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水美</p><p class="ql-block">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走了幾十年的回村路(其實就是河堤路,那時叫河堰),東望,是一片美麗的稻田,我曾目睹了多少已故人在那里插秧,抓稻子,撈稻子,掮稻子,我還親自幫家人運稻秧,看搭水人給稻田搭水,看著那一行行端溜溜的稻行,是那樣的養(yǎng)眼,可今天,被栽的無用的樹擋住了人的視線,近處是荒蕪的雜草,滿是落葉,遠處是草莓棚,還有那零星的幾戶“拾”的地種著亂七八糟的菜……</p><p class="ql-block"> 我好不氣也!這就是所謂的發(fā)展?趨利,讓良田荒蕪,讓稻田不堪??床贿h,沒啥看,不想看,只想把氣嘆。</p><p class="ql-block"> 這一片河灣地,七八十年代,是旱變稻,長完麥子栽水稻,真真的好地,良田,肥沃,是真正的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吶。</p><p class="ql-block"> 我清楚地記得,大人在嶺下稻田干活,抓稻子,就是在稻子換過苗后長旺期,只見婦女拴著衣襟,挽著褲腿,赤著雙腳,彎著背腰,用手把稻田里的草用手拔下,塞進泥里,再用手把泥呼啦平,稻田就干凈了,這樣草就不和稻爭水肥了。抓過的稻子,稻行碧綠,水行明晃晃的。我記得人們在干活的同時,談論著稻田里的黑線鼠傳播出血熱病的事情。婦女隊長石鳳俠,指著一條被打死的老鼠說:“恨這和恨美帝國主義一樣?!笨梢娒珴蓶|時代人們的思想覺悟了,事情就像發(fā)生在昨天一般。如今石隊長快過三年了吧。</p><p class="ql-block"> 稻子成熟季節(jié),割完稻子,捆成捆,往出運,要靠人掮,個子低的雞淑俠和蘭婷嬸為了一大哄孩子拼命掮稻子,稻穗散開,把人脊背和頭都遮住了,光看著一手插腰,稻捆順著地江往前竄,根本看不到人,這情景歷歷在目。如今,雞淑俠已是年近九旬的老人了,蘭亭嬸也是領(lǐng)退休金干不動活的老人。</p><p class="ql-block"> 我當時是學生,一個晴天的下午,大人在秧田拔秧,我?guī)痛笕隧樠碜?,那地叫高高山兒,坎底下是麥茬地漫過水,我這個怕癩蛤蟆的學生,光腳在水田里走心里老是疙疙瘩瘩的,腳底總覺得麻嗖嗖的。那天,天晴,紫外線特強,只有腿泡在水里,再出來,很快就變了顏色,變得紅紅的人才感覺得到。當年那種熱鬧的場面如過電影一般在我腦海里閃過。</p><p class="ql-block"> 現(xiàn)如今,我業(yè)已退休,飯后茶余,走在河堤路上,東望,完全沒有了當年一望無際的良田,看到的是遮擋人眼的沒人要的樹林,賣不上價的葡萄園和草莓棚,空地更是落葉覆蓋,雜草叢生,沒有了當年的生機勃勃和熱火朝天,好不痛心!我心里吶喊:“何時還我良田?”</p><p class="ql-block"> 2025.11. 22</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田地現(xiàn)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