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當(dāng)秋風(fēng)掠過塔里木河,輪臺的40逾萬畝胡楊林便褪去了青澀,披上金甲,這片被沙漠環(huán)繞的奇跡,以千年不倒的倔強,將荒涼與絢爛熔煉成一場視覺與靈魂的盛宴。</p><p class="ql-block"> ——題記</p> <p class="ql-block"> 10月22日,當(dāng)車行駛至塔里木河大橋時,風(fēng)里忽然裹了沙的味道——不是嗆人的粗糲,是混著秋陽暖意的、干燥的金黃。窗外的灰綠灌木悄然退去,視線撞進一片燒得正烈的“火?!保耗鞘禽喤_胡楊林,40逾萬畝的金黃巨浪,正從塔克拉瑪干的邊緣漫過來。</p> <p class="ql-block"> 輪臺胡楊林公園是世界現(xiàn)存面積最大、保存最完整的天然胡楊林群落,被譽為“沙漠英雄樹”的活化石。其胡楊樹以“活三千年不死、死三千年不倒、倒三千年不朽”的獨特生命力聞名,2005年入選《中國國家地理》“中國最美十大森林”。</p> <p class="ql-block"> 坐上景交車飽覽胡楊林,它們有的舉著滿冠金箔,像把陽光縫在了枝椏上;而有的枝椏枯成遒勁的筆,在風(fēng)里書寫“活著”的詩;連路邊的紅柳都染著赭紅,那是荒漠偷藏的溫柔。風(fēng)裹著秋意撞在車窗上,時光在這里慢了下來——胡楊站成了風(fēng)景,也站成了歲月本身,而我們正從這“三千年的浪漫”里,輕輕路過。</p> <p class="ql-block"> 下了景交車,沒走多遠就聽見“嗚——”的輕響:哦,是景區(qū)的小火車,瞧,綠色的車廂正裹著滿林金葉穿梭,像條從陽光里鉆出來的蟲,慢悠悠碾過落葉鋪就的軌道。車廂里的人舉著單反或手機“咔咔”拍個不停,車輪碾過秋光鋪就的路,彩線在柏油上跳著細碎的舞,而窗外的胡楊正把三千年的故事,揉進這一整個季節(jié)的金黃里。</p> <p class="ql-block"> 踩在細沙與枯枝鋪就的“地毯”上,視線停留在一棵胡楊樹上:這棵胡楊,像被歲月和風(fēng)沙親手雕刻的“沙漠雕塑”:樹皮皸裂如老龜背甲,紋路深如刀刻,是數(shù)千年與干旱、風(fēng)沙角力的“勛章”;粗壯的樹干或扭曲盤桓如虬龍臥地,或半截枯槁卻仍撐著殘枝,連中空的樹腔里都藏著風(fēng)沙灌過的痕跡。金黃的葉片像被陽光熔過的金箔,在風(fēng)里簌簌作響,哪怕只剩幾枝新綠,也從枯骨里掙出鮮活的生機;枝椏有的直指蒼穹如戰(zhàn)戟,有的俯身貼地似與荒漠私語,每一道彎折都是與自然的倔強對話。哪怕半倒伏在沙地上,也以傾斜的身軀保持著“不認輸”的姿態(tài),和遍地枯木交織成一片“生命的古戰(zhàn)場”。它的精神,是荒漠里寫滿“倔強”的生命史詩!這棵胡楊活成了“生而三千年不死,死而三千年不倒,倒而三千年不朽”的具象——在鹽堿、干旱、風(fēng)沙的圍剿里,它用深扎百米的根須攥住每一滴水分,用皸裂的軀干扛住每一場風(fēng)暴;哪怕枯槁,也以站立的姿態(tài)守著荒漠,哪怕倒伏,也用不朽的枝干續(xù)寫著對土地的忠誠。它是“沙漠英雄樹”,也是生命的隱喻:不用沃土、不靠眷顧,只憑一股“絕不低頭”的韌勁,把貧瘠活成傳奇,把絕境活成勛章。</p> <p class="ql-block"> 風(fēng)裹著沙擦過耳際,我忽然懂了這“三千年”的分量:它不是數(shù)字,是胡楊把根扎進鹽堿地的狠,是被流沙埋了半截仍要抽芽的韌,是枯了枝干也要替新生的葉擋沙的暖。這哪是樹啊?是塔克拉瑪干的骨頭——在荒蕪里站成風(fēng)景,把“活著”活成了傳奇。</p> <p class="ql-block"> 其實我們的日子,何嘗不像胡楊腳下的沙?總有被生活埋半截的時候,總有力不從心的“枯槁”時刻??珊鷹钇邴}堿里扎根,在風(fēng)沙里抽葉,連死去都要站成一道屏障——它教給人們的,從不是“熬過去”,是“活出來”!哪怕扎根的地方貧瘠,也要把枝葉舉向陽光;哪怕身軀被摧折,也要留一道風(fēng)骨給后來者。 </p> <p class="ql-block"> 臨走時,我撿了片胡楊葉,夾進筆記本里。那抹金像枚印章,蓋在了我關(guān)于秋天的記憶里:原來最動人的風(fēng)景,從不是“完美的生長”,而是在絕境里,把每一寸時光都活成熱烈的模樣。</p> <p class="ql-block">撰文/攝影/編輯:聆聽</p><p class="ql-block">部分圖片來自同行攝友及網(wǎng)絡(luò)致謝原作者</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