腳步，仿佛多走一步，就會驚擾這份寧靜。</p> <p class="ql-block">安隊制作的視頻分享2-1</p> <p class="ql-block">安隊制作的視頻分享2-2</p> <p class="ql-block">原錄視頻保存并分享</p> <p class="ql-block">這一天，灶火不僅烹煮了食物，更點燃了頑童們興趣，在記憶里烙下溫暖而美好的印記。</p> <p class="ql-block">時間：2025.11.20</p><p class="ql-block">地點：朝瓦溪</p><p class="ql-block">拍照、視頻：頑童們</p><p class="ql-block">編輯、文字：蔣蔓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