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昵稱：魏常瑛</p><p class="ql-block">美篇號：45365981</p><p class="ql-block">圖片由豆包生成</p> <p class="ql-block"><a href="http://m.zit.org.cn/5huc9k08" target="_blank">【小說林. 精短小說“門里門外”征文】NO.01短篇小說 石獅子</a></p><p class="ql-block"> 4</p><p class="ql-block"> 吵吵鬧鬧兩個月，村里實行了家庭聯(lián)產(chǎn)承包責任制，其實就是按戶按人包地種莊稼。王大叔和石獅子合作承包了村里的石場。</p><p class="ql-block"> 村里的石場是村里祖輩人開采出來的。是每家每戶的石大門，石院墻、石門臺、石窯、石窗臺、石糧倉、石鍋臺、石炕板、石炕楞、炕上的石獅子的原材料。</p><p class="ql-block"> 因為有這個石場，村里就出了王大叔等幾個遠近聞名的石匠，他們最擅長雕刻石獅子。石獅子雖然二十多歲，已經(jīng)是優(yōu)秀的石雕藝人了。他和王大叔雕刻的石獅子等石雕產(chǎn)品遠銷外地，很受歡迎。</p><p class="ql-block"> 眨眼之間，幾年就過去了。</p><p class="ql-block"> 王大叔已經(jīng)是年近古稀的人，重活干不動了，石獅子是石場的頂梁柱。</p><p class="ql-block"> 霞光燦爛，太陽冒花。石場后邊的石坡石頭參差不一，前邊大大的場地上，蹲著大大小小的石獅子，放著雕好的石碑、石牌坊。周圍，沿墻一圈老槐洋槐混雜的樹。在輕輕的秋風中，偶爾有黃葉飄落。在槐樹間，有幾間早年和近幾年蓋起的房子，那是匠人們的住宿與廚房。</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站在比他1.8米的個子還高的石獅子旁邊，右手摸著石獅子的爪子，眼睛一眨一眨地想著辦石雕公司的事。</p><p class="ql-block"> 自己有石雕的手藝，產(chǎn)品暢銷，生活富足。村里不少年輕人都想跟他學手藝。他和王大叔也深感勞力不足，平時雇用一些零時工。而且，年輕的石雕藝人幾乎沒有，應該加強培養(yǎng)。</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反復想著石場的現(xiàn)狀，根據(jù)外地發(fā)展產(chǎn)業(yè)的經(jīng)驗，覺得應該合作辦個石雕公司。</p><p class="ql-block"> 王大叔微微駝著背，慢悠悠地走進石場，抬起眼皮看一眼石獅子：“人家訂下幾對大石獅子哩，咱們得加油??！”</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眉梢一挑，笑容滿面地對師傅說：“大叔，看咱石場的情況，要發(fā)展，應該辦個公司……?！彼炎约旱南敕ㄕf了出來。</p><p class="ql-block"> 王大叔嘴角抽動了一下，哼了一聲：“什么公獅母獅，我只曉得石獅。多雕刻幾個石獅子是正經(jīng)事?！?lt;/p><p class="ql-block"> 王大叔說著，轉(zhuǎn)身拿起錘和鑿細琢磨一個小石獅子去了。</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走到師傅面前，看著他雕刻，輕聲細語地說：“師傅，人家訂下的石獅子咱倆做不完，你說咋辦？”</p><p class="ql-block"> 師傅停了手中的活兒，頭也沒抬：“盡咱這本事，白天做不完，黑夜趕著做，給人家訂下的，一定要完成?！?lt;/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從衣兜里掏出一盒“好貓香煙”拿出一支雙手遞到師傅嘴邊，師傅噙住，他忙打著打火機等了上去。和氣地說：“師傅，俗話說，人多好做事。咱這石雕要發(fā)展，靠咱們兩個的力量肯定不行。再過幾年你年齡大了，我也年齡大了,做不動生活了，咋辦？爾格，人家搞大事的，都在辦公司。公司就是……。”</p><p class="ql-block"> 師傅吐出一口煙，睜大眼看了獅子兩眼：“你是時興人，腦子靈活，要做什么，你做去，別拉扯上我?！?lt;/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無奈地一笑。</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帶師傅去附近的一個生態(tài)農(nóng)業(yè)科技示范股份有限公司去取經(jīng)，人家是股份公司，種植了兩座山的新品種蘋果，一樹一樹的蘋果，紅的耀眼，滿山飄香。他們站在山頂。石獅子指著坡上，說：“人多智廣，三人一條心，黃土變成金。師傅，你說呢？”王大叔咧嘴一笑。</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又把在外地工作的王大叔的兒子請回來，讓他們拉了幾天知心話。</p><p class="ql-block"> 八月十五夜，石獅子帶著西鳳酒、雪花月餅，紅元帥蘋果和小石雕“招財石獅”走進王大叔家的窯門。</p><p class="ql-block"> 窯里，圓圓的頂燈光亮如月，燈光下，王大叔和老伴坐在前腳地的沙發(fā)上，兒女都到外地工作，只有他兩面對著茶幾上放的西瓜、蘋果和月餅。你看她一眼，他看你一眼。</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來了，兩老人站起來，滿臉的笑容，親熱地說：“獅子，快坐！”</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坐了，放下禮品，打開了酒瓶，給師傳、大嬸和自已都倒了一杯。</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舉起酒杯，認真而真誠地說：“師傅，你是我的再生父母。沒有你的教育和傳承的手藝，我石獅子不會有今天。你的恩情，我永世不會忘記。”說著，淚眼婆娑。</p><p class="ql-block"> 王大叔忙舉起酒杯 嘴唇微顫著說：“娃娃，老漢我沒看錯人。我的功夫沒白費！”說著，與石獅子碰杯，叮！一聲美妙的聲音。</p><p class="ql-block"> 酒過三次，石獅子拿出了“招財石獅”，王大叔忽然眼睛放光，心里像打開了一扇門，大聲問：“你怎么想起雕刻這個的？”石獅子親切地說：“是我們幾個研究的雕刻的?！蓖醮笫搴呛且恍?，拉住石獅子的手：“我看開了，人多智廣，辦公司好，咱也辦個股份有限公司吧。”</p><p class="ql-block"> 過了八月十五，石獅子開始尋求合作伙伴。</p><p class="ql-block">在外地經(jīng)商的小王回家來了,聽說石獅子要辦石雕公司，來石場考查了幾次，找到了石獅子，說：“我要入股石雕公司?！眱蓚€人談的很愉快，簽了協(xié)議。</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小王來了。石獅子以為他也找到了合作者。小王卻眉頭子皺成一個疙瘩，唉聲嘆氣地說：“我媽歪好不同意我入股?！笔{子瞪大眼睛，疑惑地問：“你已經(jīng)二十多歲了，你媽還管的那么多？”小王一副哭笑不得的神情，又嘆一聲：“你不知道，我媽可厲害呢，不聽她的她就尋死上吊和我納命?！?lt;/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想了半天，說：“我和你一起去你家勸勸嬸子吧?！?lt;/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提著牛奶、營養(yǎng)早餐餅進了小王家窯洞。小王媽瞥了一眼石獅子和她兒子，明白了來者的意思，立馬臉一沉，說：“你們是要談叫我家小王入股石雕公司的事，就不要說，我不同意?！?lt;/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和靄的笑了笑：“王嬸，我和我?guī)煾狄黄鸶闶?0多年了，收入不少，我們的生活現(xiàn)在都很好。我們辦公司，是為了擴大生產(chǎn)，滿足市場的需要。我和小王是朋友，合作辦公司是兩方有利的事，你應該同意啊?！?lt;/p><p class="ql-block"> 小王媽盯一眼石獅子，端來直道：“爾格說的比唱的還好聽，將來到了分紅時，會不會打腦子拼命也說不定?！?lt;/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老老實實說：“為辦好公司，有時意見不一致，這可能。至于分紅，進出都有賬，有財會人員，有制度、規(guī)定，我們怎么會拼命呢？”</p><p class="ql-block"> 小王媽嘖嘖兩聲：“聽你說的天花亂墜，腦子肯定靈活。我們小王人老實，不敢和你打交道?！?lt;/p><p class="ql-block">石獅子哈哈笑了：“我也是老實人，不信你調(diào)查去?！?lt;/p><p class="ql-block"> 說了半天，小王媽說：“叫我調(diào)查了再說?！?lt;/p><p class="ql-block">5天后,小王媽還沒動靜。石獅又帶了兩箱蒙牛牛奶去看她，她躲到鄰家去串門兒。</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帶著不同的禮物去看了小王媽5次，她才去石家坪調(diào)查了兩天，同意了小王入股他們公司。</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尋求入股者，申請，跑注冊，趕年底石家坪石雕股份有限公司辦起了。</p><p class="ql-block"> 第二年正月初七公司開始招人。</p><p class="ql-block"> 雕刻部要招10個人，招時，說的清清楚楚：“公司現(xiàn)在沒有機器，先要手工雕刻?！庇袗酆檬裾呒娂妶竺?。</p><p class="ql-block"> 過了正月十五，開始工作。會雕刻的著手雕刻。不會的，從清理石碴開始學習。</p><p class="ql-block"> 十六干了一天，有兩個后生手上打起了水泡，受不了了，辭了職。</p><p class="ql-block"> 來來去去招了9次，雕刻部才招夠了人。</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更忙了。特別是公司的技術人員培訓。他明白，沒有技術精湛的人，公司的一切等于零。</p><p class="ql-block"> 公司成立初期，大家都沒經(jīng)驗，好的是入股者團結一致，有困難一起想辦法。</p><p class="ql-block"> 6月的一天早晨，樹綠花紅，鳥兒輕唱。石獅子邁著堅實的步子來到石場。剎那間，一個缺耳朵沒尾巴嘴巴沒上唇的石獅子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他以為看錯了，揉了揉眼睛又爬到石獅子跟前細看，依然如故。他驚詫而憤怒地喊：“哪個瞎心眼子把石獅子弄成這么個？”喊著，揮了揮拳頭。</p><p class="ql-block"> 縣上舉行石雕大賽，有十幾個石雕公司競賽。這是過兩天要去參賽的東西，現(xiàn)在，被打成這樣，咋辦呢？石獅子罵了一聲后，搐著眉頭心急如焚。</p><p class="ql-block"> 這是有人故意搗亂啊！我招誰惹誰了，石獅子又急又氣憤又傷心。我就是下苦力搞個石雕，礙誰的事了，這樣害我！</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問看門老漢兒：“張叔，你就沒發(fā)現(xiàn)什么？張叔瞪著眼想了想：“半夜聽見咱的狗咬了一會兒……?！?lt;/p><p class="ql-block"> 雕刻的工人們來了，王大叔來了。大家看了，都生氣。有個后生說：“報警！”</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心里窩火，也想報警，想找出搞破壞的人，讓他受處罰。</p><p class="ql-block"> 氣氛有點一點就燃，責罵聲此起彼落。</p><p class="ql-block"> 忽然，有人伸出指頭一指，大叫：“手串！那里有一只散了的玉石手串！”大家的目光呼啦一下順著那人的指頭看去。</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腦子里一閃，記起了一個參賽的公司的副經(jīng)理戴的手串，和這個一模一樣。</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報了警。</p><p class="ql-block"> 參賽的石獅子咋辦？石獅子和師傅的眉頭子皺成了疙瘩。在石場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發(fā)現(xiàn)了一個正在粗雕的石獅子。師傅說：“加把勁兒，把這個在兩天內(nèi)雕成！”石獅子嗯了一聲，走到工具房拿來了錘鏨、鑿。</p><p class="ql-block"> 師傅雕琢了半天，想站起歇一下，還沒站起就跌倒了。石獅子和另一個匠人扶起他送回家去休息了。</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拿著錘鏨琢呀琢。陽光烈焰一樣烤著他，他不停歇。中午吃了兩碗小米干飯熬豆莢，沒歇一下又雕琢起來。月亮出來了，又落了，石獅子仍然在雕刻。</p><p class="ql-block"> 在要去參加競賽的那天早上，公雞叫頭一次時，石獅子雕刻成了。</p><p class="ql-block"> 又過了7天，打壞石獅子的案破了。石獅子他們的公司在石雕大賽中得了一等獎。</p><p class="ql-block"> 公司磕磕碰碰向前發(fā)展著。</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5</p><p class="ql-block"> 斗轉(zhuǎn)星移，到了2024年。</p><p class="ql-block"> 石家坪經(jīng)過“扶貧攻堅”已經(jīng)在鄉(xiāng)村振興的道路上越走越寬廣。</p><p class="ql-block"> 過了春節(jié)，各種產(chǎn)業(yè)都在不斷升級。石獅子他們的石雕公司也面臨升級。一是要發(fā)展智能雕刻；二是要開發(fā)現(xiàn)代的新產(chǎn)品。面對新的挑戰(zhàn)70多歲的石獅子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但是，他不愿離開公司?？勺约耗挲g大了，忘性大，常常做這件事忘了那件事。另外，自已只有初中水平，對智能操作只會皮毛. 很多東西都不懂。他考慮自己該如何辦？一夜一夜睡不著，考慮即將使用的智能雕刻會保持原來石雕的特點嗎？年輕人上位會不會傳承世代留下的石雕藝術呢？</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考慮清楚了。</p><p class="ql-block"> 下弦月掛在藍天上，星星們眨著眼睛。早春的夜風撲面生冷。石獅子站在石場大門邊的石獅子跟前，把它從頭看到尾，從尾看到頭。伸手摸它的耳朵，傾身在它耳邊說：“我的寶貝，我要是離開這里，你會不會想念我？”對方像聽懂了他的話，睜大圓圓的眼睛看著他，一臉的依依不舍。石獅子將臉挨在它的臉上，兩滴熱淚滴在了它的臉頰。他抱住了它，抽泣著說：“寶貝，寶貝……。”</p><p class="ql-block"> 正月二十八日早飯后，他去了村黨群服務中心找到了村第一書記。</p><p class="ql-block"> 第一書記給他倒了杯水，微笑著問：“老石，有事嗎？”</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看著第一書記，思慮著說：“經(jīng)過反復思考，我要讓出石家坪石雕股份有限公司經(jīng)理的位置，去縣石雕講習所當教練。讓有理想、有知識的年輕人上任。這個人，請你幫我們挑選一下。一定要挑選一個既熱愛傳統(tǒng)石雕又有創(chuàng)新精神的人?！?lt;/p><p class="ql-block"> 往回走時，石獅子心里五味雜陳。他愛他的公司，公司的每一塊石頭，幾乎都留下他的手印,他舍不得和它們分別。但是，為了公司的發(fā)展，他不得不離開。</p><p class="ql-block"> 他走著，想著，走到了石場的門邊，如今的大門，是寬寬的一門無樓兩柱柵欄式的，門兩邊蹲兩個兩米高的石獅子。石獅子展開雙臂，抱了抱大門左邊的石獅子，又抱了抱右邊的石獅子，紅著眼圈一步一回頭地離開了。</p><p class="ql-block"> 春天里，石家坪石雕股份有限公司開發(fā)出了除石獅子以外還有碑、牌坊、牌樓、屏風、各種工藝品等產(chǎn)品。最突出的是雕刻出一對頂天立地，山一樣的石獅子。</p><p class="ql-block"> 公司里培訓出的技術人員自己又辦起了“炕頭石獅”“牌坊”等雕刻公司，石家坪成了石雕產(chǎn)業(yè)村。</p><p class="ql-block"> 春光明媚，春風拂面，石家坪一派春意盎然。</p><p class="ql-block"> 石雕場里，機雕的，數(shù)控機吱吱的聲音和旁邊潤石的清沏水流配合密切，讓周圍沒有一點兒粉塵。數(shù)控機下,一個像胖娃娃又像獅子的石獅子快要雕成。</p><p class="ql-block"> 機雕房邊，有人繪制3 D圖，也有人在用手工打磨機雕下的產(chǎn)品。</p><p class="ql-block"> 另一塊場地上，是人工在雕刻,匠人手握錘、鏨、鑿，琢、刻、磨，一雙眼晴精靈一樣閃耀著光芒。</p><p class="ql-block"> 有時，有人拿了機雕下的小石獅子到人工雕刻場地，向一個老師傅請教。老師傅笑瞇瞇地指著石獅子說著什么。</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站在石場的老槐下，看著石場里忙碌的身影，心里感慨萬千。70多歲的他，雖然頭發(fā)蒼白，身體還很硬朗?，F(xiàn)在是縣石雕國家級代表性非遺傳承人。是縣石雕講習所的所長。細想起來，自己的貢獻還不是很大，還應該只爭朝夕多做些事情。</p><p class="ql-block"> 他正思緒涌動時，一群講習所的學員圍住了他。一個學員指著一個高高大大的石獅子，思考著問：“師傅，雕刻石獅子的眼睛很關鍵。怎么雕刻，才能更顯出它既雄渾厚重又不失優(yōu)雅的氣質(zhì)呢？”“師傅，這石雕必領經(jīng)過相石、構圖、打底、粗雕、精雕、細刻打磨這么多程序，怎樣才能快點熟悉了這些關鍵環(huán)節(jié)？”</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走到石雕石獅子跟前，指著它的眼睛講解了一會兒。然后，看看那個想快點熟悉雕刻程序的學員，和顏悅色地一笑：“老老實實用心學。沒有?近路。”</p><p class="ql-block"> 學員們到別處看不同的石雕產(chǎn)品去了。石獅子正要邁出柵欄式的大門時，腦子里忽然有什么一閃，他馬上明白，自己在有生之年應該多為石雕事業(yè)做點貢獻。</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回家拿起了從小拴他的祖上傳下來炕頭石獅。</p><p class="ql-block"> 99歲的老媽見他拿著石獅子要出窯門，拄著拐杖擋住了他：“你要把這石獅子拿到哪里去？”石獅子溫和地笑著說：“這是個古懂，捐給縣石雕博物館吧！”老媽沉下臉，說：“這是咱的傳家寶，你拿不成！”說著，坐在他的腳前邊，“你把老娘做滅了你拿去！”石獅子咯噔一下跪在老媽面前：“媽，寶物就應該放在寶物該放的地方。放在家里，說不定哪天就打壞了！”</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長跪不起，媽媽心疼他了，在他頭上剁了一指頭，說：“我怎么養(yǎng)了你這么個憨兒！”說著,站起來拄著拐杖出門去了。</p><p class="ql-block"> 石獅子抱著他家的寶物往講習所走去。（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