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這笑聲，月蘭感到十分悅耳，又感到非常陌生。于是，把目光投向兒子?？吹侥赣H那疑惑而溫柔的目光，若冰既像回答母親，又像自言自語，小聲說：“是曉英，她怎么來了呢？”</p><p class="ql-block"> 是啊，她明明告訴自己，哥哥中秋節(jié)要回來，她是不準(zhǔn)備出來的。不過，后來事情發(fā)生了變化。</p><p class="ql-block"> 原來，文斌所在的龍泉一帶，連降暴雨，部分村莊發(fā)現(xiàn)災(zāi)情，龍泉鄉(xiāng)各級干部，必須堅(jiān)守崗位，不得擅離職守。作為鄉(xiāng)黨委副書記的他，中秋節(jié)就回不來了。</p><p class="ql-block"> 素馨自從結(jié)婚后，幾乎每個中秋節(jié)都是在婆家過的。因?yàn)檎煞蛞s回來，一家人圖個團(tuán)團(tuán)圓圓，甜甜蜜蜜，花好月圓。</p><p class="ql-block"> 因?yàn)獒t(yī)院工作性質(zhì)特殊，平時素馨回家比較晚。輪到值夜班，晚上就不回來了。兒子敏杰，也在幼兒園吃住。所以，只有周六晚飯時，全家才能基本聚齊。</p><p class="ql-block"> 餐桌上，曉英第一個打開話匣子，大談她第一次當(dāng)老師的體會。講她第一堂課上得如何成功，學(xué)校領(lǐng)導(dǎo)們對她評價如何高，如何破例準(zhǔn)備讓她這個新畢業(yè)的老師當(dāng)代理班主任，繪形繪色地說書記龔慕蘭對她如何如何，教導(dǎo)主任邵明麗對她如何如何，甚至還提到了體育老師孫大剛?cè)绾涡郧楣⒅?，食堂的小英子多給了她一盆菊花等等。只是，她只字未提副校長袁若冰。原因很簡單，她總覺得嫂子和母親，對若冰，內(nèi)心深處，或多或少都有些愧疚。</p><p class="ql-block"> 餐桌上第二個話題，是關(guān)于敏杰的。他明年該上小學(xué)了。剛才曉英談自己的體會時，只是她自己在那里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地講。大家只是笑瞇瞇，靜靜的聽，最多點(diǎn)點(diǎn)頭兒表示贊賞，卻很少有插話湊趣的?，F(xiàn)在提到了敏杰上學(xué)的事，你瞧那當(dāng)爺爺?shù)?，?dāng)奶奶的，當(dāng)媽媽的，一個個都打開了話匣子。有提要求的，有提希望的，有獻(xiàn)愛心的，有許愿的等等，精神的物質(zhì)的，反反復(fù)復(fù)，絮絮叨叨，沒完沒了。曉英感到很不平衡，心中嘀咕：“哼，一個個重男輕女，偏心眼子！”</p><p class="ql-block"> 身邊的敏杰見她咬著嘴唇，眼睛眨巴著，一語不發(fā)，小心翼翼地問：“姑姑，您怎么了？”</p><p class="ql-block"> 終于有人關(guān)注她了，她笑嘻嘻地在侄子柔嫩的腮幫上親了一口，說：“姑姑在考慮應(yīng)當(dāng)給敏杰送什么禮物呢！一個電動削筆刀，一個精致的鉛筆盒，好嗎？”</p><p class="ql-block"> 晚餐快結(jié)束時，素馨向公婆笑了笑，說：“大，媽，明天我沒班兒，想帶著敏杰回梳妝臺看看俺大俺媽。明早走，坐下午五點(diǎn)鐘的汽車返回來。不影響后天上班，晚上過中秋節(jié)。”</p><p class="ql-block"> 周明凡連連點(diǎn)頭，說：“好，好，應(yīng)當(dāng)?shù)?。帶兩盒月餅，代我們問您大您媽好！?lt;/p><p class="ql-block"> 清菊微微皺了皺眉頭，說：“多帶幾盒吧，素馨好久不回去了，路過金牛屯，能不看看二姨嗎？萬一再遇到別個的情況呢？”</p><p class="ql-block"> 曉英眼珠兒一轉(zhuǎn)，說：“大，媽，我和嫂子一起去吧。我想大姨二姨了，順便到我們校領(lǐng)導(dǎo)家看看?！?lt;/p><p class="ql-block"> 曉英的話剛剛落音，清菊就連忙說：“去吧，去吧！路上也好幫您嫂照顧一下敏杰。”</p><p class="ql-block"> 曉英“忒兒”一笑，說：“媽，你就是三句話離不開寶貝孫子！”</p><p class="ql-block"> 一句話，把大家都逗樂了。</p><p class="ql-block"> 周明凡輕輕咳嗽了一聲，說：“早起晚歸，來回百十公里，又是山路，光坐車就夠累的。收拾一下，你們早點(diǎn)兒休息吧！”</p><p class="ql-block"> 敏杰自從上幼兒園后，每當(dāng)周末回來，便和爺爺奶奶睡在一起。今天和往常一樣，在媽媽房間玩到八點(diǎn)半鐘，就跑爺爺奶奶那里去了。</p><p class="ql-block"> 素馨洗漱完畢，正準(zhǔn)備插門上床睡覺，只見曉英穿了件粉色的薄睡衣，推開房門，走進(jìn)來笑嘻嘻地說：“姐，今天我又想和你睡了?！?lt;/p><p class="ql-block"> 然后，不由分說，像一條泥鰍，往床上一挺，踢掉拖鞋，一折身，“哧哧溜溜”先鉆進(jìn)了被窩。看來她們姑嫂同眠，也是習(xí)以為常了。她對素馨的稱呼也很有意思，當(dāng)人的面，一本正經(jīng)喊“嫂子”，兩人單獨(dú)相處時親昵地喊“姐”。</p><p class="ql-block"> “明天還要趕路，好好睡覺。不要話匣子一打開，就說個沒完沒了?！彼剀罢f著，也鉆進(jìn)被窩，隨手熄滅了床頭燈。</p><p class="ql-block"> “知道，知道，你當(dāng)婆婆還早呢！別像咱媽，總是嘮嘮叨叨，婆婆媽媽的?！睍杂⑿χf。</p><p class="ql-block"> “告訴姐，這么遠(yuǎn)，這么累，你跑到梳妝臺，難道就是為了禮節(jié)性地去看看您那位副校長嗎？”素馨把聲音壓得低低地說。</p><p class="ql-block"> “嘻嘻，你以為呢？現(xiàn)在不是時興‘群眾密切聯(lián)系領(lǐng)導(dǎo)’嘛！”曉英故意嬉皮笑臉地說。</p><p class="ql-block"> “你清高得幾乎不食人間煙火了，可不是那種世俗的庸人。不說真話算了，睡覺！哼，就你那點(diǎn)兒小心眼兒，還能瞞得了我？”素馨裝作生氣的模樣，背過身去。</p><p class="ql-block"> 曉英靜靜地躺在那里，一動不動，只是悄悄地笑。</p><p class="ql-block"> “告訴姐，你是不是喜歡上他了？”素馨躺了一會兒，忍不住轉(zhuǎn)過身來，小聲問嘵英。</p><p class="ql-block"> “就是不告訴你，急死你?！睍杂⑿ξ剞D(zhuǎn)過身去，俏皮地說，“明天還要趕路，睡覺！”</p><p class="ql-block"> “你這個傻丫頭，我著什么急嘛！又不是我的事?！彼剀疤竦匦α诵φf。</p> <p class="ql-block"> “姐，不是我喜歡上他了，是他愛上我了?！睍杂⒑鋈晦D(zhuǎn)過身來，摟住素馨的脖子，親昵地說。</p><p class="ql-block"> “他愛上你了？你怎么知道的？他告訴你的？不會見面才兩天，他就向你求愛吧？”素馨略帶揶揄地說。</p><p class="ql-block"> “當(dāng)然不是，是我感覺到的?！彼貋砹嫜览X的她，此時竟然有些忸怩了。</p><p class="ql-block"> “感覺到什么？”素馨追問到。</p><p class="ql-block"> “感覺到他看我的眼神……”曉英的聲音壓得更低了。</p><p class="ql-block"> “讓你心慌意亂是嗎？”素馨忍著笑問。</p><p class="ql-block"> “嘻嘻，不知道！困了，睡覺?！眹^英羞得捂著臉兒轉(zhuǎn)過身去。</p><p class="ql-block"> “妹妹，姐祝福你們！他真的很優(yōu)秀！”素馨若有所思地說。</p><p class="ql-block"> “姐，祝福什么呢？八字沒一撇呢！”</p><p class="ql-block"> “八字不就是兩撇嘛！這次去梳妝臺是第一撇，請姐吃喜糖就是第二撇了?！彼剀靶ξ卣f，看來，她心情非常好。</p><p class="ql-block"> 已是而立之年的若冰就這樣打著光棍，她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兒。如果嘵英和若冰能夠相愛，那是最理想的結(jié)局。若冰自不必說，對自己的癡情和摯著，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曉英貌似刁蠻，但心地良善。為人胸懷坦蕩，真誠正直，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姑娘。把這個有些書呆子氣的若冰交給她，自己心中也就少了份牽掛。此弦一松，另一種思緒涌上心頭。文斌半個多月沒回來了，渴念之中，愛意綿綿, 朦朦朧朧，進(jìn)入了甜蜜的夢鄉(xiāng)。</p><p class="ql-block"> 窗外皎潔的月光，輕柔地灑進(jìn)房間。半透明的乳白色的光幔，像淡淡的煙，薄薄的霧，給人以如夢似幻的遐想。嘵英輕輕地轉(zhuǎn)過身來，見表姐背朝著她睡得正香。</p><p class="ql-block"> 表姐幸福嗎？至少在這個小縣城，她應(yīng)當(dāng)算是一個幸福的女人。遠(yuǎn)的不講，至少和哥哥結(jié)婚后，她是滿足的，快樂的。有自己理想的職業(yè)，衣食無憂，家庭和睦，夫妻恩愛，每當(dāng)從大街上走過，會吸引來多少羨慕的目光??！</p><p class="ql-block"> 誠然，精神和物質(zhì)的滿足，心情的舒暢與快樂，是所謂幸福的重要因素。不過，因各自的情況和追求不同，各自的滿足和快樂也是不盡相同的。</p><p class="ql-block"> 遠(yuǎn)的不講，就拿哥哥說吧，他是自己心目中的好哥哥，也是表姐心目中的好丈夫。哥哥非常心疼自己，無微不至地呵護(hù)和關(guān)心著自己。哥哥非常愛表姐，可以說愛得如醉如癡。她作為妹妹，有這樣一個哥哥是滿足的，快樂的。表姐作為妻子，有這樣一個丈夫，也是滿足的，快樂的。如果自己有一個像哥哥一樣的丈夫，她也會像表姐一樣感到滿足，快樂，幸福嗎？未必！因?yàn)榻憬闶墙憬?，她是她?lt;/p><p class="ql-block"> 哥哥對父母的孝，對自己的寵，對表姐的愛，顯然是真誠的，發(fā)自內(nèi)心的。但是，哥哥無論在自己面前，在表姐面前，甚至在父母面前，總讓人有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他可以聽你傾訴，并就事論事地講自己的觀點(diǎn)和看法，但很少敞開心扉講自己的事情。你的事我關(guān)心，我的事你最好少問少管。</p><p class="ql-block"> 作為哥哥，能夠心疼自己關(guān)心自己足夠了。作為丈夫，這樣不行。我把心交給你，你必須把心交給我。我對你清澈見底，你對我也必須高度透明。從這個意義上講，她比表姐小心眼兒一些，表姐比她大度多了。</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她悄悄對母親說：“哥哥似乎太有心機(jī)，城府太深了。”</p><p class="ql-block"> 媽媽笑著說：“您哥是當(dāng)領(lǐng)導(dǎo)的材料，心眼兒太少玩不轉(zhuǎn)的。”</p><p class="ql-block"> 當(dāng)時她把小嘴兒一撅，說：“我找老公決不找一肚子鬼心眼兒的當(dāng)官兒的，兩個人不交流不溝通，還不把人給悶死？再說，我也看不慣那種‘哼哼哈哈’高高在上，一副救世主模樣的酸勁兒。怪不得舞臺上古裝劇妻子自稱‘奴家’，卻喊丈夫‘老爺’呢！看來，現(xiàn)實(shí)生活中，封建殘余也是陰魂不散啊！”</p><p class="ql-block"> “又瞎咧咧不是?。侩y道你認(rèn)為領(lǐng)導(dǎo)干部都是一肚子鬼心眼兒？”媽媽有些不悅了。</p><p class="ql-block"> “嘻嘻，當(dāng)然不能一概而論了。俺大就不是，他太實(shí)誠了。對上唯唯諾諾，對下和和氣氣，工作勤勤懇懇，是一個典型的忠誠厚道的農(nóng)村基層干部。他能當(dāng)上‘縣太爺’，說明老天爺開眼了?！?lt;/p><p class="ql-block"> “難道您哥哥是？”。</p><p class="ql-block"> “俺哥嘛，嘿嘿，雖然不太嚴(yán)重，還是有那么一點(diǎn)點(diǎn)兒！”</p><p class="ql-block"> “我看你就夠缺心眼兒了，媽再給你找一個傻乎乎的‘乘龍快婿’，剛好一對兒?！眿寢屴揶淼匦χf。</p><p class="ql-block"> “就是找個傻乎乎的，我也要親自找?！彼翱┛毙χf，“我理想的老公是，既聰明，又忠厚，既有學(xué)問，又無鬼心眼兒的男士。當(dāng)然，還必須英俊帥氣，否則，配不上本姑娘這個大美女！”</p><p class="ql-block"> “我算看透你這個俏皮蛋兒了！找個沒心眼兒的老實(shí)人，好讓你沒事兒就拿人家欺負(fù)著玩兒！”</p><p class="ql-block"> “然也，母親大人所言極是！”</p><p class="ql-block"> 說著，母女倆都笑了起來。媽媽認(rèn)為這都是玩笑的話，女兒則不然。有的的確是逗母親開心故意說的瘋話，有的卻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話。</p> <p class="ql-block"> 如今，在曉英心目中，若冰就是這樣一個既聰明，又厚道，既有文化知識，又襟懷坦蕩，英俊帥氣的男人。他是稍有一點(diǎn)兒學(xué)究氣，不過并不令人討厭，而且還蠻有趣。尤其是他對姐姐愛的專一和癡情，令自己十分感動。但愿他能把這種癡情和專一都能全部地傾注在自己身上。</p><p class="ql-block"> 早在九年前的初次相會，若冰就給她留下深刻的印象和濃濃的好感。不過這種好感，對一個十三歲的小女孩兒而言，還是天真的，純潔無暇的。真正惹得她情思綿綿的是第二次會面，因?yàn)樗呀?jīng)是一個對愛情充滿渴望和期盼的二十二歲的妙齡少女了。突然間，心儀的男子闖入視野，怎能按捺得住春情的涌動呢？別人是一見鐘情，墜入情網(wǎng)，她則是“二見”鐘情，愛之更切了。</p><p class="ql-block"> 育才中學(xué)的相會，把八字的第一撇，“撇”在了自己的心靈深處。梳妝臺的再次相會，自己就要把這一撇“撇”在他的心窩窩里了。只要兩撇合為一撇，下一撇的“八字”，就要水到渠成了。</p><p class="ql-block"> “他是個聰明人，應(yīng)當(dāng)心有靈犀的。”曉英對此很自信。</p><p class="ql-block"> 在迷蒙的月色里，曉英又端詳了一下熟睡的表姐。表姐秀發(fā)如云，膚若凝脂，體態(tài)豐盈，嬌柔裊娜，是一個典型的東方美麗女性。她性格綿軟溫柔，少女時代曾有“春姑娘”的昵稱，婚后在甜蜜愛情的滋潤下，她不僅更加光艷照人，而且愈是溫存優(yōu)雅，柔情似水了。有這樣一個香軟賢惠的嬌嬌妻在懷抱里，哥哥可真是好福氣。</p><p class="ql-block"> 于是，曉英又想到若冰。因?yàn)殛幉铌栧e的種種原因，他和表姐倆人有著那么好的感情基礎(chǔ)，還沒來得及說聲“我愛你”，就讓表姐這么迷人的大美人，從身邊悄然離去，投入了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不過這樣也好，剛好玉成了自己和若冰的情緣。</p><p class="ql-block"> 曉英在陜師大讀書的后期，一個自稱是高干子弟的公子哥兒迷上了她。并靠著優(yōu)越誘人的家庭條件，對她死纏硬磨，窮追不舍。她不得不封閉了愛情的閘門，硬著頭皮，苦苦支撐了一年多，終于離開了西安，也甩脫了那個紈绔子弟的糾纏。育才中學(xué)和若冰的再次相遇，竟然使她壓抑的情思蠢蠢欲動。更讓她始料不及的是，“二見”鐘情，比一見鐘情的春潮愛意，來得更加迅猛，更加強(qiáng)烈。那種甜蜜蜜，醉暈暈，羞怯怯，渾身軟酥酥的美妙感覺，是自己從來沒有過的。</p><p class="ql-block"> 表姐是美麗的，性感的，因而曾讓若冰情有獨(dú)鐘。自己也是苗條的，嬌俏迷人的。否則那個紈绔子弟就不會對自己魂不守舍了。特別是自己那雙芊芊玉手，那對玲瓏玉足，在陜師大被戲稱為手模和腳模，更何況還有那充分彰顯妙齡少女風(fēng)韻的纖細(xì)腰肢，亭亭玉立的身段呢！</p><p class="ql-block"> 有一次姑嫂同眠，表姐見她用妒忌的眼神望著自己豐盈美麗的胸脯，于是開玩笑地說：“別眼紅，別著急，一場甘霖過后，你的胸脯也會雨后春筍般挺縱起來的?！?lt;/p><p class="ql-block"> 當(dāng)時她羞得滿面通紅，“咯咯”笑著用芊芊小手，去擰表姐潔白無暇的肩膀。如今，有了自己心儀的如意郎君，對這場愛情的春雨，她感到渴望了。</p><p class="ql-block"> 表姐啊，一旦我們正式相愛了，你不可以再嬌滴滴地顫著嗓子喊他“若冰哥哥”了。想喊，大大方方，規(guī)規(guī)矩矩喊他個“哥”就可以了。六七歲孩子的母親了，再學(xué)小姑娘說話人家笑話。</p><p class="ql-block"> 愛情是專一的，自私的，他的愛情必須全部屬于我。表姐啊，我是一星半點(diǎn)兒也不能讓你分享屬于我的愛情的。嗯，懂嗎！</p><p class="ql-block"> “嘻嘻，討厭，你別總那么孩子氣嘛！”表姐嘴里呢喃著，翻轉(zhuǎn)身來。</p><p class="ql-block"> 曉英正咬著嘴唇對著表姐“發(fā)狠”，見她嘴里“唧噥”著翻過身來，猛然間心里一驚：好像她猜透了自己的心事。嘿嘿，哪能呢！那是表姐夢里在向哥哥撒嬌呢！撒嬌誰不會呢？不會撒嬌的女人還是女人嗎？</p>